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漫长的告别》漂舶

5、第 5 章

　　在回家的时候天毫无预兆的下起雨来，透明的雨滴劲道十足的打在身上还有点微微的疼，查尔斯做了许多年天使早就把凭空物化的能力运用的炉火纯青，一顶灰伞撑开在他的头顶，如果他没有看到迎面而来的男人查尔斯的动作也许会更体面些。

　　迎面而来的男人同样撑着一把灰色的长柄伞，有着巧克力色的短发和瞳孔，脸上挂着有着玩世不恭的戏谑微笑，查尔斯惊吓的倒抽一口凉气，用小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天哪加百列。”

　　“放轻松点查克。”大天使愉快的开口，他的眼中闪烁着顽皮的笑意，“我只是来找点乐子的。”

　　加百列的脸上露出他当年装成整蛊怪时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容，他愉快的宣布道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选择现在回去，萨米迪恩还有卡斯正在大概还挣扎在我给他们带来的小惊喜里，我想他们不是那么喜欢我给他们的礼物。”

　　查尔斯对于加百列这位上级的天使长其实并不像其他几位抱有同等程度的尊敬和敬仰，加百列的和其余三位的无趣性格相差很远，他很少像上位天使一般那样停留在天堂，而更喜欢擅离职守的来到人间，他属于在天使里非常特异的唯恐天下不乱，他的善意和恶意很难让人辨清，又具有几乎令旁人感觉到恐惧的不敢恭维的幽默感，其他天使总是认为他不合体统喜怒难辨而远远地避开他，但查尔斯其实并不排斥这位习惯于独来独往的大天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有些时候微妙的……还蛮欣赏他的幽默感的。

　　“天使长您这次又对他们做了什么？”

　　查尔斯怀着混杂着些许愧疚的微妙期待开口问道，至今仍旧自称整蛊怪的天使长夸张的眨了眨眼睛，伸手环过查尔斯的肩膀拍了拍快乐道

　　“一点小小的混淆术和迷幻术，我独创的小点子，我相信查克你会欣赏我的作品的。”

　　伴随着振翅声，加百列带着得意洋洋又忍俊不禁的表情从查尔斯身边消失了，查尔斯站在原地想了想，他虽然还是万分好奇这次加百列到底如何整蛊了他的引导天使和驱魔人兄弟，但他还是决定暂时不要去触他们的霉头，查尔斯调转方向向附近的酒吧走去。

　　大多数下级天使都有属于自己的房产并试图融入人类社会，查尔斯也不例外，他在福克斯呆的时间不短了，然而融入人类社会这点他倒是做的一直不那么上心，最多也就是和邻居混了个眼熟，和人们想象的不同，恶魔才是完美而引人注目的那个，而天使大多数都长得不那么惊艳，有点不起眼的泯然于众，他们还有着微妙的容易被人遗忘的气质，这种平凡无害的印象按理来说应该容易让人放下警惕获得对方信任，可惜从古至今更容易取信于人类都是存心引诱人类的恶魔，由此可见以貌取人真不是一个好习惯。

　　说的有点远了，回到话题上来，查尔斯虽然在福克斯有些日子了，可惜他常去的酒吧服务生和酒保依然没能记住他这个熟客，不过查尔斯也并不是太在意，在吧台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品脱苦啤酒。福克斯是个一年中有三百六十天都在下雨的小镇，当地人大多对此早已习惯，然而还是有少数迷糊蛋和旅客会掉以轻心，躲进酒吧避雨的人也不在少数，天使有着奇怪的本能，他们会本能的想要帮助眼前遇到困难的一切生物，但他们有着严格的准则绝不能干涉人类，这就意味着就算一个天使再想要帮助面前一个快要饿死的人，也一块面包都不能给他，这种和本能相违背的规则使得天使在能出手的时候造成的场面非常夸张，查尔斯见过卡斯提尔试图帮助一个自行车掉链的少年，他直接将对方的老式淑女车变成了闪闪发亮的最新款山地车，查尔斯不得不尴尬的带着试图和孩子解释他是天使所以能做到这点的卡斯提尔消失离开，他本以为自己能比卡斯提尔做的更符合常理些，却在一次下雨时忍不住将停留在汽车站满身雨水的等车人一个一个弄得干燥的像刚从加州的阳光下暴晒过，差点被惊奇的路人围观的无法脱身，从那以后查尔斯就明白了这属于天使的天性，和天性违抗是不理智的，所以查尔斯为了避免自己再度因为他的过度好心引发围观，不得不小心的端着酒杯避开湿漉漉的躲雨人群找了个阴暗的角落躲了起来。

　　查尔斯选择的角落非常隐蔽，按理来说应当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他，所以在有人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时他有些惊讶，然而又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化为了几分了然，带着几丝水汽的埃里克·兰谢尔微笑着坐在了他身边。

　　查尔斯认命的听从本能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驱散掉了他身上零星的水迹，埃里克注视着潮湿的衣角瞬间干燥，用很平静的口气开口

　　“当年第一次遇见你……我是说遇见天使的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之前你的死亡是你用你的能力做了些什么，又或者是别的变种人想要利用你来对我做什么弄出来的伪装。”

　　查尔斯安静的看着他，埃里克不是毫无缘由就会向人吐露内心想法的人，他不知为何本能的知道这一点，查尔斯模糊的想大概他们生前真的非常熟悉，熟悉到哪怕失去了作为人类时大部分的关系性记忆他也依然能直觉的判断出来对方的不同寻常之处。

　　“埃里克，天使是不能够干涉人类的。”

　　查尔斯轻柔的开口，他的面上仍旧带着微笑，不带丝毫责备和不快，他只是非常直白的指出来了对方的目的。

　　“我解释过人类在成为天使的时候会失去记忆，那指的是关系性，我记得我生前发生过什么事。”

　　查尔斯不是一无所知的傻子，他猜生前的自己和埃里克的关系应该很复杂，大约不是什么很友好健康的关系，或许他就是那个在海滩和他分道扬镳的人，他在查尔斯的记忆里被简单的缩略成了“有人打伤了我”的“有人”，如果查尔斯想知道的确切点他其实可以去读埃里克的大脑，查尔斯在成为天使后依旧保留了自己的变种能力，但他从最开始就从未对敌人以外的任何对象使用过，尤其是现在，他本能的拒绝读埃里克的心，然而这并不妨碍他察觉到埃里克想要抓住自己失去记忆的时机引导自己站在他那边。

　　天使蓝色的眼睛看向人类灰绿色的眼眸，对方没有移开视线这一点有些出乎预料，但查尔斯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没有任何能够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