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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首战告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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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紧急关头,一张钢制的扑克牌从远处急速飞来,以极其强劲的力道迅猛地击中了手术刀的刀片,轻落在工藤皮肤上的刀尖被锋利的卡牌边缘直接削走,“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工藤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他刚刚已经凭借着强大的感知力觉察到了卡牌的接近,反应极快地侧头一让。他的双腿虽然被束缚住,但是膝盖以下的部位却处在能自由活动的状态。
抢在Edward捏着残刀愣神的当口,工藤往对方的膝盖用力地一脚踹过去。Edward吃痛地弯下腰去扶住膝盖,不过他的反应正在工藤的意料之中,上半身被捆缚住的他只能侧过身去,尽最大程度地用小腿的力量攻击Edward的面部。
有鼻梁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地从工藤与Edward交战动作之间的风声中传来。Edward捂着脸,举着刀挣扎着爬起来疯狂地冲向工藤,看样子是真的准备下杀手了。
怪盗还在隔壁的房间来不及赶过来,而工藤即使是刚刚反击得胜,但也处在半身被压制的状态。
此时,房间的大门突然被一行人“嘭!”地强行破开,一袭黑色工作服的佐藤警官手持枪支一马当先冲了进来、枪口指着Edward的头颅。长野真夜紧随其后,同时警戒周围一切情况。
她的声音庄重肃穆,语气里充满了肃杀的气息,以身为哨兵所具有的感官封锁能力在第一时间内关闭了Edward的视线。其他警员陆续跟上来,他们身穿厚重的防弹背心,左手持防暴盾牌,右手持枪,一时间,几十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跪坐在地上的Edward。
“不许动!把刀放下!把手慢慢地举起来过头顶!”佐藤对着Edward喊道,枪口随着Edward的动作缓缓平移,一直对准人体的要害。
Edward不得不照做,此时的他与一个先天性失明的瞎子无异。佐藤吩咐警员给他戴上加强版的手铐和脚镣,然后亲自过来给工藤松绑。
“工藤君,辛苦了。”她冲工藤点点头,直到确认对方平安无事后,她才将目光转移到了被押送出去的Edward身上,皱起秀眉,说道:“他就是那个连续犯案三起的变态杀人凶手?”
工藤坐在解剖床的床沿上,揉着有些发酸的手腕,纠正道:“不是三起,而是四起。我们本来可以阻止最后一起案件的发生,但是我的行动太迟了。”他摇了摇头,目光沉落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像是缓和某种失望的情绪。
过了一会后,他然后忽然抬起头来看向佐藤,说道:“你们怎么知道我被他困在这里的?”
工藤下意识地以为佐藤他们是被怪盗叫来的,但没想到佐藤给他的答案却令人吃惊:“是服部君哦,半小时前他忽然给我打了个电话,叫我去新宿寻找一切有嫌疑的酒吧和夜店,这条街上其他商户都在正常营业,唯有这家是关门休息的。我就把情况报告给了他,他就让我立刻带着防暴队查封这家酒吧。不过,他没有讲具体原因,只是说看穿了怪盗基德的预谋,还说了工藤君你可能会有危险,所以撂下电话后我火速从家里出来,通知了还在值班的警视厅人员、纠集起人马赶到这里。”
工藤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佐藤说完后,向工藤敬了个礼,随后领着一干警员去了警视厅并将Edward划入极度危险的犯罪嫌疑人名单之列,单独批一间被全钢化玻璃笼罩的牢房收押他。
现场立刻拉起几十道黄黑色的封条,第二天会有专业的技术检验人员来到这里提取死者的身体组织——这是Edward完完整整的犯罪证据,基本可以以此定案了。
工藤站在原地,笑了笑——没想到服部那家伙身在医院里也能将案局看得如此明白。
Edward的案子是解决了,但这仅仅是一切的开端。组织如同复燃的黑暗之火遍布了整个世界,重新归来的他们会更加强大、更加疯狂,对于他们的行动计划,工藤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思绪起伏间,沉重的心理负担拼命地拖拽着冰冷的肠胃。工藤闭目静了静心神,回头看了一眼那扇小气窗,只见窗上被开了一个切口极平整的圆形洞口,然后他手插着口袋,慢慢地走到与洞口相对的一堵墙前,将钉在墙面上的那张黑桃A花色的扑克牌取下、揣进口袋里,转身出门而去。
来到歌舞伎町的街道上,凌晨五点半的歌舞艳光已经趋近衰败的景象。他走过一条飘散着酒香和烟草味的小巷,看到了那位临路而站的怪盗。
怪盗换去了寻常的装束,高礼帽正而不危地戴在头上。仅仅一身白色西服,就将前半夜漫天飞舞的白玫瑰香带进了这条小巷。一瞬间,其他的味道似乎变淡了。
工藤知道这是他们会别的时刻,手插进放着那张卡牌的口袋,直视着怪盗。
“合作关系到此结束,以后的对决,再也不存在放水的可能性。”
而怪盗却说:“Black Virus Organization。”
工藤的脸色立即变得有点难看。他攥紧了拳头,抑制住从心底里渗上来的那股冷气。
他咬紧发颤的舌根,说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就好好地揣着你怪盗的身份、别提前暴露了自己。抓住你的人绝对会是我,在此之前你也不能被别人识破——这个两年前的约定,你还记得的对吧?黑色组织不是你能插手的领域。而我就算是深陷险境,也不会把其他人拖下水。你就当从来没听到过这个名词,赶紧滚回你的贼窝里睡觉去吧。”
“你这段话在我眼里和古代的封建君主说的话没区别,专制、霸道,自我主张得不行。”怪盗挑了挑眉,侧眼掠过一眼工藤,继续说道:“大侦探,假如说一个人选择永远独自承担,那他也永远不会感受到这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合作的力量。你知道Edward为什么会这么快就被抓住吗?你口袋里的那张黑桃A难道不是这个问题最好的回答吗?”
他朝着工藤走来,踏着黎明之前苍穹铺撒在大地上的微光。
“黑暗势力的崛起从不打代表英雄就要承担起打倒他们的职责,而大侦探你也并非是那个英雄的替身。别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也别把这个世界想得太黑暗。这个世界也许并不美好,但却因此而美好。他们的出现,自然代表了会有另一种强大的力量去收拾他们。这点,你就放心好了。”
周围安静极了,几乎能听见云层被破开的声音。工藤迎着几缕流动的气流看向站在他面前的怪盗,从他的表情上来看,刚才那番话对他起了很明显的作用。
工藤咧了咧嘴角,展颜笑道:“你处理这种事倒是有很经验,如果你某一天遇到这种状况,也会像你嘴上说的那么好听吗?”
怪盗耸耸肩,同样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没遇到过呢?”
他凑近,点了点工藤心口处的位置:“未来就在这里,与你认识的人一起向前吧,大侦探。记得,要跑着去。”
他与工藤握一握手,原本那张躺在口袋里的黑桃A不知怎么的就覆在了两个人的手中。
手上、手下,中间压着一张制作精良的卡牌。
做完这一切,怪盗转过身、不顾工藤惊讶的神色,背对着工藤挥了挥手,悠悠离去。
朝阳从地平线下跃出,赤红色的日光几乎灼穿了那个纯白色的身影。工藤眯着眼看着怪盗远行的背影,也转过身折返而去。他们奇异地站在了一条相同却背向的路上,光芒洒进两颗平行的心,就像透过一块水晶那般容易。
工藤没有选择回家补眠,而是开车回到了警局、去处理北条浩一和这起案子的收尾工作。
电梯停在警视厅的十四楼,却见一个身穿浅咖啡色风衣的男子抱着胳膊站在远处的审讯室门前。工藤一出现,两者的精神波动瞬间就碰撞在了一起,显然对方开启了精神海、并发出了探测信号。
工藤见暂时分不清敌友,提高警惕慢慢地接近那个男人。
对方有一头浅色的头发,身高大约在1.85米左右,有着与外国混血的长相。他的右肩上站着一只老鹰一样的鸟类,身边放了一个巨大的深棕色皮箱。这种箱子很少见,现在大约也只有英国地区的老牌绅士才会拖行着这种复古款式的行李箱。
对方回过头来,一双熟悉的红棕色眼瞳撞入工藤视野里。
“工藤君?”他抬了抬眉毛,被留学教育规格化的语调有一种若有若无的久别重逢的疏离感。
工藤也惊讶,他还以为是Edward的部下或者其他什么敌人。一看对方,啊,认识!
“白马君啊,好久不见。”他冲白马笑了笑“以前相见的时候还不知道你是个哨兵。怎么,这次回来有什么事吗?”
白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上任通知书递给工藤,上面落款为东京警视厅。
“在下接到警方的消息说你们成立了一个重案组由工藤君你带领,但不巧组里有一位涉嫌重大案子的警员可能会被革职处分,所以把在下从英国叫了回来加入你们的重案组,来填补空位。”
工藤拿着那张通知书作恍然大悟状,刚想欢迎白马来着。可他转念一想,忽然觉得不对劲——北条的事除了服部、基德和自己知道,剩下的也许只有自己组内的人可能会捕捉到某种风声,高层可怎可能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还按照从英国至日本的航空飞行时间,白马至少是在一天前从伦敦出发来到东京,而抓住北条进行审讯的时间是昨夜7、8点。就算高层神通广大到连这种消息都能打听的到得到,那么他们怎么会提前一天多的时间就把白马叫回来补充这个空位呢?难不成他们已经算准了北条一定有问题、会因为某种事被革查出局吗?
“高层......看来可能会有敌方的卧底啊。”工藤托着下巴喃喃道,然后叫上了白马两个人一块儿进了办公室。
他对白马说道:“回来的正好,东京开膛手的案子刚刚结束,我们这里还有很多事情急需处理。你要不先回家把行李放好,我去煮壶咖啡。”
白马走到一张无人用过的办公桌前,对工藤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在下已经给家里人打过电话了,他们一会就派人来拿在下的行李。工藤君,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们即刻就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