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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闭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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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妈妈是卫侯府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因着皇上亲自下旨召见卫小侯爷,老夫人不情不愿的交出钥匙让金妈妈放卫洹痕出来接了旨,接完旨后,二话不说的让小侯爷去小佛堂继续呆着去,至于小侯爷说的第二日要进宫,能不能不去佛堂了,卫老夫人表示,绝对不能不去,家法不可懈怠,继续睡佛堂和第二日进宫一点关系都没有。
卫老夫人就是这么坚决,别劝,谁劝卫洹痕都得睡佛堂。
总之卫小侯爷就又回佛堂过夜了。
金妈妈服侍老夫人大半辈子,虽口上应和着老夫人说小侯爷是错的,要狠狠罚,但是从小宠卫洹痕像宠自己孙子一般,哪舍得真的让卫洹痕整日关在佛堂念经吃苦,揪着皇上召见这个事,赶忙的一大早就取了老夫人钥匙要给小侯爷放出来。
左青也是一大早就跟着金妈妈来佛堂外候着,他实际上比金妈妈来的还早还积极,主要是因为小侯爷这次被罚,老夫人为了让小侯爷印象深刻,硬是一个平时里伺候的人都不让带,左青作为小侯爷的随身侍卫,没活干了就放了几天假,在家他娘给照顾的又圆润了好些。
左青摸着自己脸上的肉心里是过意不去的,听着圣旨知道小侯爷终于能出来了就赶紧的来表忠心。
清晨,卫侯府的小佛堂狭窄的木门还被铁锁牢牢的锁着。金妈妈亲手将小佛堂的黄铜大锁打开了,左青紧张的看了金妈妈一眼,在金妈妈肯定的目光下,缓缓的推开木门。
吱呀!
门开了。
左青双手捂住脸两旁多出来的肉,紧张的探头往院子里看。
小侯爷并不在院子里。
冷风吹过,左青收回脸上多余的忐忑,也对,小侯爷这个时辰应该还没起,就算起了也不会在院子里瞎溜达。
虚惊一场。
呵呵,他还真是心虚的头脑不清醒了。
左青捏捏脸上的软肉,傻呵呵的笑了两声。
金妈妈横了他一眼“你还在这站着干嘛?还不去吩咐人准备准备为小侯爷洗漱更衣?”
左青抱拳道“是,金妈妈,我去吩咐,有劳您老进去喊小侯爷起床了?”
金妈妈摆摆手“去吧,去吧,这里我自会处理好。”
这时,天边开始泛红,蓝色水面般无波的天颜色开始变淡,水色渐渐消退。这是要日出的前兆了。
两人一个往佛堂里走,另一个动作迅速的去吩咐人。
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你是谁!”金妈妈高分贝的尖叫刹那间打破宁静和谐的清晨,也刺破了卫侯府的上空。
佛堂内,卫洹痕还躺在两个椅子一块木板搭就的简易床上,睡眼婆娑,被金妈妈突然惊醒,他一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坐起,一手捂着嘴打哈欠。身上穿的白色锦缎里衣不乖巧的滑落,露出半边香肩。
未束的发随着他打哈欠的动作披散下来,柔和了硬朗的容颜。简陋的佛堂顿时蓬荜生辉,徒增旖旎气氛。
好一副美人初醒图,就连他眼角闪烁的眼泪都如珍珠般动人心弦。
呸!呸!什么鬼!
这不是重点!不是重点好吗!
画面转移,金妈妈惊恐的指着小佛堂内另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手指颤巍巍的在刚醒的卫洹痕与男子之间来回移动。
“你!你是什么人?你想对我们小侯爷做什么?”
说着,还将男子从卫洹痕面前推开,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来自男子鬼祟的视线。
金妈妈将这男子细细打量一番,却觉得这男子觉不是寻常鬼祟的小偷小摸之辈,以他相貌为证,这男子相貌实在英俊,一双剑眉直插鬓发,瞳若点漆,炯炯有神且饱含灵气。挺直却略显秀气的鼻梁是最大的败笔,生生柔和了整个五官,再加上莹莹玉光的白皙肤色,饱满红润的唇......俨然是那种不正经地方里的头牌啊!
金妈妈突然想到进门时,小侯爷那副欲遮还露的香肩,一室旖旎的气氛,莫不是老夫人管的太严,小侯爷生了断袖之癖了吧?
金妈妈心惊胆战,若真是她想的那般......挡着男子视线的手都没法伸的笔直了。
她又勉强安慰自己,小侯爷被关进小佛堂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女人吗?就算变了癖好,也不会关禁闭之时与一个兔儿爷......乱来......吧?
金妈妈极不确定的回首,狐疑的看了一眼还在揉眼睛的卫洹痕。
只是,金妈妈这心中心思百转,与朝颜不过一笑容,一呼吸之间。
对,这男子正是明国公府大小姐,被皇上召见女扮男装假身份怕被拆穿的明朝颜。
朝颜笑眯眯的极有礼貌的道“妈妈不必害怕,朝乃是小侯爷的朋友,小侯爷闭门研究生意经,朝对此也颇有心得,故这几日在侯府叨扰了。”
“闭关?生意经?”这明明是胡说八道!金妈妈的内心在呐喊。
可是,作为与老夫人一同历经侯府风雨几十年的金妈妈,此时笑容可掬的放下早就无力抬起的手臂,慈爱的冲朝颜笑着说“原来是小侯爷的朋友,老奴真是太失礼了,多有得罪,还请公子恕罪。”
“不敢,不敢,妈妈您是长辈。”
朝颜与金妈妈彼此寒暄,热情十足,且都不愿意停下话来。
足足半刻钟,将卫洹痕晾在一旁无人搭理,卫洹痕实在是听够了两人的假热情,连一开始脸上的睡意,讽刺,不屑到最后无趣表情统统都维持不住了。
他高声打断“好了,好了!快点叫人给我洗漱,我今日还要进宫面圣。”
话音刚落,朝颜与金妈妈还未说话,站在门外等着的左青已经回道“小侯爷,水已准备好了,请小侯爷洗漱。”
左青率先举着一个黄铜脸盆,盛着大半盆水就进来了,目不斜视的从朝颜身边走过,一丝好奇也无似的直直走到卫洹痕面前。
后面的侍女端着用具齐齐的跟着左青后头进来了,朝颜与金妈妈站至一旁,彼此笑着望着对方,再不说话。
说这两人笑容有多少真实度,这个都还看着挺真的,不过金妈妈似火般灼热的目光最真实,比珍珠还真。
至于左青为什么不好奇朝颜这个美男子出现在卫洹痕受罚的小佛堂里,他还一声不吭的站在外面半刻钟,实际上,他早就在金妈妈尖叫的时候就跑过来,呵呵,左青心里是这么想的。‘我早就猜到小侯爷断袖这个事实,可是接受起来却是这般艰难,如果京都里还有做侯爷侍卫这样高薪的活,我想我就不用忍痛接受事实,而是潇洒的跳槽了!’
‘断了吧,断了吧,小侯爷还是断了吧!上次不敢开赌局这下亏大发了。’
‘要是小侯爷用不发工钱这样狠毒的招式威胁我,我是从了小侯爷?还是从了?还是不从?’
‘心里一直希望......担忧的事真的发生了,还真是有种不可言说的感觉,好想找一方手绢哭两声!’
......
诸如此类。
左青的心思翻涌不止,奔腾不息。
然而,真实的故事是这样的。
在拓荣的宅子里看到卫小侯爷近况的明朝颜,很是嫌弃的将那片纸丢出去,不经意间,却看见了另外一张更有趣的记录。
正是老夫人关卫洹痕进简陋小佛堂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