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如刀》陈年旧史

23、22 于心有愧

　　22 于心有愧

　　一大早，两个人同时被自己的手机闹钟吵醒，正好七点半。

　　陆晨曦还不太适应身边睡着另一个人，迷迷糊糊的，准备伸腿把旁边的东西踹下去，程远舟睡眼惺忪的：“别踹了，宝贝，这是一个活人。”翻身抱住她：“再睡会吧。”

　　“我要去下洗手间。”陆晨曦挣扎着起来，去了洗手间。

　　程远舟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陆晨曦已经进去很久了：“晨曦啊，你不会在厕所睡着了吧。”

　　陆晨曦在卫生间对着马桶里的血发愣，这个出血量，已经超出了她能接受的范围，幸好她一直有随身带着女性用品的习惯，想了一下，一定要去医院了，之前和顾妍聊的时候，她本来没有在意，以为只是最近压力太大，现在看起来，好像真的有点问题，换好衣服出来。

　　陆晨曦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洗漱完毕了：“我有点事，得先回去 。”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等会我送你回去呗。”

　　“我开车来的，等我办完再找你好吗？” 陆晨曦心里有事，却不想让他看出来。

　　程远舟看着穿戴整齐的陆晨曦，再低头看看还躺在床上的自己，顿时有了一种自己被piao了的感觉，只能扬了扬手：“拜拜，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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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妍接到陆晨曦电话的时候，正在大口大口的吃subway，她忙得没时间吃饭，总算闲下来了。

　　“你明天有事吗，跟我去趟医院怎么样。”

　　“你意外怀孕了啊？”

　　“没那么严重，但是这两天一直出血……我有点怕。”陆晨曦说。

　　顾妍一听就急了：“那你还等什么明天啊，现在就去你爸医院直接看不就得了，又不用挂号。”

　　“我不想去，医院人都认识我。”陆晨曦说。

　　“那好吧，你等我找找我师姐，我记得她男友是妇产科的大夫，别等了，今天赶紧看看吧。”

　　半个小时之后，陆晨曦就被顾妍拽去了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接待她们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男妇产科大夫。宋平安大夫长得又高又帅，听了陆晨曦陈述自己的病情，沉思了一会，说：“我主要是产科的，你这个情况我觉得很像是子宫肌瘤的症状，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妇科那边看看，不过今天有点晚了，明天早点来，给你开单子做B超。”

　　“子宫肌瘤？她才30……”

　　“这跟年龄没关系的，子宫肌瘤算是女性的常见病，很多人都有的，大部分不需要手术，不用担心的，你多久没有体检过了，作为一个医生我还是建议你们过了30岁之后，尤其是有了xing生活之后，半年左右就要检查一次。”宋医生说了一路，完全没有在意自己是个男医生。

　　陆晨曦也不是太担心的，她从小在医院长大，这些事情多多少少也知道，顾妍她妈更是妇产科的护士，宋医生看两个人的情绪都很稳定，很满意的说：“恩，你们的态度很好，有病就来治病，治好就没事了，现在医学这个昌明，很多病症有很高的痊愈率的，我听小柔说你是她师妹？”

　　顾妍点点头：“对的，叶柔是我师姐，我们本科读的法律，后来，她就在哲学的路上越越远。下次介绍你们认识，估计会跟你很聊得来。”顾妍对陆晨曦说：“都是文化人儿。”

　　陆晨曦进去和妇科医生聊，宋医生和顾妍就没有跟进来，二十分钟之后，陆晨曦出来了，说：“大夫也说明天做b超和盆腔检查。”

　　回去的时候，顾妍还担心陆晨曦，但她看起来完全没有异样，连一点点担心的样子的都没有。

　　“你要告诉你爸妈吗？”

　　“别，先查查再说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陆晨曦像是在回答她的话，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那——程远舟呢？”

　　陆晨曦抬眼看了顾妍一眼，低下头思索着：“我也不知道。”

　　“你要是害怕需要人陪跟我说。”

　　“其实，我之前有想过。”陆晨曦说：“我查过这方面的资料，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病，真正恶性的只有百分之一不到，最多就是以后不能生孩子。”陆晨曦说得云淡风轻，“反正我也没想过生孩子这件事。”

　　陆晨曦自己一个人回到家，给程远舟打了电话，但是并没有跟他提及这件事，只说了晚上一起吃饭。

　　第二天。

　　陆晨曦安静的躺在床上，任医生拿着仪器在自己小腹上检查。过了一会，造影医生让她拿着片子去找妇科大夫，顾妍陪着她一起。

　　“陆小姐，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你真的是子宫肌瘤，而且这个肌瘤还不小，已经超过了3厘米，理论上来讲，我们是建议你做手术切除的。病因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我个人认为是你的雌激素水平问题，另外我还想问问你的母亲或者其他直系亲属，是否有得这个病的？”

　　陆晨曦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震惊和难过，声音沙哑的说：“有，我姥姥得过，不过时五十多岁时候，她也做了手术，现在快八十了身体还很好。”

　　“是的，子宫肌瘤不是什么太严重的病，我还是建议你再检查一下，腹腔镜和核磁共振都要查一下，现在手术也不像从前一样还要开刀留一个很大的伤疤，腹腔镜手术只会留一点浅浅的疤痕的，你以后还可以穿比基尼的。因为你还很年轻，而且，未婚，我们会派最好的大夫帮你做手术，希望你尽快考虑，越早做恢复的越快。”

　　顾妍看到陆晨曦面无表情的出来，还以为什么事情都没有，问道：“没事吧？”

　　“大夫建议做手术。”陆晨曦说：“说肿瘤有点大，不过做完手术就好了，也可以选择不做的，保守治疗，效果会打折扣。”

　　顾妍深深地叹了口气，拉起她的手：“你放心好了，没事的，宋医生不是说是这里最年轻最厉害的医生吗，他应该也能做这种手术的，不要担心，都会没事的。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完事我带你去拜拜佛吧。”

　　陆晨曦出了医院，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程远舟。

　　“晚上有空吗。”

　　“别人叫当然没空，你叫，万死不辞。”程远舟开玩笑的说。

　　“那好，我在学校老地方等你。”

　　程远舟楞了一下，立刻明白了，陆晨曦约的地方，是图书馆的露台，从前他们经常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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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远舟下了班就准备开车过去，电话一直在响，接了电话：“喂，爸爸。”话音未落，脸色大变。

　　电话那头的程爸爸满腔怒火：“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儿子事情很多你不要总是给她打电话！”

　　程妈妈一边哭一边说：“你也不理我，儿子也不理我，你们是不是觉得根本不需要我了，那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妈妈你别哭，我马上就回家！”

　　程远舟回到家里的时候，客厅一片狼藉，父母正在激烈的争吵。

　　“我为这个家付出那么多，为你生儿育女，比不上那个寡妇吗？”程妈妈哭道：“舟舟你看你爸爸，到底是被那个女人为了什么药，死心塌地的要抛弃我们母子……”

　　程志远怒吼：“闭嘴！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和文慧结婚了！你处心积虑的拆散我们，文慧给我写的信呢？你还打电话告诉她我已经跟你结婚了！你以为那年纱厂是怎么毁的？是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欠了债，债主找人来烧的，文慧卖了自己所有的家当给我凑了钱，当时的你？你在干什么？你在给你卷钱逃走的弟弟通风报信，这么多年你给你弟弟填了多少钱？我装作没看见，可是你差点要了我和儿子的命！”

　　看到程远舟回来了，程爸爸继续说：“远舟！你看到了，这就是你的好妈妈，怀着你两三个月的时候故意从楼梯上摔下来，就是要把你打掉，你真的以为她有多爱你？你，还有我，都是被她算计的工具，你把你儿子害得还不够？谁家的女儿敢要你这样一个婆婆？”

　　“爸，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妈妈她……”程远舟上前去想制止父亲，却被程爸爸一把推到地上。

　　“儿子，你不要再管她了，总有一天你也会变得跟她一样！歇斯底里，你就是精神病！”

　　程远舟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别说了！你们都别说了！爸，妈，你们离婚吧，我求你们了，妈，你不要再闹了，让他走吧，他的心从来就没在你身上过，你何苦非要紧抓着不放。”

　　“是我的错吗？你是我儿子，你竟然向着他？”说着，就扔了一个杯子过去，砸在程远舟的脸上，鲜血淋漓。

　　“妈，你再这样下去，你的病永远也好不了。”程远舟也终于受不了，冲他妈妈大喊，“爸，

　　程妈妈突然止住了哭声，脸色惨然，一字一顿的说：“好，你把离婚协议拿来，我签，你走吧。”说着，回了卧室。

　　程爸爸终于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跪在低山多个儿子，说：“跟我去医院吧，你脸上的伤……”

　　“我没事的，爸，皮外伤，我一会自己去。”程远舟低下头。

　　“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吧，明天我找人送离婚协议过来，房子车子都给你，你，好好看着你妈。”

　　程远舟送走了父亲，敲着妈妈的门：“妈，我到楼下的诊所去看一下，马上就回来，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好吗？”

　　房间里的程妈妈回答了一声，程远舟就下了楼，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就回了家，进门才发现不对，一股奇怪的味道，程远舟想都没想，就把大门和窗口全都打开了，冲进卧室去找他妈妈，程妈妈在洗手间，倒在地上，浑身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