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
第三章
迷迷糊糊中，在低声的交谈里，我睁开茫然的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前突然多了三个人，一个坐在我旁边，另外两个在对面。并且三个人都是男生。他们见我醒来，停下谈话，互相打量了一会儿，略微年长的男生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同我打招呼。
“很高兴认识你，可爱的小姑娘。我叫拉文德-布朗，拉文克劳四年级学生。”男生有着淡金的头发，浅绿色的双眼。五官很精致，可以称得上漂亮。我微笑点头，“夏尔赫-洛克菲，也很高兴认识你。”
然后经过短暂的交流，我知道坐在我左边懒洋洋斜靠在后垫的男生是赫奇帕奇三年级学生，叫温斯顿-奥威尔。知道他的名字时，我悄无声息古怪地扭曲了下嘴角。至于拉文德旁边的男生，看起来和我一样年级比较小，都是新生。他有着咖啡色的头发和水汪汪的大眼睛。
“你好，我叫奥利弗-伍德。也很高兴遇到你。”萌萌的男孩腼腆地说。
我眨眨眼，也微笑了下，可惜嘴角太僵硬，效果不太好。
“你喜欢魁地奇吗？”冷不丁的，奥利弗吃完巧克力蛙忽然抬起眼睛问我。我被那双闪着狂热的眼神惊到了，实话讲，我连魁地奇是什么鬼都不知道。我诚实地摇头，“抱歉，我的父母都是普通人，所以我对于魔法界了解很少。”
“哦...这样。”奥利弗垂下眼，失望地瘪起嘴。
“别这样，你跟个女孩子讨论男孩子喜欢的运动实在是不明智的选择。”拉文德从百忙中送给奥利弗一记安慰的眼神，他在看一本书，书名好像是关于炼金术的。
倒是一直懒散的温斯顿抱起手臂，冲我笑了笑：“这么说，你的父母就是麻瓜了。”他声线很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所以我没搞懂麻瓜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
“麻瓜怎么了？你父母难不成不是麻瓜？”拉文德挑眉，意味不明。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奥利弗见我皱眉的模样，跟我解释：“麻瓜就是指没有魔法的普通人。”说完他迟疑地想了想低声说，“你也听说了咱们一年级要分院的对吧，有四个学院，分别是格兰芬多、斯莱特林、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大概除了斯莱特林以外，别的学院都不怎讲究血统——就是拥有纯正魔法血脉的家族后代。所以，听说斯莱特林学院里，多少会有些人比较傲慢，看不起父母都是麻瓜的学生，叫他们...呃....”
我的眼睛流露出圣母般理解的目光。
“——泥巴种。”奥利弗说完，便不再说话。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情淡淡，感觉到气氛出现了凝滞，便靠到后面偏头望着窗外。
其实刚才我就想说，我对魔法界了解甚少的意思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一年级要分院。所以在他们自我介绍说什么赫奇帕奇什么拉文克劳时，我的第一反应是....
什么时候英国造了几个新词汇？字典里怎么没有列出来？不科学....
算了，嘛，反正本来有魔法这件事就不科学。
********
快要到站时，拉文德和温斯顿率先和我们两个小豆丁告别。
快速换上长长的巫师袍，下了火车，在一位带着尖顶帽子的女人指引下，我们一小群新生聚在一起。
“新生请跟我来。”女巫严肃的表情让我们歇了窃窃私语的心思，前方隐在黑幕中的城堡，像是童话书里一样，安静而美丽地迎接这群懵懵懂懂的孩子们回家。
我们坐在小舟上，在此起彼伏的赞叹声中，缓缓划过宽阔的湖水。粼粼的湖面荡起一圈圈波纹，我小心探下手，湖面冰冷清澈，很干净。
暖黄色的光芒从城堡的窗户里闪烁着，让人不由自主的感觉到舒适。
“漂亮吧。”到了岸边，爬上碎石，奥利弗回过头伸出手，冲我遥遥一笑。
我搭上他柔软的掌心，点点头，抿起嘴，眼睛弯起来。
“好漂亮。”
然后，我们被那位女巫领着上楼梯，走进大厅。
两侧各有两列，分别是四个学院，我们走在中间，互相打量着周围。上空天花板群星闪烁，银河漂亮得不可思议，简直就是我在家里阁楼上看到的数倍，还有悬挂着漂亮的灯烛。像是回到了中世纪。
两边坐着的男生女生们都带着尖尖的帽子，他们好奇地望着我们，时不时互相凑在一起低语。在校长轻敲了一下脚杯旁侧发出一声脆响后，大家默契十足的安静下来。
先是简短的训话，然后是分院。
“真是激动人心的时刻。”奥利弗紧盯着被先叫到的女孩，和我咬耳朵。
我心不在焉地看着，没理他。实际上我已经紧张的手心冒汗了。
“我想去格兰芬多，狮子们的天堂。”奥利弗见我不搭理他，过了会儿，又忍不住嘀咕。
我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现在，我可以确定，很确定，他比我还紧张。
在我琢磨着要不要宽慰他时，听到女巫看着手里的牛皮纸，肃穆地发出声音：“奥利弗-伍德！”我瞬间能感觉到身旁的男孩僵硬的身体，临走前他碰了碰我的手腕，很冰凉。
带上分院帽后，他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但随后我看到他似乎在和分院帽进行精神上的交流。
时间很短暂，没有想象中的艰难，分院帽在安静氛围中吼出声来：“——格兰芬多！”
“红色的海洋”中爆发出阵阵掌声，还夹有吹口哨的喝彩声。奥利弗脚步虚浮地迈下来，喜悦充满了整张脸，连眉梢都仿佛带着笑意，他冲我笑了笑，然后与我擦肩而过。
紧接着又有好几个孩子上去，分到格兰芬多的居多，其次是赫奇帕奇，拉文克劳的比较少，至于斯莱特林...目前还没有。我本着好奇和打趣的心情，猜想下一个孩子有没有可能会分到斯莱特林。
因为这样，会淡化我紧张的心情。
“修-科菲！”
一个男孩从容地走上去，表情淡漠。分院帽压住他浅褐色的头发，过了会儿，答案揭晓。
“——斯莱特林！”
整齐有序的掌声响起，我顺着男孩的背影，看到他安静地坐到空座上，然后和同样彬彬有礼的学长们握手交谈。我回过神，似乎对于斯莱特林学院，有了初步的认识。
然后，终于轮到我了。听到女巫叫我的名字，我慢吞吞地上前，被戴上那顶充满古旧气息的帽子。
“嗯，很奇怪但是很可爱的小姑娘。”分院帽悠悠地说。
虽然没明白，但是在听多了很多人夸我可爱之后，我知道，这只是因为你既不聪明也不漂亮，所以用可爱来表扬你的平庸。所以对于它的评价，我不置可否。
“哦，不不，你可不平庸，为何要这么想呢？”分院帽惊奇地反驳。
我垂下眼睫，因为凤毛麟角很少，大家都是普通人而已，很早就明白这个无可奈何的道理反而更能坦然的接着生活。
“所以说你是个奇怪的姑娘，很奇怪啊。”沉默了很久，分院帽长叹一声，“要把你分到哪里好呢？”
今年的新生数量不多，原谅我用数量来形容。
因为坐到学院的长椅上后，我才猛然发觉，貌似我们这群豆丁根本就没上三十。真是凄惨的数字，也许魔法界计划生育比较超前。对面的学长拉文德还捧着他宝贝的书在看，注意到我的目光，扬起迷之微笑，眨着那双绿油油的眼睛温柔地说。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拉文克劳的。”他用看情人的目光一寸寸地扫视我，“我可爱的小学妹，夏尔。”
“咳咳，或许你知道，我的名字叫夏尔——”
不要叫我夏尔，谢谢。
“小夏尔，多吃点肉，看你瘦的，没有身体的营养怎么能让你的智慧借着□□活跃起来呢？”拉文德一本正经地说。
夏尔多好听，就叫夏尔，谢谢。
我忽然不想理他了。
在我慢悠悠地喝完一杯南瓜汁后，丰盛的食物瞬间消失在长桌上。
校长要训话了，前方示警。
最后，完美的退场以拐到十八弯的腔调的校歌来收尾。我听着拉文德怡然自得的歌声，刚发现他居然有一副好嗓子，真是暴殄天物。
新生回宿舍是由级长带路，我后知后觉的看到拉文德一改之前的吊儿郎当，严肃而很温和地领导新生们去位于城堡西边的塔楼时，我的内心仿佛有十万只羊驼奔驰而过。
当然，用羊驼来形容我内心无力的情感是基于我幼年在动物园里见到这种生物以后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那天，我差点都不愿意回家了，我太喜欢这种动物了，简直一见如故。
话题扯回来。
他居然是级长，真、好、啊。
凉风习习吹起我们的长袍，拉文德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前面领路，最后面有一位学姐押后。
塔楼沉默地耸立在前方，这让我想起圣经里曾提到的一种建筑物，高耸入云直达天边的巴别塔。沿着环绕的阶梯上去，四面墙壁上整齐挂着各种画像。有一个爵士正不停地摆弄他头上的羽毛帽，还有一个小姑娘瞪眼睛使劲地看面前的书，一副恨不得要吃了这本书一样。
更多的则是坐在桌前，认真地阅读书籍，我数了数，这些画像里，共同的特点就是书本特别多，快摞成一座小山了。
“哇哦。”有个孩子小声地说。
拉文德听见，不咸不淡地解释：“拉文克劳学院以博学和智慧著称，而二者都是基于打量的阅读知识萃取量。所以从被分到这个学院开始，你们要学会有选择地进行获取知识和客观准确的思考，不能偷懒。”
很快，我们到达了路的尽头，这是面石墙，上面有个鹰环。
“欸，知道吗，这就是拉文克劳学院最有特点的象征了，会思考的鹰环！”我身后的姑娘戳戳我，自来熟地和我咬耳朵。我微微侧头，想了想低声问：“什么是鹰环？”
“就是...嗯...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入口的一个‘关卡’，你必须回答它提出的问题，如果足够正确才能被允许进去，否则你就只能在外面吹着冷风瑟瑟发抖啦！或者寻求本学院的同学帮助....但那样会很难堪咯。像格兰芬多是有固定的口令，斯莱特林也是，至于赫奇帕奇...我不是很清楚....”女孩挠挠头，俏皮地笑了笑。
在我们说话间，拉文德已经在和鹰环开始对话了。
“意志是由什么决定的？”
“信念。”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