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活动小丑 ...
-
【0】
向着最终的理想乡执着努力前进
无法确切的相信
又那么的想去深信
请务必带上我
环游蓝色星球
一脸茫然环顾最陌生的颜色
只要一秒就好
呼吸停下来吧
什么都说不出
此刻呆住站立的我
也许这就是偶然
或者是命运旋转
我明明知道不要了解真相是最好的方式
【1】
“高杉，如果你敢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的话，我绝对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代价？”高杉扯起嘴角笑了笑，不知为什么，在红莲眼里看来，他今天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我无所谓哦。”
“但是我今天来这里，是有几件事情要告诉你的。”
“我不明白…我们…”
“是和你自身有关的，你最好听清楚了，不要打断我…”
“红莲大人！！！”砰的一声，一个长发的身影从门外撞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熟悉的银发身影。
“桂？银时？你们怎么也来了？？”
“那个客人呢？”桂急切的问，红莲指了指高杉，“好像就是高杉…”
“是你？？”桂一脸见鬼的样子看着高杉，“是你干的？”
“一个个的一样闯进来，真是一群蠢货。”高杉没有理他，管自己悠闲的掏了掏耳朵。
“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个魂淡今天给我说清楚啊！”银时的手都按在了洞爷湖上了。
红莲察觉到三人今天都格外的暴躁，只能拦住剑拔弩张的银时，耐着性子对高杉说：“你不是有事情告诉我吗？快点说完然后滚出去。”
高杉扫了后面两人一眼，桂起身说：“需要我们回避吗？”
高杉招了招手说：“不必了。一起听吧。”
他的目光停在了红莲身上，轻轻的开口说：“华玉还活着。”
“你脑子出问题了。”红莲盯着他半天，淡淡的说。
“你不信我。”
“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他在哪里？”
“你的那个客人，就是华玉。”
“这样开玩笑有意思吗？是不是他，我会不知道吗？”
“你被骗了。”
“你的意思是他伪装的连我都认不出来？高杉，你…”她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我知道了，死掉那么多年的人重新活了过来，从坟墓里爬出来，把自己洗干净了，然后换了一副皮囊到吉原来给我捧场对吧？”
“而且，我还一点都没察觉到，你是这个意思对吧？”
高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你他妈真当我是傻瓜啊？！”红莲抬手就掀翻了面前的矮桌，“他的名字也是你可以叫的吗？你拿什么开玩笑不行要拿他的事情来开玩笑？！”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冷静一点。”银时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扑即将到高杉面前的她拉回原地。
“银时？！”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银时，“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拦着我？”
“难道你也相信死人可以复活这种事情吗？”
“我不信。但是被我亲手斩首的人，此刻悠闲的出现在我面前，我不得不信。”
顺着他的目光，红莲往露台看去，那位见过几次的客人正背对着他们坐在露台上品着酒。她不由得惊呼出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在我们约好的那个时间，”他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转过身来，“我不能让你久等，对吧？”
“老师，终于见到你了。”桂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感情。
【2】
“老师？”红莲看了看现在那里的男人，又看看了银时，“难道他就是…”
“没错，他就是在我们小时候教导我们，后来被抓走，最后死在我刀下的吉田松阳…的亡魂…”
“银时你这么说可真失礼呢，我可是有血有肉的存在哦～”眼前的男人微笑起来，一时间屋里三个人除了红莲之外都恍惚起来。
“等等，刚才高杉不是说客人是华玉吗？”
“那岂不是…”
“没错，他就是华玉。”
“不可能，华玉小的时候我们可是见过面的，那个时候吉田松阳还跟你们在一起吧？他怎么可能假扮成一个小孩子呢？”
“他只是在某个时间点借用华玉的身份罢了。”
红莲摇了摇头，“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哥哥手上有一份奈落的暗杀名单。上面有他的名字，华玉在二十岁的时候，他哥哥的葬礼上就被杀了。”
“可是我遇见他的时候…”
“你还不明白吗？你遇到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华玉！是他假扮的！”高杉厉声呵斥起来，她如同挨了当头一棒一般，无助起来。她下意识的求助着看向桂。
“桂！你也相信吗？”
桂眼神低垂着，似乎不敢与她对视，他犹豫的说：“在我们面前假装身亡，然后过了几年在华玉死后假扮他的样子出现在你面前，时间上没有冲突。”
红莲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然后回过头对一脸倔强的对高杉说：“那就算我那个时候遇见的是他吧！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回答我啊？你们的松阳老师，为什么要假扮成华玉？嗯？”她扯着高杉的衣领，咄咄逼人的问道。
“因为他也不是吉田松阳。他的真实身份，是奈落的统领，虚。”
“奈落？那不就是幕府的人？幕府的帮手为什么要伪装成倒幕军队的统帅？这不是背叛吗？”
桂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微笑的虚，他紧盯着他，缓缓出声道：“取代华玉成为贵族反抗势力的头目，然后把他们逼上绝路一网打尽，难道说这才是你和幕府真正的目的吗？”
“桂你还是这么聪明啊～”虚赞许的点了点头，“不过有一点你没有说对，我是天道众的人呢～”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相遇，是计划好的一场阴谋？”红莲推开高杉，向他站着的方向走了几步。
“跟你相遇，应该说是一个整个计划中唯一的一个变故吧？”虚的眼里露出一分温柔来，仿佛回忆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我本来只是想利用你御三家后裔的身份吸引其他反抗势力加入，但是相处之后发现，你比你的身份有趣很多呢。”
“为了我，你愿意做任何事情。还有比这更好的武器吗？”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在欣赏一件亲手打造的艺术品一样，“他们杀的是天人，而你杀的，是那群幕府的士卒哦。多亏了我们，不，多亏你。幕府才更加没有力量和天人对抗了呢。江户的大门，彻底的无人守卫了呢～ ”
看着红莲呆滞的表情，虚慢慢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然后让你们两败俱伤之后，我的目的自然也达成了，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他轻轻的用手托了托她的下巴，“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为什么离开你吗，这就是答案哦。”
“我不相信。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根本就不是华玉！你们长的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连声音都不一样！”红莲发了疯一样的甩开他的头，死死的揪住了他的衣领，“快告诉我！你不是华玉！”
“快说啊！！”她几乎是在嘶吼了。
虚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她。
“你不是对不对？她的声音几乎是在祈求，眼里浮现出最后一丝期待，你不是他对不对？
虚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住了她。
他轻咬着她的唇瓣，湿热的舌头探入她口中，打着圈挑逗着她的舌尖，他把她小小的舌头含在嘴里温柔吮吸着，当他咽下她口中香甜的津液时，她的泪水也顺着脸颊滑落了。
“你说我是谁？嗯？”他的目光温柔的停留在她的脸上，又慢慢扫过一旁面如死灰的三个人，其中他特意在桂紧握成拳的手上停留了一下，继续低声说道：“我还有很多种方法让你认出我，比如那些只有我们知道的事情，要不现在就在大家面前…”
红莲拼命的摇了摇头，踉跄的退后了一步。但是虚一把伸手从她脖子上扯出了那块玉佩。
“还有，这块玉佩，根本就不是什么传家宝，是天人按照原来那块仿造出的高科技。除了可以治疗人的伤口，还可以把人变成另一个样子。只要按下这个按钮。”
在她因为泪水模糊的双眼前，他的身影清晰的矗立起来。
“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吗？”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音容笑貌，此时重叠在了一起。
华玉带着她再熟悉不过的微笑，慢慢的走近。她几乎克制不住的要伸出手去，触碰那思慕已久的幻影…
然后是“啪”的一声。所有宁静的回忆都被打碎了。
虚的脸上被狠狠甩了一个耳光。他摸着自己的脸，反而欣慰的笑了起来。
“看来你终于相信了呢～”
【3】
“这样很有意思吗？”她的声音狠狠的开始颤抖，“玩弄着人心，把自己亲手造就的东西毁灭掉…”
“看着别人为了你堕落，为了你沉沦，人生的轨迹被破坏的一塌糊涂。”
“只弄坏一个不够是吗？不完全折断就不行？不完全毁灭掉就不要？只有一点火焰也要用脚踩着熄灭掉是吗？”
“你以为你是谁。神明吗？可以这样随随便便改变别人的人生。”
虚沉默了片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温和的看着她，开口道：“我并没有让你们为了我毁掉自己人生啊？”他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四个人，用他们在熟悉不过的，提问一般的口吻说：“是你们自己选择这样的道路的，对不对？”
红莲一时语塞，接着她不禁笑了出来。
“也是哦，因为你无法再回头，无法再次站起来的我…真是个蠢货呢。”她笑得全身颤抖，仿佛身上的零件快要崩坏一样，“虽然对于那些堕落，破坏和自我抛弃，我没有一点后悔，因为是我自愿的。”
“但是，到头来居然是为了你这样的人…”她的脸上浮现出了轻蔑的笑容，“真是让我感到非常的恶心。
那一瞬间。
她再也说不出更加激烈的语言来，因为虚伸手掐住了她的喉咙。
她的脸涨得通红，但是嘴角的笑意却更加的清晰。
面前的人果然不是你啊，你怎么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事呢。我以为再见面的话，你一定会把我紧紧抱住，诉说分别这么多年的苦衷，我们一定会互诉衷肠，再不济，也会因为重逢而欣然落泪。
毕竟我曾经这样的被你喜欢，被你宠爱。而现在你却在我已经支离破碎的心脏上再重重踩了一脚。
这个残忍的箍紧了我的气管，让我几乎喘不上气来的人。真的是你吗？
如果你想让我死的话，怎么会等到现在呢？在那个时候就可以结束我的不是吗？只要你说一句话，我随时都可以为你死的啊。
你曾经对我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溺爱。怎么会舍得我经历那么多的痛苦呢。
就算很快要窒息了，但是我还在迷惑着。回答我吧，用语言，用行动都可以。我痛苦的样子，你全部看见了吧？
再多说点什么吧？
还是说…你就是来亲手帮我结束这一切的？
让我永远的离开这个痛苦的世界，是你对我最后的温柔吗？
【4】
手里掐着的脖子，太过于白皙纤细，稍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是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疼爱都不过分。但是现在却要亲手破坏掉。
即将在自己手上失去生命的，是自己曾经最疼爱的，付出过最多温柔的那一个人。在她脸上见过最美丽的笑容，自己曾经最了解的是她的体温。而从曾经得到过温柔和缠绵的唇里听见出那样的字眼，心里某个地方，确实被激怒了。
只要增加一点点力气，马上就会消失掉。那么纤细，那么美丽的生命。
在所有得到的东西里，这是最美丽最精致的一样，想下手破坏，确实很困难啊。
再说了，他这次来，不是为了毁掉她这个目的的。
虚松开了手，她的身体慢慢滑下去，跪倒在地上。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他脑海里居然冒出了‘如果能再拥抱一下就好了’这样的念头。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对她伸出了手。
红莲平复了呼吸，愣愣的看着他对她伸出的手，几乎是没有半分犹豫的，从地上起来，直接拔出佩刀捅进了他的身体。
他身体里的温热的鲜血溅了她，但是眼前的他依旧微笑着，没有丝毫的皱眉和痛苦。
“怎么可能？”脸上鲜血的味道，是真切存在的，但是眼前的人是不是人类，她不敢确定。
“觉得很无力对不对？”他从身体里拔出了她的刀，鲜血再次飞溅出来，她不由得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道伤痕已经消失了，“但是你要知道一件事情。”
他把佩刀扔到她面前。
“你引以为傲的刀，是为我所存在的。”
他抬起眼睛从屋内所有人脸上扫视过去。
“没有我，就没有现在的你们。”
看见所有人都是面如死灰的，他满意的笑了起来，然后用沾满鲜血的手抬起她的下巴：“你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只能是杀戮的武器罢了。”
“你是我的刀剑，这点，是你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
红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是说过那种话的。
“我会成为你的刀剑。”
“我会守护你的梦想。”
“依靠我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到底说谎的人，是谁呢？
“为什么要哭呢？你做的很好啊，你把他们都杀光了。那些碍事的江户人。”他温柔的替她眼角的泪水，但是泪水和她脸上的血迹混在一起，鲜红一片，根本无法区分。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的计划也不会那么顺利啊。我真的要好好奖励你一下哦，真的帮了大忙了呢。如果你愿意回来的话，我这边可是随时欢迎哦。”
“我不会再为你杀人了。”她摇了摇头，然后用袖子擦了擦脸，“应该说，我不想再杀人了。”
“这么坚决吗？”他玩味的看着她，“你心里的野兽，还停得下来吗？”
她木然的抬起头，对上他戏谑的目光，轻蔑的扯了扯嘴角，然后捡起地上的刀，面无表情的一刀划过，挑断了自己的手筋。
“遇见你之前，我是左撇子，这只右手，是为了你才拿刀，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她想用满是鲜血的右手拿起刀来终结自己的左手。但是她的右手已经完全握不住刀了。她不得不停了下来，身体疼的蜷缩了起来。
虚微笑的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有些无奈的说：“我可没有说过请你回来继续为我杀人哦？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孩子气呢，生气的时候只知道伤害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有发现这样一点意义也没有吗？”
他轻轻叹了口气。
“即使没有遇见我，你也会把你的人生搞得一团糟的吧？”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渐渐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摇了摇头说，“好了，今天叙旧已经够多了，我该走了。”
“等等，”一直没有说过话的银时突然开口了。“你就打算这样一走了之吗？”
虚回头来，依旧微笑着说。
“我们保证会再见面的。”
“再见啦，我的弟子们。”
那个微笑和时候的一模一样。
他们都愣在了原地。没有一个人记起要上前阻止。也没有一个人有这样的勇气，这一刻，他们都是无力的，都是不知所措的，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直到桂第一个回过神来，发现地上的榻榻米已经被血迹染红了一大片。
“红莲！红莲你醒醒！！”他惊慌失措的抱起她，发现她刚才那一刀割到了自己的动脉。
“你不可以有事啊，你绝对不能有事啊！”他拼命的摇晃着她。可是红莲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无法回应他的。
【5】
触碰到黑暗的颜色
被光明包裹着
那温柔的微笑
忘不掉的身姿
我已是坏掉的活动小丑
旋转着 旋转着
旋转到凋零那天
旋转到松散那天
变化着 变化着
不停息的变化着
恐惧着
在这个地方等待你的回首
我只不过是快崩坏的人偶
我只是为你表演的可笑的小丑
我会表演直到被你记起的那一天
【6】
虚走出屋子，胧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低声问道：“结束了？”
“才刚刚开始呢。”
胧停下来脚步，虚察觉到他的犹豫，开口说：“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真的喜欢过那个孩子吗？”
“喜欢？”虚低头沉思了一下，爽快的说，“是哦，喜欢。”
刚开始的时候，他不过是把她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看待罢了。她跟着他到了很多地方，但是她却不敢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敢远远的看着他的身影。
他继承了华玉的身份，也自然知道，他有个已经作废的婚约，有个家格高的吓人的未婚妻。那种养在大宅子里面，被锦衣玉食和仆从包围着的，精致的和人偶一样只能摆在同样华丽的屋子里的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一旦有了疑问，他便不得不在意起了她。
把她留在身边之后，他发现她总是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一副有话要说但是又在犹豫的样子。
他决定还是先开口了。
“你...”
没等他说完，她就迫不及待的做出了回答。
“喜欢你哦。”
察觉到他有些诧异的眼神，她眨着清澈的大眼睛，用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的天真神情问道。
“你不喜欢我吗？”
她清澈的眼里倒映出来他的样子，即使伪装成那个少年，自己在她的双眸中看见的，还是自己原来的样子，那个怪物的样子。
他稍作停顿，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喜欢的哦。”
她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她眼里的那个怪物也微笑了起来。
一开始只是谎言而已，但是说多了，自己居然也相信了。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活动小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