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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毒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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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一切事宜都准备好了,还需要小的伺候吗?”
阿才知道这一下午两个人在屋里做了些什么,也能想到清平此时肯定不能伺候着萧晋沐浴。又因为萧晋说自己要沐浴,他便出声询问一番。
萧晋让他下去,这才将清平抱起来,进了浴房。
温热的水漫过身子,让清平的四肢百骸都觉得舒爽。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这些印记,她的脸上一片绯红。成亲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他这么发狠的时候呢。
抬头的时间就见萧晋也脱了衣服,在她愣住的时候跨进浴桶,本就不少的水因为他的进入溢了一地。萧晋从身后抱着她,仔细的往她身上撩着水。
清平转头对上他认真的表情,拒绝的话就这么被自己咽了下去。
关着冬雪的柴房阴冷潮湿,外面的人换了一个。冬雪从门缝看过去,这个人坐在门边似乎有些昏昏沉沉的。
冬雪已经两顿饭没吃了,此时又冷又饿,柴房里还不时有老鼠跑过,吓得她一丝睡意也没有。
柳如眉带着春喜过来,手中拿了一个食盒。看守的人被惊醒,侧身将人拦住:“什么人,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
春喜上前一步,冲他笑笑:“这位小哥,连咱们柳姨娘都不认识了吗,我看是天冷把人冻的吧。我拿了一些吃的给冬雪,你也来点?”
说着就要将手里的食盒打开,被那人制止住。
“原来是柳姨娘,小的还真没认出来。这吃的就不用了,这么晚了两位赶紧回吧。”
柳如眉朝春喜摆摆手,两步跨上台阶:“冬雪是我的丫鬟不是爷的丫鬟,爷肯定没有让她吃饭。我这个做主子的心疼,特意来看看她。难不成爷还下了命令不准给她饭吃,也不准人来探望吗?”
她就是知道萧晋紧张清平那个臭丫头才会将这些事情忘了,所以才找这个时间过来。白天的时候虽然春喜和冬雨试探了一次,但是人多眼杂的,说不准会不会有人把事情在萧晋面前一提,让她连这个漏洞也抓不到呢。
那人显然被她问住了,抓着头发不知道怎么做,要是让她看了人出了纰漏,爷那里他不好交差。但要是不让她看人,柳如眉好歹是个姨娘,他也不能以下犯上。
柳如眉看他举棋不定的样子,替他出了主意:“我也没别的事情,就是念在主仆一场的份上,让她少挨点饿。等一会儿你也在一边等着,我们也没什么要事瞒着你。”
这主意不错,那人思索一番替她开了门。
冬雪心里高兴极了,没想到柳如眉还真没把她抛之脑后,她还以为出了这种事情柳如眉避嫌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来看她。
柳如眉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不动声色,示意春喜把吃的拿出来,亲自递给了她。
“冬雪,赶紧吃吧,我知道你委屈了。这里又冷又湿的,怎么受得住。”
说话间一只老鼠从柳如眉脚边溜过,顺着她的脚面钻进了墙缝里,把她的吓得花容失色。
春喜担忧的看看柳如眉,上前几步帮她顺顺气:“姨娘,没事吧。这种地方就是这样,除了老鼠还会有蟑螂。赶紧和冬雪说几句话,咱们就回吧。”
“哦,对,赶紧回。”
冬雪也顾不得什么主仆有别,抓着馒头就着小菜就吃了起来。柳如眉看了看别的地方还不如她站的这里干净,又怕这一动作不知道又有什么东西出来吓人,也不敢动弹,僵硬着身子和冬雪说话。
“冬雪,我来看看你也不为别的,毕竟你在我那里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差,做得也很好。只是有件事情我想你还是知道的好,你是冬雨的姐姐,她的事最不该瞒你。”
听到柳如眉提到冬雨,冬雪吃饭的动作就顿住了,含糊不清的问道:“冬雨她怎么了?”
柳如眉状似一片伤心的样子,叹了口气:“她听说了你居然做出了这种事,又急又气,不知什么缘故,竟然说不出话来了。找郎中看过,说是治好的机会渺茫,但也不是没有。”
冬雪手里的馒头和筷子掉在了地上,筷子发出啪的一声响,那块馒头滚着滚着正好到了老鼠洞口。
柳如眉背对着看守的人,让他觉得这个姨娘真是不错,能对个丫鬟这么上心。但是冬雪和她面对面,正好对上她的眼睛,那里面的意思她看的清清楚楚。
那眼神带着警告,让她知道这件事情除了她一口咬定是自己一人所为别无他法。冬雨现在在她们手上,她们有的是办法折磨冬雨。而今不过略施小计让她说不了话了,如果冬雪够聪明,冬雨以后自然是安全的。
这比直接在冬雪身上下手还管事,起码不会引起萧晋的怀疑。而冬雨作为冬雪唯一的亲人,对她的维护之心自然是超过一切。
冬雪按捺住心里的愤怒,对着柳如眉放下尊严:“求姨娘一定要把冬雨的嗓子治好,冬雪会记住您的恩情的。”
她们两个人这番话说的再平常不过了,若是不知内情的必定认为这是姐妹情深,主仆情深。可这样子才真的算是把事情了结了,冬雪自己下了决定把事情都揽到身上,柳如眉便是那个毫不知情的人了。
那些残羹剩饭还是要带走的,知道她也没了接着吃的心情,春喜利落的收拾干净,跟着柳如眉出了门。
冬雪在身后追上来,被看守的人推搡进去,她扒着门框问:“姨娘,你说的卖/身契的事情如今可还算数?”
柳如眉顿住脚步,回过神来,凄惨的月光下将她的脸照的并不是那么清晰,冬雪只觉得她脸上的笑意像是自地狱而来的妖魔:“什么卖/身契,冬雪,你们姐妹二人的卖/身契不是都在夫人手上吗。想要自己赎身,便去找夫人吧。”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冬雪趔趄着退后几步跌坐在了地上,柳如眉在装傻,但这也是她的小聪明。
卖/身契一天不给她们,她们便永远都是萧府的人,柳氏便有处置她们的权利。只要冬雨还在萧府,她永远没有为自己申辩的机会。
她好恨啊,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想要嫁给萧云飞,恨自己为什么还没看清柳氏的嘴脸,更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相信了柳如眉许给她的好处。最毒妇人心真是一点也没错,柳如眉和柳氏就是天底下最恶毒的女人。
冬雪坐在地上抱着腿,由内到外的寒意让她忍不住哆嗦起来。现在的她才真是孤立无援,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
天才微微放亮,清平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搂着自己睡的正香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抬手抚上萧晋的眉毛,从上往下描画了一遍。察觉到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微微用力,清平娇嗔出声:“醒了还要闭着眼睛,装作没有睡醒的样子吗。”
萧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也不睁开眼睛就准确的吻上了她的唇,只轻轻的贴在上面也不动作。良久才离开身子道:“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昨天晚上我才真的睡了一个好觉。”
清平心疼的戳戳他的脸,认真的道:“你都瘦了,明明我还盯着你吃饭的,怎么还会瘦下来呢。”
抓住那只作乱的小手,清早的人最受不得撩/拨,但是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萧晋还是自己将体内的躁动压了下来。
“心上的伤远比身上的伤严重,我一心都在你身上,吃什么也像是没吃一样,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许是察觉到他的不自在,清平想起以前两个人总是在床上放肆够了再起来,这会儿脸上浮起红来,低垂着眼小心翼翼的推他起床。
阿才看着清平居然和萧晋同桌而食,而萧晋对她又很是体贴的样子疑惑不已。前些天还动不动就对清平发脾气的人,怎么昨晚一晚上的功夫就变了,难道说萧晋想要忘记少奶奶,重新开始吗?
但是也总得有个过程呀,两个人这个样子让他也是有些心惊的呀。
看着阿才一副郁闷不解的样子,清平笑道:“阿才,一大早上就皱着眉头,昨晚没有睡好吗?”
阿才嘿嘿笑了两声:“清平姐姐……”叫完这声姐姐,他自己先顿住了,看着萧晋的目光带着询问。
这以后对清平可是要换个什么称呼呀,清平姐姐不能叫了,但也不能叫姨娘吧,这人还没正式成为姨娘呢。
清平不甚在意:“还叫姐姐就行,从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
两个人吃着饭,阿才在一旁候着,越看这个样子越觉得似曾相识,仿佛以前清平就是这样和萧晋一处吃饭一处说笑的。
他恍惚一惊,这样的场景不正是以前少奶奶在时的样子吗。
柳如眉一进门就看到这副情景,萧晋筷子上夹着一个水晶包,递在了清平的嘴边。清平只是咬了一口便摇了摇头,剩下的自然到了萧晋的嘴里。
春喜看着柳如眉像是被定住身子一样,扯扯她的衣袖,示意她进去。
收回目光,将眼里的嫉妒与不甘隐藏好,柳如眉低眉顺眼的站在屋子中央,冲萧晋福了福身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