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团酷]《归零》》八宝星

52、观念

　　库洛洛将他小小的胳膊搭在他小小的脑袋下面，睁大眼睛。夜色中闪烁的星星，一颗颗点点的亮光，印入他的眼瞳、他沉稳有力的心脏和他尚未成型的观念。
　　他的身下，是由无数奇形怪状残缺破损的垃圾胡乱堆积成的小山。

　　“原因...”
　　酷拉皮卡看到对方站起身，站在自己的面前。意味深长的笑意浮现在对方的眼瞳里。
　　“如果，我说...我是为了火红眼。”
　　听到对方的回答，少年继续勾着怪异的笑容，站起身，将右手抵在对方的左胸。
　　身体，从心脏处开始，逐渐冰冷、僵硬。
　　库洛洛勾起少年的下巴，与对方死寂的双眼对视。笑意从他的面庞上消失。
　　“书的确是存在的，事件是事实，窟卢塔族除你之外的127人的火红眼和生命被我们夺取也是事实，而我为了火红眼...也是事实之一。
　　“酷拉皮卡...你太单纯了。”

　　酷拉皮卡发觉此刻的自己动弹不得，全身像被麻醉一般，能感觉到的仅有意识和眼睛、嘴唇以及他异常平静的心跳。而意识里明明因对方的话语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激烈情感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难以宣泄。
　　奇怪，我应该感到愤怒的...可是为什么...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一瞬之间他对身处这个躯壳里的自己的真假产生了怀疑。
　　“...你对我做了什么？”分明是自己的嗓音，此时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放心，酷拉皮卡，你没有任何变化...”库洛洛轻轻抚摸少年苍白的脸颊。他取出从对方后背扎入的细小念针，在少年眼前滑过。
　　隐去念针，库洛洛接着道：“只是为了让你安静下来...以便有空闲的心情听我接下来说的，关于你想知道的旅团，以及...关于我。
　　“当你听完我说的话后，便是我们'约定'的真正结束。然后，我为你准备了一个礼物，独属于你的礼物。还记得这个么？”说罢，库洛洛低下头，将自己的嘴唇抵在对方的上面，比上次更为猛烈的吮吸力度。但是他并没有停留太久，像是品尝美酒的余香一般轻咬对方的唇瓣以后，他直起身。
　　“这份礼物是一个'仅有一次的选择'。我赌你不会，绝对不会毫不留情的杀了我。”流露出像是宠溺什么挚爱之人的神情，库洛洛将一缕金发放在嘴边轻吻，犹如身披铠甲、单膝及地的骑士虔诚的吻着他挚爱的贵妇的玉手，将他所有忠诚的决心和崇高爱意毫无保留的表露于对方。
　　“我不会欺骗你，也是事实。”

　　“希拉...”
　　“怎么了？”检查着铁架上陶罐内的香料原料，女子扭过头瞥着倚靠桌子的身影。
　　“...”
　　希拉看到对方嘴唇机械的重复着张开、闭合的动作，半晌，终于笑出声。
　　“娜娜很少这么犹豫不决呢，到底想知道什么事呢？”
　　娜娜露出幽怨的表情，内心却在不断狂吼。
　　是的，自己知道朋友所重视的手链一定是某个她所重视的人赠与的，却从不知道是谁。而那个玛琪...和自己与希拉的关系难以比较的玛琪，居然知道那个“他”是谁？也是，那个女人也是流星街的...为什么我不是出生在流星街的？
　　娜娜只觉得心中装着万千话语却有口难言。
　　“希拉，我...”

　　“叮铃”一声，店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几个高低不等的人影依次进入。
　　希拉将手中的原料放回陶罐。视线落在其中的一位身上，半晌，悠悠道：“的确，一味等待可不是你的作风呢。”
　　“我就说讨厌的味道怎么突然消失了一阵，原来是去找臭味相投的救兵了呢。”红发女子走到希拉一旁，接过朋友的话道。
　　“...”玛琪神色复杂，但尚未开口，一旁矮小的黑发男子突然开口。
　　“再乱说信不信割烂你的嘴？”
　　“飞坦，人常常会'祸从口出'呢，”希拉瞥了一眼对方，将视线扫过众人，“我以为是全员都来了呢，怎么差了一个小鬼，我记得他是最近才加入的吧。”
　　“没有什么影响。”玛琪没有犹豫。
　　“柯特·揍敌客，对么？”
　　娜娜清楚地看到朋友的眼中有什么迅速滑过，内心吃惊之余，但听对方接着道：“那么，谁先来开口呢？不过，人数的改变可不会改变结果呢。”
　　“希拉，你是聪明人，也是最清楚旅团的'局外人'。团长的更换虽然属于旅团的规则，但你的开口并不会为你的生活带来任何的变化，对我们而言，团长也无须更替。难道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么？”侠客一脸无奈，“...希拉，如果你此刻要说的和曾对玛琪说的并无区别，那么，为了团长的安危，我们只能采取最坏的方法了。”
　　“真的把团长的话当耳边风了啊...不过另一方面，我这里有一个故事，初始的几位团员，芬克斯，侠客，富兰克林、玛琪、飞坦、信长、死去的派克诺妲和窝金都听过了，剥落裂夫、小滴、库哔，你们要不要听一听呢？”希拉轻轻拨弄着手链，“一个名为汉斯的傻瓜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