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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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前，青国皇后诞下长女，青皇欢喜非常，赐封号为凰曦公主。梁帝在公主满月时送来贺书，并替自己的三岁的儿子求娶凰曦公主，两国结为秦晋之好。青皇欣然同意。
七年后，梁帝突然驾崩，十岁太子登基称帝，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迎娶丞相之女俞宛霖为后，公然违背了梁青两国约定，并率先发动战争，进攻青国。青皇恼怒，带兵出征。两国开始长达十二年的争斗。
从小，凤曦就被人告知，自己未来的夫君是梁国太子，这个素未谋面的夫君英俊非凡，是人中龙凤。待到成年后，他便会来迎娶自己。那时的凤曦虽不想离开自己的家人，却也对那个夫君期待非常。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父皇大发雷霆，掀翻了清政殿的桌子。她不知道为什么萧季裕会悔婚，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攻打自己的国家。
凤曦把所有的婢女全部赶了出去，连自己最亲近的素莹也不准她留在灵曦宫。她把自己锁起来，她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才让父皇大怒，才让自己的国家遭受战乱。
直到父皇来把凤曦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说，“曦儿，你是父皇最宝贝的女儿，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父皇愿永远把你捧在手上，把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都给你。”
“那个男人，他没有这般慧眼，他看不到你的光芒。没关系，朕的女儿一定要嫁给一个真正的强者，而不是这般狂妄自大之人。”
“两国之间的战争是不可避免的，这不是你的错。我们青国地处大陆东面，本就被其他国家视为囊中之物，这是我们没有办法改变的。我们唯一能做到，便是用尽全力守护我们的国家，守护我们最为珍贵的宝物。”
“曦儿，父皇要领兵出征了。别担心，父皇一定要为朕的宝贝女儿讨个公道，为青国的百姓讨个公道。”
“曦儿，你母后早逝，父皇忙于政务，忽略了你和逸儿。父皇心里实是对你们不住。”
“曦儿，父皇走后，你要撑起这个皇宫，照顾好你的弟弟。朕知道这样太为难你，但你从小伶俐，朕想信曦儿可以做好。”
父皇走了，凤曦便瞬间长大。七岁前的凤曦整日学的都是琴棋书画，七岁后的凤曦学的是剑术和兵法。
十三岁那年，凤曦请命随军出征，青帝不准，凤曦跪于殿外整整一夜。天亮后，殿门大开，青帝蹒跚着步子迈出，扶起自己最宝贝的女儿，准许她出征。
如今，凤曦已在战场上搏杀了尽六年，终是到了这最后一刻。十二年来的屈辱，十二年来的愤恨，就要了结。
凤曦咬紧牙关，父皇，您可看到了，您的女儿将要在今日让这些年来的恩恩怨怨全部归于尘土，您，可安息了。
凤曦坐于院中，也能听到青军攻城的声音，快了，就快了。
“公主，”素莹疾步走来，“刚刚传来的消息，城门攻破了。”
凤曦微微点点头，缓缓站起身来，“洗漱更衣，我们是时候去见见萧季裕了。”
凤曦早在西京这件事，青军中只有廖风知道。素莹亲自来传话，未得准许不得告诉任何人。直到昨晚，凤曦下令攻城，廖风才告知杨承宪等人。
大军攻破城门后，直接占领了梁皇宫，原本想借暗道逃出的萧季裕，却被自己的宫人生擒。他未曾想到，自己最信任的臣子，跟随自己多年的宫人，都是凤曦早就安排好的奸细。
偌大的梁皇宫，如今全被青军占领，青字旗飘展在各处。萧季裕等人分别被关押在各个宫中，等待凤曦的最后处决。
“末将参见长公主殿下。”
杨承宪等人得知凤曦要来皇宫的消息后，便早早等在宫门口。
由远驶进一辆马车，停在了宫门口。素莹掀开车帘，扶凤曦下车。只见凤曦一身黛紫色华服，尊贵非常。
“众将军平身。辛苦各位将军了。”
“殿下可要去见那梁帝？”杨承宪上前一步问道。
“正是。杨元帅，你且带众将安排随后的事吧，按照皇帝给你的旨意去办，也不必再来问我。这边由郑安带路，你不必担心。”
“遵命。”
“郑安，可愿陪本宫去看看那萧季裕？”
郑安一躬身，“殿下请。”
凤曦一步一步穿过宫门，一步一步走入这皇宫深处。原来，自己差点要生活的地方便是这个样子。这便是自己多年来无比想要攻占的地方。现在，这里已经真正成为青国的领土。一切，都要在今日告一段落。
萧季裕颓废的坐在宫中，身边全是青国的兵将，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突然，大殿的门被打开，阳光瞬间照进昏暗的宫殿。只见一人背着光，缓步走进了大殿。萧季裕一度被耀眼的光迷了眼，看不清来人。
这便是萧季裕吗？凤曦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这便是自己当年的小夫君吗？
“说起来，我们从小便知对方的存在，但真正见面，这是第一次。”
萧季裕此时也猜到了凤曦的身份，心中的那份震惊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这个女人，当初被自己悔婚的女人，竟是以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看到我如今这个样子，你可得意？”
“得意？”凤曦冷笑一声，“萧季裕，我原本应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原本应该有一个安稳的未来。我本应做一个养于深宫的公主，一生被父皇疼爱，最后嫁给父皇替我选择的如意郎君。”
“可现在呢！”凤曦怒目相对，“我十三岁上战场，见惯了生死离别。父皇仙去，我都没有办法为他守灵七日！萧季裕，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萧季裕苦笑一声，“凤曦，你怪我是应该。可你也怪不到我。就算我当初没有悔婚，梁国与青国的战争也会开始，就算不是梁国，也会是宋国，是齐国。怪只能怪你青国这块肉太过肥美。”
“萧季裕，你知道吗，来这以前，我曾想过要怎么处置你。可我见到你后，我突然发现，”凤曦鄙夷一笑，“这样，就是对你最严厉的惩处。”
“你从小养尊处优，自负能成为霸主。可你又怎么知道，这霸主就是这么好当的。你不顾两国百姓，发动战乱。可最终呢，却是一败涂地。”
“没错，我的确被你悔婚，被你欺辱。可你呢，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被自己悔婚的女人生擒，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萧季裕，我不杀你。我要让你活着，让你看到我是怎样将你梁国的国土一寸寸攻占，看着你的臣民俯首在我凤氏皇族的脚下。”
凤曦转身，缓步走出大殿。
“殿下，”就在凤曦即将走出时，郑安疾步走进，“刚刚宫人来报，皇后俞氏率众嫔妃自尽宫中。”
凤曦侧头看了眼萧季裕，“传本宫命令，俞氏以皇后之礼厚葬。”
萧季裕听到俞氏自尽的消息颓然跌坐在地上。
八岁那年，萧季裕第一次见到俞宛霖，丞相千金。那时他便知道，这个女人一定要成为自己的皇后。虽然父皇告诉过他，他在青国有一个未过门的妻子。可那又如何，一个刁蛮的公主怎么比得过知书达理的俞宛霖。
梁皇驾崩后，萧季裕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去丞相府提亲。他不仅要去提亲，还要攻打青国。这是他早就想好的，在第一次有人告诉他青国凰曦公主的存在时，他便已经想好了。
萧季裕不曾想过，或许凤曦并非他印象中的刁蛮公主，或许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吞下青国，或许，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以为凭着一腔豪情便可以天下大统，他以为自己已经是人中龙凤可以号令群雄。
如今的萧季裕，大势已去，身边的亲信竟全部是隐藏的敌人，结发妻子对自己失望之极，自尽身亡。人生最痛苦之事，萧季裕一夕之间尽尝。
“凤曦啊凤曦，你赢了，你如意了。可是我告诉你，我萧季裕不是败给了你，我是败给了自己。”
萧季裕长叹一声，撞柱身亡。
凤曦接到消息时，正坐在郑安的宅子里喝茶。
凤曦放下手中的茶杯，“按皇帝之礼厚葬。”
“公主，那些大臣和梁宫的宫人要如何处置？”
“去问皇帝，”凤曦看了一眼素莹，“我只了解我与梁国的恩怨，如今恩怨已了，其余一切皆不必管。”
“公主，还有一事。”素莹有些为难的开口。
“怎么了？”
“暗卫收到消息，皇上前些日子与宋国有联系。”
凤曦柳眉皱起，“逸儿这是何苦。”
“公主？”素莹并不明白凤曦的意思。
“齐国那边怎么样了？”
“前几日的消息，三殿下已经操控了半个朝政，且齐国京城的城防势力已被三殿下收服。齐帝抱病不上早朝数日，任何人都不见。”
凤曦点点头，“走吧，我们是时候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