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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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齐军军营中回来已过了半月，墨红亭明显的感觉到凤曦整个人都不对劲。几次想去问她在齐军军营到底发生了什么，凤曦却似乎有意无意的在躲着他，每次都被凤曦岔开话题。甚至连问素莹，都是一问三不知。
而齐国那边一直没有什么大动静，却撤走了停驻在齐青边境的一部分兵力去了齐宋两国边境，牵制了宋军的一部分兵力。如此一来，青军得以调动更多的兵力来进攻梁国，凤曦的压力稍稍减轻。
墨红亭明白，凤曦与穆黎昶已经谈好了交易。但这交易具体有些什么，却无从得知。从凤曦的反应中看，墨红亭几乎可以肯定，凤曦牺牲不小，可凤曦将一切都憋在心里，这让墨红亭十分恼怒，却也无能为力，毕竟凤曦不想说的，自己也没有办法逼她。
凤曦确是有意躲着墨红亭，她不知道，墨红亭知道一切后会有什么反应。她们两个都太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凤曦有国家的牵绊，可墨红亭没有，他是江湖人，即使身为武林盟主，墨红亭依然无牵无挂。他可以离经叛道，他可以不顾一切，可凤曦不能。
“公主，”在一旁的素莹终究是看不下去了，“墨少一直等着公主呢。”
“阿莹，”凤曦疲惫的坐着，一手扶住额头，双目紧闭，“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这件事。”
“公主，可是齐三殿下提了什么刁钻的条件？”
凤曦苦笑一声，“我低估了穆黎昶的抱负，就凭他的野心，一个齐国皇位怎么可能满足，他想要的是天下。”
素莹一惊，“那青国岂不是？”
“所以，我把自己搭了进去。”
“公主！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素莹心中渐渐明白，可还是不愿相信。
“穆黎昶想要用我来牵制逸儿，牵制青国。我也只能用自己来为逸儿换的一点喘息之机。”
“和亲，相互牵制，两国结盟最有利的保障，也是他争夺皇位最有利的筹码。”
凤曦苦笑一声，“我以为我能为青国争取一个最有实力的同盟者，却也忘了，结盟是要付出代价的。得到的好处越多，那么我们付出的也要越多。算计来算计去，最后，竟也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
“公主，这事，您难道要一直瞒着吗？可终究有一日，是瞒不住的。”
“我知道瞒不住，可我要怎么告诉逸儿，怎么告诉墨红亭。以他们的脾气，能同意吗？姑且让我先这样瞒着吧，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告诉他们。”
“阿莹，再过一月便是父皇祭日了。父皇下葬时我没能回去，如今前线战事不紧，我这个不孝女总是要回去祭拜的。你且去安排吧。”
“是。”素莹顿了顿，“回都城这事还要和墨少说一声吗？”
凤曦一双柳眉微微一皱，“你亲自去一趟吧。”
“是。”
墨红亭知晓凤曦要回皇城祭拜的消息时并不吃惊，这毕竟是人之常情。只是凤曦临走了也不愿告诉他到底答应了穆黎昶什么，心中说不气那是假的。可凤曦在他面前装聋作哑，任凭他如何使力，都问不出一点细节。
“素莹，你也不肯告诉我？”凤曦那边问不出什么来，墨红亭只能从素莹身上下手。
素莹低头，“墨少，您知道的，公主不愿说的，即使奴婢知道，也不能告诉您。”
“算了算了，”墨红亭摆摆手，“知道你忠心，我也不逼你了。你去告诉她，我不会逼她，但不代表我会坐视她做任何她可能会后悔的决定。我等她来告诉我，但一定不要超过我的忍耐极限。”
凤曦临走前终是未跟墨红亭说明，只是交代了军中的几名将领，便启程回京。
凤曦一行人轻装简行，并没有大肆铺张，也有微服出访之意。
这两年来凤曦一心扑在战场上，没有丝毫过问政事，国中百姓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她一丝都不清楚。一路上她多有留意，见国中百姓一片富足祥和之景，便知逸儿做的不错，放心了许多。
凤曦心急回去，一路上并没有多做停留，不过半月便已回到皇城。因为并没有确切告知凤逸日期，直到凤曦进宫，凤逸才知道了消息，二话不说将事务放在一边，匆匆赶过去，姐弟已有一年多未见面，一时之间却也有说不完的话。
“逸儿，武刑父子最近如何？”虽说凤曦相信武刑不会拿儿子的性命冒险，却还是有些许担心。
“武师傅教导逸儿已有近一年了，也是尽心尽力。我也派人暗中看着他们，没有什么反常举动。”
“逸儿，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梁国人，只要梁国在一日，他们就不能全心全意的臣服于你。这点，你要牢记在心。我们以礼相待，以德服人，却也要时刻提防，不得大意。”
凤逸点点头。武刑是个老将，他的才华让凤逸佩服，渐渐是少了几分提防，凤曦的话给凤逸提了个醒，防人之心不可无。
“还有，”凤曦顿了顿，余光扫了一眼殿中，确定只有素莹和高德全伺候，这才压低声音问道，“这皇宫之中，包括隐卫，你可排查一遍了？”
凤骋在世时，便有隐卫安排在各处，为的，是在自己离宫后能保护两个幼子的安全。如今，这批力量自然而言的转接到了凤逸手中。凤逸接手后并未过多在意，如今这样突然被凤曦一问，倒是有些诧异。
“姐姐的意思是，这批隐卫不干净？”
“这个世上，没有一样是真正干净的。”凤曦冷冷的说了一句，“你都可以往梁国皇城中安排内线，萧季裕自然也可以在你身边安排他的人。”
“姐，你都知道了？”虽说凤逸未来得及告诉凤曦往梁国安排内应的事，并非是有意隐瞒，但突然这样被凤曦说破，心中还是一惊。都瞒不过凤曦，又能怎样躲过萧季裕的眼睛！
“别紧张，我只是看到你身边陪侍的几个侍卫不见了，推断出来的。只是你也太随意了。常常跟在你身边的人太显眼，怎么能安排他们，暴露不说，还会无故搭上人命。那几个都是跟了你好几年的，你怎么忍心。”
“姐姐放心，他们只是暗中控制，我没准他们露面。只是，姐姐刚刚提到萧季裕的暗探，可是有什么消息？”
“我接到消息，说这青王宫中太乱。”凤曦脸色十分难看。那个消息的原话说的是，没想到这青皇宫比外面叫卖的集市还要热闹。
“这消息是从何处来的？为何不说清楚都有谁？”其实凤逸一直也有意的在清查自己周围的人，确实查出了一些，可这个消息明显的告诉自己，自己发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凤曦眉头一皱，“这是他的考题，也是他的试探。若是连个卧底都查不出来，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凤逸被凤曦这话给说蒙了。
“先从隐卫开始，一个一个查。”凤曦仿佛并没有听到凤逸的话，“再排查身边的近仕。朝中的大臣也要查，不能再出一个刘襄！”
“姐姐？”
“逸儿，你先别问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暗探都揪出来，不然这宫中便无一日安宁。”
“好，我立刻安排。”凤逸虽然对姐姐的反常有丝疑虑，但还是听她的话应下了。
回宫后，凤曦低声吩咐素莹。
“阿莹，你也去查。这宫中的侍女奴才，每一个都要查，绝不能放过一个。只要确定了问清楚，就地正法，不必来报。”
“公主就这般相信齐三殿下？万一他给的消息有误呢？”素莹心中一惊，此举一行，这宫中怕是要人心惶惶了。
“穆黎昶不会把他不确定的消息给我，他此举也是为了挫我的锐气，想要压制我。”一想到这凤曦就恨得牙痒痒的。
原本凤曦也清楚，这宫中人数过多，太多边边角角，不可能保证绝对的干净。可接到穆黎昶的传信后，自己还是怒不可遏。先不说穆黎昶对青国皇宫的掌握恐怕比自己还清楚不说，就穆黎昶到底怎么把消息传进来的自己都查不清楚，凤曦每每想起实在是恼火的很，心想着这次定不能让穆黎昶小看了去。
凤曦清楚，若这次自己不能把皇宫清干净，怕是自己真的要被这穆黎昶看低了。
素莹心中也是诧异非常，这齐三殿下真是通天本事，不仅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青皇宫中安插了自己的人传递消息，还能发现连公主和陛下都发现不了的他国奸细。
“去查，若查的齐国的人，也照样处置不误。”凤曦咬牙说道。
“万一是齐三殿下的人？”素莹还是有些担心。
“他既然敢这样告诉我，就是自信自己的人不会怕我查道。”凤曦眉头深皱，这个穆黎昶，太过自大！“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本事。阿莹，去查，仔细的查，不管是谁的人，都要给我消失！”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