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的无惨様又是谁呢》星火函烟

6、织田磨磨头·二

　　织田磨磨头

　　这已经不是她能单独对付的鬼，但是既然已经动手，就绝没有退缩的道理。能在这里偶然遇到遍寻不得的上弦，这也是种幸运。香奈惠握紧了刀柄。如果能战斗到天亮，就还有撑到支援到来的机会！

　　上弦之二已经完全转过身来，他手上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武器的东西，这可以解释为他或许不需要武器进行战斗。

　　但他拉着的孩子笑嘻嘻地，不光没有半点恐惧，甚至抓着一柄锋利的铁扇——香奈惠毫不怀疑那扇沿见过血——由于金属扇子过于沉重，孩童单手抓不住的缘故，锋利的边随时都有可能划开皮肤或者砸在脚面上。

　　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也把武器交给孩子，这名上弦竟然如此不将鬼杀队放在眼中么？

　　“喂，织田作，她是谁？”

　　织田作——很奇怪的名字——织田倒是很普遍的姓，难道他单名作？也有可能是假名。

　　“之前没有见过，”织田作好脾气地回答，指尖绽放出冰雕成的花枝，将差点从孩子手里掉下去的扇子勾住、握回手里。

　　“伊之助，去那边吃碗荞麦面、然后请山田老板收留你到明天吧。”

　　“哈？伊之助大人才不要！你要丢下我去打架？”

　　“下个星期的天妇罗可以加倍。”

　　“那明天晚上你要带伊之助大人去吃天妇罗。”

　　“好的、好的。”

　　蝴蝶香奈惠看着眼前再正常不过的长辈与晚辈之间的对话，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失误。这个上弦之鬼是怎么回事？

　　忽略对面的鬼杀队员、和一个人类孩子上演温馨家庭剧目的行为简直令人无·从·吐·槽。

　　难道两人并不是自己先前想象的捕猎者和猎物的关系吗？还是说这个孩子也是鬼——不，并没有那种气息。

　　现在没有时间再细思这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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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织田作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挡在伊之助跑开的背影和眼前持刀的女孩子中间。仔细看的话，对面的人非常年轻，放在现世的横滨大概也就是高中生、最多大学生的年纪。

　　不过织田作见惯了黑手党的世界，也见识过双黑组合未成年时候就已经令敌人闻风丧胆，自然不会仅仅因为年龄就看低对手。

　　刚才天衣无缝展示的、他脖子被瞬间斩断的画面，正也说明了这个女孩子的强大。

　　实际上，织田作不认为他非要和这位小姐打起来不可。这既不是他作为杀手的时候也不是他为黑手党工作的时间，织田作自认为目前没什么除了普通生活之外的目标。但是女孩子仇恨的目光显然不是这样说的，他们明明素未蒙面，却已经仿佛有血海深仇一般。

　　剑尖恍若有艳丽的鲜花绽放，但招招都是朝织田作的脖子砍过去的致命杀招。

　　她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在面对有杀意的攻击时，织田作最游刃有余，借由天衣无缝接连不断的警告，织田作轻轻松松地不断后退，只偶尔扬起铁扇格挡，就将从各方向袭来的攻击化为无形。

　　又后仰避过一刀，织田轻挥铁扇，这种驭冰的能力仿佛融贯在他血肉当中，根本不需要练习就犹如身体的延展。莲花状的寒冰瞬时凝成，将织田作轻轻托起。

　　冰制成的莲花从织田作脚下一路蔓延到蝴蝶的方向，后者立刻扭身躲避，但过于冰寒的空气将将擦过她手臂，就已经将那一部分凝结成冰。

　　蝴蝶运用呼吸法，使身体回暖，冰雪消融。但是随着呼吸法的使用、她吸入空气，开始感觉到思维居然并不如先前灵活，肢体动作也僵硬缓慢起来。

　　这冰雾中含有毒素！对惯常使用全集中呼吸的柱来说，杀伤力就更加客观。蝴蝶香奈惠立刻闭气退远，在安全区域使用呼吸法恢复体力。

　　并不是她的错觉，眼前的上弦之二似乎不想要战斗，他除了格挡和躲避之外没有做出任何攻击动作，刚刚出其不意的血鬼术也仅仅只是为了将她逼退。

　　自称织田的鬼似乎还往镇子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在确认逃走的可能性，但是可能想到要同时带走孩子有些不太现实，就又将目光转回了她身上。

　　“我是织田作之助，”他自我介绍。在并不执行任务的时候，织田作试图和所有人建立友好关系，首先就从介绍自己开始。

　　“花柱，蝴蝶香奈惠。”女孩子冷冷地回答道。既然鬼要交谈，她刚好借此机会恢复体力。

　　柱，大概就是对立组织中干部级别的人物，曾经从猗窝座的解释中，织田作了解到这一点过。

　　“蝴蝶小姐很厉害，”于是织田作感叹，“这个年纪和我的朋友很像，他也是孩子的年龄就当上了干部。”

　　鬼的朋友也是鬼，干部是十二鬼月的意思吗？蝴蝶的脸色一黑，虽然获得了关于十二鬼月中鬼哪怕是模棱两可的情报也很有益，但是把鬼杀队的柱与鬼作比较、真的不是有意羞辱吗？

　　“啊，难道是夫人？”织田看着香奈惠越来越黑的脸色，福至心灵般问道。他差点忘了这个年代女性结婚都很早，或许眼前的女孩子也已经嫁人了，所以才不愿意被称作小姐。

　　香奈惠抄起刀，宣告了谈话破裂。

　　“既然是食人鬼，就不要学得像人一样，我都要恶心得吐出来了！”她怒喝道。

　　她不知道织田作为什么养着人类孩子，不过大多也是打发时间的工具，鬼——尤其是上弦之二的鬼——吃了无数人，又怎么会对一个孩子展露不同的一面？

　　“很不舒服吗？”织田作手上施放血鬼术的动作一顿，居然是真的很担心地问道。他攻击多是为了自保和寻找机会将对方打晕脱身。但是香奈惠的动作敏捷，在不给其造成不可修复伤害的情况下要打晕对方，也是短时间内很难做到的。

　　难道刚才的冰雾造成了什么不可逆转伤害吗？他有些担忧地想道。

　　这个鬼、有什么毛病？

　　香奈惠一时气结，呼吸法差点没运转上来，简直就要被织田作式的不按常理出牌彻底击败。但是她的拖延战术确实在起效，织田作在不使用大范围血鬼术的情况下无法找到机会打晕她、因此战斗持续得越来越久，在她感觉力竭时，天边也逐渐亮了起来。

　　织田作有所察觉，他不断将战场往边上荒废已久的木屋转移，这样就算太阳出来，也还有藏身之所。他的动作仍然并不着急，距离木屋已经足够近，他能在天衣无缝预示到阳光乍现的一瞬间就避开。

　　虫之呼吸·一之型！

　　背后穿刺的剑刃被安然避开，只划破了织田一侧手臂，毒素从血管渗入，造成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就被鬼体内强大的血液所分解。

　　一个与香奈惠极像的少女借着这一刺之力跃过织田作的头顶，落在香奈惠身边。

　　“小忍，你——”

　　就在香奈惠焦急地试图将妹妹护在身后时，一股谁也意想不到的力道狠狠撞在她身后，令她向前一个趔趄。

　　不知何时就在旁边窥视的伊之助气势汹汹地冲撞过来，整个小小的身体都砸在香奈惠背后，试图用这种方式帮助织田作。伊之助果然不会乖乖听话地躲到拉面铺子里去。他似乎早就知道织田作和猗窝座异于常人，但是这二人对他却是实打实的关心，因此根本不需要犹豫就站了队。

　　以小孩子心性，看到织田作被‘欺负’，当然是要出头的。

　　“两个打一个，不公平！”他大声喊着，就要往织田作那边跑，表达自己要将战局变成二对二的决心。

　　这还是第一次在斩鬼的时候，会有人类小孩出现阻挡她们！蝴蝶姐妹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忍只来得及伸出手想要阻拦——

　　织田作正要伸手将伊之助提溜过来，脑中却忽然闪过日光将身体化为灰烬的幻象。

　　他来不及解释，但是伊之助眼见天边的鱼肚白，竟然往这边冲过来，狠狠撞到织田作的腰部，将他撞进了屋檐下的阴影之中。

　　阳光冲破云层，将寒冰完全驱散。

　　被炮弹一般的伊之助撞到屋檐底下的织田作只觉得腹部绞痛，真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培养出了这种力气，也能算是天赋异禀。本来应该担忧至极的男人心里居然浮上一丝好笑。

　　伊之助没能成功退入阴影中，他被蝴蝶忍一把揪住后领，只能在原地扑腾。

　　隔着光与影的分界线，织田作与两个女孩子对视着，就好像当时盯着那辆即将没入火焰中的车辆和五个孩子——

　　但这不一样，织田作轻舒一口气，眼前这两个女孩子和纪德不同，她们并非无所归处、失去底线的亡灵，而是握刀誓要保护众生者。伊之助在她们手上绝不会受到伤害。

　　“抱歉，伊之助，”他说，“改天再请你吃天妇罗吧。”

　　三味线的铮鸣响起，织田作向后倒去，地面突然塌陷，露出木材构造的宫殿。在上弦之二坠入无限城后，空间迅速闭合，冲上来的蝴蝶姐妹的刀尖只刺入了坚实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