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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甜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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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透过草编窗帘,南国的早晨来得格外早,子楚醒了。他慢慢起身,尽量把动作幅度放到最小,但床垫还是吱地响了声。他有点懊恼,生怕吵醒阿宝,幸而她没有任何动静。睡着的阿宝,像个孩子,紧紧抓着薄被,缩在床的一边。昨晚她在梦中抽泣,他摇醒她,她哭得说不出话来,很久才呢喃了几句。子楚没听清,好像是S市的方言,来去都是,我不要我不要。像哄孩子一样,子楚轻拍她的背。她安静下来,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脸,方才沉沉睡去。
一定是做了噩梦。
子楚想,看到她眼角还留着泪痕。
他忍不住在她的唇上偷个吻,心情舒畅地出去。
阿宝听他的声音渐渐远了,直到他在邻室沐浴,才睁开眼睛。她早醒了,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种羞人的场面,只好装睡。
怎么办?
她慢吞吞地起床,站在窗边看海。
时间早,海边寂静,有人在晨跑,曦光给一切镶上了金边,大海温柔地轻吻沙滩,好像昨晚汹涌的潮声只是场梦。
门铃响了,子楚应门,大概管理员送当天的浴巾来,很快大门又关上了。
他在做什么?
阿宝猜测。
她喜欢伏在他怀里听他的心跳,咚-咚-,沉稳的,像他的人。
还有他的双臂,温柔,有力。
他看人的目光,专注,真诚。
她摇摇头,不是二十岁的女孩了。
子楚在厨房里哼着歌。
他有付宽厚的好嗓子,反复唱着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这样熟悉的词。
阿宝垂下头。
门嘭地开了。
子楚端着一大盘切好的水果,神气活现地嚷,懒女人,快起来吃东西。
红的西瓜,黄的芒果,木瓜,菠萝蜜,莲雾,满得快溢出来了。
阿宝愣住,“吃得完吗?”
他不在意地说,“怕什么,有我呢。”
子楚放下水果,想抱住她。
她往下一缩,躲过两只狼爪,向外逃去,“我没刷牙呢。”
子楚叫道,“别忘记带衣服,或者我替你送进去,我不介意为女士服务。”
阿宝跑回来,拿了东西,顺便狠狠瞪他一眼。
他大笑。
去到亚龙湾,才知道三亚的海景名不虚传,每个角度看去都是幅画。
沙幼水清,阿宝穿着一件头黑色泳衣,衬得肌肤胜雪。
子楚不由分说,替她背部抹好防晒油。
“现在轮到你为我服务了。”他笑,转身伏在躺椅上。
小麦色皮肤,没点肚腩,肩宽腰细。
不得不承认,子楚委实有吸引人的地方。
“骄傲不?你相公一表人才。”子楚侧过头,看着她笑吟吟地说。
阿宝狠狠捶他的背一下。
哎呀,他夸张地叫,躺了下去。
他能感觉阿宝手在他背上抚过,柔软滑腻。
绮念。
他把脸埋进躺椅。
“怎么了?”
阿宝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沉默下来。
他笑笑,拉她下来,在她耳边低语,“想你了。”
啐。
阿宝脸绯红,那只耳一直痒痒的,好像他的声音存在那,想你了,想你了。
北方来的大婶,羡慕地问,“度蜜月?”
她看着向远方游去的子楚,不舍得否认,又不好意思说是。
大婶了然地笑,“不错,小伙子长得好,脾气也好。”
她红着脸点点头。
晚上在春园吃海鲜,秤半斤山野菜,炒只面包蟹,姜葱炒龙虾。
卖水果的女子、卖小食的男人,在桌椅间兜售,点了马上放下马上付钱。店里只收菜的加工费,楼下就是灶间,时不时厨师吆喝一声,豉椒蛏子好了!
子楚点了两瓶啤酒。
她诧异地说,“想不到你又烟又酒?”
他点头道,“管起来了。”
她噎住。
回去的路上又买了堆水果。
因为买得多,卖水果的小夫妻笑嘻嘻的,“大哥福气好,太太长得好漂亮。”
他看着她笑,和对方搭话,“是啊,追求了很久。”
“和吃菠萝蜜一样嘛,吃得辛苦才更甜。”
他咧着嘴笑得欢。
她不说话,只是玩腕上的贝壳串,等离开才嗔,“和陌生人也能聊那么开心。”
沿路都是卖珍珠的、吃海鲜的小摊,时时有异国女郎走过,全晒成金黄的肤色。
他说,“乌克兰人,不像度假的。”
从冰天雪地到大陆之南?不知为着什么缘故,总是生活。
她默然。
在海边冲过一次,回来又洗,浴室留下细细的沙粒。
子楚在客厅作放松运动,电视机里放着热闹的连续剧,她洗完当天的衣物,挂到阳台上,深深吸口海风。
因为快乐,这样的时光好得像做梦。
“打牌打牌,输了的脱衣服。”
子楚拿着扑克牌嚷。
她仔细地问,“袜子算不算衣服?”
他坏笑,“也算。”
两人把随身衣服全套上。
打关牌,谁先输满五十分算一局。阿宝缜密得厉害,子楚一不小心先输了局。
“再来。”
他不服气,难道作茧自缚吗?
阿宝抿着嘴笑,他不知道,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种打法,她不会输。
子楚又脱只袜子。
抹把汗,再来。
脱到只剩沙滩裤,他最后一搏,还是输了。
他为难地问,“你不是要我真脱吧?”
她点头,笑意从眼间流溢。
咬咬牙,他作势要除裤。
她惊叫一声,向房里躲去。
他追过去,把她抓住,“如你所愿,免费观看。”
她笑得不可抑止,竭力想摆脱他。
子楚狠狠吻下去。
直到透不过气来,他才松开,喃喃道,“笑,不治你,反了。夫纲为天,知不知道?”
小巧的下巴,洁白的脖子,纤细的手腕,她笑意未收,长发全散了。
他突然又想吻她,每一处。
“什么?”她问,不知他在嘀咕什么。
他大声说,“食色性也,古人诚不我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