《（快新）王牌》神**鸨

4、敌人的敌人

　　会议好不容易结束了，此时，服部抬起手腕一看，被现在显示的时间吓了一跳：“哟，工藤，都下午两点多了，咱们先去吃午饭吧，就在五楼。我听说警视厅食堂里的料理超级赞的，尽管是工作餐，但是物种非常丰富，不亚于高级酒店。”他拽起一旁正努力思考的工藤，一边聒噪地在对方耳边絮叨：“我知道你现在很心急，但是怎么着也的先吃午饭才能继续想办法抓基德......”

　　周围有其他警员们投来敬佩的目光，大概是佩服工藤这份敬业的精神。工藤无奈地耸着肩膀看向服部：“行了行了，我已经想不出来基德他到底要干嘛，你也是够了啊，能不能给我清净一点啊，服部大妈。”话音未落，他撒开两腿冲了出去，没等服部说上半句话，就直接冲入对面走廊上即将关闭的电梯。

　　“工藤！！你给我站住！！”服部刚听清了工藤说他的坏话，立刻气得七窍生烟，也想搭一部电梯去追上工藤狠狠说他一顿。警视厅内一共有五部可以使用的电梯，服部刚跑到电梯前，却很不巧地发现五部电梯全在使用中，所以他不得不冲上一旁的大理石楼梯追了上去。

　　工藤飞速冲进电梯后，轻喘了口气，回过头忽然察觉到电梯里其实有人。抬头一看，是自己的组员北条浩一。工藤刚想打个招呼，扫了一眼去后却发现对方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

　　北条低着头、低调地站在角落里盯着自己的手表发呆，好似全然没看见工藤进来。明明不是很热的天气，但他的衣领沾着深色的汗渍，眼底下有很重的黑眼圈和明显的眼袋，看上去精神交瘁、很久没有睡好的样子。他的手臂不自然地搭在身前，从领带、衣袖和前襟处出现的细小线头可以分析出他最近啃咬过手指甲，毛躁的指甲边缘将衣物的纤维勾起才能出现这种线头。

　　种种迹象表明北条浩一最近正处于一种十分焦虑的状态，但是他对他的同事和朋友却什么都没有说明，不得不可以理解成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一定非常棘手麻烦，否则不会给他的精神和心理造成如此大的负担。

　　工藤本着想和他谈谈的心思向北条站近一步，但对方受到了很大惊吓似的猛一后退，“咣”地一下撞在了警局电梯后半部分的防弹玻璃上。工藤见到只不过是叫了对方一声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反应，不由皱眉，问道：“北条君，你最近......”

　　他连话都没说完，正好电梯停在了三楼。门开了，涌进来一些要去五楼的人，北条趁乱走了出去。

　　“诶！北条君！”工藤刚喊了一声，电梯门缓缓关起，北条浩一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

　　工藤低头思衬了一会，对北条浩一的行为摸不着什么头绪，便将这件事暂时搁置，随着电梯来到了五楼，进入警视厅的食堂。此时食堂里的人并不多，工藤到各个窗口看了一会菜色，便买了一盘新出炉的蛋包饭、一碗紫苏合虾酱乌冬面、一叠醋腌红姜、两份鱼、藕炒在一起的天妇罗和一份甜辣鸡翅装在一个大托盘里，挑了个对着楼梯的空位置坐下来等服部。

　　服部刚刚跑上来，本来这点运动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因为实在太饿了，他连吵架都没来得及，累得一屁股坐在工藤旁边，捧着乌冬面的面碗呼噜噜地吸着面条。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只专心顾着碗里的东西。工藤的蛋包饭刚刚吃了一半，就看见服部拿着一只空碗跑到了加餐的窗口前，对着在处理食材间忙碌的大妈们很灿烂的笑着说道：“好吃！再来一碗！”

　　工藤看着服部又拿了一碗盛得满满的面条有些嚣张地走回来，两根手指还夹着一小碟蛤蜊油，他一脸嫌弃地挥着那股味道：“味儿忒恶心了，离我远点。”

　　吃了一碗面的服部终于有力气和工藤对骂了，落座后转过脸嘿嘿冲他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等我吃完马上离你远点。”把蛤蜊油滴进面条里，顺便还把留有余味的空碟子蹭在工藤剩了一半的蛋包饭上。

　　工藤举着筷子的手在空中僵了半天，不敢戳那盘散发着油蚝味的蛋包饭，最后还是没忍住，将餐盘往旁边挪了挪。服部看到了一把夺回来，倒进只剩面汤的碗里，一边大口大口吃着一边看着工藤。

　　工藤叹了口气，对餐桌上放的那些油炸的东西也没什么兴趣，托着脑袋开始想晚上与基德对决的方案。

　　“那家伙，有一两年没有出现了吧。”他看着饮料杯里的一颗起起浮浮的果粒发着呆。

　　服部听他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便把吃的东西放下，看着工藤，一边艰难地咀嚼着嘴里的东西说道：“我们俩今晚合力堵他。”

　　“不行。”工藤蓦地回神，转头对服部说道：“你忘记我们现在手里的案子了吗？我们虽然只去了第一个案发现场，但那里是线索最多的地方，因为凶手没有必要去寻找杀人对象而特地的跑到那条小弄堂里。那对有可能是唯一目击者的夫妻下落已经知道了，就在江东区警察署里。那里的同事告诉我他们一起去便利店偷了点日用商品，结果被便利店的老板发现，报了警送进警察署里拘留。”

　　“哦？偷了点日用商品？”服部笑了笑，放下了筷子。“虽然是来东京打工的，但这些打工族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日用商品了哦，这显然是他们在向警方寻求庇护，关在拘留所里比到哪里都安全。啊啊，那这样的话，反而就在告诉我们他们对这桩案子的凶手知道些什么情况，凶手一定会对他们有所图谋。”

　　工藤点了点头，接口道：“没错，所以我需要你去把他们接到中央警视厅来，一定要确保他们的安全。”

　　“好啊，那么我去借一辆警车去，就装作平常押送很普通的犯人。”

　　工藤想了想，觉得也行，顺便拍了拍服部的肩：“你去办这事，我很放心。”

　　两人起身收拾碗筷、走到餐具收集区，出了门后进入14楼的办公室。工藤刚刚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忽然想起来关于北条的事，正犹豫着有没有必要把他的情况说给服部听，却看见他正徘徊在北条的办公桌旁边，拿起一盒没有盖紧盖子的烟盒，疑惑地举着它端详。

　　服部转脸看向工藤，两个人挑了挑眉，各自心知肚明。

　　入夜，繁华的新宿区歌舞伎町点亮上炫目多彩的霓虹灯，但其间却不乏红蓝交替闪烁的警车车灯，响彻夜空刺耳的警笛扰乱了街边所有人的心思，周围渐渐开始浮躁不安起来，弥漫着各种哨兵和向导素混杂的气息。

　　中森警部一如既往地扯着嗓门站在一辆车的前盖上对一众警员吼着抓捕基德的战略方案，而他的嗓音却几乎被后方所有基德粉丝的尖叫声所淹没。搜查二科的警员们和从其他科室中抽调过来的警力人员分布在这条路的各个路口。

　　工藤将车停在较远的路边，这条路就是今晚基德要出现的那家伊势丹背后的一条街。

　　已经是夜晚二十二点五十三分了，离那家伙预告出现的时间还有七分钟。

　　工藤将胳膊肘支在摇下车窗的车门框上，车内未开灯，一缕橙黄色的路灯光借着微妙的角度攀上了那张年轻光洁的脸。在灯光的琢磨下，他的五官变得更加立体，眼睫投下一片扇形清浅的阴影。源源不断的喧闹声从远处传来，衬得宽大的车内愈发的沉静。

　　工藤将指尖搭在自己的下颚上、靠着车椅将最近的案情理顺，他急需一个突破口，感觉离案情的真相还差了很远。

　　他闭着眼睛，将所有的心思放在了思考上，一瞬间松懈了对五感的掌控。忽然，有一只手从车窗外伸了进来，一把将工藤的手指拍落、覆在他的面颊上。

　　工藤蓦地一惊，睁开眼一看，发现捂着他嘴部的是一个穿着深色外套和靛青色牛仔裤的男人。对方很年轻，戴着一副Dior的黑色墨镜，有着一头自然杂乱的棕发，在灯光下看起来他的发色更浅些，显得松松软软的。

　　对方大概是看到工藤受惊后瞪着眼睛的样子很好玩，“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然后伸出拇指和食指轻轻地婆娑着工藤的下巴。

　　“好久不见啊，大侦探，别来无恙。”

　　工藤这才发现对方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一下子就猜出了来人的身份，有些恼怒地将对方的手从自己脸上挥开，抬起眼，冷硬地和对方维持着客套的话题：“承蒙小偷先生牵挂，我自然不会有什么事。”

　　对方满意地勾起嘴角，抚了一下掌，说道：“那正好，既然大侦探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干脆帮我一个忙吧，也算是还我多年之前你欠我的人情。”

　　工藤挑了挑眉，暗自在心里说道：你这家伙当然是有什么事，不然沉寂了两年多后突然闹出这么大的风波干嘛。

　　对方见工藤没作声，背着手说了几句话：“大侦探选的位置不错，是一个绝佳的观赏魔术秀的地点。别离开，好戏马上开场。”

　　他转身向伊势丹走去，行动之间没有一点声音，不愧是全球最顶尖的魔术师之一。工藤在他迈出三步之后突然喊住他，说道：“喂！你这家伙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那个人回过头来，轻轻地勾了勾唇角，将食指放在唇上对工藤“嘘”了一声，似自言自语般极轻的说道：“合作吧，大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