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收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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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收拾
顾桑眼见着柳晴在季晔的身旁跪了下去，还以为她要干什么呢，再一细看，原来她是见季晔的长衫一角搭在了碳火盆边儿上，若是再往前去一点儿，就要被火烧着了。
“殿下，这冬天烧些碳火虽然暖和，可是要当心啊！”
柳晴说着，正准备将衣衫从碳火盆旁拿下来时，却听季晔挥手道：“不必，本王自己来。”
柳晴尴尬的跪在那里，手伸在半空中，眼睁睁地看着季晔抽回了衣服，她却什么也做不了，讷讷地退回到椅子上，自始而终垂着头，一副任由任怨又听由摆布的模样。
可惜季晔神色如常，对柳晴无丝毫感激之情。
贺婉方才的话故意影射柳影日日忙着府中的事，没有将殿下放在心里，这下柳晴来了这么一出，即使实质上也没做出来，却像是结结实实地给了贺婉一巴掌，让她去填她自己刨的坑。
贺婉气不过，便道：“晴姐姐真是，告诉妹妹一声就可以了，或者告诉顾妹妹也行啊，你瞧你离的那么远，还非得亲自过来一趟。”
季晔闻言，眯着眼神的朝贺婉扫过去。
顾桑摇了摇头，真心看不出来这两个人是来探望她的，好像是知道殿下在她屋子里，借着探望她的名义特地来见殿下的。
柳晴笑着道：“是姐姐疏忽了，方才一时心急，担忧着殿下的衣衫别被碳火烧着了，实在是未考虑到其他，还请二位妹妹不要见怪。”顿了顿，露出一副弱者甚为无辜的模样，险些似乎要落下泪来，道：“姐姐没有想过要与二位妹妹争的意思。”
说话时，眼睛偷偷的朝季晔瞟过去，审视他有没有在听她们说话，只可惜季晔神情甚是淡漠，似乎还隐有一股厌恶之态。
贺婉连忙道：“姐姐这是作甚，难不成妹妹说了一句，姐姐就要哭了不成？妹妹何曾怪过姐姐呢，姐姐若是这样不负责任地说话，恐怕殿下也要怪罪妹妹了呢！”
柳晴闻言，赶紧用锦帕做出试泪的模样：“倒是姐姐的错了，姐姐是小门小户人家出来的，若是姐姐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殿下和二位妹妹不要和姐姐见谅。”
柳晴愈是露出一副谦卑的模样，贺婉愈是觉得恶心，愈想拆穿她的真面目，可是几次三番激将法都不管用。
“姐姐你……”
“够了！”
贺婉正欲再说，却被季晔沉声一句“够了”吓的一激灵，虽然只有两个字，但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彻骨的寒意令贺婉一阵心惊肉跳，猛然回想起几年前她被季晔罚时的情形，那时她刚进王府，虽是以妾的身份进的王府，但偌大的萧王府，除了她贺婉有贺府这样的靠山外，根本没有别人能与她相提并论，临嫁前一晚，爹娘都叮嘱她，进府后，最紧要的便是要为殿下生下一个孩子，其次便是王府后院的掌管权，只可惜第最紧要的那一点至今她也没能完成，不是她没那个能力，而是殿下根本没给她机会，至今她还是……处/女之身。
这件事儿，除了身边的如意知晓外，连爹娘她都羞于告之。
没能生下孩子，贺婉也不是特别着急，毕竟殿下不看重男女之事，也不仅仅针对她一个，府里的各屋情形也都差不多，谁也没能为殿下生个孩子来。
于是贺婉便想尽办法取得后苑的掌管权，她是将门之女，做起事来自然也是雷厉风行，而且也有她自己的手段。
趁季晔去边缰巡查的一个月，她先是把府里的人挨个儿的训了个遍，为的就是要让这些奴仆们知道她才是府里的女主人，万事要以女主人之礼来服侍她，接着又将要求管家将府里的衣食住行一应开支每隔一日向她详细汇报，最后又将手伸向了前院儿，对殿下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这才是她这个女主人应该把握的。
以上种种，若有人不服抗议，贺婉也继承了她爹贺将军的一贯作风，用武力镇压一切。
一个月的时间，贺婉几乎把府里的奴仆们折磨的遍体鳞伤，就连柳晴也没能幸免，被她命人掌嘴、杖刑过。
季晔回京的当天，知道了这件事，一言不发的走到贺婉的面前，当时他的眸了又黑又深，像深渊一样望不到底，周身散发出来的就是如同现在这样阴森森的寒意，令人觉得恐惧。
“本王不打女人，不代表本王会纵容你！”这是季晔回京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接着第二句便是：“拿休书来，滚回贺府！”
贺婉当时便吓傻了，无论怎么哭喊怎么求饶，也没能打开萧王府的大门，最终是贺将军向太皇太后以死相逼，太皇太后开了口，才勉强让贺婉回了萧王府，前提是贺婉按萧王府规矩行事，勿再惹事生非。
贺婉回府后，确实规矩了许多，而萧王府后院的管理大权，也由当时被她杖刑过的柳晴接了手，贺婉心中悔恨不已，忙活了一场差点被休，竟是为柳晴做了嫁衣。
……
贺婉见季晔目光中露出来的阴冷，与几年前甚为相似，纵使再不愿也赶紧闭了嘴，吃过一次亏，她也知道该乖的时候还是要乖的，于是坐在一旁不说话了。
柳晴垂着头眼泪欲滴，听到季晔的喝斥声，嘴角不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这般示弱的模样，终究是赢得了殿下的支持。
“你们是来探望桑桑的？”
季晔沉着声，目光在柳晴和贺婉脸冷冷一扫，阴森森的寒意立刻将柳晴和贺婉吓的后背发凉，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
柳晴心中一顿，莫非她理解错了，殿下刚才那声“够了”是针对贺婉和她两个人的？还有那句桑桑，殿下的话明明是寒意渗骨的，可是念到桑桑两个字的时候，却又是那么的温柔？
柳晴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望向季晔：“殿下，妾身的确是来探望顾妹妹的……”
“是么？”季晔声音冰冷至极的哼了一声，慢慢地道：“从进门到现在，本王自始至终未听一句关心桑桑的话语？”
“妾身……”
纵使柳晴心机深沉，陡然被季晔这么一问，还是无言以对，何况贺婉又弱她一个级别呢。
季晔深吸一口气，像豺狼一样冷血犀利的眼神在柳晴和贺兰身上微微一扫，道：“你们以为，本王久不在府中，便什么也不知道，是么？”
季晔对柳晴和贺婉二人斗来斗去十分厌恶，只是在桑桑尚未进府时，他对府里的人和事均不上心，也懒得去管，由得她们闹去，只要不闹出这个府，他权当什么也不知道，毕竟这些人纳进了府后，他连碰也没碰过她们，故而没有约束她们，希望她们可以过的自由一些。
只是如今，事情的发展却不一样了，有些人做事，总是喜欢扯上桑桑，就连今夜来月白苑，也是以探望桑桑的缘由。
想到这里，季晔便怒不可遏，黑色的眸子里泛出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
“柳氏，”季晔冷冷的望向柳晴，即使只喊了她的姓氏，柳晴也是吓的冒了一身的冷汗。“你将秀秀送到桑桑这里，是何居心？本王没拆穿你，是因为秀秀还有的救，并非本王纵容你。”
季晔的声音里不含丝毫的感情，令柳晴的身体猛的僵住，她以为殿下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竟没想到殿下原来什么都知道。
“殿下，妾身知道错了……”
“本王记得提醒过你，入了府勿打扰他人休息，你忘了？”那一句你忘了更是冷到极至，瞬间就将柳晴冻住了一般。
“妾身……”
季晔懒得听柳晴废话，厌恶的收回视线，转向贺婉道：“贺氏，若你不想你爹死在你面前，那乖乖的呆在你的屋里，否则，这次就不是你爹以死相逼那么简单了。”
季晔的话似有他意，贺婉却听的糊里糊涂，不过有一句她是听明白了，殿下这是在让她回屋禁闭啊！
季晔说完，转眸时见顾桑呆呆的望着自己，眼里说不出来是害怕还是疑惑，心中突然不忍起来，他还从未在她的面前如此斥责别人，心中一软，伸手握住顾桑搭在腿上的手，轻轻揉了揉又揉了揉，声音也跟着放软了一些，道：“无事便退下吧，以后入了夜，不许再来月白苑打扰，听明白了么？若再犯，想必你们也知道本王会怎么做。”
柳晴和贺婉身形一颤，伏下身子跪地道：“妾身明白了。”
柳晴和贺婉红着脸，尴尬的站起身行了礼便欲走，却发现季晔突然俯下了俊逸的身子，温柔地替顾桑的裙角拨了拨，顾桑这才发现她光顾着看着两人的唇枪舌战了，竟然没发现她的裙角也快沾到碳火盆上了。
“我自己来吧。”被府里另外两外夫人盯着，顾桑实在是做不到脸不红心不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多谢殿下，”
季晔牵住顾桑伸过来的手，握在他的手掌心，却不放开，笑道：“怕本王连这点儿事都做不好？”
“没有。”顾桑也知道自己说不过季晔，抿抿唇笑笑也不再解释。
季晔见人还未走，沉着声道：“还不走，嗯？”
柳晴和贺婉吓的一哆嗦，赶紧垂下头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第二十七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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