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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风铃 ...

  •   官府的人很快就赶到了,因为这次遇害的是监丞大人,所以惊动的人很多。整个青楼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所有□□的人都扫兴离开了。
      毕竟越辰不食官禄,不适合参与这桩事情。一来朝廷的人死在了青楼本来就是件很不光彩的事情,越辰这种没有个一官半职的是不能过问的;二来官府的人都过来搜集罪证了,越辰也不好狗拿耗子,上次的事本来就已经惹得李大人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他再怎么胡闹还是得有些方寸的。
      把风铃放回到尸身上面后,越辰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嘱咐给常彦:“官府这边的动静明天你来我这里说给我听听,我看这次的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单凭那些半吊子官兵多半得给那个监丞扣上个自杀的帽子。”
      回到旅店房间,越辰直接扑倒在了床上,他并不是想睡觉,只是觉得在床上才能更有助于自己的思考。可能是在现代社会躺在床上玩手机的习惯有关,导致越辰的思维活动都比较喜欢在床上进行。
      那个监丞大人死相并不难看,表情也并非惊恐之状,现场也没留下任何打斗的痕迹,所以肯定不是与人搏斗中被击杀;别说搏斗了,其实即使是被偷袭暗杀也是不可能的,那个死胖子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致命伤,所以肯定只有下毒这一种可能。
      不过这样就又有一点解释不清,按那妓女桃花所言,她在出去之前是曾与监丞一同饮酒的,没有道理只有监丞一人中毒...若说是这监丞本来就要求死,所以事先服下了毒药自尽,这可能是最合理的解释方法...但是他何必非得死在青楼这种地方?单纯的为朝廷抹黑?没必要啊,朝廷有的是办法堵住悠悠众口;况且他这职位也不过是监丞而已,死了也对朝廷没多大损失。
      最后一点,也是最可疑的一点,就是那只风铃。那人衣袖里的风铃...这种东西在这个案子里面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着实令人难以想明白。越辰回想了一下那风铃的样式:比普通风铃要小很多,似乎只能算是一个模型,不然也不可能被藏在那人的衣袖中。看材质也不过是普通的青铜,上面的花纹也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些纹路。当时自己嗅了嗅那铃身的气味,只有普通的铜臭味,除此便再无其他,更没有涂过毒的痕迹,况且在风铃上涂毒的凶杀方式也为免太过搞笑了些。
      凶手相当聪明,把所有线索都掩饰的很好,每个地方都看似可疑,但是细细想来却发现根本无法构成凶杀...这怎么看都是一桩自杀案,可是动机又是什么呢?像那位监丞一样生前不检点的人一看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他这样的人想去自杀的话那母猪岂不是都可以上树了。越辰绝对不相信他这种人会自杀...但是又想不出其他的合理解释,就这样思考着,一直到了后半夜才勉强睡去。
      次日,常彦跑到越辰住处,几乎是扛着把他带到了花满楼。越辰也实在太困了,几乎是维持着床上的姿势压根没有醒来,直接又在他肩上补了个回笼觉。
      “醒醒越辰,别睡了!”
      “吵死了....大早上还让不让人睡觉。”
      揉了揉困倦的双眼,越辰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客房当中了。
      “喂,你干嘛又把我抬回来啊。”
      “抱歉,实在是叫不醒你,就只能把你扛过来了。昨晚你走后后这里又出事了。”
      “啊?又是哪个倒霉的死翘翘了?”
      常彦摇了摇头,叹气道:“花满楼的色子祈理,昨天晚上失踪了。”
      “一个色子跑了有什么好稀奇的?我要是被人卖到这里来,我肯定也想找机会跑掉,这种简单的问题你还找我啊。”不过越辰见他这么心急,不由得想逗他一下,嘴角一咧,坏笑道:“不过看你这么担心,怎么?这个叫祈理的是你的新欢?大家都是男人嘛~我懂~”
      “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你也用不着在这里阴阳怪气,只是他的失踪颇为蹊跷,我才找来你调查。”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反正我现在吃穿用度都是你们尚书府的,这点小忙我还是会帮的~说吧,想让我怎么查?”
      “他是昨晚失踪的,就在你走后。当时楼里的姑娘们全都被风铃吓得各回各屋,我把监丞这边的事情托付给李大人后便到楼上去找祈理打听一下风铃的事。”
      “然后你就发现他没影了?”
      “嗯...好像走得很急,什么话都没留下。除了...在他桌子上放着的一条风铃。”
      好像是被凉水浇了一般,一听到风铃这两个字越辰便精神了起来。
      “我说你们这儿...有没有拿风铃当暗器的习惯?”
      “风铃?我只听过拿飞刀、飞剑、意珠当暗器的,这拿风铃做暗器伤人...倒真没听说过。”
      “那就怪了,你看那监丞的尸体上发现了风铃;而如今逃跑的色子房中也发现了风铃,你猜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还用猜,如今在他房里发现的风铃和监丞身上的一模一样,必定是花满楼中的色子祈理杀了监丞,然后畏罪潜逃。”
      李大人从门外走进来插话,看样子似乎是很不满看到越辰插手此事。
      (“看来这家伙还挺记仇...上次常府那事估计他还别扭着呢。”)
      越辰不禁感叹原来这古代心胸狭隘之人也是大有人在啊,比如眼前这位李大人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李大人你说的有理,请接着说~”越辰也不忙着反驳,就这样静静地看他装逼。
      “哼。”李大人没好气的白了越辰一眼,接着说道:“当日监丞大人与妓女桃花饮酒,祈理事先从他的酒杯上做了手脚,也就是涂上了剧毒,最后致使事先涂在酒杯上的毒药溶在酒中,被他在不知不觉中喝掉,最后毒发身亡。怎么样,如此所有的谜题不就全部解开了?”
      “李大人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毕竟我也是为官多年,这种案子见的多了,破起来当然得心应手。”被越辰这么一夸,李大人不由得得意起来。
      “哎,只可惜脑子还是笨了些~...”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可是当今卫尉,官居三品,你如此放肆,真是岂有此理。”
      常彦见状忙上前按住快要爆发的李大人,小声说道:“李大人你先消消气,越辰只是不太懂规矩,况且他现在已与我以兄弟相称,也算是家父半个儿子...您就当给家父一点面子,还请您多担待。”
      这才让李大人稍微冷静了下来,没好气的说:“那你说,这两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辰这才开口道:“首先有三点我要声明:第一、监丞的死因虽是中毒,但绝非是饮了毒酒。你刚才所说的杯上涂毒则更是可笑,两个杯子完全一样,下毒的人怎么会事先知道监丞会拿那毒杯来饮?不过只有5成把握能杀死目标,怎么会有凶手干这种傻事?”
      “第二、那个叫祈理的色子不可能是凶手,从他的房间就能看出来。”越辰说罢打开了衣柜,里面的衣服排列整齐,一件不少。又打开了首饰盒,顺手扣下来了里面的夹层,打开一看全部都是白花花的银两,看样子是祈理全部的私房,好像也没被动过的样子。
      “一个畏罪潜逃的人临走的时候至少得把自己的存款给带上吧,不然到外面怎么活命?你看他一点银子都没带走,就连细软都没有收拾就这样离开,哪像个畏罪潜逃的样子。”
      “那么第三呢?”常彦受不了别人卖关子,尤其是在这种关头,以他这武士的性格更是忍耐不了。
      “第三嘛,就是你们最好快点找到祈理,我敢说现在肯定还有另一拨人正在找他,如果他被人提前找到给杀死了...那这案子我看就没法破咯。”
      “还有一拨人?他们为什么想杀祈理?他不过是个色子而已啊。”李大人有些搞不明白,这祈理他也是曾见过的,小时候就被卖到这花街上当色子,因为双瞳异色而惹人喜爱,平日里的为人也算是和善,怎么看也不可能和其他人结下梁子弄得性命不保。
      “你们还不明白?风铃只是一个暗号,监丞那里的风铃和祈理房中的风铃都是在暗示他们的死期。只不过祈理还算聪明,已经躲起来了,不过能不能保住他的性命,就要看你们这些当官的本事了。我敢说,这个色子肯定知道一些他不该知道的事情,而且运气好还能钓上来一条不小的鱼。”
      李大人极不愿听越辰的吩咐,无奈他分析的确实在理,也只能下令:“快些吩咐下去,封住城门,注意是否有可疑的人试图出城。”
      “哥,你随我去那监丞大人的府上走一遭。”
      “啊……你叫我”常彦有些受宠若惊,虽然和越辰也算是拜过把子,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管自己叫哥,还有些不太习惯。
      “不然呢我还有其他哥吗?”
      “哦……好……”虽然越辰的语气还是很冲,不过常彦也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态度正在改善,至少比起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已经好上许多。
      越辰此时也没有察觉到,仅仅是这声哥,都能让常彦的心中乐开了花。越辰的脑子里现在装的全都是各种线索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当他看到常彦这种快要笑出来的表情便权当是这家伙脑子坏掉了。
      (“怎么突然给开心成这样咦-_-||~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刚走到楼下,却碰到李妈妈正往墙上贴一些符纸。越辰觉得好笑,便凑上去开她的玩笑。
      “你把这大门上贴成这样,还想不想有客人了不过是死了个人,至于吗,送瘟神呐您。”
      谁知道这一吓,却把李妈妈手里的符纸吓得全都散在空中。李妈妈惊叫一声,回头发现竟然是越辰,这才缓过气来。
      “哎呦……哎呦呦,我说越公子你是想吓死我呀?”
      “你怎么认识他?他经常到你们这来”常彦对他俩这么熟络感到意外。
      “可不是嘛,越……”
      “咳咳!”越辰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说下去。要是被常彦知道自己每天甩掉那些他派去跟踪自己的人竟然是为了到这地方来,免不了又是一顿念。
      老鸨也很听话,没再说下去,话题一转说道:“二位公子有所不知,我这么做是在送厉鬼呐。”
      “什么厉鬼就昨天死在这的那个死胖子”越辰不禁笑了出来。“那家伙死了也不过是个笨鬼,有什么好怕的。”
      “我这送的鬼可不是陈大人…是…是风铃。”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好像是很忌讳风铃这个东西。这让常彦想起了昨晚一众妓女高呼着“风铃回来了”然后四散逃开的奇怪现象。
      “送风铃”
      “公子你可能不知道,这是我们花街上最忌讳的一件事了。因为我们楼上原本有名妓女,名字就叫风铃。”
      “可否把她的事说给我们听听”
      “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既然是两位常客,我也就直说了。这风铃本是花满楼的一名艺妓,只卖艺不卖身的那种。直到有一天遇到了一个官老爷,两个人谈的融洽,后来甚至到了山盟海誓的地步。”
      “这不挺好的快赶上韩国欧巴的肥皂剧了。”
      “只是……那个大人很快就变心了,他利用风铃去服侍了许多位朝中权贵,凭借着风铃在他们耳边吹枕边风,他很快就扶摇直上,从七品小官一跃成了朝中命官。而此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这条街上,再也没来见过风铃……风铃自然知道自己是被那负心人给负了,毁了艺妓的清白,一直把自己封闭在院子里。几天之后就因为伤心过度,被人发现服毒死在了自己的屋内。”
      “所以你们就认为,昨晚的凶案其实是风铃索命”
      “对啊,现在街上都传开了。毙命的陈大人衣袖里的风铃,还有失踪的祈理房中的风铃,大家都认为是风铃回来了,现在都忙着往自家店面上贴符纸驱邪呢。”
      “无聊,你们这是迷信。怪力乱神,我还以为是什么有趣的事。”
      “越公子这样可就不对了,若不是实在可疑,我们也不会把那风铃与这件事情扯上关系。”老鸨小心的看了看周围,确保周围再无他人之后才小声的对他们二人说道:“昨晚死掉的陈大人啊……其实就是当年侮辱风铃的其中一位朝廷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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