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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祸事 ...
三月春雨,染湿了一城金陵。
素净的绣花鞋沾染了些许雨迹,顺着纸伞滴下的雨水,落在黛色的裙摆上,顺势氤氲开去。
朝云跟在自家二小姐身后,打着上好的纸伞,嘴巴动了动,本想说点什么,可瞧见阮宁一身浅黛色裙衫,眸光和静,略略扫过青花园中还未花开的群树,似是全然不顾阮府已经鸡飞狗跳了数段日子。
她想了半天,硬是把所有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主仆二人默默在青花园中逛了片刻,雨势倏尔转大,似是来势汹汹,朝云探头看了看天幕,有些担心:“二小姐,雨似是大了,还是先回房去吧,免得着凉了。”
阮宁顿了顿,拐进青花园中的一处凉亭,坐了下来:“无事,先在这里歇一歇。”
朝云收了伞,替自家小姐擦了擦身上的雨水,收帕之时,踌躇了片刻,才试探道:“小姐,您那日同阮老爷说的,可是气话?”
阮宁一顿,忽而笑了:“气话?”
她生得娇娆,肤色如玉,面若桃花,只是平日里素来喜欢简素之衫,性子又冷又喜静,并未显得有多招摇。
然而这一笑,却是又冷又傲,美得不可方华。
朝云很少见她这样笑,头皮一麻,跪了下来,眼泪汪汪:“小姐,若是那风流成性的宋二爷不愿娶您为妻,那该如何是好?”
阮宁收了笑,眸敛下来,不咸不淡:“我早已说过,就算我当了阮兮的替罪羊,也不要如此下贱,他宋二爷不是要娶么?那就八抬大轿娶我过门,当我为妻。否则,逼走一个阮家三小姐,再逼死一个二小姐,他宋子越也算是在这金陵城里再添一笔风流债。”
朝云闻言,真是愁得唇都快咬破了。
如今阮府闹得如此不可开交,罪魁祸首就是如今宋尚书宋家的独子宋子越。他在金陵城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行事阴险毒辣,风流成性,成日里流连风花雪月之地,好几次气得宋老爷差点背过去见阎王。
偏偏他是独子,唯一的姐姐宋如绯又是宫中的妃嫔,老子还是朝中三品大员,可谓是门庭显赫,金陵城中无人见了不躲着走。
而阮家在金陵城中不过是个商贾之户,开了几家钱庄与酒庄,虽说财气有之,但总不好与金陵城中的官家相提并论。
原本两家进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官道,我走我的商路。可三个月前不知道宋子越是着了什么魔,大街上瞧见了阮家的三小姐阮兮,一时风流劲上来,居然回府就直接招呼自家老子,要娶阮兮做妾。
只要宋子越不干出格的事,宋老爷对自己儿子那是有求必应,不过一个商贾之女,做妾足够了,随后宋老爷大笔一挥,一份厚重的聘礼就抬进了阮府的大门。
若是一般人家,自然觉得是狼入虎口。
可阮老爷对自己这个三女儿,倒是没什么感情,她的母亲林娘是正牌阮夫人的远房表妹,与阮夫人有几分相像,当初阮夫人生了阮宁就难产而死了,阮老爷难过得不行,顺手收了阮兮的母亲聊以安慰,可时间长了,又觉得没什么滋味,于是又招了几个姨娘进来。
林娘本来就是替代品,有了新欢,自然不会被阮老爷待见,可偏偏她命硬,生下来了阮兮,阮兮在府中虽是三小姐,但待遇和丫鬟也没多大区别,属于爹不爱,娘又体弱多病,无依无靠。
偏偏,这阮兮性子非但不怯懦,还分外撒泼,成日嬉笑怒骂,全当是个没事人似的。
头天知道自己要被卖了,阮兮表面上不置一词,可摊上这样一堆狗屎,过了几日,阮姑娘就二话不说,直接卷铺盖走人。
这下,阮府是彻底乱了阵脚。
新娘临时不见了踪影,这该如何向宋家交代?
宋子越更是大怒,动用手下的势力,大肆寻找阮兮的下落。终于,在前些日子,青州城传来探子的消息,阮兮居然和个江湖草莽私奔了。宋子越怒上心头,心思阴险,施压于青州州官,让重兵围剿。
谁知那两人就跟长了翅膀的鸟儿,竟在重兵围剿之下逃脱,瞬间不知踪影。
是可忍孰不可忍,宋子越一气之下,直接甩话给阮府,老子就是要娶你家的姑娘,三小姐不行,让二小姐上!
这下,阮老爷是彻底懵了。
阮宁与阮兮不同,是他手里的宝,她长得极像她娘,性子又冷又喜静,从未服过软,又是做妾,真要嫁过去,不是被那风流的宋子越虐成渣?
可宋子越背后,是漫天的权势,他阮府不过一个商贾之户,又如何能说个不字?
思来想去,阮老爷还是服了软,抓着自家女儿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什么好话都说尽了。
却只换来阮宁一句话:“要娶我可以,不做妾,为妻而已,否则我死。”
瞬间,阮老爷满腔的眼泪都被吓了回去。
他们阮家的女儿怎么没一个省心的?
朝云眼泪汪汪,跪着不知该说些什么,默了半日,才骂道:“要不是阮兮那个贱人非要和什么江湖草莽私奔,这等祸事又怎么会落到小姐头上?”
阮宁握着石桌边沿的手忽然一顿,沉静的眸微微一转,望向亭外的青花园,春风如云,裹挟了些许春雨,落在面容之上,不冷,带了点湿润。
祸事吗?
*
阮府胆战心惊了数日,就连一向粗神经笑眯眯的阮家大公子,都忍不住愁眉苦脸:“我三妹逃了,难道还要搭上我二妹的性命吗?”
阮老爷仍不死心,派自家姨娘挨个轮番劝阮宁,却愣是被阮宁二话不说给轰了出去。
愁来愁去,终于等来了宋家的消息。
娶,就在今月二十。
瞬间,整个阮府欢天喜地,也不管是将二小姐送入虎口了,只要能摆平这件事,那都是好的呀。
就连阮老爷也笑得合不拢嘴,亲家可是官老爷,而且还不是什么小官,那可比金陵城里头的什么商贾老爷要牛气的多,就算对方那儿子浑得很,瘦死的骆驼也总比马大。
等回头瞧见了自家闺女,忍不住笑眯眯道:“宁儿啊,你这招以退为进倒是甚好啊,甚好啊……”
朝云在旁边捏了把冷汗,她跟了阮宁十数个年头,自然对自家小姐的脾气清楚得很,阮宁这哪里是以退为进?分明就是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宋家要真不答应,她这小姐立刻就会去寻死啊……
当然,朝云不敢泼自家老爷的冷水,只好偷偷瞧小姐的脸色。
阮宁的神色还是淡淡的,知道了宋家捎来的消息也没多大起伏,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阮老爷几句。
准备婚事的日子,总是快得如流水一般。
在几个姨娘的张罗下,婚事的百物早已采买齐全,嫁衣挑了金陵城里最好的布庄,色泽鲜红,几乎能滴出水来。
按规矩,待嫁的女子不能出门,阮宁就每日在府中缝制嫁衣,几个丫鬟帮忙理一些边角,瞧见自家小姐绣的花式,掩嘴低低笑道:“小姐的绣工真是越来越好了,这嫁衣真是美得夺目啊。”
阮宁这个时候不说话,偶尔望了望窗外,像是在想什么别的事,不似平日里冷冷的,倒是有点茫然的样子。
出嫁的前一夜,天幕已经昏沉而黑,整个阮府已经装饰得喜气洋洋,入了深夜,除了护院,大部分仆人都已经睡了。
朝云伺候阮宁睡下,正准备掩门离开,却见阮宁忽然起身,朝云一惊,又折了回来:“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睡不着。”阮宁神色平静,“你先帮我穿衣。”
朝云点头,折回去伺候阮宁穿衣。随后,阮宁起身,对她道:“你先回去睡吧,我去趟祠堂,想和娘说说话。”
朝云一顿,点了点头,安静地退了下去。
春夜深得安静,和风吹来,倒是很惬意。阮宁提了一盏微弱的灯,不紧不慢地走过寂静的廊中。
祠堂在阮府的最后面,绕了几个弯,才瞧见祠堂星星点点的香烛。有下人在守夜,瞧见二小姐来了,惊得跳起来,低低道:“二小姐……”
“没事,我来看看我娘,你先下去吧。”
下人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阮宁迈入祠堂,星星点点的烛火伴随着淡香,飘散在和煦的春夜中。阮夫人的灵牌静静无言,与她咫尺相望。
许久,未曾进来了。
她从小就没有娘,眼睛睁开,就是丫鬟婆子奶娘。很小的时候,她曾错把林娘当做自己的娘,林娘抱过她,软软的,香香的,同丫鬟奶娘的味道都不一样。她那个时候才懵懵懂懂地忽然意识到,原来这就是娘的味道。
可是,后来有了阮兮。
阮兮爱笑,爱抱着自己的娘笑,就算后来阮老爷带了好几个姨娘回来,再也不曾踏入林娘的院子半步,她还是没心没肺地笑,好像就算天塌下来,也与她没什么关系。
阮宁躲在墙后面,偷偷地看着她抱着自家的娘亲,肆意地笑。
不知怎么,忽然生出了嫉妒。
她是阮家的嫡女,被阮老爷放在手心疼着,每个姨娘丫鬟都看着她的眼色行事,可却没有一个小丫头笑得开心。
阮兮有娘疼。
她有什么呢?
阮老爷的心就那么大,除了分给自己的女儿,还得分给自己的那些莺莺燕燕。大哥素来粗神经,喜欢她,也喜欢阮兮,好像全天下就没有他不喜欢的妹子。至于那些姨娘,对她笑,也不过只是面上做点文章讨好她,甚至在背地里嚼舌根说她爱甩脸子,一看就是贱命像。
呵,她什么也没有。
她越来越讨厌阮兮,没有一刻不和阮兮作对,讽刺挖苦,甚至背地里使点搬不上台面的小手段。
可阮兮还是笑,笑得没心没肺。
……
阮宁慢慢呼出一口气,对着阮夫人的灵牌跪了下来。
她的神色不再像在下人或是姨娘面前那般冷,反而带了点茫然,像是一个入世未深的孩子,声嗓中带了点脆弱。
“娘,再过一日我就要嫁人了。这桩婚事是我……是我不要脸讨来的,那个人喜欢阮兮,可是阮兮不要他,他才找到了我头上,照理说,我本来应该生气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很高兴,高兴地像是要飞起来,我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
“娘,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讨到手了,是不是谁也抢不走了,是不是就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了?”
没有人说话。
祠堂里一片安静,外头的月光柔柔地照进祠堂,像是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离人。
阮宁说完,磕了一个头,又磕了一个,过了很久,才慢慢道:“娘,我走了,等以后有空,我再来看你。”
咳咳,又挖坑了。
这次的男主女主都是非典型主角,开头可能会有点小虐,但相信我,后面会越来越甜哒~
此文篇幅不会很长,算是中篇,喜欢的就收藏下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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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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