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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夏家大少爷 ...

  •   流简自个儿睡了,可被晾在原地的白寞语却是一脸莫名其妙,悻悻然地走出了藏经阁,心里是说不出的烦闷。

      她左思右想,却怎么也想不通流简到底在气恼些什么,照理说,楚忻承诺不与他争夺太子之位不是应该高兴的事情么,而她这样急匆匆赶过来也是为了早点将这个消息告知于他,怎么他半点喜色不见,反倒生起她的起来了?

      先皇密诏一事她虽然一开始没想告诉他,可那是因为她觉得他根本就不会在意,毕竟,他已经拒绝过一次婚约,也明明白白地告诉过她,他并不喜欢她,所以……她私心的不想以太子之位来逼他。

      只是没想到,这一点点的私心竟然换来了他的冷嘲热讽。

      白寞语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弯月,唇边浮起一丝苦笑,果然,先坦承心意的人,更容易被辜负吗?
      她偏不信这个邪!

      就算注定无果,她也要拼尽全力,人这一生匆匆数十载,但愿能活得恣意痛快,才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思来想去的乱成一团,不知不觉竟已经走回了紫阳阁,月光从树隙间洒落,地上是一片星星点点的光影。就着莹白的月光,白寞语穿过游廊,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娉婷的身姿被月光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华,走到门口,她忽然停住,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烦闷之感努力抛开,白寞语知道,如果一直任由自己意志消沉,今晚也就别睡了。

      推开房门,白寞语跨步进屋反手关上了门,她一边脱着外衣,一边朝床的方向走去。屋里没有点灯,可她已经将屋内所有摆设的位置记得一清二楚,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轻而易举地走到床边,挨着床边坐下,弯腰正准备脱下鞋袜,可刚一低头,便嗅到了空气里有一抹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脂粉香味。

      白寞语皱眉,虽然依照天云寺的习惯每处房间里都是要点燃檀香的,可白寞语多日未归,这房间里又如何会点檀香呢?而因着男女之别,天云寺众僧也绝不会未经允许便私自来她房内,因此照理说这会儿屋子里是不应该有任何熏香味的。她正觉得奇怪,想要出门找人询问,忽然反应过来,这香味好像并不是檀香的味道,更像是人工添加的粉香味。

      思量片刻,白寞语眯着双眼,借着窗口斜洒进来的月光,隐约瞧清自己的床上,被子下方似乎隆着一个人形。

      白寞语心里一阵惊骇,倒退两步,从怀里悄悄摸出火折子,向门边挪去。火折子被点燃,不算明亮的黄色光晕中,白寞语终于瞧清了床上的景象,只见那人趴在被子下面,只露出一截光洁的胳膊肘,以及宛如丝绸般水光柔滑的青丝,凌乱地铺散在枕头上。

      知道是个人而非鬼怪后,白寞语反倒镇定了下来,她立在门边,神色淡然地说道:“你是何人?”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缓缓爬了起来,露出一张俊邪冷魅的容颜。

      那是一个极其好看的年轻男子,一身黑色绣兰锦袍,头上戴着紫金冠,狭长的眉毛如远山斜飞入鬓,乌黑深邃的眼眸里泛着迷人的光泽,孤傲高挺的鼻梁下是性感妖媚的薄唇,似玉雕细琢般精致绝美。

      男子掀开被子一角,斜倚在床头,姿态慵懒半支着下巴,丝被随着他起身的动作一点点滑落至腰际,半敞的衣襟里光洁如玉的胸膛在微光下异常醒目。

      然而,白寞语却是一派波澜不惊,只是淡淡地转过身,走到中央圆桌旁将烛台点亮。

      一室的黑暗瞬间被光明驱散。

      男子光洁圆润的肩头,修长的手臂,以及柔韧的腰身,以十分诱惑的画面呈现在眼前。尤其是那半梦半醒之间流露出的惫懒妩媚,足以叫人为之疯狂。

      当然,这个人并不包括白寞语。

      点好烛台后的白寞语,依旧维持着静立的姿态,杏目里冷淡无比。

      男子也察觉出白寞语的刻意冷淡,咬了咬嘴唇,眼眸里闪着晶莹的泪光,泫然欲泣地低语道:“怎么,难道本少爷的美貌还不及那假和尚?”

      假和尚?

      白寞语皱了皱眉,淡淡询问道:“你认识流简?”

      男子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忽然挑眉一笑,指间玩绕着耳畔发缕,眼中泪光早已不见,半是赞叹地说道:“看来秦家嫡长女还是有些头脑的,嗯,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虽然娶你是有些委屈了本少爷,但没关系,为了太子之位也只好先委屈一下了。”

      他话语中透露出的意思令白寞语心头一凛,如当头棒喝般懵了半晌方才找回神智,她一手撑在桌边,稳住身体,以尽量平稳的声音开口道:“流简告诉你的,对吗?”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语气却是极为笃定。

      男子闻言,嘴角的弧度上扬,掀开丝被,起身赤脚朝她缓缓靠近,黑色锦袍曳地,一步一步,随着那雪白的足尖款款而来。

      白寞语谨慎地望着他,脚下悄悄向门口挪动。

      “怕我?”男子抬手捂唇,哧哧笑了起来,忽然,那笑容一凝,眼中泛起幽幽冷意,“流简既然不懂怜香惜玉,就让本少爷来疼爱疼爱你如何?”说着,他已一跃而起,长袖翻飞中窜出一条黑绳,那黑绳凝聚了内力,似活物一般直直朝白寞语那头翻卷而去。

      白寞语反应迅速,身形往旁边一晃,飞快躲过迎面而来的攻击。然而,这一躲,却反而离门口更远了,屋子里的摆设本就不多,眼前又无阻挡之物,白寞语还来不及将随手抓过的笔筒掷去,腰间便被那黑绳紧紧缠绕,几个旋转后,她整个人便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陌生的气息喷洒在脖颈间,白寞语心底一阵发毛,挣扎着动了动,仰头怒瞪着对方,道:“你到底是何人?想做什么?”

      男子抬手轻轻刮了刮白寞语粉嫩的鼻头,几分轻佻地笑道:“不是说了要好好疼爱你的嘛,放心,本少爷其实对你并不感兴趣,要不是因为你是流简看重的女人,本少爷才不稀罕你呢。”

      白寞语心里一阵恶寒,没有犹豫地啐了他一口,冷笑道:“人模狗样的,不对,你连畜生都不如!”

      “你这该死的女人!”男子被她吐了满脸口水,当即恼羞成怒,一把将她衣襟拎起,怒不可遏地吼叫道:“你竟敢冒犯本少爷,我要你好看!”

      白寞语梗着脖子与他对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睛里聚集着一股风卷残云般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不知为何,男子心中那被激起的怒意,在这种愤恨相视的眼神里渐渐被消殆而尽。

      眼前的女子自进来就对他不假辞色,进退从容,丝毫没有寻常闺阁女子的扭捏怕事,她处事不惊,思维敏捷,真真不像传言中那样愚蠢无脑。

      这一点倒是很叫他以外,据他这段时间得到的情报,这个秦家嫡长女是个超级花痴,爱流简爱得死去活来,他原本听说流简被这样一个花痴女缠上了很是幸灾乐祸的跑来天云山看笑话,当然,他这人历来讲究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所以便想要先行来会会这个白寞语。

      可是,这番试探下来,他却开始迷惑了,看起来这姑娘挺精明一人啊,怎么探子传递回来的评价却是花痴女呢?

      男子心中思绪越走越远,白寞语见其半天没有反应,正想悄悄抽身溜走,无奈那黑绳还紧紧缠绕在身上,这一动作,倒是把发呆中的男子惊动了。

      “放开我好不好,你弄疼人家了。”白寞语温声细语道,娇媚的笑容中带着讨好之意,软嗲嗲的,好似娇嗔一般。

      白寞语忍不住在心底恶心了自己一番,她不断安慰自己,这绝不是对恶势力低头,而是充分利用女人最擅长的本领——撒娇。

      男子目光微微流转,浓翘的长睫半眯,煞是有趣地打量着她,明知她忽然转变的态度,不过是以退为进的小伎俩,可偏偏就是这般令他心头一颤。

      她清丽秀雅的笑脸在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柔美,但那一双杏眼里却闪动着狡黠,宛如夜空中的一轮皎皎明月。

      “公子,你先松开小女子可好?”一张一合的小嘴线条分明,唇红齿白,巧舌如簧,宛如黄鹂唱歌一样动听。

      她在哄骗他!脑海里不断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自己,但行动上却似蛊惑般背道相驰。

      握在手掌中的黑绳微微收紧,在白寞语的一声惊叫中,他用力一收,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带至怀里,紧紧的,再也不留一丝缝隙。

      “喂,你干什么?!”白寞语大惊失色,还来不及躲闪,便觉眼前蓦地一黑,唇瓣上边传来一阵温热潮湿的啃咬。

      白寞语当即脑袋“嗡”的一声,愤怒的心在胸膛中燃烧着,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她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她愤恨的目光丝毫没有威慑力,反而越发激起了男子的征服欲,他不断厮磨着,企图加深这个吻,唇齿间的力度毫无分寸。

      白寞语双手被束缚令她无法挣脱,只能死死咬住牙关,但面对男子越来越疯狂的掠夺,她渐渐感到了一丝无措,忽然,她余光瞥向男子胯部,心头一喜,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抬起腿,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男子胯/下猛烈攻击而去!

      男子正专注在征服欲望上,等到察觉她的意图,也来不及躲开,硬生生承受了胯/下之痛。

      “你……”男子当即松开了白寞语,痛苦地捂着胯/部,整张面容涨得通红,一直红到耳根,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突起的青筋显示着他此刻不可遏制的怒火,但大概是实在太过难受,他连一个字也吼不出来,只能用愤怒阴沉的目光瞪着白寞语。

      白寞语挑眉回瞪而去,一脸冷若冰霜,“再敢对我不敬,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说完,她转身将门打开,正准备抬腿迈出去,不想,门外却站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白寞语,月色莹白的长衫在夜风中微微摆动,身姿孤绝冷峭,仿佛黑暗中泛着冷光的冰雪,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疏离莫测。

      “呵,老朋友,好久不见啊。”男子忍着痛感,扶着桌角直起身子,故作淡定地拨了拨胸前垂落的发丝,半是戏虐,半是挑衅道:“流简你还这这么知情知趣,知道我和白姑娘正在办私事,所以特地等在门外,哎,人生能得你这一知己足以!”

      流简转过身来,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白寞语红肿的嘴唇,便不再看她,缓缓上前两步,“别来无恙啊红越兄,时间过得真快,又到了你我约定的六月之期,不过,既是你我之约,红越兄不来直接寻我,却为何要来侵扰我天云寺的客人?”

      他嘴角牵着柔和散淡的笑容,紫瞳里幽深不可度测。

      果然,这二人是认识的!白寞语冷冷一笑,垂在身侧的两手紧紧收成拳头,洁白的牙齿紧紧咬住唇瓣,过了一会,紧绷的面色才缓和下来,眼中是死灰一般的冷寂,唇瓣上印着一排齿痕。

      不愿再多做停留,她沉默不语地离去,那背脊挺得笔直,步伐飞快,即使受伤了也绝不肯示弱于人前。

      “好像真的生气了呢。”某人幸灾乐祸地叹息道,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似乎忘了自己正是那始作俑者。

      流简收回目光,脸上笑意全无,紫瞳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冷意,像是要射出火花一般,“夏红越,这笔账我记下了。”说完,不再多看一眼,甩袖离去。

      被独自搁在房内的夏红越再支撑不住,滑坐在椅子上,胯部的疼痛虽然已经缓解不少,可他刚刚拼命咬着牙关隐忍着,此时不禁有些精疲力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夏家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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