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Anya牙

10、心起涟漪

　　第八章心起涟漪

　　“啊？不会吧，你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快让我看看，哪里受伤没有？”尼旎听我讲了昨天的事情慌慌忙忙地检查我。
　　趁着大年初一，德妃来宜妃这里，我才得以跟尼旎聚聚。昨天我心情那叫一个凝重，觉都没睡好，当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昨天过年，实在是太热闹了。
　　“行了行了，我没事。一个大美女从天而降解救了我。”我把尼旎按回椅子，跟她说了杜宣墨的事情。
　　“哎呀，怎么不是个翩翩公子那？”尼旎十分惋惜地哀叹，“来一出英雄救美，然后暗许芳心，接着互定终身，最后携手私奔。多么完美，她怎么能是女的啊？”
　　“唉，我说你吃饱了撑着了，想象力太丰富了吧？”我拍她一掌。
　　“哎哟，你轻点，再把我这颗绝无仅有的美丽头颅拍散了！”她瞪我一眼。“不过，也太危险了，也没个人跟着你。”
　　“恩，当时心里是很害怕的，我又不会什么防身术，真要让他们抢了人，我也莫奈何啊。”我有些无奈。
　　“早知道，应该让那几个阿哥好好守着的。”尼旎心有余悸地说。我听了好笑，我哪有那么大面子让人家天皇贵胄的守着我。
　　“哼，”我心里烦躁，又想起了九阿哥的恶行。“这不是上天注定有人解救我么？”我安慰道“要是能再见到陈起威，也不枉费我被人调戏了。”
　　“你见过陈起威了？”尼旎反问。
　　“是呀，我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我有些出神地说。
　　“喂，你还真陷入情网了啊。”尼旎试探问我。
　　“不知道，”我说真话“可能是因为太悬了，梦见他就真的找到了，所以有些挂心吧，但不论怎么说，我们毕竟没有什么交集，说是喜欢上他，爱上他，有些不太实在。”
　　她点了点头。
　　“不说我了，你和胤祥怎样了？”我挑了一个比较安全的话题。
　　“还能怎样，一切顺利呗！”她一脸的陶醉。“说真的，感觉很不一样，”尼旎严肃起来“你说他的年龄怎么也不算大吧，可是真的好有男子气概，就是让你不得不想去依赖的感觉。唉，跟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我微微一笑“那可是皇族气质，平常人怎么可能会有。你是真的爱上胤祥了吧！”
　　她再点点头。
　　不过我还是要泼些冷水给她“你没有脚踩着好几条船吧？”
　　“怎么可能？！”她翻着白眼不可致信的看我。
　　“我的意思是说，除了胤祥，还有很多人喜欢你的，你最好说清楚，不要不喜欢人家还要浪费人家的感情。”我意有所指。
　　她皱了皱眉毛“你不会在说九阿哥吧。”
　　“是，”我承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替他说话“你喜欢他么？”
　　她看着我，不说话。我心里紧张的要命，她做什么这样看我？
　　“当然不喜欢了，你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胖子了！”她半天才说。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松了口气。
　　“喂，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尼旎鬼鬼地说。
　　“你……你胡说什么！”我有些磕巴地回答。
　　“你看你，别心虚了，舌头都打卷了。看看看，脸还这么红！”尼旎笑着说。
　　“你少来。”我强做镇静，其实心跳的飞快，脑袋也乱乱的，“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这么多情的人。”
　　“呵呵，这可不一定，我看你每次见到他都有些失常。”尼旎一语中的。
　　我考虑了会才缓缓地说“我会失常是因为他身上有着很熟悉的感觉。”摊了牌。
　　“熟悉？”尼旎不解。
　　“是呀……”熟悉的眼神，熟悉的声音，最重要的事熟悉的冷漠疏离和淡淡的烟草味道。我在心里一样一样的解释。
　　尼旎用懂了的眼神回答我。“我只是把他当作哥们看的。”她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
　　“我管你把他看成什么呢！”我有些嗔怪地说。“胤禩最近有没有来看你？”我突然想起好一阵子他都没在宫里找我了。
　　“没有，他啊，肯定被贝罗抓走了！”尼旎信心十足地说。
　　“呵呵，”我笑问“你怎么幸灾乐祸的？”
　　“他呀，真该找个人治治！”我嗅出了阴狠的气味。
　　“怎么，他惹到你了？”我猜测是胤禩气死人不偿命的嘴惹了她。
　　果然“那可不，他，唉，真是人面兽心啊！”
　　哈哈，我没形象的笑了。
　　“怎么？”尼旎不解。
　　“没什么，总算有人说出本质了。”想那次滑冰，我忍住没跟九阿哥说的就是这句话啊。
　　“对了对了，你跟四阿哥怎么回事？”尼旎一副审人的样子。
　　“没什么，你别瞎猜。”我淡淡地回答，什么话都可以说，唯独对他我可一点都不敢乱嚼舌头。四阿哥这个人，我一点都看不懂，也完全没有办法预料他的行动。谁会知道他什么时候为什么会作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不过能不乱想就不想，想多了是会减寿的！
　　尼旎看我神情凄苦的在沉思，也没再说什么。
　　我起身一边开门一边说“我走了，免得有人找。”不料刚开门，发现九阿哥站在门前。
　　一时有些心虚，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这里的，我们的话他都听见了么？
　　我福了福身子，绕开他向正殿走。心里烦躁得很，看他的样子是去找尼旎的，而且从我开门看了我一眼后，眼睛就一直在看着尼旎。我这是在生气么？可是我为什么要生气？乱了，全都乱了！心里那盘静水，泛起涟漪，一圈一圈的泛出去，扩散开，我怎么阻止，也抵挡不住了。
　　夜里听说几个阿哥一起喝酒，都醉的不轻。四阿哥一向酒量不好，却被灌得起不来身了，于是借住在永和宫。我怀着好奇的心态去前殿看看，其实是坏心眼的想看看他醉了的丑态。
　　还没走近，就有一个小宫女跑了出来，见到我，很高兴。“荏苒姐姐，你帮忙去照看一下四爷吧，娘娘让我去找乐清姐姐，可是乐清姐姐在十三爷那里，十三爷也喝多啦，实在腾不出手。”
　　我有些痛恨自己，干什么跑来自找苦吃。想必永和宫今天醉了三位主子，没有像我一样的秀女出身的可以使唤了，地位低些的又怕伺候不好。唉，我叹口气“知道了，我这就进去。”
　　答应了她，我快步走近房间，德妃正在里面，见我进来，有些不解。
　　“娘娘，今天宫里忙，人手怕是凑不过来了，就由奴婢来伺候四阿哥吧。”我向她解释。
　　她想了想，点了头。
　　热热闹闹的送走了所有人，我关了门，走到床边。
　　这还是我第一次照顾喝醉酒的人。
　　我替他掖好被子，去拧了条帕子，替他擦了脸。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替他轻轻按揉太阳穴和眉心。渐渐地，他的脸不在那么紧绷着了，放松了下来。过了会便沉沉的睡了，这时候他的脸很温柔，更好看了，还带上了几分孩子气的委屈，让我看着心里想乐。想着想着不觉手下的力道便松了下来，结果他又有些不安起来，我急忙又恢复了力道。
　　不知道昨天他利用我有没有愧疚，我现在不计前嫌的照顾他，也算是以恩抱怨了，想想我的情操还真是高尚！
　　就这样，我一晚上，几乎就没有停歇，趁着回忆许多雍正的事情，倒也撑了过去。
　　寅时过后不久，他便醒了，我很佩服他喝了这么多还能早起。
　　他缓缓睁开眼，脸上的一切表情都没有了，又跟个冰山一样。他看我，我也看他。不过很快我就回过神来了，我缩回还在帮他按揉的手，想叫人来服侍他起身。
　　他却抓住我的手，定定地看着我，眼里满是迷茫。
　　我疑惑，这是干吗呢？“您不起身？”我轻声问。
　　他的眼神渐渐回复了清晰，“再替我按揉会吧，过会再起。”
　　真没想到，我忍不住一笑，继续按揉。他也闭上了眼睛。
　　“主子，该起了，今天还要跟福晋归宁呢。”门外小福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真是的！”他有些不悦地嘟囔“你去叫他们进来吧。”他吩咐我去叫服侍的人进来。
　　“是。”我应着，站起身，脚都没有感觉了，借着穿大衣的功夫，我磨蹭了好一会，渐渐等脚有了感觉才慢慢走出去，不过样子肯定有些僵直。
　　别人帮他打理，我站在旁边，手拿他的大麾看着。真是好命，有人从头到脚的伺候着。
　　见他要出去了，我忙替他穿上，说“这是四福晋早上特地送来的，昨天的洗好了再给您送回去。”边说边给他整衣领，拉出辫子。他很高，以我十四岁，不到一米六的身高，要踮起脚才能完成这一串复杂工作。
　　“主子身子还舒服么？福晋送来醒酒汤，现在喝可以缓解下头痛。”旁边小福子端着一碗汤。我都有些羡慕四阿哥了，娶了一个这么关心他为他想的这么周到的福晋。
　　“不用了。”他淡淡的简洁回答。。
　　我在旁边不敢多说一言，要是他总是昨天睡着时那副柔柔顺顺的样子，我也不用这么害怕他了。
　　“你回去歇着吧，额娘那里我去说。”他又转头对我说道。
　　我有些防备的看他，他怎地又这么体贴人了，肯定又是有什么不好的阴谋，就像过年那天一样。“伺候主子是奴婢应该做的，哪可以因为这个随便休息。”我急忙回绝。
　　“哼，”他有些不满地轻哼一声，又冷冷地说“随你吧。”说完领着小福子走了出去。
　　我摇摇头，果然是阴晴不定的，让人摸不准脾气。把醒酒汤递给伺候的小丫头，向经阁走。
　　推开门，我直奔脸盆，用凉水洗了脸，一个晚上没睡，脸上木木的。“唔唔，好凉。”我不觉轻声抱怨。外面还是黑黑的。我擦干脸，散了头发，准备直奔床铺睡觉。
　　进了内室，差点没吓趴下“你，你你……”我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是出现幻觉了。
　　“我什么我。”他不满地轻声呵斥，“你去干什么了，一晚都不回来！”
　　我稳了稳心神“九阿哥，该是我问您来干什么吧？”那位坐在我床上，悠闲的抽着水烟的大爷，不是九阿哥还能是谁！
　　听了我的问话，他很不悦地瞥了我一眼。“你管爷来做什么，现在是爷在问你去干什么了！”
　　真是有够讨厌的。我硬着头皮，还是要回答他，谁让他是主子我是奴婢呢。“回九阿哥的话，奴婢在伺候昨天醉酒的主子。”
　　他皱了皱眉头“你不是在经阁吗？没事上前面凑合什么。”
　　听他说的理直气壮的，我有想翻白眼的冲动，怎么每次遇见他都要跟我这里找茬，不欺负我他难受么？本来就对他有些积怨，躲他不过今天居然找上门来了！
　　“九阿哥，您真是莫明其妙，奴婢是永和宫的人，永和宫的主子需要人服侍奴婢去有错么？倒是您，三更半夜的偷偷潜到永和宫有何贵干啊？”
　　“哼，”他转过脸，不看我，好长的一段沉默他才轻声说“对不起。”
　　莫非天上下红雨了，他在这里等了半个晚上就是来和我道歉的？“您哪有什么错需要道歉？”
　　“尼旎说得对，那天不该让你一个人走在街上的。”他语气轻柔的吓人。
　　“哪里，哪里，那是奴婢不该，奴婢本就应该跟在主子后面的，跟丢了主子是奴婢的不是。”虽说他有道歉，而且错误本也就不在他，可是我心里就是堵得难受，他来道歉原来不是自己的心意，而是尼旎要他来的。想到这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我的不知好歹让他很生气“我都来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还有上次都跟你说别跟我奴婢奴婢的了！”
　　“九阿哥您没什么错，不用来道歉，何况又不是出于自身的意愿，尼旎的心意奴婢心领了，奴婢会和她说您已经来道过歉了，您可以交差回去睡觉了。奴婢就是奴婢，应有的礼节不能废。”我把门口让给他，“给主子跪安，主子慢走，不送！”
　　“你这个死小孩！”他嘟囔了一句让我好几天食不下咽的话，跳墙走了。
　　我望着高墙，不自禁的想，“他那胖胖的身体都没有重量的么？怎么轻轻一跳就过去了？”
　　回到屋子里，我也没有什么心情睡觉了，我照着镜子，看着自己。虽说长得不怎样，身材也不太好，但是该有的都有了啊，虽说五官看起来还有些幼稚，但也不至于是个小孩啊？
　　一连着一个月，我都在这个问题上打圈圈，郁闷的不得了。
　　“荏苒，你最近怎么总是愁眉苦脸的啊？”好久没见的胤祯跑来问我
　　“你看我像小孩么？”我顺口就说了出来。
　　“啊？”他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怎么会呢，要是你都是小孩子了，那我不成婴儿了。你可是说比你小的都是小鬼啊！”他笑着回答。
　　我看他什么时候都是乐天的样子很是羡慕。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九阿哥一句话就弄得狼狈好久，连旁人都看出来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他的话，“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尼旎的话又在我耳边回荡。“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我坚定地回答自己！
　　“荏苒你不喜欢谁啊？”胤祯好奇的看我。
　　有些羞愧难当，我怎么说出来了，都是那个九阿哥害的，要不是他我怎么会这么倒霉！“没什么，没什么。”我尴尬地笑着说。
　　“哦，”胤祯显然不信，但也没有继续在往下问，“初八是八哥的生辰，八哥要在新府里庆祝庆祝，你可别忘了给八哥准备礼物，八哥肯定最想要的就是你的礼物了！”
　　我有些无力的看着胤祯“十四阿哥，其实我跟你八哥……”
　　“好了好了，你不用说，我都知道的。我会密切注意八哥身边的女人的，一定让你们顺顺利利的！”说完拍拍我的肩膀“不跟你说了，九哥最近有弄来了新的西洋玩意，我还要去瞧瞧呢。我走了啊！”说完一溜烟的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