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毁灭世界》同袍

4、第 4 章

　　莫勃勃忙得很，无暇理会鬼奴。跟木桩子一样呆站那里是很无聊的，鬼奴只能四处乱走乱逛。夜幕将至，青石板的街上人来人往都是赶着回家或者找个处所先行住下。城里有禁宵令：夜里街上是不准有人出行的，抓住要鞭打惩罚的。
　　鬼奴有点饿，这个时辰早该吃饭了。但街上卖吃食的小商贩也差不多都收摊回家了，街上不大会儿就孤零零冷冷清清的。
　　只有一个卖烤豆腐的老汉还在收拾，摊上还有两串没有卖完的豆腐，看着烤得油汪汪香喷喷的豆腐串鬼奴只能干看着流口水。莫勃勃不是没有给鬼奴钱，只是城里治安不好，鬼奴系腰带上的钱袋让小偷顺走了，所以鬼奴身上连一块铜板儿都没有，就连腰佩也让割了顺走。小偷也是识货，知道腰佩比一袋子钱贵重。
　　卖烤豆腐的老汉看着摊前一脸馋样赖着不走的鬼奴也有些无奈：衣着富贵不像是买不起的样子，看来是被小偷“顺”过了。
　　递过两串烤豆腐给一脸讶然的鬼奴老汉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道：“不要钱，不要钱！算是小老儿送的。只是，女娃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归家？”
　　鬼奴道了声谢边吃边细声细语道：“主人忙得很，我出来走走，一会儿便归家。”
　　“女娃儿，是哪里人士？叫什么名字啊？”
　　鬼奴一顿“岳国泾和，叫鬼奴。”
　　“岳国？那可就远了！也不知那凶险的黑山你是如何走过来的？！”老汉边收拾摊子边叹息，梁国多数百姓多取贱名，鬼奴虽然有些怪异充满羞辱之意的名字老汉也不大在意。
　　鬼奴也不回答，吃完东西就擦擦嘴也帮着老汉把桌椅板凳搬上牛板车，一手提桌一手提凳搬得飞快。
　　“没想到，女娃儿还有一把子力气！”老汉赞道。
　　与卖烤豆腐的老汉道别后，鬼奴才回到一处宽大的院所“秋居”。早在几年前莫勃勃就买下了秋居，用来做为一处栖息地。至于商队里的其他人，各自休息在散布在西凉州大大小小的客栈里。
　　从堂前走过就看见屋里莫勃勃坐在塌上看竹简，条案上还摆上几碟肉食和汤水，还冒着热气。
　　“饿了吧？吃吧。”莫勃勃头也不抬的说。鬼奴小心翼翼看了莫勃勃一眼才开吃，那两串豆腐顶多让鬼奴吃个半饱，再不吃点恐怕熬不过晚上。
　　米饭蒸得有些软，鬼奴还是很欢喜，他比较喜欢吃米饭，但是长年和莫勃勃跋山涉水四处奔波很少有吃到米饭的机会。这次来西凉州，这里的吃食多不胜数，最开心还是鬼奴。
　　第二天，就有客人来访。肥头大耳长相丑陋满身罗绮的中年人带着两个随从进门。莫勃勃和那个中年人互相嘘寒问暖客套一番后就进屋了，鬼奴识趣地没有跟进去。
　　那个中年人是西凉州的州守王导，西凉州最高行政官员，可以说是西凉州的一霸。王导每年都会过来这秋居一次，目的是为了和莫勃勃做生意。
　　鬼奴只知道莫勃勃从王导组织的商行买了大批的茶叶，盐和麻布。别的藏得太深，鬼奴也无从得知。
　　做完大生意接着就是宴会了，青楼弹琵琶的大家秋白在席间弹曲助兴。王导喝得醉醺醺侧身歪着头笑嘻嘻对莫勃勃说：“你看，你看，那个弹琵琶的女子，那腰真是细啊！”
　　莫勃勃闻弦音知雅意故豪爽一笑“王大人已然醉矣，秋白姑娘那就麻烦你送王大人回房睡觉了。”
　　秋白姑娘艰难地扶着王导走了，王导边歪歪斜斜走还边摇头晃脑露骨地一笑“还是莫兄懂我！”说完迫不及待拉着秋白去赴他的温柔乡。
　　看着王导肥大的身体越走越远，鬼奴从莫勃勃身后走出来一脸厌恶道“这人真粗鄙，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堂堂州守的！”莫勃勃却摇头笑道：“再多几个王导，梁国亡矣。”话语间似乎有几分可惜之意，鬼奴听得头皮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