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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曾经有个巫师他嘴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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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s in his heaven--All's right with the world。”
神不为者，人为之。
这个世界的人们乐于祭祀天地，但是却从未乞求这天地，不管是人类，还是异族，众生们都信奉肉弱强食的原始法则，毕竟只有自己拥有绝对的力量才是最可靠的，不是吗？
不知道何时机甲逐渐代替了异能，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杀戮之器，除了那些化为杀人机器的麻木野兽之外，一般的人类都尚且有怜悯之心，即便拥有压倒性的优势也不会过多杀伤普通人，但是机甲不同，大范围攻击武器无差别杀伤敌方，管他是凡人还是神，统统笼罩在地狱之火中。
于是讽刺的事情发生了，明明是为了让凡人能够与贵族比肩而研发的最终武器，在它出现以后却导致了更多的凡人死于无妄的屠戮之下。
名为苏哲的史家曾经说过，我们的科技在进步，然而我们的文明却在退步，如果不是礼的出现，这个世界究竟会发生些什么呢？
因此机甲的研发被刻意的延缓，精灵、魔族亦或是地精，作为首创者的他们甘愿蒙受莫大的损失，也绝对不向帝国联盟妥协，机甲的核心技术到如今依旧牢牢被它们掌握在手心里。
然而异族人小觑了人类的野心与智慧，在经历了近百载的不断研发，帝国联盟逐渐摆脱了旧式以术、咒为核心的魔道机甲，将其改造为适合人类的智能电磁机甲，在破坏力上虽然稍逊一筹，但是在功能方面却推陈出新，做到了让骄傲的精灵也为之惊叹的地步。
就比如莫凡和方青现在所使用的猎鹰号，漆黑的永夜造型取自于魔族的怒龙号，在保持原型快、猛的特点上，又添加了隐形导弹功能以及设置磁暴陷阱的能力，两者相加，在空战中简直是阴人不偿命的存在。
但是一般很少有人会驾驶两台猎鹰号合作，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危险度实在太高了，双方磁暴陷阱的相互交错影响，可能会导致陷阱位置、强度的改变，稍有不慎，很可能会发生被自己放的陷阱炸死的悲剧。
“请注意，前方高能！！”
红色警报器滴滴直响，一个磁暴陷阱炸开，随即引发了十几个磁暴场连锁反应，两台漆黑如墨的猎鹰号机甲同时被爆炸波及，那恐怖的爆炸力直接将莫凡的机甲右翼摧毁，整个偌大的机身直接坠落到了湖中，而方青也不好受，机甲的小腿没避开，整只脚被炸了个粉碎。
然而一切尚未结束，两个人竟然都预料到了各自与对方的损伤，在坠落的第一瞬间，直接往对方坠落处发射了数枚隐形导弹，然后像是演练好一般借着发射的后坐力同时翻滚到了障碍物的后面。
“没中。”
莫凡耳朵一动，在重重的爆炸声中判断出了场上发生的一切，方青的五枚导弹拼掉了他四枚导弹，剩下一颗则是落在了他的正前方，爆炸的余波恰好被障碍物堪堪挡住。
方青不知道的是，原先落在他坠落处的那枚导弹，仅仅是莫凡用伪装弹引发事先设定好的磁暴陷阱，也就是说此时莫凡手中还剩下一枚隐形导弹。
猎鹰号装弹时间仅仅为3秒钟，然而对于莫凡来说，战场上微差的几秒却足以奠定一场战争的胜负，一团火焰仿佛在他深邃的眼眸中燃烧着，莫凡果断引爆了丘明湖中所有的磁暴陷阱，即便是自己的机甲受到了较大的损伤，也拼命按下发射按钮，利用这漫天的水雾隐藏住了最后一枚致命的隐形导弹。
然而某巫师真的有那么容易上当吗？
在导弹距离机甲仅有数米距离的时候，方青的嘴角扬起一丝得逞的笑容，原本应该在障碍物后的他仿佛瞬移一般出现在了完全相反的方向，而那个地方恰好就是莫凡视野的盲区。
“磁场和水汽引发的镜像折射效应？”
在看到导弹穿透虚影的时候，莫凡瞬间明白自己上当了，他几乎没有思考，身体就直接反应性地抽出机械斩刀往自己的盲区劈过去。
卡兹
火花四溅
刀锋与刀锋相互碰撞，劈、砍、削、挑、刺，近乎在一秒钟完成，两个机甲仿佛互为镜像，重复着对方的一切动作。
最终，两刀一齐刺入了对方的能量源之中，两个机甲同时陷入了瘫痪状态，要是一般的机甲师可能会直接启动逃生装置，然后让机甲自动爆炸，可是莫凡和方青却像是商量好的一般，谁都没有先逃，两个机甲就像是很亲昵地互相抱在了一起，久久不肯分开。
“废话，现在谁先出去谁就是靶子。这大冰块看上去木愣子一样，没想到还挺狡猾的，藏了这么多的磁暴陷阱在附近。”
方青懒撒地趴在驾驶椅上，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许，虽然在诸多能力中机甲操作不算是他最擅长的，但怎么说他也是在某方世界成为过机甲之王的存在，莫凡能和他拼成这样也实在是不错了。
“你为什么不用异能，猎鹰号是专门为【法】设计的机甲，里面复刻的十五道血脉回路足够把我打败。”
莫凡的语气从所未有的冰冷，他从来不害怕失败，但是却极度讨厌对手不竭尽全力，作为一个合格的军人，必将视之为侮辱。
“噗，你这大冰块，谁告诉你我觉醒了血脉异能了。”
方青玩味地笑了笑，兀自启动了猎鹰号之中的血脉回路，却被智能系统无情地拒绝了，只听见那对于莫凡异常熟悉的冰冷声音响起：【很抱歉，系统检测到您的血脉异能尚未觉醒，该回路暂无法开启。】
“恩？如果你的血脉异能尚未觉醒，那么上次用乐帮我开启神脉的人又是谁？难道不是你吗？”
这回轮到莫凡震惊了，要知道只有血脉异能与高深乐道相结合才能帮人开启神脉已经是整个世界的共识了，而今出现了能以凡人之躯开启神脉的人，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废话，当然是我。”方青嗤笑一声，不屑地道：“这个世界只有想不到，从来没有做不到，他们办不到只是因为他们的无能，而我能够办得到，却只是因为我够强，只有强者才可以无视这世界上的一切法则，所以你用不着那么惊讶。”
“的确，在机甲细微操作的领悟上你已经站在了世界的巅峰，以此类推，你对精神力的掌控恐怕比大司乐还要强大。”
莫凡点了点头，肯定了方青这点比他稍微强点，毕竟方青的体格实在太弱了，要不是拥有超凡入圣的机甲微操控能力，直接三五下就被莫凡给打爆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大冰块啊，不管你承不承认，在现阶段精灵等异族不肯交出魔道机甲核心技术的前提下，电磁机甲的尖端力量永远比异能差上十万八千里，就算你是最顶级的机甲师，也永远不可能强过一个七品的异能者。”
方青残酷地揭露了现实，而莫凡也不得不认同这点，就算他立下赫赫军功，却也只能位列下大夫，这还是老将军为他四处奔走，欠下无数人情才破格提拔的，而原因只是他不是一名异能者，就算他是最厉害的机甲师又如何，依旧也无力改变这一现状。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异族会放弃对机甲的研究，你真的以为他们是因为对凡人心存怜悯之心才做出这种决定的吗？”
方青嘲讽地笑了笑，说：“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他们害怕了，在近几百年的时间里人类科技发展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异能到如今都有了全民普及化的可能性，如果再加上更适合凡人的机甲科技，那么整个帝国联盟将无人可制，用一句话来表达就是你咋不上天呢？”
“这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这恐怕是帝国联盟高层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但即便知道，他们却从来不肯说破，甚至于有些人还帮着异族压制异能普及化和机甲的发展。”
莫凡冷漠地说着，只是指甲却牢牢地扣进了手掌里，滴滴鲜血不断地从他满是茧子的皮肤上滑落。
“大冰块啊，你知道每年死在前线上的机甲师有多少吗？官方从来不肯透露真正的数据，但我曾侵入过幽影的智能核心，所以我是知道的，知道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数字。”为了瓦解莫凡的心理防线，方青近乎疯狂地揭开这鲜血淋漓的真相。
十万，整整十万！
整个联盟注册的机甲师也才不过区区百万。
这些年轻的机甲师就像是被养肥的猪，待得膘肥体壮的时候就将他们推向名为域外战场的屠宰场，养了杀，杀了养，一批接着一批，没有适应，没有缓和，就那么硬生生地让他们与最可怕的战斗种族拼命，似乎想用可笑的伤亡率验证机甲比不上异能。
“还记得那场守恒战役吗，明知道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却偏偏派遣你们机甲小队去送死。事后就只有你一人侥幸存活了下来，所有的功劳却全部被那些不相干的异能者霸占，而本应荣耀加身的你却被调遣到幽影那种肮脏不堪的地方沉沦，大冰块啊，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这不是你的时代。”
方青的话字字诛心，却用一种温和异常的语气说着：“只是你真的甘心就这样沦落下去吗？异能者能轻松获得的地位，作为机甲师的你就算九死一生也不可能达到。现在的机甲已经偏离了初衷，逐渐为身为异能者的贵族而服务，像你这种终身无法觉醒异能的家伙，根本不可能和异能者比肩。”
“终身无法觉醒异能吗？果然是这样啊。”
莫凡没有意外，事实上在百乐殿神脉开启的时候他已经有这种预感了，名为【无】的字纹并没有带给他任何好处，反倒是有种要将他的心脉阻断的感觉，就好像两者天生就互相不容一般。
“看来那天你也感觉到心脉的阻塞了啊，没错，你的神脉是天生废脉，用之无用，强行开启反而会让你的身体出现大问题，但这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如果让我帮你的话，我可以将你的心脉改造到堪比三脉相容般的强大，虽然依旧无法开启异能，但是却会让你拥有恐怖的血气。”
说着，方青猛地挥了一拳，得意地笑道：“大冰块，想象一下一拳打穿机甲的爽快感觉，想象一下数万导弹轰在你身，却不伤你丝毫的场景，铁血杀戮，百战不殆，我将之称为铁血战士。来吧，和我签订契约吧，我会把你打造为最强的凡人。”
“最强的凡人吗？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万事万物皆有其代价，莫凡从不认为方青会是那么好心的人，说出这么一番话自然是于他有所企图。
听到莫凡松了口，方青的嘴角微微一扯，恶魔般的低吟再度响起：“咱们俩谁跟谁，谈代价多伤感情，我只是需要你放弃一些东西罢了，你作为军人的荣耀，你对机甲的坚持，以及你对异能尚存的可笑幻想，虽然直接说出来有点伤人，但是以你的精神力就算开启异能，也不过是小喽啰般的存在罢了。”
“那么，我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自然。”
“你所谓的铁血战士能够成为堪比君候级别的强者吗？”
方青一愣，想骗他说能，但是貌似对方也不会信，还是诚实地说了不能，因为能够册封为候的存在，都是至少九品乃至超脱九品的存在，铁血战士虽然强大，但顶多堪比8品的异能者罢了，别看只差区区一品，九品君候却能轻而易举地捏死无数的八品强者。
“这样吗，那么请容我拒绝。”
“哦？为何？”
莫凡抬头，那对清澈无比的眼眸仿佛穿透了漆黑的机甲，与方青对视着，他沉默了片刻，沙哑的声音方从喉间发出：“曾经有个人对我说，男儿生于天地间，若不是追求最强，那么做人和做咸鱼又有什么区别，只要你踏上这条征途，不达巅峰，便是死也不准给我停下。”
“抱歉，我不是要成为强者，而是要成为最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