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积德要趁早》香皂如鲠在喉

110、爆肝

　　午后的阳光比正午更加热烈，让人在暖烘烘的空气中昏昏欲睡。戏水与嬉闹声都销声匿迹，只剩下海浪冲刷沙岸和海鸥偶尔扑打翅膀的声音。

　　沙子太烫，单仁租了个沙滩椅躺着，眯眼睛小憩。

　　吱呀的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一个人影晃悠悠地逐渐向他靠近。

　　单仁佯装没感觉到。那人很快走到他身后，举起的手将阴影笼罩在他头顶上……

　　“蒋君求，你干啥呢？”

　　蒋君求手一僵，嘿嘿傻笑起来，放下了高举的水盆，“你怎么知道是我？”

　　单仁睁眼坐起来，扫了他的水盆一眼，“除了你还有谁这么无聊？说，你想浇我一头水干嘛？”

　　蒋君求挠了挠头，“你总是梳着个大背头，连到海边都不放下来。我就好奇嘛，想看看你头发垂下来是个什么样子。”

　　单仁很想白他一眼，但为了风度还是忍了下来，“你小子也真够无聊的。知道什么叫做防水发胶吗？”

　　蒋君求一计不成，开始耍赖，笑嘻嘻地凑上去伸手够他的头发，“无所谓啦，你放下来给我看看呗？就看一眼，一眼——”

　　单仁躲着他，一边扯着嗓子喊道：“老付！老付！”

　　蒋君求眼看着不妙，去抓他头发的手更卖力地挥舞着，结果还是在没碰到之前被人提着后领子扯开了。

　　付观不满地看着他，“我就去买个午饭，你又干什么好事了？”

　　蒋君求赔笑，“咳，媳妇儿啊，排队站累了吧，我给你揉揉腿……”

　　付观又好气又好笑地放开他，往他手里塞了一瓶并不健康的碳酸饮料，“喏，你要的。”

　　贺存心跟在他身后走来，撑起折叠桌将手里提着的食盒放上去，继而对单仁说：“我问过了，报名处关于这次比赛的资料和官网上的一样，不用凑过去看。”

　　“那正好，就上网看吧，不用动窝了。”单仁用附赠的手巾擦手，接着拆开食盒，打开笼屉的盖子，闻了闻，“嗯……这回挺好，你们上哪儿买的啊？”

　　贺存心答道：“御厨小吃店。”

　　付观对刚才增香剂的事还有些耿耿于怀，沉着脸补充道：“之前那家的竞争对手。”

　　蒋君求不久前才往自己肚子里猛塞了一堆包子，现在还撑得要命，于是只是坐在一旁喝可乐。单仁塞了几口噎住了疯狂灌了一气水，不怎么饿了之后就放下吃的，打开光脑进了遨游官网，找到跟这个比赛有关的信息后拉上他过来一起看。贺存心一如既往地对他毫不成样子的饮食习惯大皱眉头，但看他这么专心致志，也就没有打断。

　　之前由机甲竞技大赛捅出来的篓子有点大，导致他们几个虽然名是报了，一开始的注意力却完全与比赛本身无关。但既然报了名，当然还是多一点了解比较好。四人凑在一起研究着现有的资料。

　　大赛是遨游为了宣传即将公测的新游戏举办的，和万卷星合作，又给这个旅游圣地拉来了不少来自死宅的人气。比赛的形式是个人和团队对抗，一共有四次比赛，分别在万卷星包括行宫岛在内自南以北的四个著名景点举行，海选开始时间是明天下午。而让死宅抛下游戏不远万里奔赴此地的关键是，尽管海选会为保证安全而使用全息网游舱来模拟对战环境，正式比赛时将会史无前例地使用……

　　“真正的机甲？老单你看到了吗？正式比赛的时候可以驾驶真正的机甲诶！”蒋君求眼睛里都快冒出星星来了，激动得又从服务机器人的托盘里取了一罐小机甲瓶装的椰子汁，捧在手上不停地摸着。这回不止是他，连付观都颇有兴趣地在官网的那几句介绍上来回扫了几遍。

　　“真是的，你俩是八岁小孩儿吗？”单仁吐槽了一句，接着摸了摸下巴，“不过……真正的机甲？这玩意现在还有呢？不是早淘汰了吗？”好吧实话实说，他穿来的时候也一度相当憧憬过这玩意，结果打听了一番却失望地发现机甲在好几十年前就因为性价比问题被影子号那样的小型军用星舰所替代。

　　“军用的已经淘汰了，不过……总之，有执照的话，还是可以继续生产，只是要交一笔很高的税款而已，联邦法没有明文说，具体要看各国的相关规定。”贺存心说：“但像是遨游这种做娱乐用途的机甲，大概不会配备火力，那样杀伤力太大。不知道他们准备怎么找到代替效果。”

　　即使如此，蒋君求仍然兴趣盎然，催促单仁赶紧继续往下翻。剩下的介绍除了详细的时间地点还算有用之外，全是天花乱坠的宣传，还有一些游戏故事背景介绍，一些小剧透之类，现在没什么时间看，于是很快略过。最后还有一条有用的信息——为了上参赛者熟悉游戏形式并安排练习，缴纳报名费后个人身份识别码会被纳入系统，一个小时之后使用任意遨游公司的游戏舱，就会发现已购买列表中会出现一款名叫《战将》的新游戏，登陆后就可以进入练习模式进行游戏。

　　这一看可不得了，蒋君求立刻连准备去游泳的事都忘了，风卷残云般把剩下的饮料和半盒炸鸡块一扫而空，接着匆匆道别，拉上付观就要回酒店打游戏去。

　　而等他俩走远之后，单仁清了清嗓子，说：“哎呀这儿人越来越多了，真是吵得要命，与其看他们海里下饺子岸上摊烙饼，咱们不如回……”

　　贺存心轻笑说：“你也想玩？”

　　单仁面不改色地修改了一下说法：“……回酒店去把大好春光利用起来吧。”

　　贺存心对此深表赞同，于是——

　　行宫大酒店。

　　一脚将大门踹得关上之后，单仁勾住贺存心的脖子，一边用另一只手解他上衣的扣子一边亲他，亲到喘不过气来之后才分开，“……发什么呆呢？一起脱啊。”

　　贺存心握住他的手，正想答话的时候，忽然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哈欠，眼角还挤出了几星眼泪。

　　单仁愣了愣，接着想起来昨天晚上他是睡得爽了，但贺存心估计没怎么休息，今天的脸色也并不算太好，于是说：“要不……你还是先去睡会儿吧？”

　　贺存心摇头，“没事。”

　　单仁不满地看着他，“昨晚上什么时候睡的？”

　　贺存心抿了抿唇。

　　单仁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你这么能克制的人，都困得打哈欠了，这得累成什么样？得了，赶紧睡一觉去，咱俩来日方长啊。”

　　贺存心显然还有些不情愿，但却没有坚持，只是松开他的手，说了声：“你也好好休息。”

　　单仁挥手，“瞎操什么心，快去。”

　　贺存心进了卧室之后，他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了十几分钟，直到屋中没动静了，才站起身来，看看时间，接着走向健身房，站定在角落处的游戏舱前。

　　酒店配置的这个游戏舱正是遨游的。他躺了进去，刷了单大白的身份登入游戏选择界面。假身份的细节做的非常到位，居然连已购买列表中都有几个最近大火的游戏，其中最下面一个标着“新”的标志，俨然就是他的目标。

　　《战将》。

　　他点进去后，输入id“单大白”创建角色，接着迎来了一段精致的开篇动画。

　　单仁心不在焉地听着游戏背景介绍，一边想着……其实他和蒋君求一起报名这个比赛，除了对机甲也是有点心痒之外，还存有一个比较难以启齿的心思。

　　上辈子他在当混混头之余，也算半个游戏宅。虽然自知技术并没有小弟们捧的那么好，但怎么也比某些大学霸基础高吧。可是上回他俩打游戏的时候，他实在是流年不利，级低人品差，还遇到自己的黑粉团，被那个一柱擎宇宙好一番完虐，平时的威武半点都没发挥出来。

　　这回不存在什么等级装备之类的问题，全凭意识和技术的话，他总算能有机会把场子找回来了吧？

　　终于捱到开场动画结束，进入角色选择界面。他发现自己不符合科学原理地站在背景是浩瀚星辰的虚空中，面前摆着四架五六米高红黄蓝绿四种色调的机甲，名字也很形象，分别是火红号、金黄号、水蓝号和幽绿号。粗略地一看，红黄蓝三个站位刚好形成三角，看技能分别对应战法牧，剩下一个打控制的原谅色机甲幽幽地站在另一边。

　　属性一共有五个，防御、敏捷、攻击、耐久和续航，后两项虽然看起来很玄乎，其实也就是血量和法力上限。可以分配的属性点有五十点。单仁选了攻击和敏捷有成长优势的火红号，因为可以随便删号所以也没有太纠结如何加点，随便选了个系统推荐的一键加点方案，进入和系统对战的简单模式。旋即眼前的场景极具戏剧化地碎成了闪着亮光的碎末，很快重新组合成新的场景。

　　空中出现十秒倒计时。他借着这个时间扫了一眼控制面板，愉快地发现果然操作和键盘游戏有一点相像，还有几个控制的手柄。显示在操作屏幕上的耐久度和能量点也就是红和蓝，分别是五千点和一百点，技能一共有五个，一个移动技一个侦查，三个输出技能，攻击最高的是……

　　还准备继续往下的时候，倒计时结束了。系统分配的对手水蓝号毫不客气，脚一蹬向他冲了过来。

　　单仁连忙集中精神，将操控动作的手柄向后一拉，刷地一下火红号向后疾退，程度之大远远超过他所预测的，系统的新手提示立刻闪着红光告诉他这是导致机甲失去平衡的错误操作。

　　就在他手忙脚乱把方向调整过来的时间内，速度比起火红号完全不够看的水蓝号也已经逼近，毫不客气地抬起右手就是一颗炮。

　　单仁拉动操作杆去躲。这回可不敢动作那么大，只是微微动了一点，结果却又没能完全躲过，机甲的右肩膀被结结实实地轰中，还被轰出了一个特效。火红号皮相当脆，这一下子去了好几百的血。眼看着水蓝号又举起左手准备开炮，他也顾不上什么平衡不平衡，赶紧把操纵杆猛地后拉，利用水蓝号移动速度慢拉开距离。

　　系统提示又响了起来。单仁估计又是那个什么新手提示，心里烦得要命，本来打算把这没用的玩意儿关了，就发现这回它显示的是整个机甲的轮廓，其中右臂的部分变成了红色，上面有个一分三十秒的倒计时，显然意思是在这段时间中右臂属于待修理状态，不能使用。

　　这个工夫水蓝号再次近身。单仁咬牙，拉着操纵杆控制着距离，一边找着可以使右臂立刻恢复的方法，最后被他在控制面板上找到一个叫“快速修理”的按钮，按下之后发现能量点顿时少了二十点，也就是五分之一没了。

　　单仁心疼得不行，速度全开继续放着风筝，努力寻找机会反击。最让人绝望的是，他风筝了有几分钟之后发现高速移动也是要消耗不少能量点的，这个消耗再加上打空的两三炮，他的能量点一下子降到了一半以下，而且还在持续下降中。他不得已降低速度，集中精力试图靠着准度省蓝，结果东躲西藏几下，勉强走狗屎运躲开一炮，却被水蓝号抓紧机会近身，压着打了一阵，腿和胳膊各报废一条，修好之后系统提示滴滴直响，向他表示能量点已经消耗完了。

　　结局没有任何悬念。水蓝号攻击很低，但奈何火红号皮脆，被抓着拳打脚踢偶尔挨上一炮，血条直线下降，直到被打死他也没能打到对方一下。

　　系统宣布获胜者之后，单仁默默点击退出，返回了角色选择界面，呆呆地盯着四个机甲的模型看了半晌，舒了口气，手在额头上虚抹了一把。

　　开场后的第一个操作他就意识到这玩意儿操作的难度实在比他想象中要高太多了，怪不得军用的都淘汰了呢，实在是性价比太低，操作难度太高，在没有技术突破的前提下，威力又不怎么比小型战斗星舰大。

　　他靠在椅背上换了一两分钟，再次坐直，重新一个个地看起了四个机甲的属性图，按顺序研究每架机甲的五个技能，一条条理解特殊的游戏机制，最后还找到官网，研究了官方放出的所有背景资料和剧情，等到一两个小时之后，他重新回到了角色创建页。

　　火红号高敏高攻，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用来冲锋确实很厉害，但驾驭不好却只会划伤自己，这个霸道的属性倒是很适合贺存心。而他自己现在还不熟练，选这个实在太勉强了点。金黄号是治疗，一对一基本上没法打，暂时排除。水蓝号在一对一战斗中优势也不明显，而且很要求功底，想真正玩好不容易，同样不合适。

　　最后，他看向了默默地站在一旁，散发着原谅之光的幽绿号，叹了口气，点开具体属性，又看了一遍。

　　官方给每一架机甲都写了一段介绍，幽绿号的这一段和剩下的三架画风也不尽相同。“来历神秘，诡异莫测，连最亲密的队友也猜不透他的打算。总是游离于团队之外，毒蛇一般忽然发动致命一击，无论敌我都对他既厌恶又畏惧。”

　　这个文案可以说是写的极差了。就算贬低，好歹也是先抑后扬，加一句“却愿意为了团队牺牲自我”什么的吧。就这样的描述，谁还会选幽绿号啊。

　　单仁这样想着，选择幽绿号创建了角色，依旧起名叫单大白，然后按照自己刚刚的想法加好点，再次进入简单模式。

　　再来。

　　随机分配对手后，系统开始倒计时，对面的对手仍然是水蓝号。幽绿号速度加成不如火红号明显，攻击比较低，但皮厚禁打，能量充沛，还有各种给敌方附加减益效果的技能，和火红号做搭档应该不错。

　　倒计时一秒一秒的过去。单仁握紧了操作感，眼睛直直地盯在屏幕上，脑海中飞速地过着刚刚总结的技巧，一遍遍地演绎着接下来的情景与对策，但等系统提示“对战开始”后却猛然化成一片空白，只能咬牙将操纵杆一推，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冲上去再说。

　　这回向前飞的幅度比起火红号减少了不少，明显更加容易控制了。单仁松了口气，紧接着再度绷紧精神，向左闪避避开了水蓝号的攻击技能“崩山”，做着后退的假动作，趁对方因为后座力造成的短暂僵直右手开炮发动技能“虚实”。

　　“虚实”在造成伤害的同时，还有百分之十的几率造成混乱、击退或锁足的特殊效果，虽然非常看脸，但是时常有奇效。不过必须建立在打中的基础上。

　　水蓝号完全忽视了他的假动作，在他发动机能之后以人类无法做到的反应速度漂亮地躲开，接着开了加速向他冲来。单仁只能一边暗骂系统的臭不要脸，一边后退暂避锋芒。

　　不管是计策也好，耍诈也好，系统都是不吃的。操作失误、反应太慢、骄傲轻敌这种就更加不可能出现了。要想打败，只能靠实力碾压。

　　但他现在最缺的就是实力啊……

　　这样还怎么赢？

　　单仁咬牙，再次集中精神，投身战局。

　　总体来说，经过刚才艰苦卓绝的研究，这一局的情况比上回好了不少，至少摸还是摸着了对方一下，虽然只打掉了一层血皮，但也好过上次干脆地输成了一个perfect。单仁长出了一口气，看着“是否继续邀战”的提示，抬起手指。

　　再来。

　　“是否继续邀战？”“是否继续邀战？”“是否继续邀战？”“是否继续邀战？”……

　　既然从技能机制到故事背景他全都了解，那缺少的就只剩下经验。经验好说，只要肝一肝总会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共打了多少局他数到后来也弄不清楚了。终于，系统的火红号被他在自己只剩不到几十点血的时候打败，屏幕上被“胜利”两个金字充满。单仁往椅背上一靠，松开控制杆的手指还在抖着。

　　就算是在游戏里干体力活没有现实中那么容易累，但精神上的疲倦却是无法掩盖的。单仁在椅子上瘫着，抬眼皮子瞟了一眼屏幕下角，发现不知不觉中居然已经到了行宫岛时间的半夜。

　　贺存心睡到这个时候，差不多也快起来了吧？

　　时间不多了。单仁想着，咬着牙硬生生地直起身来，又开了一局。

　　自从开了个头之后，他打赢的次数越来越多，并从逐渐险胜变成了稳赢。系统虽然不会失误，但套路其实也没多少，虽然因为技术的发展复杂了很多，但总归是能摸清楚的。又一次赢了火红号后，他回到模式选择界面，进入了困难模式。

　　……“是否继续邀战？”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第一局输得惨烈程度还是让他心塞了片刻。系统确实有套路，但套路深了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来的啊。万幸的是，进入困难模式之后添加了选敌方机甲类型的功能，这让他可以集中火力先攻克一个对手。

　　第一个要打败的，当然是火红号。

　　和火红号的对战节奏极快，是最耗费精神的一种。之前简单模式四种参杂着来还没感觉到，现在集中打这一种，疲于应付的负面效果一下子显现了出来。刚输了五局左右，单仁就觉得头晕眼花，精神难以集中，稍微有点恶心，只能暂时停下缓了缓，这才看到屏幕上的一条系统提示。这条提示发于一个小时之前，上面写着“您的疲劳值已超标，请合理安排时间，健康游戏。点击此处查看详情。”

　　单仁歇着也是歇着，顺手就点了一下，顿时被满眼红色的指标吓了一跳。按照上面的描述，他已经严重超出了正常指标，达到“沉迷”评级，再高一个评级就要被强行切断游戏。他看了几眼，不以为意地关了。以孟姜南的奸商指数，这种防沉迷系统估计是屈服于有关部门的新要求才搞的吧，要不然“沉迷”到“危险”评级需要的疲劳值也就不会那么高了。

　　反正就是一个游戏而已，还能累死个人不成？

　　他关掉疲劳值统计的界面，又开了一局，仍然选的是火红号。这一败用了两分钟，是上回一倍。接着是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终于又以一层血皮堪堪取胜。他重新回到角色选择界面，长长地出了口气，紧绷的精神渐渐放松，这才发现心脏仍在重重撞击着胸腔。他松开握在控制杆上几乎有些僵硬的右手，揉了揉，正准备最后再来一局巩固一下，整个屏幕忽然被一条系统提示充满。

　　他本来以为又是那个防沉迷系统，正准备关掉，定眼一看，却发现是外界的唤醒提示。看来是贺存心醒来了。单仁不敢再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今天的战果，接着赶紧下线。

　　头盔旋开，他坐起来，靠着扶手缓了几秒，等着眼前的阴影散去，就见到贺存心正抱臂站着，紧抿着嘴唇，浑身上下透着危险的气息。

　　单仁赔笑，“醒了啊。”

　　贺存心看了一眼头盔顶上闪烁着疲劳超标警告的红灯，沉声说：“多久？”

　　单仁连忙说：“没多久没多久，就随便耍了两把。那啥，你饿不饿，我……”

　　贺存心打断他，“到底多久？”

　　单仁知道瞒不过去，只得争取坦白从宽，看了看表，打了个哈哈说：“也就那么四五六七个小时吧。”

　　贺存心的脸色更冷了，“七个。”

　　“聪明，这都被你……卧槽。”

　　单仁正试图站起来，却一个没站稳栽倒在他身上，顿时暗道不好，几乎不敢抬起头来看贺存心的表情了，“那啥……刚问你呢，饿不饿啊？要不咱俩宵夜去吧。”

　　贺存心的嘴唇抿得更紧了，扶着他肩膀的手也逐渐收紧，不知道是不是准备揍他一顿。

　　单仁和他对视几秒，还是心虚地败下阵来，看向一旁说：“好吧，我知道你肯定会说‘大晚上吃东西不健康’之类的……嗯，其实我刚刚就是一时没忍住，这不是好久没放松了嘛？……好吧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要不你真打我吧，打我一顿好解气？”

　　片刻后，贺存心叹了口气，“想吃什么？”

　　“炸——”单仁悬崖勒马，“——咋都行。”

　　贺存心理了理他被头盔弄乱的头发，转身离开。单仁见他走远，不禁松了口气，找了张桌子坐下，捶了捶额头。沉思片刻后，他打开光脑，向酒店前台发出通讯。

　　几分钟后，贺存心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单仁探脖子一看，嘴巴顿时里泛起苦味。果然是这玩意儿……

　　贺存心将沙拉碗和两个小碗依次摆开，把分餐的叉子递给单仁。单仁愁眉苦脸地看着满盆的蔬菜水果，最后还是就选了几颗作为装点的葡萄，慢腾腾地嚼了起来。

　　贺存心看他终于不再狼吞虎咽了，也很满意，脸色缓和了一些，双手抱臂看了他一会儿，也为自己盛上沙拉，一边开口说道：“玩得如何？”

　　单仁扬着叉子，难免有些得意地说：“也没什么难的嘛，没几下就掌握了。”

　　贺存心笑了笑，“是吗？”

　　单仁精神一振，“不信？不信咱俩切磋一个看看。”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后贺存心拿着叉子的手一抖，挂在叉子上的葡萄噗一声降落回碗中。但他很快恢复常态，放下叉子，从容地说：“这里只有一台游戏舱吧。”

　　单仁看了看表，神秘兮兮地说：“另一台差不多也到了。”

　　他话音刚落，游戏舱不远处的光脑屏幕就亮了起来，出现一段可视通讯，正是门外的场景。服务生虽然看不见他们，但还是很有职业精神地行礼说：“先生您的游戏舱。请问需要我们进来安装吗？”

　　不久后，面对两台遥遥相对的游戏舱，愁眉不展的那个变成了贺存心。他长出一口气，斟酌着措辞，说：“今天你太累了，休息吧。以后再说。”

　　单仁听他这么说，倒是不出意料，但还是不死心地说：“就一会儿，一会儿，不碍事的。”

　　贺存心看他满脸期待的样子，不知不觉之间一个“好”字已经说出了口。

　　单仁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他又加了一句：“不过……”

　　贺存心说着，不顾他痛不欲生的神色，一叉子一叉子地填满了他的沙拉碗。

　　单仁默默坐回桌旁，有些郁闷地想着——养个猫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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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33刚开始写的时候我感觉这些战斗相关的内容模糊过去就好了，但后来发现这样行不通，于是我就把战将这个游戏现在的四个职业的所有技能和属性都写了出来，还编造了一大堆的背景故事……
诶，还是那句话，作为一个连王者都不敢玩怕挨骂致死的游戏菜，我居然自己设计游戏2333大概会有很多不合理，轻点打ww
总之设定了那么久，还是决定把技能之类的在这里列一下~都可以直接跳过w大概不会影响
火红号
【迅如疾风，熊如烈火。是团队最锋利的武器，刺入敌阵的一柄尖刀。】
技能一：平击。使用右手炮进攻，造成攻击120%的伤害（30%几率降低目标30%的防御），射程十米，消耗能量8点，读条1秒，冷却5秒。
技能二：速击。使用左肩炮进攻，造成攻击70&的伤害，射程三米，消耗能量5点，读条0.2秒，冷却3秒。
技能三：重击。使用主炮进攻，造成攻击300%的伤害，无视目标50%防御，射程二十五米，消耗能量20点，读条10秒，冷却40秒。
技能四：侦查。精准探测直径一百米范围内的情况，持续五分钟，消耗能量30点，读条10秒，冷却5分钟。
技能五：追击。移动技能，以三倍速度向任意方向移动15米，消耗能量10点，无读条时间，冷却1分30秒
【剩下的以后再说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