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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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三皇子与青国长公主结姻，此消息一出，所有人为之轰动。不论是居庙堂之高的官员还是处江湖之远的侠士，不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市井小贩，一夜之间，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
墨红亭赶到玉都时，凤曦已等候多日了，凤曦清楚有些事躲不过，早晚都要面对。
见到坐于公主府后院的凤曦时，墨红亭才觉出自己到底有多么心疼。一直觉得自己是浪子，无牵无挂行走于江湖，此刻，自己所有的潇洒，却在眼前这个女人面前荡然无存。
“凤曦，这就是你一直瞒着我的事。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瞒我？”
凤曦缓缓站起身，看着墨红亭，“告诉你又如何？你能阻挡我吗？”
“你心中装着青国，装着凤逸，装着天下，却从来都没有我。”墨红亭一脸落寞。
凤曦心中一痛，“墨红亭，你游荡江湖，孑然一身，你又可曾真的在意我？我们相交多年，你又何时对我吐露过真心？”
“我以为你都懂。”
“对，我懂。你是江湖人，你可以自由自在想去哪就去哪。你心中对我有情，可你真能为我抛弃一切，为我参与朝政争斗，为我参与各国战争吗？”
凤曦转过身去，“我是青国公主，这个身份是我一辈子都甩不掉的，我做不到你那样将一切抛掷脑后。我向往江湖不错，但我永远都无法属于江湖。”
“凤曦，你说的对，我无法抛弃一切，可不代表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毁了自己的一生。”
“墨红亭你错了，”凤曦转身直视，“不论我爱与不爱，穆黎昶都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归宿。”
“凤曦！你可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穆黎昶不久便会继承皇位，他会尊我为后。这才是我所应当的地位。我是青国长公主，如此尊贵的身份也只有穆黎昶配得上。像穆黎昶这般的良配，我又怎会放过？”
“墨红亭，你走吧，去你的江湖。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看着墨红亭彻底走远，凤曦颓然坐下，候在不远处的素莹急忙过来，“公主？”
“罢了，罢了。”凤曦摇摇头，叹了口气。
“公主，齐国的婚书明日就该到了，”素莹说到这停住，实在是无法开口继续说下去。
凤曦点点头，“知道了，你去准备吧。”
为显示齐国重视，婚书由穆黎昶亲自带到青国。此时齐国国内，穆黎轩已经完全失去了势力，穆傅也将全部朝政交由穆黎昶，穆黎昶可以放心大胆的支配国内一切，已是齐国实际的皇。
典礼在青王宫举行，前面冗长繁杂的过程由凤逸参与，凤曦只在最后露面。
凤曦身着华服与穆黎昶并肩站在都城墙上，在皇城百姓的注视下交换两国婚书。
“殿下可还记得答应过的事？”凤曦看着城下的百姓，轻轻的问身旁的穆黎昶。
穆黎昶并未回头，目视前方，“齐青结为友国，任何一方绝不轻易挑起战乱。”
“如今的宋国已如囊中之物，不足为惧，但西边的柔然却是隐患。”
“公主应该安心待在青国准备出嫁，此段时间就不要再出去了。”穆黎昶面无表情的说。
“你知道的，我想做的事没人拦得住。这次就再把玄影借给我一次，也省的他暗地里跟踪那么麻烦了。凤曦承诺，这件事做完，便哪也不去了。”
穆黎昶侧头用余光看了眼凤曦，“柔然各部落间存在复杂的利益关系，岂是你想从中干预便能控制的了的。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
凤曦微微一笑，“我本就未定什么目标，此行便当是我前去转转。况且，我们现在是同盟，此行对你我皆没有坏处。”
穆黎昶或许是觉得凤曦太不自量力，仪式结束后再无多说一句，直接启程回国。凤曦并不在意，只是亲自入宫去见了凤逸。
“姐姐这是为何？”凤逸对凤曦想要去柔然的举动十分不解，“那些柔然人民风彪悍，但是势力分散，虽时常骚扰边境，却也不是什么大麻烦，姐姐为何还要亲自去一趟？”
“逸儿，正是如此，我才有机会去介入他们之间。”
“穆黎昶用不了多久就会拿下宋国，到了那时，整个大陆只会存在齐青两个大国。虽说有盟约在，但是这样两极对峙的局面太过危险。若是柔然介入，情况便会不同。”
“一方面，柔然部落分散，目前并无绝对的主权存在，各部落间因为实力的强弱而决定话语权的强弱。这样的一股存在，不会完全臣服于任何一个国家，也不会完全的与任何一方为敌。但是不论是齐国还是我们青国，却都不能忽视他们的影响。”
“可是，”凤逸皱眉说道，“穆黎昶会准许这样的存在吗？”
凤曦笑了笑，“他当然不会准许。所以我此次的行动他并不赞成。以他的雄心壮志，柔然这片领土虽然并不富饶，但也一定在他的征服范围内。只是，就算有我们的帮助，宋国百年的基业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松动的。拿下宋国后，穆黎昶必须休养生息。几年内，他是不会派兵的，况且柔然也不是那么好拿下的。”
“若我们真能介入柔然个部落之间，那么情况便不同了。柔然成为第三方势力，我们与他们交友，穆黎昶也不会对他们动手。一方面能减少百姓生活的动荡，另一方面平衡了我们与齐国势力不等的局面。”
凤逸点点头，“姐姐说的极是。但，穆黎昶会同意姐姐这么做吗？”
“没有同不同意一说，穆黎昶他根本就不在乎。”
“什么？”凤逸这几日接触穆黎昶，便明白姐姐所说不错，这个男人太强大，自己与他相比差了许多，可是他能自信到如此程度吗。
“穆黎昶与我们结盟，并非是受我约束，而是他对我们有绝对的把握，即使一时间他不能完成统一霸业，但是控制住我，便相当于控制了青国一半的军队。即使我交出了兵权，我的影响在军队中依然存在。穆黎昶就是看上了这一点，才会如此帮助我们。”
“同样，对于柔然，他有绝对的把握，即便一时间他没有办法完全将这片梁阔的领域纳为己有，他也有办法控制这里，让一切按他的计划进行。这便是穆黎昶，一切都已思虑设计周全，他自负，但他确有自负的资本。他认定我此行不会有多大的收获，所以他一点也不在意。”
“不知，姐姐对此行有多大的把握？”凤逸虽说对穆黎昶存有敌意，但是心底里也是佩服的，穆黎昶觉得不可行的事，姐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没有把握。”
“什么！”凤逸吃了一惊，“那姐姐？”
“柔然部落间利益纠葛太过繁杂，就算我有通天本事，也不能在一时间就将他们全部收为己用。”凤曦坦言道。
“既然如此，姐姐为何还要亲自去？”
“此行确实不必我亲自去的，”凤曦站起身来，“就当是让我出嫁前最后出去走走吧。”
“那好，逸儿派人护送姐姐。”
“不必了，我只带阿莹便可。”
“这怎么行！”凤逸反驳道，“柔然民风彪悍，万一那个莽撞伤了姐姐怎么办。”
“带的人多了反而惹人注目，”凤曦摇摇头，“我此行只打算去探探柔然内部的虚实，且会量力而行，所以不会出事，你大可放心。”
“而且，你以为穆黎昶真会放任我一人前去柔然吗？”
凤逸一惊，确实，以穆黎昶的行事作风，一定会派人跟着姐姐。
“姐姐，穆黎昶如此心机，真能对你好吗？”
凤曦转过身看着窗外，“穆黎昶对我好与不好其实并无多大意义。我们是利益的两个对立面，这辈子注定相互猜忌，相互制约。这么多年，我从未靠过任何人，如今也是。”
“姐姐。”凤逸有些心疼。
凤曦转身看向凤逸，见他一脸担心，凤曦反而一笑，“逸儿，不必如此。人生只有靠自己，才不会被背叛，不会被抛弃。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无视穆黎昶的存在，将来才能在齐国站稳脚跟。”
“此次柔然之行不会太久，穆黎昶用不了多久就会登基称帝，我会尽快回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