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 goes by [家庭教师Reborn同人]》L月凌洁

10、第十章

　　“BOSS，出大事了。”

　　当迪诺回到意大利的第二天，罗马利欧接到了一通电话后慌张地小跑到迪诺的办公室，推开门的时候还气喘不止。
　　“罗马利欧，怎么了。”迪诺回话的时候眼睛没有离开过电脑，手指不断在键盘上飞快按着键。
　　“刚刚接到了消息，出大事了。”罗马利欧慌张走近了几步，“负责运输MP7枪支的运送员目前在离卡塔尼亚附近下落不明。”
　　迪诺听后抬起头，脑中思索着，这批枪支应该是送往彭哥烈本部的吧，这场交易为巩固加百罗涅家族和彭哥烈家族同盟而专门设立的，如果办砸了，那么所谓的同盟关系就不会如同以往那么紧密。
　　“BOSS，现在该怎么办？截止日是明天。”罗马利欧不知所措，虽说是询问解决的方式，实际上是要迪诺向他下达命令。
　　“召集目前所有的闲在人员还有医疗人员立刻前往那里，罗马利欧，替我备车。”迪诺伸手拿起了挂在椅背上的黄色大衣稳健地向门的方向快走。
　　“这件事情交给属下去办就行了，BOSS不能离开这儿，万一那些可疑分子还残留在那里就危险了。”
　　“那我就更加应该去了，谢谢你，罗马利欧。我是加百罗涅的首领，只要我在位一天，我就一定要守护大家，无论是多危险的事我也必须去做，在当上首领的那一天我就已经做好了随时为家族付出生命的觉悟了。”迪诺的脸上摆着笑容，眼神中炯炯有神闪着坚定的目光，话音中容不得反驳。
　　“YES，BOSS。”罗马利欧明白他无法改变眼前这个人的想法了，“那么我为你去准备。”
　　迪诺快步向门走去，忽然间心一沉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无意识间拿出了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在长长的CALL LIST中找到一个号码：“LIN，帮我安排下卫星定位系统，越快越好。”

　　几架直升机发出了隆隆声响升上了空中，同时地面上几俩卡车发动机开始震动，一并向着卡塔尼亚的方向前去。中途迪诺的手机发出了震动声响，是LIN的回应，失踪人员的大体位置有了着落，在卡塔尼亚西南方向大约15公里的位置。接到消息后迪诺的心微微送了口气，这才发现手心由于过分紧张而变得潮湿。他拿出了口袋里的手帕擦试着。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迪诺微站了起来向地面方向张望，带着地中海气候特有的干燥的风吹乱了他金色的头发，一边罗马利欧的紧握着拳头脸上表情又是紧张又是不安，额头上青筋微暴，看着BOSS的样子叹了口气。

　　终于离地面越来越近，还没等直升机完全着陆，迪诺一跃跳下向前方冲去，带着血腥味的风吹得耳膜难受，跃入眼帘的是流满鲜血，人尸遍地的凄惨画面。迪诺愣了会儿，他跑到最近的人身边蹲下，用手按着脖子处，幸好还能感到微弱的脉博，应该马上做紧急处理。想到这儿转过身去，却看见同行的人一动不动惊吓地站在原地，因为小跑的关系还气喘吁吁。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有人发出了感叹，声音微微抖动着，几个人脚步开始不稳地移动着，他们显然是被这画面吓着了。
　　“愣着不动干什么，马上去找活着的同伴，医疗人员立刻做准备，一切准备要在后方到来前完成。”迪诺大声下命令，BOSS的命令奏效了，十来个人匆匆七脚八脚开始行动。
　　“还要武器没有丢。”有人检查一边停着的车辆感到庆幸，又见了玻璃窗上的腥红感到惊心。
　　“现在不是关心武器的时候了，快去找活着的人进行紧急治疗，武器丢不丢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活着的人。”迪诺喊着，一边帮医疗者抬起了伤员，手上粘满了暗红色的血。

　　重伤者7人，死亡3人。完成了急救之后，后方的卡车正好到达。
　　“罗马利欧，你负责把这些人用直升机载回去。我要和接下来的人一起护送武器前往彭哥烈。”
　　“BOSS。”这次不仅仅是罗马利欧了，身边的黑手党都劝着迪诺，“BOSS，接下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这事情我们做就好了，BOSS回去吧，加百罗涅不能没有你。”
　　“说什么呢？我就是为家族而存在的，我不过是个首领而已，而你们是家族的重要成员，首领的存在是为了守护你们，而不是让你们呵护，不要再劝我了，我不会改变注意的，马上去装东西。”迪诺指了指MP7的方向，然后走到罗马利欧面前拍拍他肩膀，看了看正被抬上直升机的伤员，眼睛里充斥着愧疚，真诚还有寄托，“罗马利欧，你是我最信任的部下，这些我珍贵的部下们就拜托你了。”

　　等一切工作完成后，大家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

　　在同一时间的日本，云雀恭弥处理完烦重的文件后关上电脑和往常一样向学校大门走去执行每日清晨例行的风纪检查。迪诺离开两天了，他看见染了金色头发的学长学弟时想起了那位家庭教师。黑手党，说着的云雀恭弥实在无法把迪诺和黑手党联系起来，那个人整天笑嘻嘻，看起来一副乐天派的样子实在看不出有黑手党那种决断和残忍，只有当罗马利欧等一群部下出现时候才能隐隐约约感受到空气里的那份凝重。想那么多干啥，反正不管我的事。云雀决定不再去想那个人，他会再出现的。

　　之后的一天很普通，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应该是六道骸吧。自从那天在天台上见面后就没有再见到他了，再见到库洛姆的时候她的眼睛依旧是紫色，而不是期待的红蓝异瞳。要说找六道骸复仇这件事情应该是后话了，当遥远的一日得知了现在的六道骸不过是凭借精神依赋而活动后，云雀恭弥就不打算和现在的六道骸战斗了，他决定等他出狱，原因是这样的战斗不是他需要的，他要的是和完整的六道骸决斗，而不是和一个赋体。这就是所谓的完美主义者。

　　下午完成所有的工作后已经四点，揉揉酸疼的眼睛站了起来，走到放着咖啡机的台子前把包装上写着ESPRESSO ROAST GROND COFFEE的咖啡粉取下，取出里边白色的勺子装了两勺咖啡粉入咖啡机中，按下了红色的按纽，不一会儿房间里充满着浓浓的咖啡味道。取出白色的咖啡杯，把还在微微沸腾的黑咖啡倒入杯子中，用勺子轻搅拌等待它凉下来。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天，因为快十月的关系天色有些偏暗起来，咖啡杯上的热气开始慢慢减少，云雀拿起杯子的时候感到一阵饥饿，还没有到晚餐时间，也许是用脑过度了。饿着肚子的感觉很难受，眼神在宽大的房间扫射，看见柜里的牛奶和速溶糖的时候想也没有想，直接站了起来向柜子方向走去。终于乳白色的牛奶中和了黑咖啡原本的颜色，速溶糖早以在咖啡中不见了踪影。再次将杯子送到嘴边的时候云雀觉得牛奶咖啡的味道没有以前想得那么差，不过还是黑咖啡可口，至于为什么今天要换口味，他想，应该是太饿了，空腹喝黑咖啡对身体不好。这个理由产生的时候云雀想起这话以前有人也这么对他说过，可咖啡还是咖啡啊，现在不过就是想提神而已，要那么多理由干啥啊。

　　喝完咖啡后整理完毕准备回家，照例是走以往的小路，意外见到了库洛姆，例行公事般地向她打了声招呼，心里却又沉不住气，忍不住又看了看她的眼睛，还是怯生生的紫色，心里感觉很怪异。
　　“你好。”库洛姆见着云雀礼貌地签身子打招呼，“恩。我是来早BOSS的。”
　　黑曜中不在并盛，大概是这理由让库洛姆向云雀解释下她的来意，其实这消息本身对云雀不重要，重要的是BOSS这词，他想起了迪诺的手下也是这样称呼他的，于是心一紧，在想要不作声要离开的时候库洛姆却又说了让云雀留意的话：“那个，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一直没有骸大人的消息，所以，可以的话能不能告诉我那么你们倒底发生了什么。”
　　“我对那个人没有兴趣。”云雀装着不在乎，却在没有二字中加重了语气，这也等于是告诉别人他很在乎六道骸。

　　云雀察觉到心里的异样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听见集市上传来了爆炸声响。爆炸，第一反应就是狱寺那几倍炸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就觉得那事情很奇怪，那么现在和狱寺对决的难道是余党吗？云雀恭弥没有发现他已经来到了以前讨厌的吵闹集市上，当然现在的集市也很吵闹，不过吵闹的是打架声而不是人流声和说话声。果然是狱寺，山本还有泽田纲吉，那么对手是谁，皮肤黝黑的中东人吗？

　　不对，站在面前的是一年前的故交，贝尔菲戈尔和玛萌。

　　“怎么，弱小的草食型动物又来丢脸了？”云雀恭弥握紧了手里的铁拐，拐子上的牙齿咧着准备咬杀猎物。“哦，那不就是所谓的天才君？”
　　“又见面了，不过今天不是来和你们打架的，可你们的朋友却没有和平的意思啊。”最后个音腔落下，笑容绽起，王子不愧是王子，连头上的王冠上的钻石都显赫着主人的性情。
　　云雀目光转向狱寺，显然是问他们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这些人莫名其妙来到这儿，我们并不知道他们前来的消息，所以他们一定是想对十带首领不利。”狱寺掏出了几个个炸弹，每个手指缝中夹了一个，准备点燃，向目标丢去。云雀眉头微皱，又将目光移到了贝尔和玛的身上。
　　“喂，不需要用那么可怕的目光看着我们吧，虽然今天是不想和你打斗的，是你们先挑起的，正好也遇见了讨厌的人，王子的血在沸腾。”盛开的笑容映在银色的刀子上只能感受到血腥和残酷，宛如修罗噬血般的残忍，微笑间匕首不留情地直向昔日的仇人飞去。
　　“一年不见了还是这样子，不就是草食型弱小生物想生存的伎俩罢了。”云雀不屑，他轻移脚步，匕首在右肩擦过扎到了后面的建筑物上，云雀试着向后退去，如果要开战应该找个人少的地方，这儿群聚的人太多了，即使很多人都躲了起来也难免会伤到不相关的人。

　　“那么你的答案又是什么。”看着贝尔满脸显赫地笑着追着云雀跑的时候，狱寺向着玛萌发问，“你们来这儿的理由绝对不会是仅仅旅游而已吧，说吧，你们的目的，还是说XANXUS不死心又想卷土重来？”
　　“看来谈判破裂非打不可了。”玛萌没有回答狱寺的问题，黑色的帽沿压住了她的眼睛，也掩盖了她心里的奸诈。周围的空气开始降低，让人觉得不寒而喻。
　　“你的幻术去年已经见识过了，我也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我了，别小看我，十代首领由我保护。”在玛萌刚刚开始准备发动幻术的时候，狱寺快速点燃了手中的炸弹向玛萌丢去，不给她准备攻击的时间，“只要不给你施术的时间，就能结果你。”

　　炸弹飞快地向目标飞去，传来了阵轰响。

　　炸弹的爆炸声带起了大地的震动，云雀恭弥别过脸看着巨大声响传来的方向，哦，已经开始了么。
　　“你要跑到哪里去？”贝尔追着云雀恭弥大声嘲笑，“难道一年不见就变得只会闪躲了么？”
　　银色的匕首不断与云雀恭弥的身体擦肩而过，忽然他停了下来一个急转身咧牙的铁拐直向贝尔咬去。“草食型动物的下场只有咬杀。”
　　贝尔矫健地向后一退，刚好躲过了铁拐的攻击，却没有来得急躲过铁拐上的刺，在铁拐和左手臂接触的时候擦出的暗红血滴随云雀收回铁拐而抛物状划落。
　　“好久不见身手没什么长进啊。”云雀举起了右手，染着血的铁拐在贝尔眼中显得特别醒目。却看见贝尔的表情开始有了变化，那气势开始有着不同，云雀觉得异样却不觉得不安。
　　“血啊，终于流出来了。”贝尔用双手抓着金色的头发上的银色王冠，身体微扭着那样子和一年前和狱寺决斗的时候一样，不，应该是看上去更疯狂了些，他嘴里不知道说什么，云雀恭弥从他含糊不清的语音中听见了类似于哥哥等字眼。
　　哼，小伎俩罢了，反正结局还是会被咬杀，云雀冷眼看着贝尔的疯狂没有阻止。过了会儿，终于贝尔恢复了战斗姿势，当再一次对着云雀时，空气中猛地增添了紧张的气息。
　　“一年不见还变得恋兄了？”云雀对流了血的展现出残暴的贝尔毫不在意，“不管你怎么做都逃不出被咬杀的份。”

　　举起铁拐准备再度攻击，一边却听传来了另外一个声音，从声音来判断，声音的主人绝对是个相当无情而又残暴的人。循声而去，那也是张熟面孔了，过去声音的主人相当强大，而现在的他变得更强了。一身黑色的装束，银色的长发随风飘荡，眼中流露出凶光，存在感十足。
　　“喂。贝尔，玛萌，谁允许你们动手了，啊~”
　　贝尔看着同伴，身上的杀意收敛了些，笑容绽开甚至带着些顽劣，“我说斯夸罗啊，我们可没有动手啊。”
　　“说什么啊，回去，啊~”声音中没有商量的余地，贝尔只好乖乖地收起了刀子和玛萌一起离开。临走前斯夸罗看了眼山本武，目光和去年的时候一样轻蔑，他分明在说，这次不会那么幸运了。

　　就这样溜走了，无聊。云雀恭弥甩去了铁拐上的血，将拐子收起往回走。一路上尽是惊恐的行人投来的弱弱目光。大约是看见打斗基本结束的样子，有人开始喊救护车，开始营救着受了伤的人们。云雀恭弥来到泽田纲吉那边，泽田，狱寺还有山本武完好无受伤，山本正抓着后脑和狱寺说着什么，这画面似曾相似，见了勾起了类似回忆般的东西。云雀恭弥没有打断他们准备离开，在离开前看见了陆续有人把受伤着从对面建筑物里救了出来，抬到了救护车上。云雀慢慢停下了脚步，仔细看着对面人群的动作，忽然他的心一下子凉了，这感觉是恨还是什么，为什么会觉得悲凉。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因为作为并中的风纪委员长以来他一直能很好的守护学校，从未出过差错。直到遇见了六道骸，他才感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耻辱，然而现在的他，眼前的一切让他觉得没有比这种事情更难受，甚至绝望了。六道骸给的那所谓的耻辱算什么，那根本不值得一提吧。

　　铁拐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了清翠的响声，云雀整个人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没有理会旁人透来的奇怪目光，一点也没有留意到，云雀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他的世界在一点点倒塌，不会有任何事比起这件事来能给他更大的打击了。

　　我一直就在这儿。可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认为我能守护我珍惜的东西，可到头来却连最亲的人也守护不了。

　　在被陆续抬入救护车的人中，他看见了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