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 goes by [家庭教师Reborn同人]》L月凌洁

9、第九章

　　迪诺的心里颇不平静。

　　很多事情即使知道了事实也未必能平息心里的担忧，正如那天迪诺看见库洛姆面带浅笑回来，情绪略有冲动的犬问她做了什么，库洛姆回答仅仅是道谢而已。简单的一句话在迪诺的心里并不是这样的，一方面，迪诺警惕着六道骸，这不单是因为云雀恭弥的关系，而是六道骸本身的问题，虽说是骸目前是雾之守护者，借着库洛姆的身体进行精神凭赋来外界活动，但他终究是彭哥烈和加百罗涅的敌人，作为一个拥有5000手下的BOSS，他有义务为即发事件和危险人物的动向进行预测来确保整个家族的安全，这是老大的责任。

　　有时候迪诺觉得“人的欲望是无止尽的”这话还真是对了，一开始的他并不想当黑手党老大，和自己曾经说的一样一开始就想当老大的没有好东西，但当了老大之后努力地振兴加百罗涅家族，很多人都说迪诺是个一心为部下的好BOSS，可换个方面想想振兴家族说似为了整个家族，到头来还不就是希望家族能处于个比较安全的地位，成员能过上好日子，虽说是为家族着想，可在不断向上爬的时候迪诺能说自己没有一个欲望吗？好的东西是没有尽头的，迪诺希望家族的成员能过得更好，所以在向上爬的时候终究还是带着欲望，因为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一个完全没有欲望的人是占不了位置的，这就是这个残酷的世界的法规。另一方面，在感情上，虽说维持和云雀现在的关系是再好不过的了，可这一年的陪伴让迪诺深深为云雀着魔，他的执着，他坚定的目光，还有一笑一颦，迪诺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爱上这个小鬼，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他为他付出了很多只期盼云雀能多关注他一点。明明决定好不要在渴望彼此有再多的进展了，现在的关系就够了。迪诺提醒自己。可又能怎样呢？不断为一个人付出，之后想得到些回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了，等待只会让人疯狂。没关系，迪诺忽然从松软的大椅子上站了起来，右手握拳装安慰自己，恭弥现在不过是高中生，现在和他谈这个太早了，以后还是有机会的。一番自我安慰后，迪诺又深深叹了口起，哎，我不过是在逃避而已啊。

　　之后的日子什么也没有发生，暑假很快地过去了，当所有人穿着干净的制服走向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九月。凉索索的拂过地面预告着秋天快到了，云雀恭弥别着红色的风纪袖章和往常一样站在校门口检查的时候不断听见了什么新学年的声音，他想今年去哪个年级上学呢？还是随便找个吧，去哪里都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有空，云雀恭弥一定会去寻找着那些可疑人物的线索，留意着彭哥烈那边的动静，无奈他什么都没有找到。云雀一直怀疑这件事情的背后有人在操作着，因为消息曾经出现过，可在最近却神秘消失了，倒底是怎样的人，他们究竟要做什么。彭哥烈的本部要求泽田纲吉重新负责这件事情，并对他的好感直线下降。说起戒指失踪其实是在送往本部的路上，那天泽田让准备会本部的巴吉尔担任此事，可又有谁能料到会出现这意外呢？很无奈又很无聊，云雀恭弥轻轻合上笔记本电脑。当然，要是有群聚的草食型动物出现在面前是绝不会手软的。

　　一切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有空的时候云雀还是会和迪诺切磋，然后去咖啡店喝下午茶，迪诺要的咖啡和以往一样加了很多牛奶几块糖，云雀始终喝黑咖啡。偶然迪诺还会出现在云雀家里，云雀母亲已经习惯了迪诺的失误了，所以在他来的时候浴缸里一定不能没有水，在饭桌上会特意夹菜给迪诺，好像是又认了一个儿子，饭后和迪诺聊家常的时候招呼云雀一起来，开始的时候云雀直接上楼了，再后来别不过母亲就一脸不情愿地找了位置在二人边上坐下，讨论中会冷不然用冰冷的语气加上自己的观点，然而这短短的话却又正中要害。哇，恭弥真厉害啊，要是能来加百罗涅的话我一定欢迎。不止一次迪诺如是说。

　　云雀恭弥变了，泽田纲吉曾经是这么想的，在最近的时候他又改变了想法，其实云雀根本没有变吧，过去的他太孤单了，虽说在他身边有那几个了解他的人，例如草壁。云雀确实也是真的关心这些手下，可这种感情不是云雀需要的，他不是适合和弱者相处的人。最适合云雀的人应该是个强者，这个人应该是个临危不乱，沉着冷静，在平时又能保持风趣幽默的人，这是泽田纲吉得出的结论，脑中出现了他的师兄迪诺加百罗涅模样，他在云雀身边陪伴了他一年，是他让云雀改变的。现在的云雀没有过去那么冷漠，他有时会微笑，也没有和过去一样讨厌群聚了。其实云雀学长很喜欢迪诺吧，泽田在见到迪诺和云雀相处的时候会这么想，打心底为他们高兴。

　　“迪诺真的很酷。”有天泽田在上学路上想起两个前辈的关系时候着嘴里不小心嘣出了这句话，在一边的狱寺听了觉得有些不爽，一直以来对这两个人不能很好相处的他为了向泽田表示作为部下的忠心，又开始了宣誓自己的决心，“我可不喜欢他，因为年龄大的混蛋都是敌人。”
　　“啊。”泽田忽然想起以前狱寺也说过这样的话，满头黑线地想狱寺这也太极端了吧，那时候他们才刚刚见面说那样的话不足为奇，可现在大家也相处了那么久也该改变想法了吧。从另一方面也能看出狱寺的好胜心，这话不是说讨厌年龄大的优秀者，而是想超越他们，常常称呼自己是第十代，在关键的时候都挺身而出，忽然泽田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
　　忽然山本打断了泽田的思考，一惯式的开着玩笑问狱寺，“我算是混蛋吗？”
　　“啊。”狱寺听了后直接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山本和他是朋友也是同龄吧，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山本，想了半天嘴里还是个啊啊啊字，
　　气氛顿时变的很尴尬，泽田浑身开始发冷，他赶紧向前走了几步，回头对着站在原地的两人喊，“该走了，该走了。。。。。。”
　　“怎么可能啊。”狱寺不知为何脸红地向一边的山本甩下了这句话，急冲冲地向泽田的方向小跑过去。

　　“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在泽田一行人走过街角的一个拐口时候，一个留着金色长额发的少年看着前面三人的背影说，随即咧牙送出了一个大微笑。“玛萌，XANXUS大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些天里我们已经杀了不少人了吧，那些人已经全被灭口了，那接下来要做什么。”
　　“贝尔，收起你的好奇心吧，不要任意猜测XANXUS大人的目的，我们只要做好被吩咐的事情就行了。”玛萌把帽子往下拉了下，让贝尔看不见他的脸。
　　“玛萌是因为去年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吗？XANXUS大人已经说过不追究了，你还是那么有戒心啊，反正你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告诉我，要是斯夸罗的话他一定会说的。算了，我还是等他们来了后再问吧。”额发下又绽放出了一个大大小笑容。
　　贝尔旺盛的好奇心让玛萌叹了口气，他心里不是个滋味，暴风雨即将到来了吧。

　　同一时间里，罗马利欧向迪诺报告着加百罗涅家族最近的财务状况，所有一切良好，迪诺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招呼罗马利欧坐下继续讨论下一个决定。一边的罗马利欧愣了很久始终站着不动，迪诺从厚厚的公文中抬起了头，目光对上了罗马利欧面脸上的难色，这位部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低头眼镜片背着光。
　　“罗马利欧，发生了什么事吗？”迪诺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凝重，似乎是要发生什么事情，说话的口气却带着些轻松，想扫去这份紧张感。
　　“其实，BOSS，有件事属下一直想说，那就是BOSS差不多该回意大利一趟了吧，出来了一年多还没有回去，虽然家族事务一切良好，可属下认为BOSS还是该回去一趟，毕竟本部是在意大利，BOSS一直不在不太好。”
　　迪诺看着罗马利欧的眼睛，他读到了丝闪烁不定的光芒，是云雀恭弥让他一直留恋此地这点眼前这位下属想必也是清楚的，来提醒自己也需要勇气，迪诺发觉自己的任性让部下为难了，感觉有些抱歉，他站起来拍拍罗马利欧的肩膀，“恩，确实该这么做了，去准备下吧，明天早晨就回去。”
　　“啊。”在迪诺收回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罗马利欧的手腕，罗马利欧不下心喊了下，“抱歉，BOSS，属下失态了。”
　　“怎么了？”没等罗马利欧回答，迪诺伸手轻抓起罗马利欧的手拉开袖口一看，手腕上包着层白色绷带。
　　“抱歉，BOSS，是昨天不小心撞到的。”
　　“对不起，罗马利欧，最近一定太疲倦了吧，是我让大家费心了，好，准备回意大利。”说着迪诺走出了办公室，心里不是滋味。是不是该去和恭弥道别呢？

　　迪诺不知道该怎么向云雀恭弥开口，问题的关键是当他对云雀说了之后他期待云雀怎么回答？是要云雀挽留他，还是送他去机场还有只说一句哦知道了，要是这样的话双方都会尴尬。还是最后一次邀请云雀去喝下午茶吧。

　　当迪诺来到并中的时候看见了穿着黑曜中制服的两人，是犬和千种，犬的样子看起来很兴奋，正和千种不知说些什么，千种依旧是冷静地推推眼睛不作声，然而库洛姆却不在。迪诺觉得有种不好的感觉，他向他们走进了些却分明听到了句话。
　　“喂，千种，骸大人究竟要对云雀那家伙说什么。”

　　六道骸和恭弥在一起。得到了这个结论的时候迪诺心里一凉，他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他一直都忘了恭弥和他一起切磋不过就是希望能找骸报仇，至于旁人感觉恭弥变了不过就是感觉而已，这并不代表什么。人，所有的人唯一的不变就是在不断的变化，可再如何变化也改变不了人的本质。云雀确实比之前稍微开朗了些，这绝对不能说明他能放弃对六道骸的仇恨。
　　之前的云雀见到库洛姆并没有冲动的反应，没有拉着库洛姆的衣角要骸出来，那是因为云雀就是云雀啊，只有云雀才能区分六道骸和库洛姆，他们虽然有联系可终究不是同一个人。库洛姆是库洛姆，六道骸是六道骸，云雀是不会因为漫长的等待而把仇恨迁怒到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身上，这就是云雀恭弥。

　　其实迪诺早就明白了，只要六道骸出现恭弥的注意力就会完全被吸引，这也是为什么迪诺想和云雀保持现有关系的原因。仇恨能蒙上人的眼睛，让人看不见未来，占据一个人的心灵，甚至扼杀原本已经规划好的路，迪诺明白所以他要当一个旁观者，当发现云雀的不对劲就加以指导。可迪诺真的不想将彼此的关系停留在这点上，他想要更多，然而现在并不是时候。迪诺是不想承认而已，他不想承认在云雀的心里他的地位比不上六道骸，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想承认而已，仅次而已。很多时候，很多事情，还是不要道破比较好。

　　迪诺认为他能得到家族成员的敬爱是因为他爱着部下，有随时为部下豁出生命的觉悟，在为部下付出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期待部下能为他做什么。就是这种无私的奉献才换来加百罗涅家族今天的荣华。那么对恭弥也应该如此，无私的付出不是期待要得到什么吧。可爱情和事业是不同的，人在面对爱的时候都是自私的，有谁希望永远处于等待中呢？等待？迪诺觉得这个词很好笑，他几乎忘记了云雀恭弥一直在等待报仇的机会，他在爱的深渊中等待着，而恭弥则处于复仇的旋涡中，原来他们是一样的，都在为彼此的感情而痛苦。

　　爱情和仇恨是完全不同的东西，这点迪诺清楚，他对六道骸的感情，是嫉妒吧。他嫉妒六道骸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在恭弥心中留下如此深的刻印，而自己付出那么多却看似没有进展。尽管那是仇恨，也确实占据了迪诺的心了，如果恭弥能对自己也花那么多心思就好，哪怕是恨迪诺也愿意。可是不能要求恭弥因为感激而改变对自己的态度，感情这东西是不能勉强的，而且明明知道复仇对恭弥来说是那么重要，迪诺绝对不会要求云雀放弃或忘了六道骸。是啊，绝对不能要求恭弥做任何让他觉得痛苦的事情。

　　既然不能和你相爱，那么陪你一起痛苦也行。

　　第二天迪诺和罗马利欧等浩浩荡荡一行人来到东京国际机场，临行前迪诺回头看看人山人海的候机室，想起了半年前恭弥旅行前他开着玩笑为他送行，而今天回意大利却见不到心里思念的那个人，心里有点悲凉，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触景生情，同样的场景不一定就会有同样的结果。
　　“这些日子真太感谢迪诺了。”在临行前泽田纲吉，山本，狱寺，蓝波，了平和一平来送行。大家面怀不舍。
　　“希望能再见。”泽田显然在这时候说不出什么送别的词，确实啊，迪诺的离开很突然，谁也没有预料到。
　　“哈哈哈，又不是说不回来了，当然可以再见呢。”迪诺微笑地摸着泽田赫色柔软的头发，将手伸到了上衣的口袋中，取出了一个绿色的东西“不要那副表情，否则，咬死你哦。”
　　安翠欧西肢乱动向泽田顽皮撒娇。迪诺忽然发现咬死这一词居然是他和恭弥都爱用的词，记得刚刚得到这个乌龟的时候他总爱吓自己的部下说，不听从命令就咬死你们，这正和云雀爱说咬死群聚者是一样的。
　　一边的罗马利欧看这迪诺的眼睛没有说出BOSS，不要那么顽皮，这对别人不敬这句话。
　　“该走了，大家再见。”迪诺眼中的忧伤加剧，摆摆手表示告别，带着部下们离开，泽田纲吉看看表，又抬头大声对金发的师兄喊：“迪诺先生，时间还有多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浩荡一行人停下了脚步，迪诺侧脸对着泽田，没有转身，“我没有对他说这件事，再见，阿纲，要当个好首领啊。”
　　山本，了平，狱寺听了心里又喜又酸，蓝波在一边追着一平打闹，惟独云守缺席。
　　终于，一行人消失在另一方。

　　在另一个角落里，云雀恭弥看着这一切，手机安静地躺上衣口袋里，里面存着一条信息。
　　云雀学长，迪诺明天上午10点乘坐355次航班回意大利。 BY：泽田纲吉

　　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别变得像草食型动物一样被我咬杀。
　　云雀转身，无声无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