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六章 向绝望加速前进的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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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您的下一个命令是？＂
在第二次战争的中後期，阿拉席德以及他所带领的年轻一辈的精锐，已经成了整个联军中赫赫有名的一支劲旅……但在成长到那个地步之前，他们走了一段相当长的路。
副官洛瑟玛——等等，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叫阿强才对。
嗯，对，就是阿强，不是什麽洛瑟玛．塞隆。
阿强出身於一个恪守传统纪律的贵族家庭，因此，虽然他拥有注定生来就是上流阶级的血脉，但并未因此而自傲。
＂……＂
阿拉席德闭上双眼，他的感知还连接着数里之外的使魔，没有多馀的注意力与身旁的副手交流。
＂阿强，人家队长还在侦查啦！＂
＂我叫洛瑟玛！＂
即使有着良好的修养，但面对同僚恶趣味的玩笑，洛瑟玛——又说错了——阿强仍然忍不住大声回应。
玩笑归玩笑，但有一定作战意识的他们仍下意识的尽可能降低音量，以免被可能恰巧路经周遭的敌军发现。
过了几分钟後，阿拉席德睁开双目——在看到敌军动向的不久之後，他操纵的老鹰使魔立刻被击落。
＂安静。＂
阿拉席德又思考了一下，然後说：＂那个方向有一支数目共两百七十三人的军队——二十一头食人魔丶一百一十七个巨魔丶馀下皆为兽人。洛瑟玛，我在此命你带五十个人正面牵制；其馀所有人，七人为一组伺机行动，以游击方式支援洛瑟玛带领的主力。＂
＂是！队长！另外……＂
阿强——好吧，给他正名吧——洛瑟玛点头，表示已经收到了指令，接着又提出询问：＂队长，是否需要留下活口进行拷问？＂
＂不用了。＂
阿拉席德摇头，说：＂食人魔智商太低，不可能知道情报；巨魔的体质让他们能够无视绝大多数的折磨，而对我们精灵的仇恨，也使他们不可能向我们吐露任何一个字；至於兽人……他们意志过於顽强，使他们屈服是不可能的。＂
＂全杀了吧，不要制造无谓的痛苦。＂
洛瑟玛因这同时包含冷血和慈悲的指示而感到毛骨悚然，接着又问道：
＂队长，那麽你呢？＂
＂我……有其他事要做。＂
平时一向冷静的上司此刻竟有些犹豫，对此，洛瑟玛心中产生了怀疑，但他并没有继续提出质问，而是表示明白之後，开始走向同僚们分派任务。
到正式分头行动之後，洛瑟玛心中的疑惑越发膨大，最後实在忍不住了，於是找了两个他认为可以信任的人说了出来。
＂哈杜伦丶罗曼斯……我有些话想要跟你们说一下。」
一名精修剑术与破魔法术的破法者丶一名当今主流的三系魔法（奥术／冰霜／火焰）都拥有相当造诣的法师……哈杜伦．明翼以及经常担任阿拉席德跟洛瑟玛智囊的罗曼斯，这两个人从小就是洛瑟玛的朋友；对於长官分派下来的任务，如果有所不解丶或是需要寻求建议的话，洛瑟玛通常会找这两人。
＂怎麽了吗？＂
＂……＂
哈杜伦擦拭着他的武器，即使有更加方便的魔法，但有着倾向於战士精神的性格的他，更习惯亲自动手保养武器；罗曼斯不发一语，只是在思考好友可能提出的问题，准备在第一时间给出答案。
＂你们觉得队长有没有可能——＂
＂不。＂哈杜伦知道洛瑟玛想说什麽，第一时间否定了对方的猜测。
罗曼斯也没闲着，奥术的能量在他身旁成形，变成了一只散发蓝光的鴞。
＂我的想法跟哈杜伦一样……洛瑟玛，你还是先去安抚其他人吧。」他说。
魔法拟造的禽鸟振翅起飞，在空中循着阿拉席德离去的路径移动；很快的，藉由和操纵者之间的精神联系传回了情报……不久後，罗曼斯瞳孔缩小，冷汗直流。
＂罗曼斯？＂
怀疑好友中了敌人邪咒的哈杜伦，立刻在手上凝聚了一个驱散术式的魔法，准备拍到对方身上——洛索玛阻止了他。
＂不，罗曼斯没事。＂
罗曼斯的眼中闪过了无数情绪……恐惧丶悔恨丶自责丶以及焦急，种种思绪混乱的交杂在一起，使他一时间竟是无法组织任何言语。
＂说吧，发生什麽事了？＂
在长官不在的时候，自己就是这支队伍的领导者……洛瑟玛很清楚这件事，於是他冷静丶镇定的询问。
＂兽人大军……很多……队长……一个人留下来……拖住他们……＂
罗曼斯不可置信的说，他不敢相信上司并没有把他以及其他同僚当作换取军功的垫脚石，而是为了守护他们这些下属，而愿意付出包括荣誉和生命在内的一切！
＂快走吧！我们必须去救队长！＂
洛瑟玛立刻下了决定……虽然就战略意义上而言并没有错，但他无法容忍自己抛下甘愿身败名裂而死的队长离去！
即使这会成为在场一百个人共同保守的秘密……即使他们回国之後还是能享有荣华富贵以及众人拥戴的名望……但洛瑟玛就是无法原谅真的这样做的自己！
＂罗曼斯，你的奥术使魔还能维持多久？＂
＂再支撑个一丶两小时不是问题。＂
＂很好，我需要你锁定座标，传送到离队长最近的隐蔽位置！哈杜伦——」
＂我在。＂
哈杜伦沉稳的说，气势变的肃穆而铁血。
＂在我跟罗曼斯丶还有法师制造混乱丶为你们打後援的时候，我需要你带着游侠跟破法者去救出队长！＂
＂我知道了。＂
一百名前程似锦的年轻高等精灵们下定了决心，即使他们知道敌人的数量远大於自己……但他们并没有想到自己很可能不会成功；即使成功了，恐怕也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格罗玛什．地狱咆哮……有这名单是一人便能使成千上万的大军畏惧的兽人战士存在，他们从一开始就注定要付出庞大无比的代价。
但就算知道了格罗玛什的存在，那又如何？即使前方有着难以对抗的强敌，但这些下属们——这些因为被救援目标的愚蠢行为感动的连自己也变的愚蠢的下属们，绝对不会抛弃没有抛弃他们的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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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梦到过去的事了……）
并不是来自其他世界线的所谓’记忆’，而确实是自己的经历……当时，阿拉席德选择抛弃了名誉丶生命，就只为了能让部下们可以活着回去。
那麽，现在做了这个梦，是在暗示阿拉席德自己随时准备牺牲的想法吗？
他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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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虽然沙耶加脸上依然无精打采的，但她至少来上学了，而不是彻底放弃自己往後的人生。
阿拉席德暂时松了一口气，但差不多在吃完午饭後，他在四处走动丶顺便暗中观察沙耶加的状况时，却发现仁美似乎有话要跟沙耶加说。
中间说了什麽……阿拉席德并不知道，不过就他了解，仁美是一个自尊心很重丶也相当重视他人心情的孩子。这两种性格特质的作用之下，使她先前并没有真的向心仪的少年——上条恭介告白；当初的谈话，只是聊了一下有关於沙耶加的事而已。
大概说的会是这些吧？
’沙耶加，虽然上条君自己还没有察觉，但他确实对你有一些好感，毕竟他住院的时候是你一直每天去探望他丶去陪伴他’；’或许是因为青梅竹马的关系吧？所以我会稍微有些劣势，不过，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还是想先把机会让给你’；’明天傍晚，我就会正式向上条君表白。沙耶加，如果你喜欢他的话，这一天多一点的时间，我就让给你了’……
果不其然，在与仁美交谈结束後，沙耶加的脸色看起来比以往更加灰暗……动摇丶痛苦丶对自我的否定。
即使是有着小圆的安慰，也起不了多少作用——才刚刚升起一些些的希望，就这样没了。
（该死的命运……）
他在心中暗自咒骂着，接下来的一整天丶一直到隔一天的下午为止，他都在一心二用；除了做原本要做的事以外，也在拼命思索着能够解决这一切的方法。
难道，最後沙耶加一定会变成魔女吗？
难道，自己真的不得不代替所有人付出庞大到任何人都承担不起的代价，才能拯救所有人吗？
如果，这真的是唯一选择的话——不，不需要如果。
从一开始，阿拉席德就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了。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向绝望加速前进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