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哑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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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柳如眉独自坐在屋中，还是一筹莫展的样子，春喜和冬雨随侍在一旁。
屋子里静悄悄的，就连轻微的呼吸声也能听见，柳如眉不耐的皱了皱眉。
“你们两个下去吃饭吧，站在这里也是碍眼，还让我生气。”她起身来到床前，径自脱了外衫就要上床。
春喜看着她这样子确实是不需要人再伺候了，对着冬雨一使眼色，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柳如眉坐在床边，想起下午见到的场面，心里堵得快要爆开了。凭什么他在萧晋身上下了那么多的功夫他也看不到，凭什么她的男人要让清平那个贱骨头随随便便的就得手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更不甘心。
这件事情办砸了之后，一个下午整个梨园都是死气沉沉的，做主子的吃不下饭去，下边的人就更别想着填饱肚子了。
春喜一改常态，拉着冬雨去了小厨房，一路上都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冬雨看着她不似平时对自己，心里警觉地竖起了防备，但是碍于她在柳如眉身前如此得宠，也不敢将自己的疏远之意表现的太过明显。毕竟冬雪那里还指望着柳如眉和柳氏上心呢。
此时已经快要到了子时，小厨房里一个人也没有，说点什么做点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
“冬雨，以前是我不好，总是针对你们。其实我也是因为一心都在咱们姨娘身上，就怕你和冬雪两个人以前在少奶奶那里得了什么恩惠，反而对咱们姨娘使坏。
这次看到你们这么尽心尽力的帮着姨娘，我早就觉得过意不去了。还请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只当是我度量太小，容不得人。我给你道歉了。”
她这一番话说出来倒是将冬雨唬的一愣一愣的，看着冬雨还不信任的眼神，她凑上前来窃窃私语。
“姨娘说姑太太想要让冬雪自己认罪，把姨娘摘出去，可是姨娘不肯。她说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尽心的丫鬟，怎么能利用完了就不管了呢。因此两个人吵了一架，这是姨娘偷偷地告诉我的，说别让你知道寒了心。
可是我想到底你现在是在姨娘手下做事，姑太太一时之间也得顾及着姨娘的身份，不能对你们姐妹二人太轻视，所以我自作主张的告诉了你。其实就是想让你知道，咱们姨娘说话算话，说要把冬雪救出来就一定把人救出来，你要相信姨娘。”
冬雨想到自己和春喜回春园的时候确实看到两个人面色不虞，原来是有了分歧争吵了一番。听春喜这么一说，柳姨娘对她们姐妹可比柳氏要好得多了。
看着冬雨若有所思的样子，春喜暗地里冷笑一番，又抛出了一个更大的诱/惑：“等到午夜之时，我带着你去见一见冬雪，现在咱们还是先吃饱饭，不然饿的晕晕乎乎的还能干的了什么。”
午夜之时去看冬雪，这句话一说彻底将冬雨的戒备打消了，她眼里有泪，点了点头，跟着春喜动手做了点饭吃。
春喜一个劲儿的往她碗里夹菜，说她因为担心冬雪都不好好吃饭了。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小壶酒和两个酒杯，一人一个就摆在了桌子上。
“喝点酒，暖暖身子，也壮壮胆，咱们吃完饭就去看冬雪。”
看着冬雨先一步将酒杯的酒喝了下去，被呛得连连咳嗽，下的冬雨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小心一些，你想把人招来吗。要是被人看到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保管又得惹来一堆麻烦。”
冬雨慌忙点了点头，等春喜拿开了手她自己抬手捂住，还在咳个不停，只是有所压抑。
那酒是柳氏选好了的烈酒，一般男子都受不了他的烈性，这个冬雨反而因为太过担心冬雪失了准头，一口便吞了下去。
春喜笑着起身道：“我去给你倒一杯温水来，缓一缓，看你这个样子，这酒还是别喝了。”
一杯水下去，冬雨的咳嗽果然止住了。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她便停下了筷子。
春喜还在不慌不忙的吃着，还不时地让她再多吃一点。冬雨虽然心里急躁，嫌她动作太慢，但终究不敢催促。
一会儿时间，冬雨就觉得自己的喉咙处很是难受，痒痒的像是有根羽毛在拨/弄，咽了几口唾沫也不管事。
她看着碗里还有一口刚才喝剩下的水，端起来一滴不剩。春喜看着她放下碗后脸上的表情，饭也不吃了，把筷子随便一放就站了起来。
“走吧，咱们去冬雪那里。”
“好。”
冬雨说了一声好，但却发现根本没有声音发出来。好像她只张了嘴巴不出声。喉咙处痒痒的感觉已经变了味，像是喝多了酒之后的灼烧感，烧的她惊慌失措。
“春喜……”
春喜站在原地无声的看着她，看着她脸上的神情由恍惚变成了惊吓再到现在的不可置信，轻声笑了出来。
“冬雨，怎么了这是，说不出话来了吗？这滋味怎么样呀，是不是很难受，像是被猫抓了？哦，对了，我以前在柳家的时候还真的被猫抓过一次，那种感觉，我可是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春喜又恢复了那副嬉笑的嘴脸，就差在脸上写上不屑一顾了。冬雨此时若是再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说不出话来，那她就真的太傻了。
吃的饭菜是一样的，喝过的酒也是一样的，就是那杯给她冲酒的水春喜没有沾过一口。
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柳如眉要让她成为哑巴，若真的是因为这件棘手的事，那么该被封嘴的不应该是冬雪吗，为什么会是她。
小厨房外面传出来一阵脚步声，两个人都朝着门口看去。一只绣着并蒂莲花的鞋子先出现在她们的眼前，来人不是柳如眉还是谁。
春喜上前对柳如眉点了点头，后者很是满意的笑了笑，似乎看到这个结果后的笑容才是真的放松下来。
冬雨看着她们主仆二人的笑脸，恨得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怎么就相信了春喜那番话。就算柳氏真的要拿她姐姐做牺牲品，柳如眉也只有听从的份，怎么会为了一个下人去顶撞她的姑妈。
想到自己的境遇，她多少也能猜出了冬雪心甘情愿为她们做事的原因了。必定也是许了她什么了不得的好处，她记得冬雪告诉她，事成之后两个人就会有新的生活了，就会过得比现在好了。
她扑上前来啊啊的大叫，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柳如眉一侧身子，身后出来两个小厮，直接就把冬雨摁在了地上，一丝怜惜也没有。
“把她带回梨园吧，记得绑起来。嘴巴就不用塞东西了，反正她也说不出话来，你们好好看着，若是被她跑了，你们也就不必出现在我面前了。”
那两个小厮架着她就要往回走，身后柳如眉又传过话来：“冬雨，你放心等着吧，冬雪那里我替你去看，一定把你对她的担心之意转告给她。她可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了，想必对你也是思念得紧呢。”
冬雨被那两个小厮粗鲁的拖着，看着柳如眉越走越远的背影，自己确实无能无力，只能任由眼泪无声的留着，划过嘴边，还能尝出苦味。
北苑，虽已到了子时，可萧晋卧房里的蜡烛却还在燃着。
萧晋坐在床边一动也不动的盯着清平看，紧紧的攥着她的小手，生怕一个不注意人又不见了。
清平已经把自己的事情说给了他，反复嘱咐他要改口，岳初阳这个名字不能再叫了，因为世上已经没有了岳初阳这个人。
“清平，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就是初阳，如果不是这次的意外，你还准备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他的目光专注，盯着她看的时候像是要把人融化了。
清平换了一个姿势躺着，这一动浑身的骨头都要断了，禁不住痛呼出声。
萧晋空出手来给她揉/捏着身子，对着阿才喊了一声：“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清平笑出声来：“是我的不对，是我考虑的太多了，是我自己太傻了。想着既然柳如眉已经进了萧府做了姨娘，而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我又何必再去破坏柳如眉期待的生活呢。”
她第一次将自己的纠结说出来，不是不想和萧晋相认，只是因为不想改变柳如眉已经成了姨娘的事实。如果她就这么说了，那么对柳如眉是不公平的。
萧晋闻言摇了摇头：“可你既然替别人想的这么周到了，又为什么还会留下蛛丝马迹。以你的聪慧，不会不清楚我一旦看到你的字迹便会立刻怀疑吧。”
清平嗯了一声，笑意减淡，语气中带上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听出来的不甘：“我想回来，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要做回萧家的少奶奶。除了我，谁都不能做萧家的少奶奶。更不能生下萧家的长子长孙。”
她像是撒娇无赖的话，却让萧晋格外注意。他了解她的初阳，若是下了决心不想拆穿自己就是岳初阳的事情，那么她一定不会出现纰漏。这番话也是敷衍的话，这其中必定有事。
等他再想要深入的问一下，阿才敲了两下门。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哑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