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江户时代》烙阳

4、第四训 「忠实FAN就应该有偶像的亲笔签名」

　　「哎？要克里斯特的签名？」她有点诧异地问，「小神乐也是克里斯特的粉丝吗？」
　　「是银酱啦。上周我们在街边看到千鹤姐和结野主播走在一起，当时他差点就要横穿马路了阿鲁。可是那个糟糕的大叔说什么也不肯亲自开口找你要签名，整天在家里嘟嘟囔囔地烦死人了，所以我就来了阿鲁。」
　　「这样啊……」她原本有些为难，因为克里斯特的男粉丝并不少，其中不乏狂热的男友粉和私生饭，所以她即使被人知道了和克里斯特的亲密关系，向来也极少帮忙。不过只是签名照而已……杉千鹤的目光与神乐相接，看到她湛蓝眼眸中隐隐的期待——一群互相关心着却不肯当面表达的别扭星人。这让她顿时心软了，抬手揉了揉她橙色的发丝。
　　「那好吧，明天下午你来找我拿。」
　　「太好了阿鲁！千鹤姐你真是个好人！」神乐开心地举着伞原地转了个圈。
　　「啊对了，小银说他还想要结野主播的限量手办……」
　　「没得商量。」她露出危险的微笑，「这个不行。」

　　两人分别后，杉千鹤若有所思地换上平日的单色和服，沿着房檐下垂落的灰色阴影慢慢悠悠地走向结野宅。这个路线她从小走到大，即使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
　　敲了敲门，一张熟面孔露了出来。
　　「下午好，千鹤小姐。」
　　「下午好。克里斯特在家吗？」
　　「小姐的节目刚刚结束，应该很快就到家了。」那人微微伸长脖子，好奇地问，「您找她有什么事吗？晴明大人倒是在家的。」
　　「不，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千里，你是每个人都要在门口盘问上一个小时吗？」
　　低沉的嗓音传来，守门人迅速转身行礼：「对不起，晴明大人。」
　　结野晴明示意他退下，转头对千鹤说：「让客人站在庭院里可不是结野家的待客之道。这边来，千鹤。」
　　千鹤一边应着，一边想着面前这个措辞翩翩举止温和的男子，每天早晨抱着电视不住赞叹自家妹妹颜值的场景。从小晴明就是他们中间最早成熟的那一个，也是最早学会“假正经“这门功课的人。
　　来到茶室，晴明行云流水般沏上一壶红茶，将散发着淡香的茶杯推到她面前。杉千鹤低声谢过。两人一边啜茗一边颇为闲适地观赏着庭院中的风景。
　　「最近还忙吗，晴明哥？」
　　「还好吧，就是式神分布的太多，导致我自身的力量被削弱了不少。」晴明苦恼地抱怨，「这样就没办法趁机揍道满那家伙了。」
　　「还没有和好吗？……你这次可真是干了件错事啊。」她不客气地指出。
　　「是是是，不过道满那家伙也真是……」
　　「哥哥，千鹤？」
　　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克里斯特拉开纸门，径直走到千鹤旁边坐下，像驱赶蚊虫一样冲晴明摆了摆手：「哥哥你快出去吧，接下来就是女生的秘密谈话时间了。」
　　「克里斯特这是在嫌弃我吗？」晴明可怜兮兮地问，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打感情牌就被克里斯特一眼瞪回了所有想说的话，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开会客室。他萧索孤单的背影让人想起了街边被遗弃的宠物狗。
　　「所以呢，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
　　「就不能是来看看你？」
　　「得了吧，没事你才不来这里呢。」
　　「咳，有个人拖我来找你要签名照片。」
　　「哎——」克里斯特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将手肘撑在桌面上，单手托腮，「能让千鹤大人亲自来要签名的人……非同小可呢。」
　　由于经常和克里斯特共同进出（她不觉得两人的关系有什么好隐瞒的），千鹤的生活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骚扰。尽管克里斯特很快就出面解决了这个问题，但后遗症也就此留了下来——但凡遇到朝她伸手索要签名的行为，十有八九都会被她皱着眉头毫不犹豫地拒绝。
　　「这次这个是比较特殊。拜托我的人也是想它送给别人。」她捧着热乎乎的茶杯说，「总之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单纯是你的粉丝而已。」
　　「叫什么名字？我说收到礼物的人。」克里斯特听到这里爽快地掏出签字笔和印着自己千篇一律笑脸的公式化照片。
　　「坂田银时。」
　　「是个男人？」语气变得意味深长。
　　「嗯，是歌舞伎町那边一个万事屋的老板……我说，你别露出这种眼神。」杉千鹤敲敲桌面，「想太多了。再说来拜托我的也不是他，是他家打工的一个小姑娘。没有坏心眼。」
　　「好好好。不用跟我解释这么清楚……」
　　无力感油然而生。千鹤将签名照揣进怀里，无奈地说：「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先回去了。」
　　「来都来了，吃完晚饭再回去吧？」
　　「顶着晴明哥妹控的眼神，我会消化不良。」千鹤开了个玩笑，挥了挥手。
　　克里斯特知道她去意已决，也没多挽留：「那好吧，路上小心。」

　　隔天杉千鹤在自己的房间没有等来神乐，反而等到了坂田银时。
　　阳光从窗台斜射滑入，空气中漂浮的尘埃粒子因而清晰可见。她放下毛笔，正准备舒缓一下太长时间没有活动而僵硬的身体时，瞧见了靠在门框上的男人，顿时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等了多久。
　　「来了怎么也不出一声。」她笑着将一早就放在桌角的照片递给他。
　　「看你好像写的挺认真。」坂田银时看到克里斯特的照片和背面的「银时LOVE」字样，一个激动抠破了鼻孔里的血管，鲜红的血液直直地淌了下来。杉千鹤赶紧好笑地递上纸巾……果然是个内里追星少年心的颓废大叔啊。
　　「总总总总之多谢了！阿银我会把它恭敬地供起来的！」
　　「说起来，我还以为这是小神乐给坂田先生的惊喜呢。」
　　「啧，那死孩子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哪会有什么惊喜。」
　　一边嫌弃着，一边却不自觉地因那孩子眼底浮现出温柔的笑意。
　　果然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
　　杉千鹤笑咪咪地想。
　　「既然你帮了这么大一个忙，阿银请你喝酒怎么样？」
　　「哎？不用了不用了。」她连连摆手，自己本来就不擅酒力，和一个男人单独出去喝酒……更是前所未有的事。相比幻想坂田银时的阴谋……她显然更不信任自己的酒品。毕竟她喝醉的时候，曾经和晴明的大块头式神单挑过——
　　「不用担心，就在万事屋楼下的小酒馆。」他似乎看穿了她表面的为难，补充道，「神乐那家伙还想和你好好聊聊天的。」
　　想到那个笑起来像阳光一样灿烂的小姑娘，千鹤想了想没有再拒绝，答应了他。
　　暮色已深，天空逐渐被苍蓝和绛紫填满。歌舞伎町五彩缤纷的霓虹灯闪入她的眼睛，夜晚于这条街道仿佛是另一个白昼。高天原、微笑酒吧、人妖店……大小各异的店铺坐落在街道两旁。不知谁家放在门外的音响，正大声地播放着最近新火起来的歌手寺门通的全新单曲《你的老妈XXXX》。街边揽客的娇媚呼唤和店内飞出的调笑声同样不绝于耳。
　　她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原本走在前面的坂田银时突然回头，嘴角的笑意变得暧昧起来：「杉老师……该不会从来都没有来过歌舞伎町吧。」
　　她局促地点点头，在对方意味不明的感叹声中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站在挂着万事屋牌子的二层小楼下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歌舞伎町的商业区也早已被抛之身后，只有远处还在传来似有似无的喧闹与欢腾。
　　她借着朦胧的月光打量那副写有「万事屋银桑」字迹飞扬随意的牌匾时，坂田银时径直挑开面前的布帘走进酒馆，吊儿郎当地说：「哟，老太婆，给我来杯酒。」
　　「不要用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话啊混蛋天然卷！你上个月和上上个月的房租交了吗就好意思来这里讨酒喝？」
　　「有什么关系嘛，房租和酒钱本来就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强行把它们揉在一起它们可是会哭的哟。哦哦，杉小姐，这里这里。」
　　登势招呼了刚走进酒馆的千鹤——这孩子脸上的笑容温和而真诚，一双松绿色的眼眸像是雪一般的温柔，很惹人喜欢。她想到什么，抬手毫不留情地劈在坂田银时的头顶：「不仅不交房租，还出去勾搭女人，你最近真是得寸进尺了天然卷！」
　　「痛痛痛……老太婆你胡说什么啊，杉小姐是之前的委托人啦。……不用客气，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别把这当成自己家似的。」登势差点咬断了嘴里的烟，她倒了一小杯酒，将酒瓶和酒杯一并递给了杉千鹤，「尝尝吧，今年新酿的梅子酒。」
　　老人家看人很有一套，梅子的清甜和酒精的香醇搭配在一起，原本烧灼的味道几乎不可嗅到。杉千鹤也放下了心，舒展眉眼：「多谢您。」
　　一旁的银时自来熟地分了点她的酒，咕咚一口就灌下了肚。他咂咂嘴，抱怨道：「这什么味道都没有嘛。老太婆我要喝鬼嫁。」
　　「你直接去见鬼好了！」
　　杉千鹤抿嘴一笑，跟登势打听起神乐去了哪里。结果那孩子一听说今天志村道场有除了鸡蛋盖饭以外的伙食，立刻带着定春跟着新八跑了。
　　「估计今晚就住在道场，不回来了吧。」登势抖了抖烟灰，说，「那孩子就是这样的性格。」
　　她点点头，神乐那样的直率个性，碰到喜欢的食物放了她鸽子也是情理之中。天天和孩子们打交道，她对这种有一出是一出的情况早就习惯了，倒也丝毫不介意。于是三人凑在一起，喝酒的喝酒，抽烟的抽烟。大部分时间都是千鹤笑着听另外两人互相揭短。
　　她默默地思索着。面前的坂田银时有种十分独特的能力。他就像一块天然的磁铁，能够吸引周围的人围绕在他身边，但彼此却又毫无阻碍地自由生长着。该打个什么比方好呢……就像是穿行森林而过的溪流？鸟兽偶尔栖息的良枝？好像都不太准确。
　　那边银时的脸已经开始发红了……他酒量似乎也没比她好多少。千鹤盯着他，后者像是想起了什么，跟她碰了个杯：「我说，都这么熟了，如果你一直『坂田先生』『坂田先生』这样的叫，阿银我很不好意思的。」
　　确实……他们的交情在今天晚上已不止于「委托人」和「被委托人」的地步了。
　　「嗯……有什么推荐吗？」像神乐那样小孩子的称呼肯定不行，除此以外……就只剩下阿妙和登势嘴里的「废柴天然卷」了。
　　「反正天然卷是萌点，不能和那群母猩猩学坏了。」他预先堵住了她的嘴。
　　「如果直呼名字不失礼的话……」她弯了弯眼睛，「银时？」
　　他一个不小心呛了口酒。
　　不远处举着扫帚的凯瑟琳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
　　千鹤的笑容也变得有几分调皮。但她终归是没有揪住小辫子不放，只是抿了抿嘴角，笑着喝了口酒。
　　……很少有人正经叫他的名字。这样的人两只手完全数的过来。
　　他感觉有点丢脸，正准备说点什么掩饰自己的反应时，一个大嗓门穿透幕帘，直冲到屋内。
　　「哦哦！银时！你果然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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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倒车入库坡起侧向停车S弯直角弯来回操练
我还是捡着我仅存的（已经没有的）节操
来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