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十一章 愿光永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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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的好，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阿拉席德的确是把焰和小渚带入了魔法这个神奇领域的老师没错，但就算是把自己掌握的知识全都塞给她们，光是记忆也需要不少时间，别说能不能融会贯通了，连理解还是另一回事。
所谓的功课也不过是一个指标，魔法真正需要的是长时间而废寝忘食的研究。不过幸好焰的战斗方法是以剑术为主丶魔法为辅，否则不管她的魔力再怎麽强，照样一事无成。
小渚则是因为摆脱□□的束缚丶以能量体存在的缘故，反而能更得心应手的运用魔法。而且阿拉席德教她的都是那种’将魔力凝聚成块轰出去，轰不掉目标就先集中火力轰穿外壳，再用全力把核心轰滥烂’的魔法，强调纯粹的力量，比那些什麽结界之类需要复杂施法技巧的法术更容易速成。
在魔法课程的时间结束以後，小渚缩回命匣之中进行休眠，阿纳斯塔里昂还有阿拉席德不至於需要睡眠节省体力消耗，但他们也没有放过这段可以用来冥想的时间。
玛莉亚和辛德利安则传送回漂浮於冬木市上空的星辰钟塔，前者为的是对整座数个月前才完成的的法师塔进行第二次的全面性整修，後者则是需要统整行走於世界各地的族人送回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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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当空。
那名骑士曾居住的森林，是块没有被任何现代文明的污秽浸染的宝地。
仲夏之时，绿叶苍翠丶虫鸟齐歌，是个具有诗意般美感的人间仙境。
透过林叶的间隙洒落的月光，落到骑士丶以及曾与骑士一同浴血奋战的战友尸骨之上。
如同今晚一般皎洁美丽的月光。
骑士看穿了冷漠的少女藏在心底的悲伤的那晚，原本遭被冠予科学之名的现代污染物蒙蔽了姿色的满月，和今天同样很幸运的绽放出那不怎麽耀眼，却别有一番美丽的光辉。
举起什麽都没装的杯子，焰向着高挂於夜空之中的月致敬。
＂Long may the sunshine。＂
【愿你那如太阳一般温暖绝望心灵的光辉永存。】
＂Long may the moonlight。＂
【愿你那如月亮一般扫除黑暗迷惘的光辉永存。】
焰没有喝酒的习惯，毕竟先前无论是就外貌还是实在的官方纪录来看，她都是个未成年的少女丶而她也不愿意把时间停止的能力浪费在窃酒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哪怕真的有一瓶酒放在她眼前，她也不会碰——酒精会麻痹她的感官，要消耗一些魔力才能将这种在激烈的战斗中可是会要人命的副作用消除。
仪式重的是精神上的意境，而不是物质……信徒献上的大多数祭品本身并没有意义，神明看中的是信徒为了准备祭品而劳心劳力的那份虔诚。
阿拉席德不是神，但在焰的心中，为了拯救所有魔法少女连生命都愿意付出的他，无疑是神。
而另一个’他’也不例外，为了拯救与自己的无关的世界，不只是生命，连在此之上更为重要的人性他的舍弃了；在已经变成怪物丶不再是人的最後，也依然依循着那深刻在灵魂之中的本能，为了继续传播希望之光，而留下了一段不知道什麽时候丶在某个地方丶会被谁听见的声音。
阿拉席德不是神，但在某些被他拯救的人，例如焰；亦或着某些亲眼见证他崇高理想而备受感动的人，例如辛德利安和他的族人们——在这些人的心中，他就是神，那怕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也愿意相信的神。
焰不是狂热的教徒，她很清醒，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麽丶为什麽要这麽做丶要为此付出什麽代价丶做了之後又会得到什麽後果。
她的目的仅仅是实践由’神’亲口诉说的’教义’，哪怕为此不择手段，也与那些渴望得到更多神之恩典的狂信徒不同。
等到学成之日，大概就要和阿拉席德分道扬镳了吧？焰这样想。
阿纳斯塔里昂丶辛德利安与其她纳迦们和阿拉席德的家乡在同一世界，他们都有着各自的使命和归宿；玛莉亚是阿拉席德的造物，她从生来就注定要永远为主人尽忠；小渚和美狄亚无处可去，她们没有家人丶也没有家，唯一的选择就只有继续跟着阿拉席德，好歹前面永远有个提着油灯的引路人带着她们前行。
焰自己呢？
她选择踏上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在她前头的阿拉席德虽然会为她斩开沿途的荆棘，但这只会到她成长起来为止。
认同神的教义而不是神本身的信徒，他们虽与神的心意最相近，不过他们也同时是距离神最遥远的存在。
理解，是距离崇拜最遥远的情感。
＂Long may the sunshine——long may the moonlight——＂
杯子放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焰打算欣赏月光，直到天明阳光带来新的希望为止。
只是，这份月色如此美丽，又怎麽可能只会有焰一个人会欣赏呢。
脚步声从背後，即使知道在这栋房子里不可能会有敌人，但焰还是瞬间站起并下意识的具现化出武器——但是在看到来者究竟是谁後，她立刻解除了戒备的姿态。
＂Caster……你也是来赏月的吗？＂
由於还不熟的关系，焰用职阶名来称呼美狄亚；至於阿纳斯塔里昂，他是阿拉席德效忠的先王，而阿拉席德是焰的师父，焰如果跟着叫阿纳斯塔里昂一声陛下也不会有什麽於情理上不合的地方。
＂不，是想来找问一些事。＂
＂我明白了。＂
焰再次盘腿坐下，皮裤上的金属护具撞击地面时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音。
她并没有维持变身的状态，她现在穿的是阿拉席德早就为她准备好丶直到不久前才送给她的全套防具——在有了足够优先甚至没有灌注魔力再强化的装备的前提下，变身只是一种浪费魔力的行为。
＂有什麽想问的就直接问吧，今天光害丶云跟雾霾难得没有和满月一起出现，我想在这里待到日出。＂
这话说的有些失礼，简直就像是虽然不耐烦但还是勉强答应；不过从焰认真的表情来看，这并不是刁难，而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美狄亚觉得自己的眼力还是可以信赖的，於是她说：
＂我想知道Master的事。＂
＂哪方面的事？＂
焰大概猜得出来美狄亚为什麽会想知道更多有关阿拉席德的事，她生前的经历用坎坷仍不足以形容，那颗饱受创伤的心灵大概是担心自己并没有得到自己的Master的信任吧？
想多了……阿拉席德之所以没有向美狄亚诉说自己的过去丶参加圣杯战争的理由丶自己是什麽样的人，只不过是没有必要罢了，後者的担心完全是多馀的。
未来一定会知道的事，又何必一定要立刻知晓呢？
只是，美狄亚的忧虑虽然没有写在脸上，但跟她同样曾经是不受任何人信任的’坏人’的焰，不需要花多大的精力就能猜出她的心理。
＂在我跟你说他的事之前，我想先问你——为什麽是来找我？阿纳斯塔里昂陛下虽然并不是无法亲近的人，但他毕竟是王，总是会有种气场存在……不过还有辛德利安跟小渚，甚至是玛莉亚，你知道阿拉席德的事对阿拉席德又不会有什麽危害，他们一定知无不言。＂
＂只是预感……＂
美狄亚犹豫了一下子，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理由：＂我觉得比起他们——比起包括阿纳斯塔里昂陛下在内的所有人，还是你认识Master的时间更长。＂
是啊……认识了多少次丶又认识了多久呢？
那一个月的轮回实在重复太多次了，起初先是为了拯救小圆，就有数百次失败的经历；後来不只小圆丶更多了阿拉席德的部分，次数更是达到了上千次。
究竟走过了多少岁月丶与阿拉席德认识了多少次又认识了多长的时间，焰早就已经忘记了。
只记得已经数都数不清了，轮回太过漫长，甚至到後来那怕再次留下悲伤的眼泪，那晶莹的液体也是冰冷而没有一丝热度的。
如果不是後来那努力了无数次所带来的无数因果重叠创造出的奇迹发生，灵魂就会彻底死寂，还为了希望而持续燃烧的心也会变成无火的残灰——名为晓美焰的存在更会就此成为藉着诅咒自己让自己不变成魔女丶因为不想被绝望吞没反而承受了更多绝望的活尸。
＂那我就开始了。＂
焰缓缓开口道：
＂曾经，有这麽一位强大而高洁的骑士……＂
作者有话说第95章 第十一章 愿光永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