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LC·史昂篇]青鸟印记》越惊梦

19、 第19章 论救人

　　童虎前往中国执行任务的运气显然不怎么好，他到神农谷后，并没有如愿见到他想见到的人。神农谷的现任谷主告诉他，姜阳在半个多月就离开了神农谷。别说童虎想找他，就连神农谷的人现在都找不到姜阳的下落。他要是能等，就多等一些时日，或许会有消息也说不定。

　　苦等未必有结果，童虎只能先回圣域向教皇禀告此会任务的结果，意外的是教皇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淡淡的吩咐一句，先提审姜七夏，然后再去中国找人。反倒是这等候的时间，果然如教皇塞奇预料的那般，圣域外围出现冥斗士的踪迹。目前没有明显的想要进攻的意思，人数还在不断增多。

　　童虎为了这件事不由得犯愁起来，不管怎样说，在这远离故土的地方，能够遇上一个同乡是一种的幸运。可是如今，这份幸运只怕要变成厄运了。对于姜七夏而言，童虎这个同乡简直让她内牛满面，各种磨牙切齿。

　　说好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呢？！她这根本就是老乡见老乡，背后中一枪的血泪案例啊！…T^T…是谁说的，老乡见老乡一定两眼泪汪汪？姑奶奶她非得把说这句话的人拖到小角落，凑到高位截瘫不解释！

　　就在今早的时候，童虎再一次询问姜七夏的身份背景，并说明了询问的用意是为了证明她的清白。小姑娘全程黑着脸还算配合，可心里的嘀咕，指不定泛成什么样。

　　先不说什么她清不清白的，姜七夏自己明白得很，现在的情况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说不行。不提这事的话，姜七夏蒙着眼还可以说算你这个老乡还有点良心。可越说越觉得憋屈，童虎这个老乡简直让她各种躺着中枪，磨牙切齿。

　　有句话说得好：两个人的相遇要么是故事，要么就是事故。

　　这赶情好啊，她和童虎这个老乡的相遇，妥妥的事故啊！这句话简直至理名言，让躺枪的小姑娘心里跪喊：古人诚不欺我！

　　再次被那个核桃脸的教皇提问，被问了又答不出来的姜七夏气死的心都有了。这种跳进油锅都涮不清的事情，要她怎么解释啊！她还是和先前一样的话，坚持自己的答案。

　　见最终的通牒无用，教皇塞奇的脸色十分难看。连同下面的姜七夏更是面色如黑锅，谁也不肯让谁。教皇大殿上气氛一时凝滞，在双方气氛争持不下的当刻。教皇厅的大门，被人推开。

　　一行人匆忙失礼的跑进来，为首的少年慌乱的向核桃脸的老头说着什么。随后而来的几个少年也是一脸惶恐，将站在正中的姜七夏挤到一旁。她才注意到，被其中一个高大魁梧少年横抱着的那个小孩，中了毒。而且是剧毒，已经命在旦夕。

　　指甲和嘴唇发黑，剧毒蔓延的速度很快，就连眼袋都开始发乌。

　　“把他放下，不能这样抱着他！”

　　那边的乌斯焦虑的向教皇担承错误，只请求教皇救救自己误闯双鱼宫花园的弟弟。却被站在大殿中间的少女喝了一声，惊吓之余完全愣住，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听得懂汉语的童虎微微反应过来，还没有来得及说话。

　　少年茫然的神情，让少女牙根一紧，又是该死的语言不通！

　　姜七夏不由急火直窜，再慢数息这个小孩就没救了。姜七夏眼神一凛，扬手银针疾射，锁住那孩子身上的巨阙和阳关。也因为出手的动作，让本身就饱受怀疑的她被随即反应过来的史昂制住。对方力气很大，这一拧险些拧下她的胳膊。

　　痛呼一声被迫跪下，姜七夏目光凛凛，看向现场唯一一个听得懂汉语的童虎喊道。“你想看着他死吗？！我能解毒！”

　　被姜七夏一席话喊到回神，也不管姜七夏说的是真是假。童虎急忙出言阻止制住她的史昂，转头向教皇解释。姜七夏目光放在哪个孩子身上，只锁住了巨阙和阳关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剧毒还是在快速蔓延，已经逼至心口残存的一息之气。

　　“他快撑不住了！有什么怀疑不能等到救下他再说吗！”

　　被童虎转述的话镇住，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如何反应。圣域众所周知，双鱼宫的皇家魔宫玫瑰剧毒无比。除了如今的黄金圣斗士雅柏菲卡以外，无人能够中了这种毒，还可以安然活命的。这个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的异国女子，真有把握救人吗？

　　眼见对方犹豫不定，制住自己的那双手没有丝毫松懈，姜七夏恼怒开口。“怀疑可不可以放到后面！等我救了人要杀要剐gua随你们！”

　　童虎据实回报，赛奇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同意救人。他倒要看看，中了魔宫玫瑰的剧毒，她要如何救人？

　　童虎得到教皇的同意，当即要乌斯放下那个小孩，史昂松开被止住的姜七夏。刚恢复自由，姜七夏马上开口，要求对方平放那个孩子在地上。童虎担忧他们听不懂汉语，只得一旁翻译一旁帮助。

　　孩子刚放到地上，姜七夏抬手把孩子上身的衣服撕si烂lan，露lu出已被剧毒浸蚀逐渐发黑的胸膛。好在刚才锁住巨阙和阳关的那两针起些许制止的作用，否则现在就是神农再世，都未必救得回这个孩子的命。

　　一手快速点dian穴xue截毒，另一手快速施针导毒。姜七夏眼珠转的飞快，眼神到哪针和点dian穴xue就到那里，不敢放慢速度。一口气点dian穴xue完毕，姜七夏反手诊脉，另外空下的一手找寻伤口。

　　在少年左手中指，发现一个细微的伤口。施针的力道一转，经由少足阴筋一脉将毒逼到伤口，同时解开截毒的穴道。

　　是花毒，好强悍的花毒……这个孩子再慢来一步，就是回天乏术。

　　快速将施针导毒的银针拔出，姜七夏开口，“前面的让开。”

　　围堵在前面的少年听不懂她说什么，一脸焦虑的用希腊语问她怎么样。同样听不懂的姜七夏脑门青筋一跳，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和剧毒抢时间救人的，谁有时间回答你！

　　“我说让开！”

　　姜七夏抬手挥袖将人逼开，童虎也适时反应解释，止住了一旁警惕的史昂。眼前碍事的少年一让开，姜七夏就将人扶起，对孩子背心一掌按下。面目乌紫的孩子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黑血。从未见过的一幕，让小孩的哥哥目呲欲裂，上前就要阻止。

　　童虎扬高声音喝阻。“站住！别烦碍她救人！”

　　没心思听对方说了什么，姜七夏并指如刀割开少年手指上的伤口，放入口中吸出毒血。她能将少年肺腑里淤积的毒血逼出已是万幸，这种剧毒破坏了血液的循环。就算有她内力代为导引，也不能单方面施针将毒从伤口逼出。

　　唯有引毒后吸出毒血，才有一线生机。在场人面色无一不变，就这样毫无顾忌的将中了魔宫玫瑰剧毒的血液经过嘴吸出，何其大胆的行为。惊诧的一幕，没有人敢上前阻止，只得看着她将毒血一口一口吸出。

　　教皇神色一凝，不了解中国医术的他向童虎询问，姜七夏到底在做什么。

　　童虎震惊于姜七夏点dian穴xue和施针的手法，如果他没有记错的啊，那手法只传于一脉。中医派系繁多，能够数千年来独占鳌首，唯有张家界十里画廊的神农谷。而姜七夏刚才所用的点dian穴xue和施针的手法，分明就是神农谷绝不外传的只手摘云和落雁惊鸿。

　　童虎喃喃自语，“想不到，竟然可以再见这两种救人手法。”

　　昔年童虎还没有离开仙境来到希腊圣域，他就曾有幸见过神农谷的大夫救治被毒蛇咬伤的人。用的就是这两种手法，配合不外传的心法一同施救。就连仙境的大夫都赞扬神农谷的医术，称其为神农转世。

　　教皇不明所以的看着童虎，童虎回神，用希腊语回答。“教皇请放心，如果她刚才用的真是只手摘云和落雁惊鸿。那么，她一定可以救回这个孩子！”

　　塞奇看了童虎一眼，没有说话。童虎向来不说大话，能够让他这般郑重的说出，想来姜七夏必有能力将人救回。

　　用口将大部分凝聚的毒血吸xi出，再一口的鲜血开始恢复血色的时候，姜七夏停下吸xi允yun毒血的动作。自袖中暗袋取出一个白玉瓶，从中倒出一枚乳白色的药丹，头也不抬的说。

　　“我需要水。”

　　好在银针和装有解毒丹的玉瓶她一直随身携带，没有放在被收缴的药箱里。否则此时还要去开机簧卡住的药箱，这孩子早到十殿阎罗那报告了。

　　被她一连串不要命的解毒行为镇住，好些人没有反应过来，在检查脉象的姜七夏不耐的重复了一遍。话刚落，身边递来一杯水，姜七夏抬头接过。扶起小孩，曲起自己的膝盖让小孩靠在上面。一手使用巧力捏开小孩紧闭的下颚，中指顶住鄂中将丹药喂下，随即灌水。

　　抵住鄂中的手指随着入喉的液体而下，确定液体进了对方咽喉入腹，她才小心翼翼将人放下。再甫诊脉，同时辅佐内力推宫行血，让药力化散更快。在丹药喂下不久，小孩乌青的脸色开始肉眼可见的好转。

　　一直紧绷神经的姜七夏松了一口气，已是不觉的满头大汗，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和阎王抢人了……若她刚才等到和他们沟通好后在施针，就算是华佗扁鹊在世，也绝对救不会这个孩子。如此剧烈的花毒，是她平生仅见。

　　其毒烈性，丝毫不在《百毒瘴魇》前十种剧毒排名之后。不，她甚至可以说，这种花毒，排上前五也不为过。

　　若非早年药人之事，姜麟逼她服下神农谷唯一的一株雪蒿生狼毒。使她体内药血质变，成为绝佳的药引。用自己的血加入药中，练出能解百毒的百草丹，贴身放在身上。

　　若是放在药箱内，她也只好割腕喂血救人了，只是不知道到时候他们又要如何怀疑她了？是将她当成黑巫女，还是妖怪？真是不敢想。

　　在华夏，凡所学中医者，必然尝过百草以辨药性。身体自然具有一定的抗药性，而拥有抗药性的血，在很多时候都是非常好的药引。

　　她尝遍百草试过千毒，又服下拥有转生逆死、转毒成药之功效的雪蒿生狼毒，她的血液已经变质。据师傅当初的诊断所说，她的药血是已经质变，但还没有质变成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农血。

　　师傅也正是因为雪蒿生狼毒被用在自己身上，担忧她将来成为杏林医界的众矢之的。趁这没有被其他门人发现前，冒险封她死穴，长期服食凝霜丹以阻药血继续质变下去。并将自己踢出门以游历的名义放在外晃悠，而不是向师门坦诚她有可能成为药人之事。

　　这已经是师傅没有办法了才做出的决定，更是对她最后的庇护。若她继续留在神农谷，长期的针封死穴和服食凝霜丹，自己体内药血质变之事，早晚会被同门的师兄弟发现。就算其他师兄弟和师伯们爱护她，不会用她试药。

　　但……药人的存在对杏林医界而言，比金银财宝更具致命的吸引力。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样的风险谁都冒不起，更何况神农谷在杏林医界的声望，若是让其他人知道神农谷出了药人，光是这个罪名，就足以让神农谷万劫不复。

　　让她以在外游历之名长期不回师门，也是在变相的保护她。她明白师傅用心良苦，也明白师傅在她离开前要她立下毒誓的原因。绝不告诉任何人、哪怕是自己最信任的人，都不可以告诉对方。一旦说出，她将惹来无尽的杀身之祸。

　　不论是在华夏大地，还是在这重洋彼岸，都不能说。

　　之前发奋学医，是为了解六师伯身上的尸毒，为了六婶不再终日守着僵化的六师伯垂泪度日，蹉跎年岁。没有那个女人能够十年复十年的浪费青春，小十二也不能一直没有父亲。她所学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赎还当年六师伯因她之故被血尸抓伤的罪，哪怕……不让小十二继续用憎恨的眼光看她也好。

　　借着在外游历的便利，她四处收集解尸毒要用珍稀的药材。按照古籍记载的方式不断尝试炼制解毒丹，解尸毒的丹没有先练出来，倒是用自身血液炼丹，练出了这能解百毒的百草丹。否则今日这酷烈的花毒，她凭借手上的材料，真的没有能力救回这个孩子。

　　待那孩子的呼吸恢复之后，乌紫的脸色和胸膛开始变回正常的肉色，和阎王抢人时的紧张感松下。姜七夏松了一口气，只觉全身疲软，两股微微发颤。打颤的手拭掉嘴角的血迹，少女稳下自己虚抖的声音，用最坚定的语气开口。

　　“他已经无事了。”

　　童虎松了一口气，将话翻译如实转达。乌斯欣喜若狂的要抱起自己的弟弟，却被姜七夏阻止。少女神色严峻，和刚才报喜的神情截然不同，这让乌斯不由提起心来。

　　“他是脱离了危险没错，但还没有完全到可以松气的时候。”

　　一席汉语说出来，只见少年迷茫的看着自己。堪堪反应过来，姜七夏头疼的看向唯一能够充当翻译官的童虎。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尽职尽责翻译的童虎尴尬一笑，连忙翻译。童虎还代替询问需要注意的事项，姜七夏只好一一说明。

　　“他需要无根水和香灰木混合调出的泥膏敷住伤口、手心、脚底的少足穴和少阴穴。利用无根水的清透和香灰木的炽烬，引出残余的花毒。百草丹只能保护他的心脉，不能驱逐残留体内的剧毒。他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再将毒血逼出，唯有引出血液中的毒素。所以接下来的接连三天的引毒，必须非常小心谨慎。少了一次或是引毒失败，都将导致花毒反噬。功亏一篑不说，还会赔上他的命。”

　　童虎：“……”

　　不是童虎不想翻译，而是这一段话太长，他一下子翻译不过来。姜七夏只得配合，重新说一句童虎翻译一句。本来以为已经可以，可谁知在场除了她和童虎，其余的人皆是一脸迷茫。乌斯更是焦虑起来，向童虎说着什么，童虎边听神色边变得尴尬起来。

　　当童虎期期艾艾的解释，乌斯不懂什么是无根水和香灰木的时候。姜七夏觉得眼前一黑，半响，姜七夏按住眉心。这才想起，自己口述的错误之处。无根水是中医的俗称，也叫天落水，他们不知道可以理解。

　　“你只需要向他们说，无根水便是天上下雨时，没有沾染到地面或任何物体上的干净雨水。如果现在找不到这样条件的雨水，可以折中选择清晨时分，凝聚在枝叶之上的还没有落土的露水。夜露已经沾染尘息，不用为好。至于香灰木，你们这里可有祭祀？就是烧香时香炉内累积的香灰。香灰木累积的时日越久，搭配无根水发挥的引毒效果就越好。”

　　童虎只觉两眼一抹黑，虽然很早之前就知道中医治疗，向来就地取材物尽其用。可从来没想到过，用另一种语言翻译过来的时候这么难。无根水是有了，但香灰木上哪里去取？希腊这边不像中国故土，信奉祭祀。这香灰木一时要上哪里去找？而且还是时间越久越好的那种。

　　无根水已经折中取了树叶上的晨露，香灰木若在折中去取，引毒的效果将是大打折扣。纠结的空挡中，乌斯焦虑、童虎担忧、姜七夏沉默。

　　一直不说话的阿释密达开口。“如果是香灰木的话，我可以代劳。”

　　童虎被阿释密达这一提醒，一敲掌心。对啊，他怎么没有想起来，阿释密达是佛教徒。要弄香灰木，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了，当即将他的话翻译给姜七夏听。

　　姜七夏看了一眼阖眼神态安宁的阿释密达，补了一句。“如果是白檀木燃烧后的香灰木，效果将可以弥补因为使用露水折损掉的效果。”

　　童虎如实翻译，阿释密达微微颔首，“白檀木吗？确实，我尽量。那么我先去取香灰木了，教皇，雅典娜大人，请恕我先告退。”

　　史昂微微讶异，能让一贯冷漠待人的阿释密达主动开口帮忙，真是不容易。而站在上面沉默的看了许久的教皇颔首，同意阿释密达先行离开。姜七夏才想起来还有这一尊大神在，刚才救人的时候她讲什么来着？

　　——救完人后要杀要剐随你们。

　　啧，叫你嘴贱！说这么快做什么！这下好了，说不定人家之前早就想宰了你，只是苦于没有更实际的理由。这下好了，你自己还嘴贱，把自个送上去，被砍死活该！被核桃脸老头用审视的目光盯得浑身上下不自在，受够了目光洗礼。

　　姜七夏瘪嘴闭上眼，干脆豁出去了。“我刚才说过了，救完人后要杀要剐随你们！要动手就快。”

　　心里不服气的补了一句，不然等我后悔了，有你们鸡飞狗跳的。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啊呸！又是一个好妹子！

　　童虎本来因为救回一条人命而欣喜，谁知姜夏这句话，顿时将他的欢喜打落谷底。他可没有忘记，她身上还有嫌疑没有洗清，这、这要如何是好？

　　“童虎大人，这位小姐在说什么？”

　　乌斯听不懂汉语，用希腊语问童虎，恰逢教皇沉沉的目光也在看着自己。就那个瞬间，童虎觉得，此刻能够听懂汉语，几乎是一种折磨。在教皇威严的目光中，童虎硬着头皮将原话翻译。

　　殿上的气氛一下陷入低谷，史昂诧异的回头看站在那里，等待最后结果的姜夏。乌斯等人更是震惊不已，日前就听说童虎大人带回的少女，极有可能是冥界的冥斗士。加上最近圣域外围，冥斗士行踪频频出现的当下。

　　她却是救了弟弟一命的恩人！这……乌斯咬紧牙关，心中悲愤翻涌，这……是何其残酷的事实！

　　大殿上一时沉默，雅典娜扯了扯塞奇宽大的衣袖，浅绿色的眼晴闪烁渴求不忍的磷光。

　　塞奇沉默了片刻，叹了一口气，吩咐史昂，“史昂，先将她带下去吧。”

　　史昂行礼，“是。”

　　少年转身走到姜七夏身边，身高的优势让他俯瞰娇小的少女，示意跟他走。见又是这个发色殊异的豆豆眉，姜七夏撇嘴，低头老实的跟在后面离开。在要离开的时候才想起来，大殿地上，还有两滩毒血，急忙出声提醒。

　　“地上的毒血别用水和布清理，那会造成二次中毒。用燃烧后温度很高的石灰粉盖上，等石灰粉冷后铲除。深埋到长受太阳照射的地方，过不了多久，毒血就会被失去毒性,这样也不会毒害到其他不知情的人。”

　　交代完要交代着，姜七夏拍拍衣服走人，老实认命跟着史昂前去她目前的窝——铁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