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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60章 隐源 ...
真正可怕的,是那贯穿了费多尔胸膛的手,生生的将费多尔的心脏挖了出来。炽热的心脏还在女冥斗士手中跳动着,冒着活物才有的热气和温度。可就是掏心而出的那一刻,那沾满鲜血的手如同干涸的大地一般,疯狂的吸食着心脏的生气和血液。
费多尔身上的全部血液像是受到无法抵御的吸力那般,被那只手吸收过去。肉眼可见的数秒内,曾经鲜活血气方刚的天伤星被吸食的干瘪枯槁,如同一截被蛀虫食空的朽木。只剩轻飘飘的一具后仰扭曲干瘪的枯骨,轻落落的套在对方手上。
连着那颗刚才还鲜活跳动的心脏,也在瞬间变成干瘪的一小团黑糊物。成功吸食生魂血魄的女冥斗士在面具后舒缓的吁出一口浊气,轻忽如呓语的低喃,像是恶鬼食够血肉之后满足的概叹。默默的消化和感受生魂血魄给她带来的温度和片刻稳定,让凝结成雾状的怨气不再沸腾消散,终于老实了下来。
不过……
不够,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她还需要更多的生魂血魄来满足这宛如无底洞一样的需求,只有吞食足够多的生魂血魄,她才能独立行动,不用在依附和借用乣蠡的手。只有这样,她才能回到仙境,回到天岁城揭穿一切!
找那背信弃义的畜生,一血前仇耻辱!
她所有的恨,所有的怨,都要那畜生偿还!
沸腾的怨念让刚稳定下去的怨气再度沸腾起来,女冥斗士周身开始萦绕出肉眼可见的血魂浊气,隐约可见鬼影重重,哭嚎尖叫。那鬼哭之声沛然,吵得她心神意乱,不得已只得重新按捺下满心的怨念。
在享受够生魂血魄带来的活力服帖过脊梁时温热的kuai/感后,贯穿了费多尔胸膛的那只手收回向后一甩,将手上那干瘪的尸首如同丢弃垃圾一般丢弃在地上。冲撞在地上的力道,轻易的敲碎了费多尔酥脆干瘪的尸身。
一声金属磕碰在地上的冷响,成为安静的斗技场上仅有不多的声响。那干冷尖锐的声音回荡许久,久得让人心生冷意,不由得寒颤一把。
冥衣的持有者身亡,冥衣自动脱离重组,变回原形。冷漠的注视着前一刻还是自己主人的尸身,不置一词。费多尔的尸身因为失去了冥衣的撑持而碎成一地的干脆尸块,碎了一半的首级上还能看出他临死前惊恐的表情。
这一幕,对于在场冥斗士而言就像水倒进滚烫的油锅里,猛地炸开两种狂热的呼声。一种是狂呼血色同僚的诞生,呼喝享受着这场血腥盛宴带来的kuai/感。二是难以言喻的恶寒席卷着这群之前还在高呼喝彩的人……
就算冥斗士再逞凶斗狠,是人命如草芥。他们也只是将人杀死,并不会出现如同费多尔这种被吸干的情况。就算希腊神话中不乏这样吸食人血的怪物,但起码怪物的吃相对于今日这个女冥斗士的吃相好到不知哪里去。
那些怪物好歹是整个吞,啥也不留,那反倒看着干净利落。而不是像这个女冥斗士这样将人吸食干瘪,尸体碎成一截一截,像是酥脆的饼干,而且还碎了一地……
这样已经不是凶残可以形容的场面,这让早前疯狂高呼的冥斗士们如遭冷水浇头。这一刻,他们才意识到。往后,他们将和这个女冥斗士是同僚,而且是长期相处的那种……而自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费多尔。
一瞬间的认知,让某些个冥斗士干呕出声。
怪物……是怪物!
相比身边同僚失态的表现,拉达曼迪斯看上去冷静多了,没有过激的反应或表示。不过这个冷静,估摸着得打上双引号,至少巴连达因是这么想的。毕竟自己效忠的上司看上去十分镇定且情绪稳定,就是,冷静得让人敬畏。
可……拉达曼迪斯大人眼神锐利逼人、狂燃却压抑到极致的怒火是如此的蒸腾。以至于大人身边的气压低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让巴连达因心惊不已,不得不后退数步来缓解威压感。他很清楚,所谓的情绪稳定,只是暂时权益的遮羞布。
冥斗士之间可以随意挑战搏斗,以此获取更高的权利地位,这是不成名的规定。但截至目前来说,所有人都在规避杀害同僚这件事。可今日这场斗技,这个被天罪星提拔上来的怪物,直接无视了不杀害同僚的铁则,将斗技演变成单方面的杀戮。
针对这一点,拉达曼迪斯大人就可以对天罪星提出抗议,可为何?拉达曼迪斯大人却没有任何表示?显然是默然了这一结果,那又为何如此愤怒?
巴连达因想不出拉达曼迪斯选择忍让的原因,只得担忧的询问出声。“拉达曼迪斯大人,你……为何?”
不把不满表达出来,而是这般隐忍,这完全不像你啊。
“……闭嘴。”拉达曼迪斯松开紧咬的牙根,情绪的极端压抑,让他的声音听上去危险而骇人,拽紧的拳头更是发出刺耳的声响。
天罪星……举办这场斗技的目的,就是为了杀鸡儆猴。
此时上前理论为何杀害同僚这件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天罪星……要的就是这个让他打落牙齿和血吞。更重要的是,激怒他……
“……是,”
巴连达因得了简短的两字回答,纵使心底再有所不满,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选择后退一步站在拉达曼迪斯身后。
对于拉达曼迪斯而言,非是不想追究下去,而是深知追究已无意义。天罪星此举无非只有两个目的,一为了给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士制造名正言顺的身份和地位;二是旁敲侧击告诉其他人,如今的冥王军,由他天罪星说了算。
拉达曼迪斯的缄默等同于认同了女冥斗士的身份地位,逐渐让巴连达因明白。天罪星开这场斗技,不单是为了立威打脸。更是为了向其他冥斗士宣布她的合法地位,用来威慑那些底下躁动不安分的冥斗士。
另一个……恐怕就是警告如拉达曼迪斯大人之类的冥斗士,冥王军现在是天罪星说了算。
不管拉达曼迪斯大人最终是否上前表达不满,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不但白费口舌,更等同于向其他冥斗士表示拉达曼迪斯不服双子神的安排,更会影响到拉达曼迪斯在冥王军中的声望。这件事,不论说或不说,吃亏都是拉达曼迪斯。
这才是天罪星的算盘,真是打的一手好盘!
这场预料之外的斗技,让拉达曼迪斯重新意识到一件事,比起迫在眉睫的圣战。天罪星这个毒瘤才是必须优先铲除的目标,否则留着他继续在冥王军中继续折腾。只会让更多本就怀有二心的冥斗士望风依附,增加不必要的内部风险。
连带着米诺斯也跟着一起起哄,这样下去的结果只会让双子神更加不信任冥王军。如此一来,圣战还未开打,冥王军就已经先从内部败得一塌糊涂。就算他拉达曼迪斯能力再强,再能打,也经不起内部猪队友的内耗。
所以,天罪星——绝不能留!
哪怕会反抗双子神的命令也在所不惜,从现在起,他必须联合一切能够联合的力量。从根源上,一步一步彻底铲除天罪星!
为了冥王军,为了冥王,也为了……潘多拉。
坐在最高位,乣蠡自然将拉达曼迪斯眼中的变化尽收眼底。等候了许久,在他洒下这么多的饵后,迟钝的拉达曼迪斯才堪堪反应过来。说实在话,乣蠡等得花都谢了,都已经开始不耐烦。甚至忍不住有时候这样想,干脆用些下流的方式激怒他算了。
虽然他追求毁灭,但还是有些原则的。太过下流的手段,乣蠡还是看不上的。但不能否认,很多时候,下流的方式可比费脑袋花想了半天的计策高效多了。
比如,直接砍了米诺斯的脑袋,亦或是废了艾亚哥斯。这样要是不行的话,那他干脆找几个冥斗士,直接当着拉达曼迪斯的面把潘多拉给上了。这样,是不是就能将他彻底激怒?要是这样都还不能将他激怒,那乣蠡就不得不考虑一下,这个男人……
是否值得他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毕竟,愉悦是有保质期。
而他追求的愉悦,其保质期更短,短得犹如昙花一现。短暂且高质量得让人回味无穷的愉悦,可经不起拉达曼迪斯这么浪费。他都快要忍不住直接毁了冥界,用来激怒这个死板,脑瓜反应又迟钝。整日将忠义挂在嘴边,却肖想主子女人的男人。
真想看看,真想看看啊……
真想看看他被击溃、扒干净所有遮羞布和借口后,那无地自容无言反驳,无力辩解时羞愧得想要以死明志,却又无能为力的表情……啊啊啊,那个时候的拉达曼迪斯,可比那些从jie妇变成tang/妇的女人更加吸引人,更能让人兴奋啊。
越想越是无法控制心底那斑斓危险的念想,撑着鄂的天罪星难耐的舔了舔嘴唇。这般危险惑人的动作被一旁的米诺斯看到了,一样总在玩火不知死活的青年挑了挑眉。
是他错觉吗?
怎么感觉刚才那么一瞬间,他感受到了天罪星对他直白而毫不掩饰的恶意?好似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一样,且是那种没有任何征兆或理由的那种。
这个想法刚冒头,精明冷静乃至冷血的青年无所谓的笑了,耸了耸肩。
嘛嘛嘛,恶意又如何?
他既然踏上了这条追寻本质的道路。这般赤裸的恶意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去接受,既然要反/人类、反/社会、反/世俗、反/真理、反/同僚、反/上司。这样的代价便是必然要支付的,这点米偌斯倒是心知肚明且毫不在意。
就当是追求本质所需要的——死祭呗。以死奉上祭祀。
虽说他离天罪星那种已至深渊的程度相比,他挺多算是尝了甜头,疯狂的想要追寻本质和真理。他啊,可是毫不在意呢。
既然追求乣蠡口中的本质等同于追求虚无,而追求虚无的结果就是寻求毁灭。
可谁能否认,追求毁灭的过程,可比追求创造来得更为吸引人。
创造和毁灭本就是共同的起源。
比起他人追求创造,米偌斯——他更钟爱毁灭,仅此而已。
而乣蠡,便是那个已经尝过毁灭这颗禁/果的亚当。
至于他,米诺斯,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品尝禁/果夏娃?
这一点,不是非常值得期待吗?
呵,所以说,男人啊,是最经不起挑衅的生物。
……………………
时间是个很微妙的东西,总是能让人对之怀以又爱又恨的复杂心情。当你遇到困境希望它过得飞快时,它却偏生慢下脚步拖磨着,让你度秒如年。同样的,当你遇到开心得想要缅怀一辈子的事情时,它又不顺你意的溜得飞快。
对时间来说,快乐或痛苦所经历的时长是一样的罢了。至于相对性来说的长短,取决当事人是个怎样的心态。
遇到痛苦的事,我们总是希望时间能流逝飞快,好带我们跨越伤痛,抚平伤口,甚至借由时间的流逝来忘记一切痛苦的来源。
遇到快乐的事,我们总觉得时光那么短暂,都还来不及细细品味那些快乐,时间就在指间流失。带走那短暂的欢愉,剩下难以描述的概叹和惋惜。
时间,是公平的,公平到让你害怕又无可奈何。
对于姜七夏来说,她之前的人生总是匆忙,老觉得时间不够用。她和时间拼速度、拼学习,就是想在有限的时间练出解尸毒的丹药,却每每失之交臂。其中恼怒、懊悔、失落、担心,受惊、受怕的时间总是漫长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可当她好不容易遇到些好的事、好的人,在那片刻间,偶尔希望时间能放缓一下脚步,好让她铭记此刻。时间就偏偏跑得飞快,眨眼就过去了,只剩彼此各奔东西,相忘于天涯。等到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停下脚步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那种心口像是被开了一个洞的感觉,总是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紧紧扼住心头,让人难以释怀。就跟用手在水中捞月一样,什么也捞不着又让人好生不甘心。
很多时候,她不得不承认,时间也是不公平的。
就比如现在。
她打从心底畏惧阿释密达,害怕和他独处一室,甚至害怕听到他的声音。哪怕只是对方发出一个语气词的‘嗯’字而已,都让她感觉到眼前的青年早已把她看透得一清二楚。包括她那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和小把戏,在他面前统统无处遁形一样。
这种犹如chi/身/luo/体的感觉让她分外不适,上课自然做不到专心致志,效率自然也会慢下来。这样上课的时候就分外煎熬,她就像条活着被放在铁板上的鱼。明知接下来会是被烤熟的命,却怎么也翻不了身的那种。
既惊惧又无望……
当然,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的处境还没有那么槽糕。这个比喻有些过了,但也很贴切她目前上下不能的情况。
既然上课不专心,速度自然上不去,那效率自然也不用说。
阿释密达听着少女磕磕绊绊的发音,微微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本来以为这样草木皆兵的情况会影响她的学习速度。现在看来,未必啊,这不,都把基础打捞了。除却口音问题和语法,照她学习的速度,不出一个月就能把希腊语完全学好。
看来回去的时候下了不少功夫啊,呵……
“学得很快,明天教你语法吧,今晚回去自己在巩固一下就行。”阿释密达今天不想为难姜七夏,索性轻飘飘揭过这页,也没问她学得这么快的方法是什么。“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你可以回去了。”
毕竟,这个看上去十分好欺负又意外扎手的小姑娘,从进门开始就在和他保持距离。脊背绷得直直的像绷紧了弦的弓似得,抿紧了嘴角瞪圆了双眼。使了劲盯着他面前的地毯。那眼神都快把地毯盯出洞来了。
像是只要他干点什么,这小姑娘指不定还是个啥反应呢。
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要想知道更多,就该适时放松了。
“!”
姜七夏熬了一上午,整个人都快麻木的时候听到这尊大神喊下课,这些时日以来被摧折的神经猛地一蹦。条件反射险些掀了桌子的姜七夏堪堪回过神来,咽了咽口水,卷起面前的书本麻溜的起身。撤退速度之快堪称教科书级别,就是盘坐有点久,脚麻。
让她起身跑路的时候险些来了个猛虎跪地式,好在她反应神速,摆平了姿势平安起身,跟拧麻花似的同时借势朝阿释密达告退。
“好的夫子!学生告退!”
小姑娘每次下课的时候总是一副夺路逃生的模样,难免会激起某些恶略的玩弄心态。好在阿释密达自认控制力超群,把戏弄的心思及时按捺下来。在小姑娘离开后他自己也起身前往教皇厅,是时候向教皇禀告这段时间以来的收获。
也是时候,进行下一步的测试了。
远远地,姜七夏快跑回白羊宫的时候脚步一趔趄,险些摔倒。哎哟一声及时趴在山壁上,稳了稳了身形,顺带匀了匀七上八下的呼吸。赶了忙的回头看了一眼,嗯,很好,确定阿释密达没有跟上来。呼……吓死个人!
这两天阿释密达都没有找她麻烦,上课也没有了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这本应该是好事,可不知为何,她反而更静不下心来。这种跟话本故事里说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况简直不要一毛一样。
她敢拿师祖来发誓,那家伙指不定憋了什么坏招准备膈应她!
不要问是不是她想多了,而是妥妥的!直觉!
姜七夏脚有些软,整个人贴着山壁滑坐下去,抱着怀里头的书忐忑不安。明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却四处毫无借力无从着手,这让她分外惶惶。如果能多知道点什么,也许她的情况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完全摸瞎,只能凭着他们的喜好任人宰割。
师傅口中和她说过的圣斗士的事全部是当成睡前故事来听,就算她不傻也知道,其中真假绝对就像掺了水的酒那样,真假难分。唯一的办法就是只能从身边这些人下手,可是……她要命的不会说希腊语啊!
…QAQ…
结果到头来还是得把语言沟通这方面练好了才行……一想到这,姜七夏忍不住抹了一把辛酸泪。她身边就一个说汉语一半一半的白羊座史昂,童虎远在天边,救不了她。师傅更是不见了踪影,思来想去,能靠得住还得是自己。
可瞧瞧白羊座史昂这几日和她相处的情况看来,简直不要太要命,他很少主动提起关于圣斗士的事。平时的聊天都还是她自己开的头,过程有一搭没一搭的,全程尬聊。每每见此情况,她捶墙的心都有了。
你说少女干嘛不去问阿释密达?他也会说汉语啊,而且官话说得贼溜!
姜七夏举手投降:……好啊,你有胆量你去。
反正她是不敢……
一个搞不好,指不定让阿释密达那家伙以为她在打探什么。要是问到了什么不该问的惹得他不高兴了,一根手指头就能摁死她……
想到这,姜七夏忍不住瑟瑟发抖……
所以说,熟练掌握一门外语很重要!关键时刻还能救你小命。
一次又一次只能靠自己给自己打气的姜七夏吸了吸鼻子,看了看怀里的书起身回白羊宫。这个时候的史昂应该已经回白羊宫,在晚饭前还有点时间,她可以请教一下他希腊语的语法。提前学点,赶着多学点,好提前学好。
只要沟通过得去了,接下来很多事情就一定会变得顺利许多。
一定会!
再一次想通说服自己去面对,少女抱了抱坏了的书就往回跑。那偏向倾斜的太阳将她的影子照歪,蜿蜒在山道上,像那已经脱离了轨道的命运。
车轮开始加速,在既定的轨道之外倾轧出另外一条不受控制的途径来。
……………………
教皇厅内,向教皇禀明一切的阿释密达垂手静立,完全看不出是一副打了小报告的模样。临窗而立的教皇收回了眺望的目光,整理了一下思路,随口一问。
“那道黑影还在圣域之外,你对它有何想法?”
“雅典娜大人恢复得还不够,罩在圣域的结界还不够稳定强大,那个黑影有别于冥斗士。以至于它在入侵圣域的时候,无人发觉。那个黑影……”青年有一瞬沉默下来,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只怕是我们目前所不熟知的存在。”
“它偷偷潜入,在被你发现击退后毫无留恋的就离开,显然……”教皇沉吟一下,敲打着窗棂的指尖微微顿住。“它在忌惮些什么?或者说……”
“它在试探些什么?”
“说实话,我不认为当时是我击退了它。”
“哦?”对于阿释密达难得的自诚,教皇的疑问显得有那么一点意外的愉悦,既有疑惑又有欣慰。“难得你这么坦诚?”
阿释密达侧头笑了笑没有回答教皇的调侃,道。“我倒是认为,它既是试探又是忌惮。”
“哦,怎么说?”
“姜七夏身上确异于常人的力量,本人或许知道一二,起码不是很清楚。至少……那力量从目前显露的端倪来看,并非良善之辈,也不好断然定义为恶。不排除是姜阳有意隐瞒或刻意误导我们。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身上有黑影想要的东西。这东西对它来说很重要,能让它急切到不惜入侵圣域,甚至不惜暴露行踪。”
青年捻指,指尖金色佛印一闪而过,确定焚文佛印在远在白羊宫的少女身上留下了记号,阿释密达这才松开法印,微微沉吟道。
“我所在意的,是这东西,是否就是冥斗士也想得到?……如果是,”
姜七夏,就不只是砧板上的鱼肉这么简单了。
“你是担忧她会给圣域带来危险?”教皇接过青年的未竟之话,从语气上看,似乎不以为意。
“教皇似乎别有看法。”
“哼,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只会让事情越处理越乱。”
“……原来如此,”到底还是姜老了辣,教皇一句话就把处理当前事的方法剥了出来。在处理这种事上,饶是阿释密达心思玲珑也不敢和教皇相比。
阿释密达本来疑问教皇关于姜阳的处理态度,可人都失踪好段时间了,教皇倒显得一点也不着急。这就不得不让人在意教皇的想法了,估摸着这段时间的事情也多,只能一件一件处理。
简单的事简单处理,这就是目前处理姜七夏最简单实在的方法。但是,具体要怎么做?阿释密达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么,教皇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想什么想!直接把那丫头带过去不就知道。”
正当教皇塞奇要回答阿释密达的时候,教皇身边突然响起一个轻狂的语气,教皇身边的空气一阵扭曲。两人神情没有什么不妥,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教皇沉吟,“你还是这样的随便啊,”
“我的哥哥——白礼啊。”
随着教皇颇为无奈的语气,教皇身边的气流一震,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银白的发丝飞扬,即使年迈,身形依旧坚定高大,那张脸上依旧可见年轻时惯有的张狂。
被点名的白礼冷哼一声,“听说那小丫头,是姜阳那个臭小子的徒弟。”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干嘛还问。”
面对教皇四平八稳的语气,白礼撑着下巴一笑,开始数落,“哼,说起姜阳那个混小子,当初走的可真是干脆,头都不回的留下一屁股债。这下好了,兜来转去,还是他的弟子来还!呿,这又何必?”
“哥哥……”见白礼数落自己曾经的得意高徒,塞奇出声,略带不满。
“行了行了!我不说就是了,哼,反正算起来也是我的徒孙,我自己都不烦你烦什么?”白礼走了几步,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掌心,回头问自己同胞的弟弟。“哦,对了,那个小丫头知道我是姜阳的师傅吗?”
“不……”提起此事,教皇微微摇头,语气怅然,“他即没有教会姜七夏领悟小宇宙,也没有告诉她任何有关圣域的事情。姜阳他、是想将一切断的干净啊……”
呿,果然如此。白礼神情微微恼怒,“这个死没良心的臭小子!”
“……哥哥。”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
白礼瘪瘪嘴,有些不能忍受弟弟对姜阳的袒护。这个徒弟他自己都没有那么袒护,搞得姜阳好像才是赛奇的徒弟似得。不过说归说,白礼自己心里也清楚,错不在姜阳。如果当初白礼没有逼得那么紧,或许事情也不会变成今日这般无可挽回……
不愿再想起二十几年前的往事,白礼只得转移话题。“你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将她带去嘉米尔吧。那里通往圣衣的长眠之地,在那之前——‘试炼之桥’会为我们带来想要的答案。”
塞奇沉默数息,转向阿释密达,阿释密达心领神会。“我知道。”
啊呀,咸鱼粘锅许久,终于有空来更新一章了……
接近年关了,我会尽量多更一点的,呵呵o(* ̄︶ ̄*)o
PS:我是真的服了晋江了,我整篇文下来,到体怎么触了小黄wen的边,我就莫名其妙了,一看被封原因,一口老血吐出。感情我连正常描写都要封,那写文到底还剩什么?
作者:真是令人头秃……
另外,我们这群人的遭殃,真可谓应了那句话,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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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60章 隐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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