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何桃酥

34、chapter 34

　　另一边，骆闻领着沈略到了准备好的房间，把房卡交到他手上，顺便叮嘱：“一会儿你记得告诉千笑房间号，不然她跟嘉绘聊完不知道去哪里，我估计她们可能会喝酒。”

　　然后就看沈略有些发愣地抬起头，问了句：“我们住一间？”

　　骆闻有点讶异地张了张嘴，挺惊奇地说：“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沈略点点头。

　　骆闻啧啧称奇：“你们俩不是住一块吗？”

　　“是对门。”沈略纠正道。
　　“有差别吗？”骆闻笑了笑，“看不出来，柏拉图啊。那还是我给安排错了。”

　　他看笑话的表情就差没写在脸上了，沈略抚额：“临时没法改了吧。”
　　骆闻给酒店前台打了个电话，无奈一摊手：“确实，旅游旺季，满房。”

　　“那就这样吧。”大不了沙发将就一晚上。
　　骆闻显然想到别处，打量了他一下，还是提醒道：“千笑父母明天会来，你注意点。”

　　沈略瞟他一眼，不想再理。
　　正好骆闻也还要去招待伴郎团的朋友们，说了没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闲下来打量起房间，过于宽大的King size双人床，床品柔软，看起来是能让人深陷其中的样子。

　　脑海里浮现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沈略感觉有些燥热，将空调温度调低才得到缓解。

　　想起骆闻说的话，他将房间号发给千笑，对方却一直没回复。估计正在姐妹聊天，也顾不上他。

　　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玩了会儿手机，忽然收到江洵的消息：【还没问你，表白成功了吧？十一假期带着女朋友一起来黎市玩啊，林启跟老赵他们也都来了，要待几天，615现在就缺你了。】

　　沈略想起许久未见的室友们，露出个笑，回复道：【成了。正巧现在在黎市。】

　　江洵收到消息很快就一个电话打过来：“成了？你恋爱了？”
　　沈略听到话筒里背景音很嘈杂，另外两个男声也在起哄，他回答道：“嗯。”

　　“你现在在黎市？在哪儿呢？”
　　“酒店。陪我女朋友来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

　　“得，见面聊吧，今晚有空吗？带上你女朋友呗？我们都想见见嫂子。”

　　沈略看看时间，估摸着千笑一时半会儿也聊不完，他说：“我有空，你嫂子忙着呢。你们现在在哪？”

　　江洵报了个地址，离酒店不远，沈略应下，说一会儿到。

　　-

　　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正值晚高峰，沈略步行过去。

　　聚会选在一家日式居酒屋，实木结构，门前挂暖橘色的灯笼，沈略走进去一眼就看到江洵他们。

　　大家招呼着沈略过去，又点上了一杯精酿，非说他来得晚要罚酒，闹哄哄的。
　　都是三十岁的人了，聚在一起，仿佛又回到了青葱的少年时光，眼前还能浮现出当年寝室里乱糟糟的，几个男生一块打游戏、吃泡面的日子。

　　几个人最关心的事，莫过于沈略铁树开花。逼问一番恋爱经过，沈略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江洵一拳砸在沈略肩头，笑说：“可以啊，也算是命运弄人了吧。当初还以为你因为配音出名被跟踪那事儿要对女生PTSD了，没想到最后还是靠你这副好嗓子捡了个女朋友。”

　　沈略淡定地喝了口酒，说：“我是靠脸和才华的。”
　　几人纷纷笑骂他不要脸。

　　桌上的手机震了震，沈略一看来电显示，笑了。示意大家要去接个电话，几人又是起哄。他起身到一旁安静处。

　　电话一接通，千笑的声音不自觉地上挑着：“你在哪里呀？我跟绘姐聊到现在，才看到你的消息。”

　　“我在外面，一家居酒屋。”沈略问，“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嘉绘顾忌着明天要穿婚纱，没敢吃晚饭。我也不想吃酒店。”

　　“在酒店大堂等我，我去找你。”
　　“好。”

　　沈略回到桌旁，跟闹腾的几个人说：“等我一会儿，去接你们嫂子。”

　　-

　　夜晚的风也是凝滞的，沈略快步走回去，额角浮起了一层薄汗。

　　等到酒店门口，一眼就看见了等在小喷泉旁的千笑，走近才发现，她眼角鼻尖都红红的。
　　“你哭过？”
　　“嗯。”

　　千笑喝过酒，头有些发晕，嘉绘刚才给她讲了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如果说千笑等了沈略十年已经足够漫长，那嘉绘比她更擅长等待，等了差不多是目前为止的一生——而这些，在今天告诉千笑之前，只是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时间刚好到整点，一旁的喷泉喷出水来，水声潺潺，灯光璀璨。千笑忍不住抱住了眼前的人，在他身边小声地说：“你说，彼此相爱的人能够在一起这件事，本身就是奇迹了吧。”

　　沈略紧了紧握住千笑的手，温声问：“怎么了？”
　　“可能是因为看嘉绘姐结婚，有点感动吧。”

　　“心情不好的话，我们单独去吃吧。本来跟同学说要带你去见见。”
　　“刚刚你在同学聚会？”
　　“大学室友。”
　　“沈老师，你别扫兴啦，既然都说要带我去了，那就去吧。”

　　沈略总觉得，酒后的聂千笑，有种不正常的兴奋。
　　他有点想让千笑早点回去休息：“我没关系，他们几个你见不见都行。”
　　“走吧，我饿啦。”

　　千笑拉起沈略的手，笑着说：“你带路。”

　　两人没着急，权当散步。等走回了餐厅，几个男生都等得着急，见到沈略刚想吐槽他动作慢，下一秒就看到他身后牵着的千笑。

　　她穿一件V领米白色无袖连衣裙，栗色长卷发披在肩上，脸色微红，眼神里水波漾漾。
　　美得精致又随意、娇媚又干练。

　　沈略说：“我女朋友，聂千笑。”
　　几个人安静下来，有些腼腆地跟千笑打招呼：“嫂子好。”

　　沈略在一旁介绍道：“这是林启、赵承昀，都在北城工作。江洵，上次我们喝的那支酒，就是他赞助的。”

　　千笑微笑着跟他们打了招呼，坐下后才冲沈略眨眨眼，问他：“你是你们寝室最大的？”
　　“也不是，就是大家习惯叫我哥。”

　　林启将菜单递上来，殷勤道：“嫂子吃点什么？”
　　千笑确实饿了，也没瞎客气，接过来看了看，点了唐扬鸡块、烧鸟和红豆年糕汤。

　　江洵问了句：“嫂子喝酒吗？”
　　沈略刚想说她刚喝过，不能再喝了，就听千笑脆生生地回答道：“喝。”

　　“嫂子爽快。”江洵将菜单递给服务生，又说，“再来两杯Sierra Nevada Pale Ale吧。”

　　大家落座开始闲聊，一旁没说话的赵承昀忽然说：“嫂子前两年是不是去过北城？”

　　聂千笑点点头：“前两年去参加过央视的一个培训。”
　　“那就没错了，我们见过，当时我就坐你身后。”赵承昀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还想跟你搭讪来着。”

　　沈略目光淡淡地睨过去，旁边千笑开口：“啊，这么巧。那时候要是跟你认识了，我说不定能早几年找到沈略了。”

　　一众人绝倒，夫妇俩说话一样噎人，只有沈略满意地笑了。

　　不一会儿餐点上桌，千笑的注意力便转移到菜品上，尝了两口，只有红豆年糕汤最合胃口。汤底浓稠，红豆香气四溢，年糕被烤得圆鼓鼓，软软糯糯，入口清甜。

　　她悄悄盛了一匙，递给沈略：“尝尝。”
　　沈略就着千笑的手就这样吃下去，点头道：“不错。”

　　在座单身的都看不下去了。

　　散席时夜已经深了，沈略去结账，千笑不知不觉间也喝了不少，站在桌旁安静等沈略回来。
　　江洵想到什么，忽然对千笑说：“嫂子，你知道吗，上次沈略来我这找酒的时候可是说了——”

　　千笑好奇地眨眨眼，凑过去问：“说了什么？”

　　眼看沈略要回来了，江洵伸手虚掩，飞快地在千笑耳边说了一句话，千笑听完，莞尔一笑，让人有些移不开目光。

　　道别后，沈略握着千笑的手往酒店走，问她：“江洵跟你说什么了？”

　　千笑没回答这个问题，转而说其他，语气明显已经蒙上了醉意。

　　“今天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大学的时候真的烫过锡纸烫？”
　　“假的。”

　　“那他们说你以前跟广播台的小学妹有一腿。”
　　“假的。”

　　“那……”
　　“假的。”

　　“那江洵说，那瓶酒你是当做我们结婚的份子钱收的，也是假的吗？”
　　“假……这个是真的。”

　　夜里微风起，吹散燥热，舒适得人心旌摇曳。
　　千笑眯起眼，凑近了沈略的脸，笑说：“想这么远？看来你真的很喜欢我啊。”
　　“对。”沈略声音很温柔，“不能更喜欢了。”

　　千笑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说：“我好困啊，你背我吧。”
　　眼前没多远就是酒店了，沈略想都没想，蹲下身让千笑上来。她身量很轻，背起来并不吃力，只是她身上这条短裙让沈略一路都很在意。

　　偏偏她还扭来扭去，沈略无奈道：“你安静点。”
　　千笑立刻不动了，小声说：“你嫌我烦了？”
　　“不是……”
　　“那我不动了，你别把我扔下去。”

　　沈略满头黑线，在她眼里他这么坏的吗？

　　后半程千笑还真就没动，等到了酒店房间，沈略唤她，才发现她竟然睡着了。

　　喝醉就睡觉，挺好的。

　　沈略将千笑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空调开到合适的温度，才注意到自己背着千笑走这一路出了一身汗，黏腻腻的，便去洗澡了。

　　也就不过二十分钟，等沈略出来后，发现千笑已经醒了，正在门口的落地穿衣镜前费劲地拉着身后的拉链。

　　露出身后光洁白腻的一片肌肤。

　　听到沈略出来，她立刻转过身，很开心地说：“快来帮我拉下拉链。”

　　沈略喉结微动，听见自己说：“大晚上的，怎么想起来换衣服？”

　　“想给你看看，伴娘礼服。”千笑露出了个灿烂的笑，沈略被蛊惑似的，一步步走过去，替她拉上身后的拉链，动作是轻缓的，手指还是隔着布料感受到了身躯散发出的温热。

　　千笑转身，是凹凸有致的丰腴，裸露出的肌肤光洁得像白瓷，在头顶的射灯下散发着光晖。这是件中式改良旗袍，上身是浑圆双峰、盈盈细腰，下摆的高开叉下若隐若现着纤纤长腿。

　　千笑凑近他，吐息间带着并不难闻的酒精气味，声音柔媚：“我穿着，好看吗？”
　　沈略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哑着嗓子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千笑双臂环上沈略的脖子，语气暧昧地说，“要我教你吗？”

　　沈略顺势矮下身子，手臂一抬将千笑抱起。手掌似乎脱离了旗袍布料的隔绝，大腿根部的皮肤细腻到让人心慌，但也管不了那么多。

　　千笑失重，尖叫一声，下意识紧紧攥住沈略的浴袍衣领：“放我下来。”

　　沈略托着臀将她放在玄关处的鞋柜上，架在高处，双腿腾空，让人更加无力地想要攀附身前的人。

　　空气燥热，裙子开叉的部分似乎移到了腰际，沈略吮吸着千笑的唇瓣，夺取她口腔内的氧气，她头晕乎乎的，想要张嘴呼吸，却反而更深地被侵略。

　　身体也软成了一滩水，很难保持坐立，就在千笑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的前一刻，沈略停了下来，在她耳畔说：“怎么样，还要教我吗？”

　　“不……”千笑面色酡红，说话断断续续的，“不要了……”

　　沈略果然停下，扶着千笑腰肢的手也离开了，千笑迷蒙着眼看他，下一秒就被他打横抱起，感受到柔软的床品将她淹没，沈略俯身到她耳边，声音低沉：“那，换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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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
我又可以了！！
（昨天周末加班没更，今天抓紧更个肥章，以表歉意~）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