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去吧！邪王真眼！》不***实

9、（八）

　　铃彦独自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眺望着远方的群山。远处高耸的山脉在月光之下，显露出光秃秃的轮廓。

　　“向北更深入雷之国的话，就能看到更高的山峰，像要伸进云里一样，据说山里一年四季都回旋着来自天上的雷声。”青行说着，慢慢的走到她身后。

　　“那就是雷之国的名字的由来吗？”

　　“应该没错，”他在她的手边坐下，“雷之国附近的忍者家族，也有很多擅长雷遁的。”

　　“擅长火遁的忍者聚集到火之国，擅长雷遁的忍者聚集到雷之国……难道忍者都是根据名字来挑地盘的吗，会不会有点草率？”铃彦想起了魔教教主都名叫“冥殇邪煞孤”的典故，忍不住吐槽道。

　　“咳咳，这我就不知道了。”青行笑道，“还不去休息吗，你是第一个轮值吧？”

　　“……我马上就回去。”铃彦无精打采的回答，行动也并不积极。能拖就拖吧，她之所以躲到这里一个人独处，正是因为不太想看到斑的脸。

　　他不动声色的道：“那个，铃彦啊，有些话我想对你说，你会不会认为我太多管闲事了？”

　　她闷闷不乐的看着他：“我觉得，大概能猜到你要说什么啦……”

　　“是嘛，那我就不必遮遮掩掩了，”青行单刀直入的说，“斑这个家伙看上去很凶吧，争强好胜又爱摆架子。”

　　“对，还喜欢装模作样！”她附和道。

　　“但是有时候，眼睛只能看到表象而已，”他话锋一转道，“实际上，那家伙出乎意料的心思细腻呢，总是不动声色的照顾着同伴。他的温柔很别扭，容易造成别人的误解……你讨厌他了吗？”

　　铃彦摇摇头道：“我当然知道，斑是个好孩子。”

　　虽然表情不耐烦，他却每次都刻意地放慢脚步，等着落后的他们追上来。

　　守夜的时候，总是把年纪最小的她排在前面，自己轮值黎明前最困倦的时段。

　　就算是正在气头上，也会详尽地把需要注意的要点和经验转教给她。

　　在她无法面对杀人的时候，他也会默默的带她离开，允许她短暂的逃避。

　　“温柔这种东西，从来都不必用嘴巴说出来的啊。”铃彦轻声说道，“我一直都知道的，是我自身出了问题……我才是自视甚高的那个……”

　　她对自己心中的秘密讳莫如深，时常感觉自己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可是在内心深处，也难免会产生一种优越感——我比其他人更有见识，更有想法，更有天赋，站在更高的起点——“我是特别的人”！

　　这样的想法，虽然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但是说到底，她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接纳过这个世界。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但如果我不当忍者的话，就不能保护重要的人不受到伤害……忍者不伤害别人，就无法活下去，世上真的有这种道理吗？一定有哪里出了错吧，我无法接受！”铃彦蜷起身子，把脸埋进膝盖，“我只是不想过着浑浑噩噩的人生而已，现在却已经，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啊……”

　　“你一直在考虑这些沉重的事吗？呜哇真是的，你也好，斑也好，你们就不能像个普通的小孩子一样嘛。”青行深深地叹了口气。

　　“只要乖乖的听大人的话，把宇智波一族的荣誉放在第一位，把战斗视为无上的光荣——这样不就能活得更加轻松了吗？”他语带自嘲的说道，“说到底，只要不把族人之外的其他人放在眼里，把他们都当成路边的石头、树根，心里就不会觉得歉疚或痛苦，忍者啊就是这么自私自利的种族呢。不过，因为铃彦太过温柔了，要做到这一点恐怕会很难吧。”

　　“…………”

　　“我想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不希望你继续当忍者。别误会，我可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虽然手段强硬，不过斑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啊。”

　　铃彦鼓起脸颊，哼哼唧唧的说：“总觉得，那家伙在见识过我的邪王真眼之后，对我的态度就变得恶劣起来了，一定是嫉妒之心作祟！”

　　看着眼前这个孩子，青行想起了家中的妹妹，她比妹妹还要更小一些。他有些不忍的说道：“那是因为，每一个开了眼的族人，都是族里宝贵的战力，铃彦，你可能，可能很快就会被送上战场了……”

　　“咦？”

　　他看着铃彦懵懂的表情，迟疑了片刻：“不知你的家人有没有告诉过你，宇智波家的人在开眼前后，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境界，现如今，族中开眼的成员无不是战场上的精英。但是，开眼并没有固定的规律，这也造成了拥有写轮眼的族人始终都只占少数，每一个都必须物尽其用。”

　　“……我知道。”铃彦的父亲早就对她讲解过，但那时，她并没有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开始的时候，斑把你当成一个小孩子，才会不自觉地对你温柔。可是你看，”青行抬起手指，轻轻的抵在她的眉间，“这双眼睛已经是战士的眼睛了啊，温柔这种东西，会在战场上害死你的。”

　　“就像斑说的那样，你必须尽快习惯杀人这件事，学会怎样杀人才是最轻松、最有效率的！”他担忧的说，“斑还是太心软了，我认为在本次任务中，至少应该让你亲手杀一个人才对。”

　　她言不由衷地说：“我，我已经杀过一个人了……”

　　“你心里真的这样想吗？”

　　“……”当然不！铃彦一直在告诉自己，那人并不是她杀的，她的手跟刀一样都仅是毫无意识的工具而已，杀人的是斑，是他动的手！

　　“铃彦啊，”青行的语气和他的神情一样沉重，“你还这么小，如果不是开眼的缘故，像你这样的小女孩根本就不必背负战争的重担……放弃天真，或者放弃当忍者，你总要做出选择。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活下去！”

　　铃彦没有说话，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孤独和茫然。她也知道青行和斑一样，都把她当成孩子来怜悯，但是他们都不能明白，在她的眼里，他们才是真正让人感到悲伤的孩子！

　　在那段真正的童年里，每天都像被阳光包围般的温暖，春天的郊游，夏天的泳池，秋天的石榴，冬天的鞭炮……回想起来，竟全是美好的日子，连一丝丝的不愉快都被岁月蒸发带走了。

　　“青行，你觉得幸福吗？”

　　她真正想问的是，“你觉得这样的生活残酷吗”？然而，当她转头望着身边的少年，就已经明白那句话没有必要问出口。他在杀人的时候脸上也是这般的坦然，忍者的命运对他来讲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不值得任何的抱怨和不幸——没有经历过和平美好的生活，便察觉不到战争的冰冷和残忍！

　　只有了解幸福的人，才了解不幸，对旁的人来说，别人的幸福和不幸都是陌生的。仅此而已。

　　不知不觉间，她已泪流满面，却依然坚持着，用颤抖的声音追问：“忍者的生活，让你感觉到幸福了吗？”

　　“我呢，不太清楚幸福是什么感觉，那也不是忍者应该追求的东西，不过，”青行贴心的移开视线，并不去看她的眼泪，他抬头望向天空，“你在雷之国的时候，已经感受到普通人的生活了吧，铃彦，能让我的妹妹一辈子都不必知道野菜的滋味，我已经十分满足了。”

　　然后他们都安静下来。遥远的月亮已经爬上半空，半张脸藏在阴影中，用另外半张脸俯瞰着他们。雷之国的天上总有许多云，不分白天和夜晚，有时大堆大堆的团在一起，有时又排着队飘走。

　　没有风声路过的时候，四周就寂静得十分彻底。这让生活在树多的地方的人感到不习惯，昆虫、野兽和树叶晃动发出的呻|吟，已经成了他们的夜晚的一部分。即使是铃彦，也早已淡出了车流人海的回忆。

　　“月亮一直都是圆的，”她突然说，“青行，其实月亮一直都是圆的。”

　　他虽然听不明白，却依然微笑着点头。他性格中的这一点，一直让铃彦颇为感激。

　　她趁机说：“总觉得，青行好像妈妈一样啊……啊！你、斑和乙甲站在一起，不正好是温柔的妈妈、严厉的爸爸和不肖子吗？”

　　青行大为不满道：“为什么我是妈妈？”

　　“难道你认为斑比较像妈妈？”

　　“……”救命，这想象太可怕了！他放弃道：“那你是什么？备受溺爱的小女儿？”

　　铃彦一顿：“我、我可是化身永恒疾风的命运之皇子！”

　　“噗，哈哈，你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青行哑然失笑。

　　她抖了抖，说：“不要竖这种可怕的FLAG啦！难不成你下一句想说，‘你已经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吗？”

　　他从善如流道：“好吧，你已经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噫！妈妈好肉麻，铃子我才不要跟妈妈说话！”铃彦抱着胳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我去值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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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行坐在原处不动，提高了音量喊道：“喂！”

　　“……”不远处的另一块岩石背后，斑抱持双臂，闭目靠在阴影里。

　　“女儿说不讨厌你哦，这下该放心了吧，爸爸？”青行笑道。

　　“哼，谁关心这个了！”斑冷冰冰的说，“让那种不靠谱的小孩子值夜，我怎么可能安心入睡。”

　　“哎呀，那就当做是这样好了，”青行伸了个懒腰，“我也要回去休息了呢。”

　　“多管闲事的家伙。”斑冷哼了一声。

　　（待续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