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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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淼在几年前升到了大经纪的位置，这在星辉是毫无争议的事情。作为他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季昂对这位前经纪兼师傅的工作能力也是相当佩服，加上他又对自己有恩，这种佩服与尊敬里便也加入了亲人似的感激。但也只能停留在感激的阶段了，这与白淼想从他身上得到的恋爱关系，并无因果关系。
白淼的好意和他的行事风格一样，从来都直来直往干净利落，跟季昂表白的时候也是这样，没有任何的试探与铺垫，直接把季昂堵在公寓门口，透明的玻璃镜片底下是不容拒绝的，虎视眈眈的表情。
他说，你应该爱上我。
应该两个字，刺一样扎进季昂的心里。
而此时，看着季昂把车钥匙原封不动地放回自己面前，白大经纪眼里的不满也毫无掩饰，目光锐利的看向对方，他用一种克制的，接近叙述的口吻道：“车是我送给你的。”
这句话他已经说过两次，按照白淼的脾气，重复到第三次就是极限，是绝对没有商量余地的，可尴尬的气氛还是被季昂的一句“无功不受禄”轻描淡写的给带过去。
站在办公桌旁边，这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再次向他投来温柔的微笑。这样的微笑不是白淼想要的，好像自己是他的客户，他们的关系是不能够再深入的。
抓紧了疼，不抓又不甘心，又爱又恨的感觉白淼体会最深。
跳开车子的话题不谈，他干脆直奔主题：“吴佳明是怎么回事。”
季昂道：“我跟佳明都聊过了，为了他的前途，把他转给王媛是更好的选择。”
“哦？”白淼笑笑，拉开抽屉给自己点了根烟：“这也是你的选择？”
季昂也笑，不过笑得很轻：“从我正式转职开始到现在，他是我带的第一个艺人，四年的时间，差不多也就是我全部心血和成果。但如果这个决定能让他获得更好的发展，那这也可以成为我的选择。”
“所以……”白淼挑了下眉，转头凝视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小徒弟，完全是一副怜悯的口吻，“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四年前吴佳明签给星辉的时候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选秀明星，要不是季昂日夜奔走，悉心包装，他能有今天这样的成绩？
而现在，这个冉冉升起的新星竟然要带着伙伴赋予的一切荣誉和光环，拍拍屁股另觅高枝去了，这种为他人做嫁衣裳的苦闷和憋屈谁受得了？
想在这里，白淼摇摇头，取笑道：“真的一点不后悔？现在说还来得及。可不要像当初一样，到最后还是哭哭啼啼地来找我。”
一句玩笑话，重新揭起了季昂心上的旧疤，是提醒也是警告。
“不，不用。”季昂摇了摇头。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的把光明铺陈进室内，半明半昧的光辉罩住他。
吞云吐雾的沉默中，白淼看到小徒弟半张侧脸，季昂是那种轮廓分明的长相，鼻梁高挺，鼻尖微翘，嘴唇薄厚适宜带点诱人亲吻似的棱角。
……
“小昂。”收回视线，白淼抬手把燃到一小半的烟灰弹进烟缸，第三次开口劝道，“你可想清楚了，要是没有你，他还能是现在的吴佳明么？想想当年那些跟他一块儿进来的小青年，现在还有几个是能被人看见的？”
对于吴佳明的价值，白淼心里再清楚不过，跟在他身边耳濡目染多年的季昂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此时此刻，只要他向白淼开口，只要他说一句不愿意，留住一个吴佳明并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留住了又能有什么改变呢？
吴佳明的上升过于顺利。时不时出现的偶然曝光，仅有一面之缘的名导突然递来橄榄枝，发布会中大前辈无意识的提携。如此种种，若不是有人刻意安排，其发生几率恐怕只有一天之内连中500次大□□头奖可以比拟。
还能有什么更好的谜底呢？谜底里只两字，白淼而已。
沉默的盯着手腕上那块老旧的手表，季昂长长的舒了口气，终于挑明：“白哥，让他成为吴佳明的是你，不是我。”
季昂并不是忘恩负义，也不想对白淼的过度保护发表非议，他只是觉得这样对白淼不公平，他是不能对白淼的好做出回应的，所有的事情里，只有这一条他做不到。
“白哥，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都很感激你，是真的感激你，你就像我哥一样。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是你开口我都一定照办。但是这次转签的事情我想了很久，跟佳明也商量过，我们都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对他对我都是个重新开始的好机会。”
这些话早在他心里打了无数次腹稿，不是白淼所期望的答案，但不说不行。跟着白淼这些年，他当然知道有时候感情也可以作为利益交换的筹码，但这种手段不能用在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身上。
白淼坐在椅子中，脸上是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视线却慢慢垂下去，盯住了手上燃烧不止的烟头，半晌才哑声道：“我没有强迫你一定要跟我在一起。”
良好的教养控制着不爆发，他用轻微颤抖的手在烟缸里摁掉了剩余的半支烟，“这件事情我会跟他们商量，不用你来做决定，还有……”
后面半句想说你最好不要自作聪明，可一抬头却发现季昂正定定地看向自己，眼神里是他从未看过的陌生和强硬。
季昂说：“白哥，你知道我。”
白淼心里咯噔一下，终于失控了。
作者有话说第3章 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