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Anya牙

5、波澜初起

　　第三章波澜初起

　　一夜的折腾，早上也睡的迷迷糊糊。
　　待转醒后，我看见乐清正在旁边看着我。那眼神十分凛冽，昨日的友好消失的一丝不剩“正想你什么时候能醒呢！”她哼说。
　　我噌地坐起来，问“什么时辰了？”
　　“快晌午了。”
　　我一听，头都大了。“乐清姐姐，这可怎么办，第一天就起不来床。唉，德妃娘娘呢？”
　　她按下我，说“主子正和放学回来的十三、十四阿哥说话呢，娘娘吩咐了不让叫你起来，让你睡到足。”她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我皱眉“为什么？”
　　她撇我一眼“谁知道那。一大早十三阿哥就跪在主子门前要见主子，结果十三阿哥出来后主子就吩咐让你好好休息了呗。”说完也不再理我，出门去了。
　　我是实在不明白，德妃为什么要如此纵容我，而明明昨个儿还和蔼笑嘻嘻的乐清今天为什么突然变得阴阳怪气爱答不理的。再者，乐清说胤祥去跪见德妃了，发生什么了？
　　我梳洗完毕，去给德妃请安。心里惴惴的。
　　在门边，看见三个人正在开心的说着话。我一进去，胤祥笑着看我；胤祯脸色有疑惑，有安慰，有恼怒，变来变去的。
　　见了我，德妃便笑眯眯地问“可睡好了？”
　　我一下子觉得十分不好意思，脸烧得慌。下人起晚了主子还和颜悦色的问睡眠质量。这问题太让人抬不起头了。低着头回答“睡饱了。”
　　“呵呵。”我话音刚落，一声笑就响起了。我顺着声音看去，是胤祥。
　　“你还笑，耽误人家姑娘大半夜，”德妃详怒的怪他，又问“可有什么赏？”
　　“奴婢不敢。”我急忙回答，赏赐？耽误半夜？难道我昨晚上跟胤祥说话的事情德妃知道了？她就为了这个对我特别对待？我并不觉得仅仅我的一些没重点的话语，一些变调的小曲子就能让胤祥好起来。
　　“嗯，还真没想好。”胤祥嘟嘟嘴说，那样子还真像胤祯。我又顺便瞟瞟胤祯，却吓了一跳，他眯着眼看我，貌似很生气，脸色冷的跟四阿哥差不多了。
　　“你这孩子！”德妃冲着胤祥摇摇头。
　　“娘娘，午膳备好了。”乐清进来报道。
　　“你们先去，”德妃跟十三十四说，“荏苒你先留下。”
　　待两位阿哥离开了，德妃招我过去，摸摸我的头“果真是个好孩子啊，我一眼看见就喜欢你。”
　　“娘娘抬爱了。”我紧张地回答。
　　她从手上褪下一串半白的珠子，我看着像蛋白石。“这是皇上赏的，说是从外国进贡来的。我替祥儿谢谢你。”说完套在我手上。
　　我急忙褪下，跪在地上说“娘娘千万别这么说，让十三阿哥开朗起来是奴婢应该做的。这珠子奴婢是万万不能收的。”
　　“收下吧，”她又替我套了回去，语重心长地说“我和敏妃一向要好的，当祥儿也是自己的孩子。敏妃去后他一直伤心，性子变了很多。今天一早他就来向我请罪，说是让我伤心了。”说着掉了眼泪“看他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个性子，笑得很开心。我也高兴啊。”
　　我不想她与十三感情如此之深厚，只好收下了“谢娘娘。”
　　“嗯，”她用帕子擦了擦，整理了装容“随我出去吧。”
　　“是。”我心中疑念重重，难道胤祥就这么好哄？
　　站在德妃身边，总觉得很难受。身上不时的被三道光束扫来扫去的。一道是胤祥兴冲冲的，一道是胤祯莫名忿怒的，居然还有一道是乐清的也很灼人。
　　好不容易等到用膳完毕，德妃留下乐清，便放我吃饭去了。
　　我急忙退出来，逃离火海。饿了一个上午了，想赶快去吃饭。还没走上两步，就被人猛地拖着跑。
　　“十四阿哥，快放手，你这是做什么？！”他跑的那么快，我都要被拖在地上了。
　　他不理我，拖了我进了一间屋子才停下。关了门，瞪着我。
　　我这跑得都快没气了，看他还是一脸臭臭的，也不说话。
　　我也懒得说话，喘平稳了，便站直了，恭敬地垂眼等着。
　　跟我比耐性，比沉默，大概没人能赢了。“你昨天晚上跟十三哥出去了？”
　　“奴婢只是晚上睡不着乱逛时碰巧遇上了十三阿哥。”我实话实说，看胤祯的样子，不会昨天说的喜欢我是真的吧？
　　“碰上了？那为什么还……还……还跟他在一起。”他吞吞吐吐地说。
　　“十三阿哥很难过，奴婢只是想安慰他。”我心里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胤祯到底想干什么。
　　“你……”他瞪大眼睛，似乎要发作“你明明知道有人喜欢你，为什么还能随便就跟别人在一起！”他吼着。小小年纪，爆发力倒是很强。
　　他这像是吃醋的样子，我是真没想到“十四阿哥，奴婢虽然是奴婢，但是奴婢的感情不想被人主宰，喜欢谁和谁在一起是奴婢的自由，何况奴婢并没有跟任何人在一起。”听他的诬蔑跟独断，我有了怒气，说话也冲了起来。
　　“你这个样子对得起……”他吼道一半，便被另一个声音卡断了。
　　“十四弟，这是干吗呢？”声音传来。我和胤祯一齐看过去。见是胤禩笑眯眯的站在门边。
　　我狠狠的瞪他，这不都是他把我弄到这里惹的事。虽然不大明了但也猜得着是他找十四要我来这里的。急忙道“八阿哥，您那次不是找奴婢有话说么。”说完使眼色给他。
　　他先是一愣继而明白过来“是么，我来也正想跟你说呢。”说完扶着我的肩膀推我出门，又回头对十四说“十四弟，德妃娘娘在歇着，我过会子再来请安，你也等着我。昨天那文章的事还得跟你说道说道。这个女官借我用会，你先帮我瞒着点。我先走了。”
　　“八哥，你不知道……”十四还想说什么，胤禩却没理他，径直走了。
　　当我们走出去十多步以后，听见屋子里面传出摔东西的声音，我想他莫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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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他到了储秀宫。虽说卫氏的身份还很低，但也因着胤禩的关系住进了西六宫。
　　他带我进了配殿的一间阁子，让一个太监守在外面，关了门。
　　“怎么了？”他开口问我，“这没人。”又补充着。
　　“喂，我进永和宫这事你参与没有？”我一屁股坐下，劈头就问。
　　他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找了个椅子坐了。
　　“唉，”我长叹一声，就知道是他的意思，“你把我弄到那里是想害死我么？”
　　“喂喂喂喂，这可得提前声明，要你去永和宫的可是十四。”他摇头“我本想要你来我额娘这儿的，可是……”他沉默了一下“你也知道我额娘地位不高，要不来人的，又怕你去了别的地方受欺负，正好十四弟问我可不可以要你去，我就答应了。”
　　“怎么你就答应了？！你怎么不问问我这个当事人啊？”我白了他一眼，“再说了，胤祯又不认识我，干什么管这档子事？”我奇怪。
　　“第一次见你那天我不是拿了你一张‘墨宝’么，回来我看的时候让十四碰见了。”他一笑，慢腾腾地说“我看他是对你挺感兴趣的，估计那小子早就跑去偷看过你了。”
　　“哼。”我气结，“他那可不是感兴趣啊，他说他喜欢我你知道么？”我坐直了身子正经的说。
　　“哦？”他听了这些，略一皱眉头沉思了会，道“这我可是真没想到，十四弟他现在可是正追着宜妃娘娘那的暖尘不放那，怎么有功夫再招惹你呢？”
　　我不理会他的疑惑，“这阿哥们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同时追个十个八个的也不在话下吧？”转了话题，”你本就不该让胤祯要我的，你可知道你们这样一闹，我都成了焦点了。好好的日子都过不成了。”
　　听了我的抱怨，他面带着懊悔。我知道他本意是为我好，心下不忍。却又道“你是皇子，今生怕是逃不开这个牢笼了。可我不同，我本就姿色平平，性格又很不和群不善逢迎，随便被分个地方，安分的待到二十五岁被放出去是必然的事情。我知道你想帮我，但现在我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你知道德妃提前要人这件事有多么显眼么？现在又闹出了胤祯的事情。这皇宫的险恶你是最知道的，我巴不得逃出去的，现在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我看，我们都是不同这个时代的人，言行上难免会有差池。我很为难的。”不禁又想到了午膳时候被“扫射”的情景，打了个寒颤。
　　“嗯，我明白的。”胤禩轻喃，又回了魂似地说，“只是十四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我一听到十四，情绪不免激烈了几分“哼，不管怎样你赶快想办法让他不要再缠着我了。被个十二岁的小孩子调戏，滋味可不好受！再说，他所有的妻妾里面可没有姓栋鄂的。”胤禩这个大男人想必不会知道这些历史的边边角角的。
　　“咦？你确定？”他显然是有些吃惊。
　　“嗯，”我点点头“你们这些阿哥的妻妾我都知道的差不多。”说完我不禁心下暗想，栋鄂七十只有一个女儿做了九阿哥的嫡福晋，而我姐姐现下又跟九阿哥传出了暧昧关系。而我本就是跟陈起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穿越到这里也可以说正是为了跟他在一起，至少我这么认为，而听了乐清的描述，九阿哥跟我所见到的陈起威相差太多，不可能是一个人，所以我也就没有可能跟九阿哥有所联系了，这样算来，我只有被放出去这一条路可走了。既然只能在这里苦耗十年，我真是不想风浪太多，不起眼最好，哪怕被欺负也比现在好。
　　“现在要怎么做？”胤禩打断我的沉想，总算知道要问问我的意见了。
　　“当然最要紧的就是胤祯的事情咯，不过千万别把事情闹大了。”我想起刚刚听到胤祯摔东西的声音，有些担心。有沉吟了一下“嗯，还有就是尽量让我姐姐做九福晋。”
　　“嗯，不过这关九弟什么事？”他奇怪的看我。我听他叫弟弟叫的顺耳，不禁一笑。
　　“因为他的嫡福晋是栋鄂七十的女儿，据我所知栋鄂七十只有两个适龄的女儿。”我回答“而且穿来之前我就曾经预感知道自己有命中注定的人，而他不是九阿哥。”我看了一眼胤禩，“所以以防万一，还是赶紧撮合他们我才能安心。”
　　“嗯。”听完我的解释，胤禩点了头，“十四弟的事情好说，但是九弟么？”他顿了顿看看我，“他这个人，嗯，很不羁的，对女人有兴趣却不上心。我估摸着对你姐姐怕也只是玩玩的。况且他除了十弟跟谁都是敷衍了事的，我跟他关系平常，说了他不一定听，没准还会让他起疑，再牵出你来，不又是我的罪过了？”
　　“谁让你直接跟他做媒牵红线了，你当这个八阿哥不会就这么点心思吧？！”我不禁骂他“等哪天你找个机会让我偷偷观察观察他，然后咱们再做商量吧，你可别再自做主张了，这可关系到我的身家大事呢！”
　　“对了，不是说你和八九十四是八爷党的么？怎么现在这么生分？”我好奇的说。
　　“我怎么知道，”他听着好笑“我和十四弟亲近，是因为他确实可爱，喜欢照顾他，他自然和我好。至于其他两个么？谁知道为什么跟我这么远呢。没准是我魅力不够呢。”
　　外面小太监的声音却插了进来“主子，娘娘起了。”
　　“知道了。”胤禩回答，又对我说“我去给额娘请安，你等我会，回来送你。”
　　“好，”我答应着，寻见桌子上有茶点，便吃喝了起来。他一笑，起身弹弹袍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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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来时，我正狼口大开吞掉最后一块点心，桌上杯盘狼藉的。
　　“这栋鄂家的小姐吃相倒是可观呢！”他倚在门边，淡青色长衫衬托着修长的体型，脸上轻轻笑着，被笼罩在自门口倾斜而入的光芒中，煞是好看。
　　我吞下点心，又瞄了他一眼“你这皮相姿势要是不说话到真是片风景呢！再说我一直是如此吃东西的，何况连着两顿没吃，又让人拖着跑了好久呢！”
　　“是么？以前我怎么没见着？”他懒懒的反问，声音暖暖的。
　　“以前？”我疑惑的看他。
　　“周慕壬同学，你交报告了没？”他又问，笑得眼睛都没了。
　　我一惊，“你，你是……穆今？”我大叹。
　　他点头。
　　穆今是我同学，性子超慢，吸引的女生却是超多。而我总是因为各种原因不交作业，他对我很是无奈。
　　我起身围着他转了两圈，“你怎么和以前长得不一样了那？”我不解，为什么变得比以前耐看了不少。
　　他倒是学着我耸了耸肩。
　　“哦……发现新大陆一样叫。
　　“怎么了？”他收起笑，紧张的问。
　　“你的眼睛，你的眼睛还是那个样子没有变！”我惊喜的说。当初我就很喜欢他的眼睛，一是因为他们很明亮有神，而是因为和我的眼睛一样－－是栗色的。
　　“这是遗传我额娘的。”他淡淡地说。
　　“看来你是融进这里的生活了。”我叹道。
　　“我已经来了七年了，况且我要想生存是不能置身事外的。”他说话时的语气，莫名的让我心酸。
　　“那上次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谁？”我急忙引开话题。
　　“因为我没有想好要不要告诉你咯！”他又回复了以前的口气。
　　我松了口气，“你不会要我到那里做卧底的吧？”我逗他。
　　“其实你跟着他们会安全些呢。”他略有所思。
　　我倒是没考虑到这些“现在跟胤祥倒是有些交集。”我自动忽略跟四阿哥的两次不太愉快的相遇。把昨夜安慰胤祥的事告诉了他。
　　“十三弟一直是很活泼的孩子。不过今年敏妃死后他就变得很沉默了，都没见他真正笑过，可真不像个孩子了。”他紧了紧眉头，语气略带怜惜。
　　“他挺男子汉的啊。”我说，从他小心不让我摔倒的小动作就能看出来了。
　　“没告诉你是因为敏妃去世他才变成这样的么？！”他投给我一记白眼。“不过……”他又不说了。
　　“不过什么？”我顺着他给的杆子向上爬。
　　“你再见到他就知道了。”他把杆子撂了。
　　“哼。”又从高点溜了下来，我很不满。对他不屑的哼了一声。起身说道“我该回去了，你看我这女官当的，比主子还享受呢。”自嘲的打打趣。
　　“也有些时候了，”他从门边直起身来。“我送你，顺便跟十四弟谈谈……还有！”他突然出声提醒。
　　“怎么？”
　　“不要太在意胤祥这件事情，那晚他并不只见了你一个。怕是你只是个幌子。”他略有所思道。

　　回了永和宫，胤禩向德妃请了安，便和胤祯一起出去了。德妃向我交代了工作，也不重，就是大家出来进去时帮着打打帘子。我在屋内，当下午班。
　　晚上德妃吃完饭便叫我退下了。第一天站，难免腰酸背疼的。便想赶快吃了饭去休息。
　　“荏苒。”不想身后一个甜甜的男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