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天人五惨·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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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五惨
黑死牟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本人，由两人分饰五角，‘不乐本座’决不能与其他四人在同一时间出现。
男性和女性的鬼分别由上弦之一和鬼王扮演，利用将身体延伸的肉块也进行拟态，可以制作出小男孩和小女孩的假象。
为了瞒过感官敏锐的剑士，陀思妥耶夫斯基甚至逼迫黑死牟学习了许久现代解剖学。这就像是让人看如何片三文鱼片，每次上完课，黑死牟总是觉得非常饥饿，想吃零食。
这导致上弦之一差点胖了一圈，不得不加紧练剑来保持身材。
也正因如此，不论是说话时还是战斗，他们都必须与分离出来的人形肉块保持链接。
天人五衰的四人选择打配合战，并非因为分开之后他们不如合作时强，而是要保证在错身时，分体的二者时刻有一部分连接在一起。
哪怕只是女孩的发丝擦过男人手背的程度，也足以维持拟态不开始溃散。
然后在四人被‘斩杀’之后，立刻利用鸣女转移空间，令身体复原。陀思妥耶夫斯基立刻转移到房间内布置好一切，令属下的鬼进行拟态之后再被杀死，制造出‘不乐本座’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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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鬼舞辻无惨的青年从出生起就重病缠身、身体孱弱，没有一天能过普通孩童的日子，几乎每分每秒都在等待死亡。他甚至从来没能接触过阳光。
但即便这样，他也苟延残喘到了二十岁，遇到了一名医师。医师具备着本来不应存在于此世的能力，鬼舞辻的身体竟然一天比一天好转。
直到他的身体足以支撑他站起来、到庭院里走动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会被阳光灼伤烧尽，甚至对人类产生了食欲。
那名黑发红眸的医师也消失了踪迹。鬼舞辻无惨利用贵族家中的人脉多方打听，才从乡野传闻中发现那是被称为鬼的族群的首领。
于是鬼舞辻无惨建立了情报组织死屋之鼠，隐藏起自己作为鬼的身份，仅仅假装自己是亲人被鬼杀死的受害者，为鬼杀队的家族提供情报。
他因为拒绝进食人类，每隔几年就要沉睡，因此死屋之鼠的规模一直以来都不大，基本都在上层贵族的圈子里代代相传——越是高位者越惜命，当然也害怕恶鬼食人，能为鬼杀队暗中提供帮助当然再好不过。
最完美的是，他们只需要像贪生的老鼠一样躲在幕后，隐藏得极深，甚至不必作为资助者出现，也根本不用担心食人鬼的报复。
战国时期，由剑术天才继国缘一创造出的日之呼吸打破了鬼对人的压倒性优势，鬼舞辻无惨在那十年间恰恰在沉睡。
刚醒来的时候，就很不巧地遇到了初代风柱。到底是存活了几百年的鬼，磨练出的战斗技艺非同小可，在战斗中击败风柱，但是立刻就遇到了前来增援的日柱缘一。
“我当然是敌不过初始之呼吸的剑士的，或许是看我没有杀过人，他也没有杀我，”陀思妥耶夫斯基叹了口气，遗憾道，“如果我早几年遇到他，或许能帮他找到天人五衰的踪迹。”
这确实是个遗憾，不愿意食人造成的沉睡是劣势，如果陀思妥耶夫斯基早几年遇到继国缘一，或许就能说服对方也加入自己消除异常的行动当中。
不过那明明就是个不懂人心的怪物，视线却好像能洞穿所有谎言，也实在是令人惊奇。
“不过战斗之后虚弱的我被天人五衰发现，自此以后就被禁锢在无限城。所有此后的情报都是由我的下属和他的后代完成传递的。”
“或许人类不能完全信任恶鬼的说辞，但是——”
“如若珠世夫人愿意，”青年无奈道，眼中带着状似真实的歉疚，“抱歉，我对她的不幸遭遇也有所耳闻——我愿意接受能使我变为人的药剂。”
即便接受针剂、被毒药灼烧的时候，他也没有露出软弱丑恶的姿态。或许因为如此，柱们对他的态度也和缓了许多，在他昏迷时将他移至偏远的房间里休息。
战后伤员要疗伤，后勤部要安排战场清扫和掩饰的工作。由于无人知道鬼之始祖的真正身份，天人五衰死去之后，各地的鬼竟也没有消失。这只能被归类于推断的失误。
或许鬼血并不会因为天人五衰的死去而消散。
以至于被派来看守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并不是柱，甚至也不是某位继子。这些具有更高战斗力的人不是因为受伤，就是因为呼吸法使用过度而躺在蝶屋里。
这导致被派遣来看守他的人竟是常年在偏远地区执行灭鬼任务的——熟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认识这个使用雷之呼吸的青年，对方身上简直沉淀着人类所有弱点的集合，并随着岁月的变迁腐烂发臭到一眼就能辨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他偏过头，柔软无害的黑发垂到一侧，露出了兴味的笑容。
还是要假装不认识的。这卑劣的猎鬼人曾经在遭遇天人五衰伪装下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时祈求他放过自己，还提出了‘可以带领他到人类的聚落中去’这种条件。甚至还因为贪恋成为鬼之后无尽的生命和更强的力量，祈求陀思妥耶夫斯基将他变为鬼。
但是现在的情况显然更加有趣，已经变回人类的鬼王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有任何出错。
“你过来些，”已经不再是鬼的病弱人类跪坐在桌前，好像连抬起手都费劲，他本来就是使用药物强行改变体制才苟活下去的怪物，现在体内的沉疴又重新占据了他的大半力气。
狯岳并不觉得这样瘦弱无力的男人能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于是他果然上前了两步，内心或许也希望能将鬼死去时的丑态看得更清晰些。
“真是懦弱啊，”于是他听到了鬼嘲讽般的叹息，“当强大的敌人失去力量之后，也不敢亲手折断我的脖子吗？”
是的，为什么不敢？那将是多么令人愉悦的感受，不是用冰冷的日轮刀，而是用自己的双手拧断曾经享有自己求而不得的永久生命和力量、却非要建立什么情报组织，送来的方位消息多少次将自己送入几乎死去的危险境地的鬼的脖子！
先前自己是如此放下尊严地祈求，只希望自己能被变成鬼王的眷属，但是那个可恶的男孩子连一滴血也不肯分给自己。雪耻的机会却就在眼前。
只要事后解释说出刀是因为‘鬼舞辻无惨’想要逃跑，难道鬼杀队的各位大人们还会信任一只苟活了千年的恶鬼多过自己吗？
狯岳一手仍然不敢松开日轮刀，但是另一手已经鬼使神差地点上了男人的脖颈。
那男人却突然抬起袖子，那柔软的布料实在不像是能造成任何威胁，但狯岳仍条件反射地想要后退——不，为何他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异能力·「罪与罚」。
眼前人吐出的鲜血都被袍袖悉数挡下。陀思妥耶夫斯基面无表情地，褪下身上沾满血污的外袍，已经失去生命的尸体到现在才骤然倒下。
屋内开始漫起血腥味，单薄的白衣在阴影中格外醒目，红色长靴踏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富有节奏的声响。
如果狯岳不那么急功近利，而是看得仔细些，他就会发现隐在宽大外袍下，陀思妥耶夫斯基并不仅着白袜，而是穿着外出用的靴子。
可惜被‘罪与罚’夺去生命的他，不会想到异能力实际上与血鬼术无关，也无缘发现自己实际上被可称之为‘魔人’的谋略者玩弄于股掌之间。
“先生。”
从宅子的回廊上拾级而下的青年闻言回过头，天音夫人娴静地立在他背后，手中捧着一叠衣物。
“有劳夫人与当主了，”他勾起一个能称作是愉快的笑容，眼里藏着微不可查的惊喜，不知道是由于这世上还有能与他下一局棋的存在，还是因为他从天音夫人手中接过了熟悉的、镶着柔软毛领子的黑色大衣和白绒帽子。
黑色衣摆在半空中划出利落的弧度，青年算不上快速地慢慢向山下行去，很快就在紫藤花海中失去了踪影。
将鬼彻底变为人的药剂并未研制成功，鬼舞辻无惨身体内的细胞终究分解了那种毒素。
退出紫藤花林之后，他不再压制体内翻腾的细胞，血红色的纹路一寸寸在皮肤上蔓延，但是又不断被拟态的白皙皮肤遮掩，黑色短发也变为雪白发丝。
六只眼睛的武士扶着腰间布满血红色眼睛的日轮刀，冰从脚下悄然聚集，形成白橡色头发鬼的影像，粉发武者从枝桠上一跃而下。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天人五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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