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旭西棠》无渊之海

12、第二章 钟

　　是夜，西棠在睡梦中隐约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响，他咕哝几声，翻身把手臂搭在床的另一边。
　　那边的床面平整微凉，显然并没有人光顾。
　　西棠微微眯开一条缝，呆呆地凝视了一会儿透着朦胧光的窗帘，没睡醒的脑子糊成一团，无数思绪闪过却又什么都抓不住。最后只留下支撑不住的眼皮和一句微弱的“你回来了啊”。
　　过了好一会儿，床上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东旭脑中自他发出声音后就一直绷紧的弦终于松懈下来，蹑手蹑脚地走到西棠床头，怔愣地低头注视他的睡颜，神色复杂。
　　然后弯下腰，伸手为他掖掖被角。
　　自从钟楼极端分子事件发生后，“塔”对城内的防御明显提高了几个级别，最惹人注意的就是在几个主干道和人口密集处除了无处不在的监控器外又增加了好几队武装士兵定时巡逻。
　　这显然打扰了城内普通居民的出行，不少人纷纷在网上匿名投诉，声称自己被无故拦下搜查，控诉这是侵犯人权的行为。然而实际上并没有人真的敢跑到“塔”的中央大楼呐喊示威，最多冲飞虫般的监视器翻几个白眼，接着畏畏缩缩地躲回自己的世界。
　　跳楼的热度持续了几周，便很快淹没在了巨大的信息潮中，当有人再提起时也会被嘲落伍，激不起半点水花。
　　莉莉他们神经紧张了几个星期也没有发现一丝一毫事件的后续，不安更甚。这就如同楼上的拖鞋，你永远也不知道另一只会什么时候落下。也许是下一秒，也许是下一个月，又或者这真的是他们想多了，那道痕迹毫无意义，只是用来吓唬守备军的一个玩笑。
　　事实证明该来的总会来，当商场被炸的消息传来后，他们集体松了口气。
　　鹰派行动了。
　　刚刚结束一场小手术的西棠被莉莉直接从病患处打包带走，火速载到事发的商场，可惜又晚了一步，被拦在警戒线外。
　　不过这次幸运的是，北辰和雁南因为目击了全过程而被留下做笔录，好歹可以从这点入手调查。
　　在反叛军一处隐蔽的据点，西棠手持一本古老的硬皮笔记本，另一只手习惯性地转笔：“武装守备加强了不少，为什么还是会让人体炸弹混进去？”
　　“可能……是他们正好躲过了巡逻时间？”伊莎试探地问道，“就像是趁着交接的时间空隙钻搜查的空子之类的？”
　　北辰摇摇头，补充道：“当时雁南和那个人不小心撞到，引起了警卫的注意。可是奇怪的是当我们想要向警卫辩解的时候却发现那人已经不见了。”
　　“那个拉住你们的警卫没有发现？”莉莉问。
　　“呃……大概是角度问题所以没看见？”
　　西棠转笔的手一顿，笔瞬间划过一道弧线飞了出去：“之后那个警卫人呢？”
　　雁南仔细回想，皱起了眉：“之后就没看见过他了，爆炸发生后也没有，是死了吗？”
　　“给你们做笔录的人怎么说？”
　　“他们是觉得那人已经殉职了。”北辰耸耸肩。
　　室内一片静谧。西棠看看记录下来的重点，忍不住舔舔干燥的嘴唇：“莉莉，我想……你们有麻烦了。”
　　“什么？”听得昏昏欲睡的莉莉娅特被点名后顿时一个激灵，立时清醒了。
　　“那个失踪的警卫很可能已经被灭口，鹰派渗透进去的人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多。”西棠有些头疼，“如果你们依然坚持缓缓图之，那一定会有一场恶战。”
　　是夜，西棠在睡梦中隐约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响，他咕哝几声，翻身把手臂搭在床的另一边。
　　那边的床面平整微凉，显然并没有人光顾。
　　西棠微微眯开一条缝，呆呆地凝视了一会儿透着朦胧光的窗帘，没睡醒的脑子糊成一团，无数思绪闪过却又什么都抓不住。最后只留下支撑不住的眼皮和一句微弱的“你回来了啊”。
　　过了好一会儿，床上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东旭脑中自他发出声音后就一直绷紧的弦终于松懈下来，蹑手蹑脚地走到西棠床头，怔愣地低头注视他的睡颜，神色复杂。
　　然后弯下腰，伸手为他掖掖被角。
　　自从钟楼极端分子事件发生后，“塔”对城内的防御明显提高了几个级别，最惹人注意的就是在几个主干道和人口密集处除了无处不在的监控器外又增加了好几队武装士兵定时巡逻。
　　这显然打扰了城内普通居民的出行，不少人纷纷在网上匿名投诉，声称自己被无故拦下搜查，控诉这是侵犯人权的行为。然而实际上并没有人真的敢跑到“塔”的中央大楼呐喊示威，最多冲飞虫般的监视器翻几个白眼，接着畏畏缩缩地躲回自己的世界。
　　跳楼的热度持续了几周，便很快淹没在了巨大的信息潮中，当有人再提起时也会被嘲落伍，激不起半点水花。
　　莉莉他们神经紧张了几个星期也没有发现一丝一毫事件的后续，不安更甚。这就如同楼上的拖鞋，你永远也不知道另一只会什么时候落下。也许是下一秒，也许是下一个月，又或者这真的是他们想多了，那道痕迹毫无意义，只是用来吓唬守备军的一个玩笑。
　　事实证明该来的总会来，当商场被炸的消息传来后，他们集体松了口气。
　　鹰派行动了。
　　刚刚结束一场小手术的西棠被莉莉直接从病患处打包带走，火速载到事发的商场，可惜又晚了一步，被拦在警戒线外。
　　不过这次幸运的是，北辰和雁南因为目击了全过程而被留下做笔录，好歹可以从这点入手调查。
　　在反叛军一处隐蔽的据点，西棠手持一本古老的硬皮笔记本，另一只手习惯性地转笔：“武装守备加强了不少，为什么还是会让人体炸弹混进去？”
　　“可能……是他们正好躲过了巡逻时间？”伊莎试探地问道，“就像是趁着交接的时间空隙钻搜查的空子之类的？”
　　北辰摇摇头，补充道：“当时雁南和那个人不小心撞到，引起了警卫的注意。可是奇怪的是当我们想要向警卫辩解的时候却发现那人已经不见了。”
　　“那个拉住你们的警卫没有发现？”莉莉问。
　　“呃……大概是角度问题所以没看见？”
　　西棠转笔的手一顿，笔瞬间划过一道弧线飞了出去：“之后那个警卫人呢？”
　　雁南仔细回想，皱起了眉：“之后就没看见过他了，爆炸发生后也没有，是死了吗？”
　　“给你们做笔录的人怎么说？”
　　“他们是觉得那人已经殉职了。”北辰耸耸肩。
　　室内一片静谧。西棠看看记录下来的重点，忍不住舔舔干燥的嘴唇：“莉莉，我想……你们有麻烦了。”
　　“什么？”听得昏昏欲睡的莉莉娅特被点名后顿时一个激灵，立时清醒了。
　　“那个失踪的警卫很可能已经被灭口，鹰派渗透进去的人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多。”西棠有些头疼，“如果你们依然坚持缓缓图之，那一定会有一场恶战。”
　　莉莉的眼睛亮了起来，其中战意凛然，宛如睡狮苏醒、饿虎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