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蛋糕》斯芬克斯MT

28、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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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对夫妇的房子，靠近小镇的边缘，马歇尔经过了几个喷水池（这么小的镇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喷水池），才来到了那栋低矮的建筑前。

　　它看上去不太好，有些破旧，屋顶原本应该是刷成了红色，但这会儿已经变成了一种夹杂着红色的奇怪颜色——马歇尔说不上来，他的认知里没有一种单词可以形容这个颜色。

　　他们居住的地方，在花园里有一盏燃烧的汽灯，说实话，马歇尔很多年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了，他上一次见到这个东西，还是在一部上个世纪的老电影里，听说连现在的年轻人出门野营的时候，也不怎么用这个东西了，总的来说，算是个被时代淘汰的老物件。

　　而这个应该是被时代淘汰的老物件，就挂在这栋房子的花园里，用不算十分明亮的光线，提示马歇尔——这里有人居住。

　　马歇尔没有动，他只是站在门口的小路前，这里有块牌子，应该是写着主人的名字，但是这会儿，牌子上有些擦不掉的污渍，遮盖住了大半的信息。

　　花园里有一些马歇尔认不出的花朵，还有玫瑰什么的，如果马歇尔是个爱好园艺的人，那么他一定能发现，很多不应该存在于这个季节的植物。

　　他就这么站在房子前，打开了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再也不是没有信号的模样，他看着对面的房子，拨打了一下他在和那对夫妇离别之前留下的号码。

　　短暂的几声之后，对方接通了，是个女人的声音，是贝拉。

　　或许是因为电流的缘故，她的声音有些嘶哑，然后又变得甜美可人，在意识到对面和她说话的是马歇尔后，她的语气突然热情了起来。

　　“我就在这里。”马歇尔说，他看着房门，听着电话里传来的脚步声，以及那个打开的房门。

　　贝拉和瑞恩都以及换上了家居服，房间里的光线是暖黄色的，他们脸上是大大的笑脸，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完美……马歇尔挂断电话，他又看了一眼路边，在光线的背面，被污渍遮盖住的路牌，直到这会儿，他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污渍，而是凝结的，一层又一层的血渍，因为时间久远，变成了深红色，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黑色的油漆。

　　“你没找到你的朋友？”瑞恩问，他似乎不意外马歇尔的出现。

　　“是的，我刚刚转了一圈，没找到可以待着的地方。”马歇尔和瑞恩以及贝拉一起，走进了房子，这是栋很舒适的房子，从里面的装饰可以看出来，它已经上了年头，墙壁上贴着暖红色的壁纸，沙发上有一些编织好的毛毯——

　　“你们喜欢收集古董吗？”马歇尔走到那个看上去是上个世纪才有的笨重电视机前，他拍了下那个机器，那么笨重，好像一个巨大的烤箱……他抬头看着贝拉，却发现对方的神情有些不悦。

　　“抱歉。”马歇尔举起双手，“我只是没见过。”

　　“是的，你还年轻。”贝拉拿起沙发上的毛毯，走到电视机前，她用毛毯盖住了电视机，似乎是刚刚马歇尔的举动已经冒犯了她，她不想再让马歇尔取笑这里的物件了，“你没有见过这个东西，它是我朋友的，他们很喜欢它，那是他们五十年前买的……”她的语气很奇怪，有些词语的用法和现在不同，听上去过于老派了。

　　马歇尔看着贝拉又检查了一下盖住电视机的毯子，问道，“它还能工作吗？”

　　“我想不能。”瑞恩拍了下马歇尔的肩膀，走到了他的身边，对他说，“我们一直在等待你的到来。”

　　马歇尔看着客厅里的壁炉，它就在电视柜的旁边，这会儿它没有点燃，但还是能看到一些使用之后的痕迹，那个痕迹很新，应该不会超过三天。

　　马歇尔思考了一会儿，不觉得这个天气有使用壁炉的必要，“你们的朋友呢？”马歇尔问，他打量了一下这个房子，“他们不会介意吗？”

　　“我们已经说了，我们在小镇外，遇到了一个年轻人，他来找自己的朋友。”

　　“但是没有地方可以住。”

　　“所以她决定，可以让你在这里停留一晚。”贝拉小小声地说，她稍微指了下楼上，“她已经睡着了。”

　　“我们还不困，所以决定在这里吃点东西，等着你。”说到这里，瑞恩侧了一下身子，马歇尔这才发现，他挡住的长桌上，有一份烤肋排，放在巨大的银色餐盘上，上面还有一些装饰——它看上去才装盘不久，这会儿还冒着热气，散发着油脂的香味。

　　马歇尔没有去疑惑为什么刚刚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桌子，这份肋排，还有这种无法忽视的香味，他只是配合地走到了餐桌边，看着这份刚刚出炉的肋排……他有些无法分辨，这东西到底来源于什么生物，反正看上去不像猪。

　　它的骨头很长，超出了马歇尔认知里的猪，但是又不像是羊，更不可能是牛。

　　马歇尔看着瑞恩拿着一把银色的餐刀，走到了这份肋排边，马歇尔看了一下，发现那是一把黄油刀，然后他看着瑞恩，用这把黄油刀，切割了整份肋排。

　　——不可思议。

　　马歇尔看着瑞恩收起了黄油刀，把它放到一旁的长桌上。

　　马歇尔又看了一眼，是的没错，那就是一把黄油刀，一个扁平的铁块，没有任何能够切割熟食的部分。

　　那份被分割好的肋排已经被放到了餐盘里，马歇尔被邀请到长桌边，“我们刚刚烤了一份肋排，还有一份蛋糕。”瑞恩刚刚说完，贝拉就从厨房里又端出了一份蛋糕。

　　贝拉很热情，她端着那个蛋糕，来到长桌前。马歇尔觉得这个家里的摆设很奇怪，上个世纪的电视，不合常理的长桌，以及看上去过于古怪的两人。

　　他很肯定，站在自己面前的，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类，至于那位房主，应该也不是人类——真正的房主可能还活着，只是和他们不在一个空间，也可能已经死了——马歇尔看着屋顶角落里的蜘蛛网。

　　他们邀请他吃一点蛋糕，一些肋排，他们还准备了一些碳酸饮料，过于奇怪的搭配，马歇尔看着他们从冰箱里拿出玻璃瓶装的碳酸饮料，递给他了他一瓶。

　　透明的瓶身上已经开始凝结水珠，瓶盖已经被撬开，马歇尔喝了一口，和他平时喝到的不一样，于是他放到一边。

　　他坐在长桌的一边，对面是贝拉和瑞恩，他们面前的餐盘里放着食物，他们在交谈，聊着一些自己来到糖果镇之前的琐事，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似乎是觉得忽视了马歇尔，瑞恩给马歇尔切了一块蛋糕，“我以为你会更早一些来的。”

　　“我忘了地址。”马歇尔说，他不确定他们是否知道酒馆里发生的事情。他看着被端到自己面前的那块奶油蛋糕，老实说，贝拉的手艺还不错，马歇尔看了一会儿，就放下了叉子，他感觉自己之前吃的啤酒和玉米片还在胃里翻涌，现在暂时没有吃点什么的打算。

　　瑞恩和贝拉继续聊着，马歇尔掏出手机——这个时候手机倒是在正常工作，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正常。

　　或许是马歇尔的动作提醒了他们，贝拉对马歇尔说，“你可以和瑞恩住在一起。”

　　“我可以和我的朋友待在一个房间里。”

　　马歇尔没有上楼的打算，他还没弄清楚这栋房子里的究竟是什么，“我想你的朋友应该已经睡着了。”他向对面的夫妇表示，自己可以在这个沙发上凑合一晚。

　　贝拉和瑞恩对视了一眼，就同意了马歇尔的要求，他们给马歇尔找来了毯子，“其实我以前也睡过沙发。”瑞恩对马歇尔说，“女士们的聚会，男人不能上去。”他耸耸肩，语气轻松地向马歇尔表示，“这里的沙发很舒服，很适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