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二幕 月下 ...
-
很快的，几个小时之後的放学时间……本来，梦魇在这个时间点就有出来作乱的迹象，而魔法少女们的职责不仅仅是对抗而已，还要在梦魇出没之前就做好预备工作。
但今天不用，见泷原的梦魇虽然出没的很频繁，但总有那麽几天不会出来捣乱，今天正好是其中一天。
所以，沙耶加才会有时间约零出来谈某些事。
＝＝＝＝＝＝＝＝＝＝＝＝＝＝＝＝＝＝＝＝
黄昏时分，乌鸦很应景的不停发出令人厌烦的叫声，沙耶加带着零来到了见泷原中学附近的一处废弃工地。
沙耶加无言的向四周散布她的魔力……零看到了，有一道长着鱼尾的人型阴影蔓延至自己的脚下。
＂你的目的是什麽？＂
敌意的魔力充斥在空气之中，凡魔力的主人所敌视者，连呼吸这麽简单的事都无法轻松做到。
但零，并不是可以轻易压制的弱者……她在沙耶加刻意营造出来的主场之中，依然老神在在，好像自己并不是身处在什麽危险的环境里。
＂和你差不多吧？揪出幕後的主使者，然後粉碎他的阴谋。＂
空气中漫布着的魔力消失了，蔓延至零脚下的阴影也回归到主人的身旁……沙耶加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怀疑的问：＂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为什麽我一定要知道？＂
零环视四周，看着这个由某人的力量构筑出来的虚假世界……温馨丶幸福的可以。在零印象中，见泷原治安再怎麽好丶警察的火力再怎麽强大，还是会有些不长眼的小混混闹事。只是，在这个虚假的见泷原里，除了一种叫做梦魇的邪恶怪物，并没有其他可能会破坏和平的事物存在。
＂莫名其妙的被卷入这个虚假的世界里……又不是我本人愿意的。＂
零叹了口气，然後抬起手，遮住自己的左眼。
＂我想，这麽做应该可以让你稍微信任我吧？美树沙耶加？＂
沙耶加瞪大双眼，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究竟是谁——＂
＂这不是很清楚吗？＂
零放下手，说：
＂换个地方吧，这里不是个适合说话的地方。＂
＝＝＝＝＝＝＝＝＝＝＝＝＝＝＝＝＝＝＝＝
场景来到零的住处，这里简朴的只有最基本的生活机能——如果再排除地下室中的几把武器丶还没有替换下来的破烂标靶丶被砍出好几道剑痕的与真人等高的假人的话。
＂如你所见，我真正的名字并不是锥生零，而是’晓美焰’。＂
零——’焰’将桌上的两个杯子都斟满了红茶，将其中一个递到沙耶加的面前，并问：＂糖？＂
＂……免了。＂
＂那好，我也不说什麽客套话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创造这个虚幻的见泷原——创造这个魔女结界的人，究竟是谁？＂
随手设下一道防止窃听的结界後，’焰’如此问道，沙耶加只是冷冷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回答：
＂晓美焰。＂
＂’我’吗？这下可有趣了……＂
’焰’颇有兴致的露出了笑，沙耶加略显不耐的喝了一口红茶，问：＂现在该换我问你问题了吧？＂
＂我知道你想问什麽。＂
’焰’的手指凌空虚点了一下，几条或交错丶或平行，在中央丶或彼此间的交会处有着节点存在的线出现在沙耶加的面前。然後，’焰’又拨弄了几下，其中的两条线丶两个节点被染上了特别明显的颜色。
＂宇宙，不只有一个……无数条代表空间轴的线，将无数个代表无数多元宇宙的节点连结在一起。＂
＂而我，来自於与这个世界有极高的相似度丶但位於不同轴上的节点。＂
打个响指，让魔力构筑出来的影像消失。
＂现在，谈正事吧。＂
’焰’的神色变的冷峻下来，她无情地说：
＂魔女结界这玩意儿都出来了，如果再继续放任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危及到不相关的无辜者——美树沙耶加，如果你还自诩为正义使者的话，麻烦请你不要阻止我杀了’晓美焰’。＂
＂有人可不希望你这麽做。＂
＂是小圆吗？＂
不知道什麽时候，茶壶内的红茶早就乾了。
＂那就只能对她说声抱歉了。＂
’焰’惋惜的说，不知道指的是红茶已经没了丶还是必须违背小圆的意愿这件事。
＂你——＂
沙耶加脸色不善的看着焰，咬牙切齿的问：＂——你难道没有想过小圆的感受吗？＂
＂也就是说，你宁可赌上成千上万人的性命，也不愿意杀了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危害世界的怪物？真是太棒了，多麽伟大的正义的夥伴啊。＂
＂很抱歉，我和你们这里的’晓美焰’或许同样经历过某些事，但後来的故事发展完全不同，更别提我们本质上是不同人这件事了——但我也比除她之外的任何人还要了解她。＂
＂我非常清楚，如果我没有受到’那个人’影响丶效仿’那个人’所作所为的话，究竟会干出什麽好事，所以我不得不痛下杀手。＂
拍了几下手，’焰’面无表情的述说着自己对沙耶加的评语丶以及无论如何都要手刃另一个自己的决心，接着下达了逐客令。
＂不管是哪个世界的你，都一样蠢的无药可救……滚吧，美树沙耶加。在我把你当成敌人之前，尽快离开我的视线。＂
＂哼。＂
＝＝＝＝＝＝＝＝＝＝＝＝＝＝＝＝＝＝＝＝
＂小焰。＂
夜晚的花园，在月光的照射之下，银白色的的花海显得是如此的美丽。
＂总觉得很不可思议呢……我好像已经期待很久了，期待能与你一起度过这样美好的时光。＂
但是，却有个想要破坏这份美丽的人。
＂很奇怪吧？明天在学校还可以碰面丶梦魇出没的时候大家又会聚在一起，但不知道为什麽，我还是如此冀望着。＂
无声无息且无情的踩烂脚下美丽的花花草草，冷血的杀手握着一把弯曲如野兽獠牙的匕首，狠狠的盯着自己的目标。
＂小圆……听你这麽一说，我觉得自己和你想着一样的事，好像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右眼的紫色冰冷无情，左眼的血色狂乱暴躁。
＂小焰，明天晚上如果没有梦魇的话，再来一起看这样的月亮，好吗？＂
杀，杀，杀。
＂嗯。＂
每一条性命的重量都是同等的一单位，一个人和成千上万人比起来，不过是没有意义的垃圾——所以杀丶杀丶杀丶杀丶杀！
＂小焰，那就约定了。＂
’啪’的一声，某人的手拍到杀手的肩膀上，拼命压抑自己的怒气丶低声说道：
＂你这家伙……＂
＂沙耶加？还有……锥生同学？你们刚刚才到的吗？一直没有注意到你们呢。＂
沙耶加的动作太大了，以至於脚踩在草地上的时候，发出了大到足以被小圆听见的声音。
小圆回头看向’锥生同学’丶还有自己从小就认识到现在的好友，眉宇之间有些疑惑不解。
＂啊，是啊，听说这里的花很漂亮丶光污染也少，所以想来这里看看风景。＂
’焰’装作什麽事都没发生（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地说，彷佛刚刚拿着危险凶器丶想要强行夺取某人性命的冷血杀手并不是她。
他随意找了一处空地坐下，看着夜空中高挂着的皓白明月，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
＂也想让’那个人’看一看这样的月亮呢……＂
沙耶加找了一个离’焰’不远也不近的位置坐下，方便她监视着对方的同时，不会引起另外两个人的注意。
＂锥生同学，能说一下’那个人’是谁吗？＂
＂我的老师……＂
’焰’的脸上挂着一些忧伤，好像是被人触动了一些悲伤的回忆……提出问题的小圆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连忙道歉：
＂对不起！锥生同学——＂
＂不，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对他而言，那反而算是死得其所吧？＂
白天，有太阳给予世人温暖；夜晚，有北极星丶南十字星丶还有月亮给予迷途的旅人们指引及光芒。
就如同’那个人’一样。
＂’那个人’认为自己不是骑士——但就我而言，如果他不是骑士的话，这世上根本没有人有资格自称为骑士。＂
＂他不知道自己生命的意义究竟在哪里，只是给自己立下的行为准则恰巧符合了骑士精神的概念。＂
＂他认知到这个世界始终存在丶无法被消灭的黑暗面，也知道骑士精神不过是贵族用来蒙骗世人的谎言……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放弃，坚持在只剩下绝望的一片黑暗中，与这个扭曲而疯狂的世界为敌。＂
＂荣耀？信念？或许这对自认不是骑士的他而言，正好是没有意义的垃圾——但就是因为他抛弃了这些东西，所以我才认为没有人比他更适合骑士这个称号。＂
＂背叛了所有人丶然後守护了所有人丶最终牺牲了自己……这种病态的行为简直可以说是’牺牲断後综合症’，但如果没有这些’患者’存在，我们所珍爱着的这个世界搞不好早就毁灭了。＂
＂对，他不是骑士，因为他抛弃了骑士道丶将自己身为一名骑士所应坚持的荣耀和信念丢在脚下践踏；不，他是骑士，因为没人比他更坚定的奉行自己给自己立下的守护他人丶为他人牺牲甚至赴死的骑士誓言。＂
＂这样说吧，他可以为了’守护’他人的荣耀而’牺牲’自己的荣耀丶为了’守护’他人的信念而’牺牲’自己的信念，这对他来说，才是他的’荣耀’丶他的’信念’——也是只属於他的’骑士道’。＂
’焰’说完这些话以後，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太多，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抱歉，说了这麽多莫名其妙的话……＂
＂不会的，锥生同学。＂
小圆温柔的微笑着说：
＂你口中的’那个人’，一定是个很伟大的人吧？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你能说一下他的故事。＂
’焰’愣了一下，然後点头。
＂这样也好，让更多人认同他……＂她喃喃低语。
＂锥生同学？＂
＂不，没事。＂
作者有话说第65章 第二幕 月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