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保命要紧》Wodehouse

9、第八章

　　闹市游玩，还算开心。
　　最开始被询政沐牵着不适应，心跳加速，可后来被周边环境吸引，她也自然了。
　　注意力都在街边的小摊贩上，他总是问喜欢吗？她点头，然后他就要去买。
　　“不买，看看就很好。”
　　拉住他她说道，不由得想起以前，为了和庄梓菲争宠，她吵着要她有的东西，但他一般都冷眼旁观她的无理取闹。
　　闹市上让黎阳阳最感兴趣的是一个箭摊。一个草棚搭起，草棚外用木栏隔开，木栏里面的墙上用草绳拴着一些好玩的东西，譬如说九连环、木拼格、布老虎——
　　看到箭就手痒，她忍不住挣脱开他的手，就跑过去了。
　　挂着战利品的墙下掉了很多箭，墙上也立了很多箭，但断掉的草绳还没有一根。
　　黎阳阳二话不说，拿了个碎银给老板换了十支箭，就跑了过去。
　　身后的路人络绎不绝，询政沐也跟了上来，这会儿黎阳阳已经开弓了。
　　她的动作很标准，上箭，拉弦，睁开的眼贴着箭尾，目光顺着箭身过去，对着布老虎上面的草绳，松手放箭。
　　动作利落，一气呵成，“砰”地一声，箭头铿锵有力地穿过草绳，陷进了墙上的木板。
　　草绳断裂，木老虎掉在了地上，黎阳阳高兴地举着弓箭跳了起来，她的激动引来了身后人的围观，特别是有几个小孩，蹦跳着挣脱父母的手心，凑了过来。
　　老板意外，也不太开心，但碍于那么多人看着，还是把布老虎捡起来，给了黎阳阳。
　　接过布老虎，准备给李嬷嬷拿着，可一回头就注意到了身边仰着头一脸羡慕的小孩。
　　面对那渴望的眼神黎阳阳于心不忍，本来得到奖品就不是她真正的目的，她就图个乐，所以她把布老虎递了过去。
　　“送给你。”
　　对于她的慷慨小孩一脸惊喜，回神之后开心地接过，用力搂在了怀里。
　　“谢谢姐姐。”
　　“不用。”
　　摸了一下他的头黎阳阳笑道，这会儿又注意到了后面羡慕看着这个男孩的其他几个孩子。
　　“你呢？你想要什么？”
　　随手指了一个小姑娘黎阳阳问道，已经开始了，停下来似乎有点残忍。
　　后面的时间，她都在给旁白的小孩子射礼物，一箭一个，围观的人多了，都给她鼓掌喝彩。
　　得到礼物的小孩特别雀跃，十根箭射完，老板脸色变了，喊着打烊，观众不过瘾地唏嘘，让黎阳阳觉得不好意思。
　　想着他做生意也不容易，便把最后的碎银给了老板，然后在一群小孩依依不舍的眼神里，转身离开。
　　询政沐在等她，手里拿着捏好的糖人，黎阳阳接过，开心地含在了嘴里，注意到刚刚看热闹的路人都望着他们。
　　“过瘾了？”
　　他问道，似笑非笑，她点头，“嗯”了一声，想快点离开。
　　“瘾过了，名声怕也打响了。”
　　他补了一句，话里意味深长，这时黎阳阳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人都对着她指指点点，隐约听到“这不是政王吗？”、“那个女子就是政王妃？”、“黎寨主的女儿呐，难怪箭法那么好”——
　　议论里有称赞也有惊讶，不喜欢被这么注视，她只有主动牵起了询政沐，拉着他往前走。
　　“走了，我们回家。”
　　红着脸小声地说道，他轻笑了一声，听话地跟随。
　　回了府里，管家凑过来跟询政沐说了句什么，因为在他耳边说的黎阳阳什么也没听到。
　　只知道说完询政沐就让她先去休息，自己跟着管家去书房了。
　　黎阳阳木在原地，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有点怀疑找他的人是不是庄梓菲。
　　“走了，王妃。”
　　李嬷嬷看她没有动静提醒道，黎阳阳回神，觉得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甩了甩脑袋，丢开了怀疑，便听话地去了林阳苑。
　　洗漱更衣，躺在床上想着询政沐到底是有什么事？以前他可从来没有这么神秘过。而且她脑子里除了庄梓菲再也想不出其他人会来找他。
　　因为这一天没有消停，想着想着她很快就睡了。
　　迷迷糊糊地状态，听到了脚步，没一会儿感觉有人爬了上来，钻进了她的被窝。
　　熟悉的气息，所以她没有惊动，翻了个身朝里面靠了靠，换了个姿势也为他腾出了一大块空地。
　　可钻进被窝里的人不是老实，紧紧贴着她的身体，手也不安分地游走，最后脸凑了过来，她都能听到二侧他的呼吸。
　　“睡了？”
　　身后的人不甘心地问了一句，不规律的手也停了下来。她轻轻“嗯”了一声，他便没再动作了，挨着她躺下，然后一个翻身将她搂住，两人一起睡了。
　　第二天醒来，又没见询政沐，黎阳阳不甘心地推开窗帘，也没看他在外面等待。
　　心里有点小介意，不过还是爬了起来。李嬷嬷听到动静走了进来，然后吩咐周姐和文姐去膳房拿早饭。
　　“昨晚谁找的询政沐？”
　　在嬷嬷给她梳头的时候黎阳阳问道，嬷嬷一听，手里的梳子停了下来。
　　“什么询政沐，您该叫王爷。”
　　“那昨晚谁找王爷？”
　　“不知道，听说是个男人，也不知道是谁。”
　　“这样。”
　　点头应了一声，心里的石头也算放下了，只要不是庄梓菲她就松了口气。
　　但还是纠结，为什么说了不要去计较还是忍不住计较？诶，人的感情真是难以控制。
　　吃了饭黎阳阳留在了里屋休息喝茶，李嬷嬷她们在前院里看花草，突然窗户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黎阳阳看了过去，只见一个揉成团的小纸条被扔了进来。
　　纳闷地走过去捡了起来，纸团有点重，打开里面包了个小石子。
　　“老地方，有事。”
　　老地方，黎阳阳念了这几个字，突然想起了昨天的瘦子。
　　于是又从窗户翻进了后院，然后进了那个空空的苑落。
　　瘦子真坐在凳子上等她，黎阳阳落地，看他站了起朝自己走来。
　　“你不是说五天吗？”
　　不解地问，瘦子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情愿，但手伸了过来，掌心里躺着一个手帕。
　　“我昨晚看到你了，箭法不错。”
　　瘦子说道，黎阳阳按他示意的眼神拿起了手帕，打开一看，里面有一粒药丸，她凑近闻了闻，一股药味。
　　“这是什么？”
　　“不清楚，他让我放进你的食物里。”
　　瘦子答道，黎阳阳纳闷，自己也弄不清楚，只有收起来再说。
　　“你给我那他们那边怎么交差？”
　　“我问过了，说我不杀人，他说这不会死人，你不会有事。所以你还有时间去找人查查这是什么，再表演症状。”
　　瘦子平静地说道，黎阳阳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跟昨天不一样了，那种淡然的温和居然让她看到了忠诚。
　　“嗯，谢了。”
　　有点受宠若惊，但也疑惑，不懂他为何转变那么快。
　　“还是那句话，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不在意地说道，他转身就要走，黎阳阳忍不住，朝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如果他们给你比我更多的钱，你记得提醒我加价。”
　　他听了这话脚步一停，没有回头，但挥了挥手，然后就爬上墙走了。
　　黎阳阳把药塞进了衣襟里，回了林阳苑，好在出去没多久，李嬷嬷没有发现。
　　屋里待着，黎阳阳又把手帕打了开，盯着那药，闻着那气味，心想自己要是懂药就好了。
　　这会儿问人都不好问。问李嬷嬷吧，她会追究药从哪里来，万一是不好的药呢，她会担心的要命。
　　去药店问罢，昨晚那么多人围观恐怕有人认得她，去打听药丸被传出去，瘦子恐怕也得受到牵连。
　　“诶！”
　　一时拿不定主意，黎阳阳丧气地倒在了床上，正在这时，周姐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洗干净的鲜枣，黎阳阳听脚步看了过去，突然想到，皇后找人请瘦子那王府上，至少能接近她的人都不可能是奸细。
　　而且周姐和文姐都是老实巴交的妇女，她拿上辈子担保，这俩人从来都没有害过她。
　　“周姐，您能帮我一个忙吗？”
　　周姐靠近的时候，黎阳阳坐了起来，笑看着她。
　　周姐听到一愣，又立即点头。
　　“当然能，王妃吩咐的事，奴婢一定做到。”
　　“这样的，你先坐。”
　　拉了一把椅子，黎阳阳请她坐下，周姐受宠若惊的不肯，最后是她硬扯着她坐下了。
　　“我有一个东西，想让您帮我打去打听一下是什么。”
　　“东西？”
　　周姐一脸纳闷，黎阳阳点头，但又提出条件。
　　“对，但你得先答应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李嬷嬷。”
　　“什么东西？”
　　“你得先发誓不能告诉任何人。”
　　坚定地申明，周姐被她的气势震慑，抬高了手，做出了一个发誓的动作。
　　“奴婢发誓不告诉任何人。”
　　看她答应，黎阳阳也不犹豫了。
　　“就是，我昨天出去玩，捡了一个东西。”
　　说到这里，她拿出了手帕，打了开，呈到了周姐面前，周姐凑近，闻了闻之后，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