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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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所有年号、日期纯属虚构。）
夏和二十四年九月廿二日，皇城以南之巨谷地动，埋五万军士，太子离殁。
夏和二十五年正月，皇城破。
公元401年，伫立在这片大陆上300多年的大夏王朝，轰然倒塌。
洛德自立为王，年号洛盛。
洛盛元年，立其子轩为储，分立其余众子为王，大赦天下。
谁都没有想过，没有了夏离的皇城，可以在洛军几十万兵马数月以来，强攻不断的情况下，守着皇城三月。
最后的结局是必然的，谁都知道这一点。
战争结束，天下立主。瘴气除了之后，天帝让已经恢复仙班的阎王和司命加班加点，在三日之内将人间所有关于“僵尸”之类的字眼、记忆全部篡改，恢复了人间原有的认知。
阎王让我和他回去，我摇摇头。
那日在南山上，他拦着我，我知道这不能怪他。因为在那个时候，夏离已经不是夏离了，他也有了他以前的记忆。
以前的孟婆和以前的月老，是相爱的。
但是天帝不允许，所以，作为一个凡人一样的月老，必须死在那里。重新恢复仙班的月老，必须是那个纨绔的，没有感情的月老。
我在人间又逗留了十年，这十年里我走遍了人间的山山水水，吃遍了人间的各种美味。只可惜没有吃到听说很好吃的“龙肉”，每每都抬头望天，想着天帝那张“天界第一美男”的脸磨刀霍霍。
这十年来，我努力地不让自己去想，为什么孟婆和月老不能在一起？就因为一个是仙一个是鬼？凭什么我们之间的事，可以被另一个人一手阻挠？
我知道问这些问题并没有什么用，月老，是真的死了。
现在在月老庙下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要不然，我在人间的这十年里，他为什么一次都没有来找过我？……也许月老现在的性格都是天帝故意安排的吧。
十年后，我又回到了木家镇一趟，在那里，我又见到了木裳。
昔日的小女孩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见到我回来，还是怔了怔神。她不可置信地说：“阿孟姐姐……你不是孟婆吗？怎么也会老？”
我笑着打了她的脑袋一下，“傻丫头，我现在是人啊，当然会老……还有啊，不知道不能说女人老了吗？”
木裳道：“阿孟姐姐不老不老……”小孩变脸还挺快……
她说着这几年的变化，我在山上变的屋子已经不在了，现在只留下一片空地，除了她和洛其轩的所有人都没有了关于“僵尸”的记忆……说道洛其轩的时候，她顿了顿，脸色有点不自然。
我慵懒的笑笑，打趣道：“那个小子怎么还没来娶你啊？”
“没有，他说，他等我及笄……”木裳的脸色很怪，“他会娶我……做太子妃。但是……”
“但是什么？你喜欢别人？”我问，难不成又是一个狗血的三角恋的故事？
“没有！”木裳否认，她低下头，“长老，让我当他的夫人。”
“长老？”怎么以前没有听过？木裳紧张地看了看四周，低声而快速地解释了一遍。
我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这个木家镇，就是夏离当初为大夏找的最后一条生路。若是国破，则宰相带着皇族血脉可以逃到木家镇，在这里隐居下来。木家镇经过僵尸的血洗，原先的人已经不多了，所以极好控制，现在的木家镇已经俨然成了原先皇族的栖息地。
夏离的意思是，若是大夏血脉尚有治国之能，且族人富国之心不改，才可寻找机会，来……复国！
当初的宰相成了这里的长老，知者甚少，木裳还是听已经成为长老的左膀右臂的父亲说的。他们所有人本想靠着木裳和洛其轩的那一点渊源送她入东宫，没想到洛其轩直接就像娶她为正妃，可是经过再三考虑之后，还是让木裳以“身份地位，不足母仪天下”为由，去当一个更方便行动的夫人。
“那，你是怎么想的？”我问她。
木裳的脸上是那种淡漠的表情，她说的话好像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五万洛军曾杀了这里几百人，我是大夏子民。所以，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再说什么都不会有用了，这个孩子的一生已经注定了。
木裳出嫁的那天，我先去东宫找了洛其轩。
当今太子殿下满眼都是欣喜，他说：“孟姐姐，我想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阿裳。”
我摇了摇头，今天他迎娶的是木侧妃，几个月之后，他就要娶当今宰相之女为正妃了。
然后，我去找了木裳。
她故意把身边的人支走了，正静静地描着眉。
我叹了一口气，道：“你这眉，本不用修的。”她是标准的远山眉，纤细修长。
她转过脸来，冲着我嫣然一笑，没有说话，又继续画着，画着。
最后的我，看着她上了凤轿，缓缓地向东宫去了。
属于我的故事已经落幕，而木裳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回到地府的那一刹那，我还没有回过神来。身边已经有小鬼迎了上来，全都是欢喜地说着：“姑姑啊您可算回来了，快随着小人过去吧。”
我没有去阎王殿，径直回到孟婆亭，可没有想到，有人在那里等着我。
“苏……于？”我有点震惊，满嘴的问题却一个也问不出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你这是……”
一旁的鬼侍接嘴：“哎呀姑姑，这位可是……当今的天后娘娘！”
我差点把茶水喷出来：“你！！”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你是天后！你居然嫁给天帝了！”
苏于淡定点头，挥了挥袖口示意我们借一步说话，所以我就陪她在忘川河边走着。
终于接受了现实的我却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了，还是苏于先开口，却闭口不提她身份的事，而是说：“上次的仙魔大战，你知道吗？”
“你是说天帝也在那场战役中陨落的那场仙魔大战？”
“是，上届天帝陨落，天下大乱就不说了。对于你和月老还有一个影响，就是现任天帝立刻处置了你们。这原因你也应该猜到了，仙只能和仙结亲，鬼只能和鬼结亲。如果异族结亲，生下的孩子，要么会虚弱得可怜，要么就回强大得令六界颤抖。
“你以为，什么人，会令天帝陨落？”
“那仙和魔呢？鬼和魔呢？这样……”
“他们都会很强大，但是最强大的，是神和魔。神界最后一员耀弥已经陨落，但是他在死之前，和魔界女王有一个女儿，名叫壹蓝。”苏于说的时候，头微微向上看着冥界混沌的天空，“那真是一场恶战……最后，壹蓝和天帝拼尽最后的力气杀死对方……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天帝不让你们在一起了吗？”
我点点头，信息太多，有点混乱……再开口时，声音是干涩而沙哑的：“所以，我和月老，就不能在一起了是吗？”
苏于说：“为你自己想想，孟婆。只要你们不生孩子，这桩亲事天帝已经默许了……但是，你好好想想，你爱的还是现在的这个月老吗？”
是啊，已经不是了……现在的月老，根本不是他了……
一直在暗处偷瞄的鬼侍看见天后娘娘挥一挥衣袖走了，连忙上去叫孟婆：“姑姑，天后娘娘已经走了，您……”然后他就被吓住了。
鬼侍看见孟婆表情木木的，然后，她缓缓地，缓缓地蹲下来，抱住了自己。
——听说天帝要你给我牵一门姻缘？
——恩，可是我现在舍不得了……不如，你嫁给我好不好？
好……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