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短暂，很漫长》浣久

12、拜访

　　许父走在前头，靖慧和许母相伴着在后走着。出了电梯，上到家里所在楼层，许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家门前的魁梧男子，似乎正要按自家的门铃。
　　泽野转过头，就看到了靖慧和她的父母。马上含笑说道：“叔叔阿姨好！我叫林泽野。”在高中同学与相亲对象里，泽野选择了前者，“靖慧的高中同学。”
　　靖慧闻声，抬眼就看到了泽野，一身笔挺的西装，从容的姿态，笑起来眯成一条线的眼睛。靖慧笑着朝泽野点点头。
　　“是靖慧同学啊……”许父陪笑道，“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我们一家刚才出去了。”许父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没认出站在眼前的人。
　　“这不是照片上的人吗？”许母一眼就认出来了，“原来还是靖慧同学啊！林家孩子啊，怎么来了？”许母顿了顿，走到许父身边推了他一下。
　　“老头子！你不认得啦？”许母朝许父埋怨道，许父还真的有点没想起来。
　　“喔噢哦！”再仔细看了看眼前人的样子，的确是赵姐介绍的对象，想着没认出对方来，许父上前拍了拍泽野的手臂，笑着说，“是泽野啊，名字好听！叔叔最近精神不大好，没认出你，抱歉呐！还是我家靖慧的高中同学呢！真有缘分啊……缘分啊！”
　　“叔叔阿姨没关系，是我来的突然，您们才没记起。”泽野看着眼前三人的表情都不大对劲，三人的脸上都写着难言之隐几个字，泽野觉得有些奇怪，“叔叔阿姨，您们刚刚去哪回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就去办点事。”许父打开房门，“进去坐着说话，坐着说话……来。”
　　把泽野请进去后，四人都做坐在了沙发上。泽野的目光一直跟着靖慧，靖慧的情绪有些低落，见了自己也没有说什么，泽野也不好问。
　　“泽野啊，来，喝杯茶。”许父说着为泽野沏上一杯茶。
　　“嗯嗯，谢谢叔叔。”泽野捧起茶杯，清香扑面。
　　“泽野啊，靖慧这几天心情不大好，让你见笑了。”许父笑着也给自己沏上一杯茶。
　　“叔叔，我和靖慧高中就认识了，我们以前常一起玩呢！”泽野意在说明自己和靖慧的关系。
　　“以前？对啊，你们是高中同学！”许母真觉得这事太巧，“那次相亲我们也没有靖慧什么……”说道相亲，许母的眼色淡了许多。
　　泽野在公司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他似乎知道，相亲后，好像发生了什么，见许母欲言又止的表情，再看看靖慧一脸的平静，泽野很想一探究竟。
　　“我高三上学期读一半就没在学校了，因为一些事，到其他学校了。”泽野看了看许父许母的表情，补充道，“不过也是从高一就认识靖慧的。”
　　“那你高三怎么读一半就转学了？”许父似乎很感兴趣泽野高中时期的事情，特别是高三这一年。
　　“我是体育生，高三就经常去其他学校训练，还有一些家庭原因，不好继续在本来的学校里，就听从了家里的安排。”泽野将可以说的内容如实答复。
　　“是这样啊？”许父又将泽野喝完的茶杯满上，“那你也挺厉害的，练体育的后才做了老板！不错，年轻有为。”
　　“叔叔过奖了，都是家里又给一些帮助。”泽野笑着谦虚地挥挥手。
　　“之前也不知道你们是高中同学。我和靖慧她妈妈还担心靖慧相亲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既然回到你们是高中的同学，那估计也聊得不错。”许父笑着对泽野说着，“靖慧这几天刚回家，有些累。”
　　靖慧从坐到沙发上后就没有说话，她心里有些乱，也没有和泽野开口。似乎父母和泽野的谈话和自己无关。
　　许父说完，就向许母瞥了一眼。许母就坐在老伴的旁边，对老伴的一举一动心领神会，立马对泽野陪笑道，“泽野啊，不好意思。靖慧有些失眠，有点打不起精神，我带她到房间休息一下。那个……要不你中午就留下来吃饭？”
　　许母说着就走到靖慧身边。“慧慧，去房间躺一下，今天你也累了。”
　　“好吧，妈。”
　　靖慧对着泽野抱歉一笑，就由妈妈陪着，向卧室走去。她知道父亲与泽野要谈什么，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父母的神经这几天都紧绷着，自己也不好受，还是去躺一躺，休息一下。
　　看着靖慧进了房间，许父这才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看着泽野。
　　“叔叔？”泽野先开口，“靖慧那晚回家后是怎么了？”
　　“靖慧这几天没少让我们老两口操心。”许父有一种无从谈起的为难。
　　“刚才您们是去了医院了吧？”泽野猜测。
　　“靖慧初中的事，她有对你说过吗？”
　　泽野点点头。
　　“现在看着你的眉眼，倒挺像靖慧摆在书架上照片的人。”许父聚了聚眼神，凝神注视着泽野的五官，“那天赵阿姨拿着照片来，倒没觉得什么，现在看着真人……”
　　“叔叔，您说的是穿着校服，靖慧和两个男生拍的照片吧？”泽野通过许父的描述知道了许父所指。
　　“对对对！”
　　“叔叔，您照片上看到的人还真是我，以前高中脸比较稚嫩，现在长开了，变了一些。”
　　“哦。”许父叹了一口气，“那你和靖慧的关系挺好。”顿了顿，许父继续说道，“相亲回来那天晚上，我们看靖慧回来，她一句话也没说，我们也就没问。谁知道，第二天一早，我们老两口看她房间没动静，她妈妈就去房里要叫他，结果却看见靖慧衣服也没换，就坐在床头，你们的合照她就拿在手上，眼睛红红的，眼神也没生气，呆呆坐着，做了一晚上了！当时把我和她妈妈吓得……我们也老了……唉！”到最后，许父说着就连连叹气。
　　泽野当听到靖慧坐在床上一夜没睡，哭了一夜，自己的心，突然像是被谁握着揪紧，原本这么多年过去，泽野也相信靖慧不会做什么过激的事，但是听到许父的描述，他自己还是，到底有些感伤。
　　“不过，后来靖慧也没什么。她就睡了一天，我们老两口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今早是去了市医院，想着还是再看看医生，医生也说没有什么大碍，我们的心才算沉了底。”
　　当年靖慧出事的时候，泽野并不在，后来还是靖慧出国后，听起去探望她的同学提起才知道。只是靖慧去了哪里，靖慧的父母一直没有说。当年那件事后，大家也差不多高考的高考，读大学的读大学，后来也就慢慢地没有了联系。也并不是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校内知情的也就本班级的人。
　　泽野就静静听着许父的讲述。他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自己应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默默端起桌上的茶杯，将里面的茶饮尽。
　　“泽野啊，既然你和靖慧是高中的同学……”许父看着泽野空空的杯子，又满上茶，“靖慧是相亲后才这样的……”
　　泽野仔细听着许父的话。
　　“叔叔这么问可能不礼貌。”许父假咳两声，“不过，我想知道，你们吃饭的时候都谈了一些什么事情？靖慧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催她成家，也是想让她尽早地安定下来，幸福生活着。看着她难受，我们当爸当妈的也是要跟着难受……希望你可以理解。”
　　许父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