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10 都市群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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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昨晚发生了能力者被袭击事件！”
“不是说没有人员伤亡吗？应该只是小事吧。”
“一定又是一些无能力者嫉妒我们才搞得鬼。”
……
第二天花音没课，但她下午睡醒后还是去了趟学校。此时各类传言已在校园中转了好几圈，发展出了无数个版本。她在校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没想到竟然逮到了半个月没见的浅仓明。
浅仓明有个习惯，一旦进了研究室就不会接触任何通讯设备，所以她一旦人间蒸发，基本可以肯定是又把自己关进研究室了。
没想到她已经从研究室里出来了。
“阿明，收到我寄给你的东西了吗？”
浅仓明点点头，倒也不意外会在这里碰到她：“我正想找你说这件事情，你是从哪里得到的那瓶药剂？不会和昨晚的事情有关吧？”
花音愣了愣，没想到浅仓如此敏锐。她没有否认，但也没有肯定，只是含糊地笑了笑：“怎么了？查出什么了吗？”
浅仓明看了她一会儿，缓慢地摇摇头：“我现在说不清楚，等下要去见导师，晚上我去找你详谈吧。”
看她确实是赶时间，花音点点头：“好。”看着浅仓匆匆离去，她迟疑了一下，最终乘上了前往医院的公交。
今日的医院门口明显比往常热闹，她还没来得及进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里面走出来。那茶色短发的女生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走路时脚步虚浮，还没走出医院大门，就猛地扶住围墙哇哇大吐起来。
花音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立马快步上前扶住她，同时递去一包纸巾：“你不会是来看妇产科的吧？”
“去你的！”白井寻子毫不客气地接过纸巾，一边努力抹嘴，一边有气无力地道，“我就是发烧过来看看，谁知道医院里这么多人。”
发烧吐成这样？
花音摸摸她额头，没有多说什么：“要陪你回家吗？”
“不用啦，你来医院肯定也是有事，别管我了做事去！”
“但你这样子……”花音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拗不过白井，只好答应，“好吧，那你一个人回去小心点。”
目送着对方一步三晃地走远，她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这才往住院部走去。
今天起来时听黄濑说他们昨天救回的几人已经清醒，其中就包括堀尾。但出于安全考虑，他们现在仍被单独隔离起来以便观察。
护士将花音带到病房门口，小声嘱咐：“病人才刚清醒，只有五分钟的探视时间哦。”
“我知道了，多谢。”
花音抬手在门上敲了三下，才推门而入。躺在床上的男生闻声回头，他的手脚有皮外伤，都缠着绷带，身体虽没有明显伤痕，却不知为何无法行动，连回头这个动作都特别吃力。
花音连忙阻止他，顺势在床边坐下：“你还不能动就不要勉强了，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堀尾摇摇头，显得十分困惑：“我也不知道……明明就好好地在家里……”
他哭丧着脸，对自己目前的状况毫无头绪，好像有关昨晚那恐惧惊慌的记忆全都消失了。
……不，不是好像，是确实消失了。
花音看着男生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连自己是怎么受伤的都不记得吗？”
堀尾茫然地看着她，缓缓摇头：“抱歉……”
虽然什么也没问出来，但她已然可以肯定，昨晚的一切正是“甘露”引起的，而此时被隔离起来的学生，正是服用过那种药剂的受害者。
学园都市的高层显然也知道了，所以才会这么快就下手消除这些人的记忆。他们虽然回收了药剂，却没能阻止后遗症的突然爆发，昨晚的灾难简直像是来自“甘露”开发者的嘲笑一般。
这声嘲笑会是尾声吗？还是新剧的开幕？
“宗像さん？”堀尾的声音打断了花音的思考，她朝他笑笑，起身告辞：“时间差不多了，你好好休息。”
“嗯，谢谢。”
花音走到门口，突然又回头道：“说起来，你今天见过寻子吗？”
男生先是一愣，“白井前辈？”想了好一会儿，不确定道，“这个……应该没有吧？”
“也是呢，问了奇怪的问题，忘记它吧。”说完，花音就要开门出去，然而就在手掌按上门把手的同时，背后毫无预兆地响起说话声：“传话。”
室内的温度仿佛陡然下降，她猛地回头，看到坐在床上的男生呆滞地目视前方，如同机器人一般麻木地说道：“革命，宣告开始。”
花音快步冲到窗边，一把打开窗户朝外张望。
这是精神操控的能力，能力者绝不会离得很远，在哪里？那个人在哪里？
楼下人来人往，大部分都是来看望伤者的学生，每个人看起来都很正常，又好像都很可疑。她皱紧了眉，却听堀尾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啊咧？你在找什么东西吗，宗像さん？”
恢复……正常了？
花音转过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堀尾打量，对方奇怪地看看自己周围，疑惑道：“怎么了？”
那奇异的突变仅仅维持了数秒，操控者难道只是为了传达那句革命的宣言？
革什么的命？主导者又是什么人？除了她还有其他人听到这句话了吗？
甘露想必是不会再出现了，但这条导火线将要点燃的会是什么？
宗像花音直接回了公寓。
原本想看看白井状况如何，但在她家门口敲了很久都没人回应，门内也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声音，她就放弃了。
关于医院里的那场变故，她至今也没有头绪，离开时似乎看到护士们在窃窃私语着什么，可一旦去打听，她们又什么都不肯说了。
直到晚饭时间，浅仓明如约打来电话：“你现在在家吗？”
花音刚应了声，门外便传来敲门声。电话被挂断，她打开门，看到黑发女生就站在外面，手里还拿着个文件夹。
“你怎么过来了？”
浅仓明温柔地笑笑，指向楼道另一边那间刚刚搬进住户的公寓：“其实我把那里租下来了，但是那天刚把东西搬来就被导师叫去了研究室，结果到现在还没和大家打过招呼。”
有那么一瞬间，宗像花音的心中简直万马奔腾。
“这个惊喜也未免太大了吧。”她半是埋怨地将浅仓迎进家门，“想喝点什么？”
“水就可以了。”浅仓明在沙发上落座，打开文件夹，将其中的几页纸在茶几上铺开，正是她针对花音寄去的“甘露”所做的分析数据。
“其实有件事我得先告诉你。”她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住花音，“因为数据处理过程中遇到些问题，所以当时请教了导师，自然就被他知道了这个试剂的存在。”她顿了顿，见花音并没有异常表情，才又继续道，“今天下午导师突然把我找去，说是学园都市的科研部门希望我把这项研究的数据提交给他们，之后我可能也会和他们一起进行一些后续分析。”
花音低头看着资料，点点头：“也算是意料之中吧。”她沉默了一会儿，又抬起头，笑道，“后续如果有了结果，还能告诉我吗？”
浅仓明吐出口气：“那是肯定的。不过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试剂？”
“偶然从一位后辈那里要来的，不巧他正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顿了顿，“你能通过分析判断这东西可以在哪里生产得到吗？”
“目前不行。”浅仓指向文件，葱白的手指落在最后得到的结论上，“你看，原材料都是日常生活中非常常见的东西，只要比例合适，几乎谁都可以制作。其实我自己也尝试了一下……”她翻出另一张纸，“比例不同，药物的威力也会不同，但是合成方式相当简单，和一般的制药程序没有区别。”
所以，谁都有可能成为那个始作俑者……吗？
“我明白了，看样子这条线是没有办法了。”
花音耸耸肩，无奈地往沙发上一靠。浅仓明沉吟片刻，突然开口道：“你觉得事情会这样结束吗？”
宗像花音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抬手摸了下鼻梁，语气轻松，浅咖色的眼睛里却充满冷冽之光：“‘革命，正式开始’——我听到了这样的宣言。”
浅仓明并未表现出惊讶，依然一脸镇定地点了点头，顺手收起材料：“我明白了，之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尽管找我吧。”
这之后倒是一直相安无事，连白兰那边都没有一点动静。格外正常的学生生活里，唯一的一点变化就是原本的射击课老师请假陪老婆带孩子去了，今天要换个新老师来教课。
因为是选修课，花音认识的人并不多，只有远坂凛是相熟的。到射击教室时，正要开始上课，远坂凛小声地招呼她过去，花音在她边上刚一站定，这门课的主教授便清了清嗓子，说话了：“青田老师请假的事大家想必都已经知道了，所以这学期接下来的课程都会由新来的沢田吉光老师负责。他在欧洲时有过相关的学习经验，同时是位非常负责的老师，希望大家好好跟他学习。”
“诶从欧洲来的啊。”
花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抬起头，没想到一眼就对上了一双棕色的眼睛。与其他的教授相比，这位新来的老师明显年轻而稚嫩，在面对底下好奇的学生时，也显得有些腼腆，说话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柔和。
他仿佛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她，目光遥远地落下，恍若一片轻纱。
“啊啦，看起来没有比我们大多少呢，是刚毕业回国的吗？”远坂凛凑过来和花音低语，却在看到她表情的同时愣了愣，“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吃惊？认识的人？”
花音摇了摇头，而这时，沢田早已将目光移到了在场学生中。
“之前偶然遇到的人，聊过几句，帮他找了旅馆。”花音确实是狠吃了一惊，没想到本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竟然会变成自己的老师。
看样子，他想找的人还没有找到吧。
在简短的介绍过后，课程照常开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龄的缘故，沢田意外地受欢迎，第一节课结束就与学生打成了一片。
花音和远坂凛收拾好东西出来时，这位年轻的老师也正好突破女生们的包围圈，一个人站在教室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他一手扯着领带，一手给自己扇风，看到这两人倒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个笑容：“要回去了吗？”
恰是下午四五点的时间，冬季的阳光已变得黯淡，正随着夕阳缓缓淹没于都市的高楼之下。他的脸上沾着最后一抹橙光，笑容分外柔软，连远坂凛都忍不住惊叹道：“难怪那些女生都喜欢他。”
花音心头一空，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点头应了一声。
沢田摸摸鼻尖，目光就落在她脸上：“没想到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之前真是多谢了。”
他这一开口，花音却轻松了不少。她也跟着勾起嘴角，笑道：“不用一直跟我道谢，现在你可是我的老师。”
青年腼腆地笑起来：“以宗像さん的射击技术，哪里需要我这个老师啊。”他停顿了一下，微微睁开眼，“是以前学过吗？”
“算是吧。”花音不置可否，沢田好奇道：“那为什么还来上这个课？”
远坂凛倒是被逗笑了，补充道：“当然是为了混学分啦，选修课的分数真的很麻烦啊。”
沢田先是一怔，也跟着笑起来：“说的也是。”他看了看手表，歉意道，“啊！已经这个时间了，我约了中介等下去看房，就先走了。”
“诶老师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吗？”
经远坂这么一问，花音突然想起来：“你之前是不是说过有个朋友的公寓空出来了？”
“啊对呢！浅仓さん已经找到住处了，那里还一直空着。”远坂一锤手，“沢田老师有兴趣去看看吗？离学校还挺近的！”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10 都市群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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