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第六十八章 解开心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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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因兹贝伦城堡方向的光，还真是闪亮啊……
Saber看着那道名为圣光的光芒，心中充满了迷茫。
她从未想过，她所相信的东西，居然毁了她想守护的一切……不管哪个，都是她无法抛下的事物，也都是她为之而战的理由。
如今，残酷的现实告诉她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想要以王的身份守护不列颠，就必须舍弃骑士的理念；想要以骑士的身份讴歌荣耀，就不能当凡事必须以「多数」国民利益为优先考量的王。
明明已经在拔出石中剑时看见了那尸体堆积成山，落日馀晖彷佛被血染成红色的景象，但为什麽没有在那时注意到呢？
Saber因自己的祖国被毁灭，甚至没有一丝血脉侥幸存活而绝望；她也迷茫，她因自己相信的一切毁了自己想守护的一切而迷茫。
骑士精神与王道，不能并存。
即使拿到圣杯，回到过去，还能改变什麽？放弃拔出石中剑，看着下一个自以为能够拯救不列颠的骑士成为王、最终带领不列颠走向毁灭？但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知晓一切而不作预防，那麽自己也是凶手。
还是……成为王之後，率军包围那些已经没救了的村庄，屠杀一切、烧光一切？但这麽做，又与那些蛮族有何区别？
该坚持什麽？该无视什麽？
该相信什麽？该舍弃什麽？
答案……
「Of all the money that e’er I had，I spent it in good company……」
男人的歌声从不远处传来，声音虽然不免有着男性的粗犷，不过更多的，却是即使极力掩饰也无法抹去的哀伤，特别是唱着这首早在亚瑟王时代就开始流传於民间，即使是在贵族阶层也有不少人喜欢的民谣——「The Paritng Glass（离别酒）」时，尤其令人惆怅。
「Assassin，虽然我们此行不必掩饰身份，但还是小心为上。」
「我怎麽摊上了一个这麽无趣的Master……我刚才自言自语也不见你叫我闭上嘴，怎麽，有任务要吩咐吗？」
那名男子有个同行者，依照他们的对话内容判断，唱歌的人是众人原以为在远坂大宅中被Archer歼灭，不过疑似存活下来的Assassin；另一人，则是他的Master。
「放出分身侦查森林，恶魔今夜可能还会再次进攻，根据过去圣杯战争的经验推断，他们的目标极有可能是艾因兹贝伦的人造人。」
艾因兹贝伦、人造人——失魂落魄的Saber这才想起自己有必须要守护的人，急忙向着艾因兹贝伦城堡的方向前进。
「嘿，那边那个小姑娘！」
先前唱着民谣离别酒的Assassin叫住了Saber，使得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一Master一Servant的组合。
「阁下，您有什麽事？」
虽然自己无论作为骑士还是王都极其失败，但是，这与曾经立下的、要守护名为爱丽丝菲尔的公主的誓言无关——Saber的神色因为信念被击溃而憔悴，但人因有欲不惜一切守护之物而强大，如今的她正是因为这个理由才未完全崩溃。
看穿了对方眉宇间的焦虑不安，Assassin轻笑道：「噢，不会耽误您太久时间……我和我的Master只是想问问艾因兹贝伦的城堡该怎麽走而言。请放心，我们绝对没有恶意，只是想传达教会的通知。」
「那麽……」
恶魔的入侵一波比一波强大，而且Saber也不确定现在自己挥出的剑刃是否一如既往的锋利……如果能够更好的保护爱丽丝菲尔，那麽将Assassin拉拢过来协助自己守护牠，也不是什麽不能接受的事。
Assassin优雅的鞠了个躬，随後自我介绍道：「我的真名是爱德华詹姆士肯威，Assassin之Servant。这位美丽的女士，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您到这个时代的酒馆……呃……夜店喝个几杯呢？」
「等一下！」
第四者突然打断了Assassin——是穿着一身黄金铠甲的奥尔斯坦因。
「Saber，我一直没机会向你提出邀请，没想到居然被抢先了——呸，说错了——这家伙一看就知道是个小混混，他推荐的叫夜什麽店的地方肯定连一个正经人都没有！」
「蛤？你这家伙，敢对老子有意见？我看你是皮癢，要寒鸦号的大炮帮你挠吧！」
Assassin爱德华竖起了中指，奥尔斯坦因不敢示弱，也比了中指——而且还是双手都比了，回道：「来啊，希望你那什麽大炮没有你两腿之间的那玩意儿一样没用！」
「哈！难道你试过吗？不然你怎麽知道是不是真没用？」
也许是遇到同类了，两人越说越起劲，直到爱德华的Master皱起眉头，出声阻止：
「Assassin，不要浪费时间。」
「好好好，我知道啦！Master……你，明天午夜，码头区见！」
「Assassin，请不要增加我父亲的工作量。」
结束了没营养的对话後，一行人在Saber的带领下踏上前往艾因兹贝伦城堡的路，期间奥尔斯坦因和爱德华两人仍未停止无声的交锋，时不时的竖中指、或用拇指在脖子虚划一下。
没过多久，两名英灵、一个精灵、一个受过特殊训练的人类很快的就来到了城堡附近的区域，这时，Saber脸上竟流露出了胆怯、悲伤、绝望等等复杂情感交杂在一起的神情。
爱德华看到Saber这样子，突然开口道：「因为自己的错误，让自己珍视的一切毁掉的感觉应该不好受吧？」
「你怎麽会——」
Saber瞪大眼睛，她没想到爱德华竟然会如此轻易的看穿她内心所想。
「我曾经也和你一样——不，比你更糟，眼里只有天杀的财宝，听不见别人劝告的人渣。」
爱德华同时摸了摸空虚的下巴，毕竟是正式拜访，出门前他特地刮了胡子——由於现代的刀具基本上对英灵没有效用，他只能用宝具处理自己乱七八糟的胡须，还得小心别把肉给割下来——现在下颚只看得到一点稀疏的金色胡渣。
「现在呢，当然後悔了……如果当初没那麽鲁莽就好了。」
船锋炮浪犹在耳，酒友剑心今何在？蓦然回首，才发现那些曾经的夥伴们都已经不在了；即使是还活着的，也将分道扬镳，成为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
但是啊——
爱德华笑了一下，嘲笑的对象是莫名奇妙开始伤感的自己，说：「但是啊，Saber，你知道吗——」
——要说後悔与朋友们相遇，那是绝对不可能。
「——我可从来没有後悔遇见那些混球过啊。」
爱德华蔚蓝色的双眼里绝不只有悲伤，还有缅怀——他曾经历过的是不全然是只想忘掉的痛苦回忆，更还有弥足珍贵的美好记忆。
【爱德华，，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无论你这次出海会去多久。】
【欢迎来到拿索，这里是所有爱好自由的人们的乐园！在这里找到属於你们的天地吧！人渣、混球、王八羔子们！】
【肯威，我最近想找几个船长一起去干笔大的，你有兴趣加入吗？】
【我的挚友，爱德华，愿你的航途风平浪静！也希望我下次遇见你的时候有自己的故事可以说了！】
「谁都会後悔、谁都会有弥补遗憾的想法，要我给你意见的话，那就是放手去做！只不过，不要只看前，多看看身後、身旁那些正注视着你的人们，然後不要大意的上吧！」
Saber心中的阴霾，顿时散去了一大半……虽然不是全部，但至少，她已经有了面对过去的、一点小小的勇气了。
「万分感激。」
Saber说道，不久前的她低沉到甚至同时质疑身为王及骑士的自己，爱德华的一席话，正好让她即使伤痕累累也还是勉强站了起来。
但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只是点头致谢……重拾了身为王的自尊的她，可不会轻易允许自己向他人低头或折腰啊。
「想不到像你这种小混混也能说出这麽有意义的话……」
突然，奥尔斯坦因给爱德华的一席话下了评语，然後——爱德华就爆发了。
「耶稣在上，我看你是已经等不及了，不如就在比一比如何？用『男人』的方式——」
「这里还有女士在呢！说话文雅点！」
作者有话说第152章 第六十八章 解开心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