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笔记（我只能在你的季节融化，在你的世界爆发）》细数星辰

4、暗恋

　　暗恋
　　我承认，这是一个普通无聊的暗恋文，没有故事。
　　文案
　　真正的暗恋，不会有故事发生。
　　我不会为了接近你费尽心思，因为我自卑到不敢靠近你，不敢让人知道我喜欢你。

　　我如此懦弱，只敢做梦，竟奢望不爱我的你主动走向我。

　　男主：曹克纶 女配：齐秘
　　第一章
　　我不爱写日记，重要的事心里一定会记得，不重要的事何必记得。
　　――齐秘

　　我开始写日记了，因为我终于发现了，有关于他的每一件事我都觉得重要，并且开始害怕会忘记。
　　他今天又踩着点来了，拿着本书在六点四十不急不缓地走进教室，低着头不看手负在后面扫视他的班主任。
　　他时常这样，装作很歉疚的样子，在座位上坐定后，却趁着班主任扫视下一个踩点来的同学的空隙，对玩得好的男生调皮地笑。
　　他穿着件紫色的棉袄，还有青春期隔了一天就冒出来的胡茬。只注重温度不看风度的家伙，看起来平凡多了。

　　今天月考卷子下来了，他帮着语文课代表发卷子，发到我的卷子的时候，扫了一眼调笑着说道，“哇哦哇哦，齐秘，下次考语文你坐我旁边吧。”他说着把试卷递给我。
　　我慌张地看了他一眼，还来不及转换原本生硬的表情，他已经笑着走过去发另一个同学的卷子。
　　他这句话不过随口一说，因为我们月考都会按全年级的排名分到不同的考场。我和他经常会在一个考场，但前后位至今没有过。
　　不过我们的名字经常在成绩单上挨得很近，每次我看到都默默地惊喜着，好像这样就和他更靠近了一点。
　　我好像忘了写日期，那就算了吧。不过今天的不能算。
　　――2005年12月13日

　　老师为了整治调皮的男生，把他们都调到了第一排。也包括他。
　　我因为个子矮，经常在前排，所以这次他坐在了我的前面，成了我的前桌。
　　可有什么区别呢，我不敢主动跟他说话，甚至他主动跟我说话，我也只敢应两声。不敢主动跟他提一个话题。
　　不过我的同桌跟他很熟，他们时常互相打趣，但绝无暧昧。
　　我知道的，他从来都跟女生分清界限，不玩暧昧。
　　他这样真是太招人爱了。
　　――2005年12月23日

　　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好像经常会盯着他看。虽然这不排除他坐在我前面的原因，但我原本是要看黑板，可似乎不知不觉地就盯着他的后脑勺看起来了。
　　我意识这个问题，是因为今天上数学课他突然回过头，视线就那么和我对上了。我怔了两秒，急忙低下头去。却察觉他的视线仍旧投向我这边。
　　他喜欢我吗？他会喜欢我吗？
　　狗屁！
　　――2006年1月10日

　　他会经常回头，视线偶尔会对上他的朋友，对上后面的时钟，对上不是谁的谁。
　　只是这样，无意识地看着某个人，没有任何想法。
　　不是喜欢。
　　注意到他的一些习惯。
　　他会经常用手抵着脑袋看着窗外，我会趁他不在的时候看着窗外。看过他看过的地方。
　　第二节课下课后的大课间，他经常会和他的好兄弟勾肩搭背地去食堂买早饭，我偶尔也会陪我的朋友们去。我们经常会和他们遇见，他们互相打趣着，唯独我不说话也不敢看他。
　　却在隐隐期待明天的这个时间也在食堂里的小卖部遇到他。
　　今天也是这样。
　　―― 2006年2月25日

　　下午上课我也是踩着铃来的，果然，遇见了他。
　　我走在他身后，看着他高高瘦瘦的背影，不敢快一步。
　　更不敢慢一步。
　　我想我只是怕迟到。
　　他还是发现我了，我们离着大概有二三十米。他回头看着我，一动不动。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猜测他大概是在等我。
　　我的脚步越来越慢，面无表情地对着他的方向。
　　也许是觉察到我不想和他一起走，他掉头继续往教室走去了。
　　我太胆小了。
　　可我真的没办法自然地表露心态，没办法自然地和他成为朋友。
　　我真的很自卑。
　　我以前不写日记，是害怕有人看见。看见我说喜欢他。今天我又怕了，烧掉吧，别让人看见。
　　――2006年3月1日
　　第二章
　　“对呀，我喜欢他。”
　　“谁呀？”我到朋友宿舍的时候，听到朋友们正在集中打趣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不惧别人知道她喜欢他。尽管她又矮又胖，但她一点都不觉得卑微。
　　她甚至跟他告过白，被拒绝后也洒脱着把这件事当笑话说给我们听。
　　比我勇敢，比我更值得被好好爱。
　　我时常拿自己和其她女孩比较，却觉得自己屡战屡败。
　　我没有她勇敢。
　　没有她大方。
　　没有她漂亮。
　　没有她善良。
　　我是个，废物。
　　我不值得被爱。
　　但我有朋友。

　　喜欢她的那个女生跟我说他的好。“哎呀，谁让他是帅哥又长得高。小秘呀，我特别喜欢他的性格，就是那种平常看着吊不郎当，该认真的时候就认真的，那种样子。”
　　我看着她笑，“对呀，英语老师也挺喜欢他。”
　　“数学老师也喜欢他呀。”
　　“语文老师也喜欢他。”她接着调笑道。
　　却没有问我喜不喜欢他。
　　我当时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她是不是早已将我看透，故意叉开了这个话题。
　　第三章
　　有未署名的号码给我发短信。
　　新年快乐，秘姐。
　　一看就不是骚扰电话。
　　我心里莫名涌起一阵直觉，是他。
　　我不敢向人打听他的号码，尽管可以有千万个理由搪塞过别人的问话，我都不敢。我不敢表现出一点在乎。
　　“没存号码？你是？”我打过去几个字。
　　我握着手机，短信半天才有了回复。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我惊喜了好久好久。
　　“曹克纶。”
　　连上帝都想让我误会。
　　他是一个开朗外向的人，存了班里很多人的号码，逢年过节发一条祝福短信。
　　我却因为猜想成真，抱着这令人惊喜的巧合，以为他喜欢我。
　　却又否定着他喜欢我。
　　第四章
　　被没有恶意地耍弄，算不算重要的事？至少我记了那么多年。
　　――齐秘

　　那天我似乎不知道是什么日子，但也许我原本记得，只是在看到纸条的时候忘记了所有。
　　“秘姐，你看了纸条了吗？”我和同桌手拉着手去上厕所，在门口和他狭路相逢。
　　恩？我呆滞地看着他。纸条是看到了，但不是抛给同桌的吗？
　　我被同桌拉着走了，没注意他戏谑的嘴角。
　　上课的时候，我趁着同桌不注意的时候捡起了纸条。
　　我喜欢你。
　　没有署名。
　　只因为他问我我就以为是他写的。我自认是个清醒理智的人，回头看那一刻真是傻得不像自己。
　　我当时还问了我同桌，她也鼓励我去问问。问问纸条上的字。
　　她记得那天的日子，4月1日，也告诉了我。我到底怎么说服自己这不是玩笑，现在的我想破脑袋都记不起来，也想不明白。
　　她说那你就去问问吧。
　　我当时以为没有人知道我的心思，甚至在这天以后也没有去回想同桌当时的表情和心理。
　　但现在想一想，我自以为的秘密，在那一天又被人看出来了。
　　她先前收了几张他扔过来的纸条，却都笑骂了回去，我却傻得问她要不要去问一问他。
　　她当时的表情，大概是有些疑惑的吧。不明白我为什么，那天明明是4月1日呀。
　　她说你去问问吧，其实是在鼓励我告白吧。
　　我当时真是疯狂得看不到旁人的表情，听不进去旁人的话。
　　看到纸条上字的一瞬，我疯了。

　　纸条上是谁的字迹，那么工整，那么有劲道。根本和他的狂草一点都不像。我怎么愚蠢到以为他连情书都是找人代写的。
　　――齐秘

　　我叫住他。
　　不是疯狂地勇敢，是自信地笃定。被迷惑后坚实地以为他喜欢我。
　　我到底是怎么炼成的，独对他有的自信？！
　　“纸条上的字。。。”
　　与他同行的男生们绕有深意地看了我两眼，一起走了。只剩下他站在我面前，不解地看着我有什么事。听到话以后他爽朗地笑了起来，“啊，那个呀，吕信仁写的呀。今天4月1日嘛，秘姐。”
　　我倾刻间明白了起来，心重重地跌落至谷底。还自以为是地掩饰着情绪说道，“哈，吓死我了，我以为。”
　　他笑着。
　　“幸亏不是呀。”我装作松了一口气。
　　太明显了不是吗？太明显了。

　　我这么怯懦，这么阴暗。不敢向他走近一步，却梦想着不爱我的他主动走向我。

　　和朋友们喝酒玩游戏，我输了。被要求找一个人告白。他在女生中很有人缘，有人说出他的名字。
　　那是愚人节事件过了很久，我倒不是心有余悸，只是胆小。
　　朋友们都完成了惩罚，只我违着赌约，不肯就范。
　　有朋友代我说，“哎，曹克纶，小秘有话跟你说。”说着点了点我的后背。
　　我坐在座位上不敢回头，装着在专心地写字。
　　朋友调转回头，看着他嬉笑着说道，“曹克纶，小秘要跟你说她喜欢你。”
　　他那时候坐到了我旁边一竖排的后面，离我一个走道，两排远。
　　我眼角的余光看见他在翻着书页。他真没那么爱学习，要是遇到朋友发生这种事，他肯定第一个凑上去大声打趣。
　　我想他是不好意思了，只是冲着那个替我“告白”的女生笑了笑。并没有当真。
　　是的，先前已经有朋友实现了赌约，打趣着跟他说喜欢。
　　一看就是假的，他当时也是笑笑没说话。
　　玩得起，他的表现真是玩得起。

　　我也没那么脆弱，说4月1号的玩笑让我受伤很深。
　　我只是觉得有些羞耻而已。
　　因为我被看穿了心事。
　　我不脆弱，却懦弱自卑得过份。
　　真平凡哪，我比灰姑娘差得远。
　　第五章
　　要好的同学来我这里借住一晚，睡前聊天不可避免地说到了他。
　　确实不可避免呀，女生的谈话不会放过班里的每一个人，连藏在角落的同学都被说起他的自卑与抑郁。
　　男生间应该不会这样吧，他们应该只会说起开朗或者漂亮的女孩。

　　“哎，小秘，你知道吗？曹克纶和任晓露谈过的。”
　　黑暗里，我恩了一声。
　　心中惊雷乍响。
　　面上却闷不作声。
　　我又想自我检讨，我真是虚伪。
　　“你们怎么知道的？”
　　“有一天我上街的时候看着他俩牵手了。”
　　我闭上眼睛，开始想象他和全班最漂亮的女孩手牵手的画面。
　　“不过前一阵子分手了。”
　　我哦了一声，平静地问道，“怎么分手了？”我是不是该庆幸，这个消息我知道得那么迟。
　　“这我不知道，性格不合吧。”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着天。
　　我记着那天我们几近聊了一夜，却没记住她后面说的所有话。
　　第六章
　　真是越毕业越疯狂，现在想来都有些匪夷所思。
　　趁英语课上自习的时间，我们搬来后排闲置的板凳，排在桌子下面打牌。
　　好朋友坐在前后排，真是作死的好位置。
　　我坐在前排，打牌的时候就要回过头。
　　他坐在和我们隔了一个走道的后面，时不时地抬头看向我们，脸上没什么表情。
　　“秘姐脸好红呀。”
　　“什么？”同桌问他。
　　“秘姐脸好红。”他指向我。
　　我当真不知道那天脸为什么那么红，是天气太热，还是眼角余光无法避免地触及他。我真的不知道，真的忘了。
　　朋友嘻嘻哈哈地调笑了过去。我的心思如我所愿地被压制了下去，没有表现出来。
　　都别注意我。
　　注意我喜欢他。
　　第七章
　　毕业十年了。
　　我没有一点长进。
　　没有漂亮一点。
　　没有勇敢一点。
　　没有遇见好人家。
　　我想如果我再遇见他，我仍然不敢将自己的暗恋伪装成一个谈资，说自己，暗恋他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