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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门隔花深梦旧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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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门隔花深梦旧游
墨白依旧日日来酒楼听书,偶尔看见他,彼此会心一笑,再无其他。
只是天意弄人,木兰耳坠不见的那日,他也在场,他见我急火焚心的模样,便知那耳坠于我而言有多重要。
多少个难以入眠的夜晚,便是握着它方得安然。这么多年了,它于我而言已不仅仅是一个物件,更是我对那个人所有的期盼和希望。
耳坠最终还是没有找到。我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周围散落着衣物和打翻的首饰。
我疯了一般抓住玉今的手,泪如雨下,“玉今,我一定能等到他的,对不对……我一定能的……”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不知是她的手在颤抖还是我的手在颤抖。
她亦是噙着泪不住点头,一直重复,“你等了他那么多年,上天定不相负!”
我伏在她肩上,痛不欲生。
直到哭累了,昏昏沉沉中不知被谁抱起,放到床上,盖好棉被。
我竭力睁开眼,泪眼模糊中仿佛又见大漠孤烟,他一袭白衣飘然若雪。
我伸出手去,想抚摸他的脸,可摸到的只有虚无。我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就有眼泪流下。
“贺兰雪……”
听到我的声音,那身影仿佛一顿,转瞬又消失在视线里。
我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醒来,我便问玉今昨日可是有什么人来过。
玉今笑道:“昨日你哭昏过去,是百里那小子把你抱上床的。”
我想说昨日模糊的身影,原是他。
“他今日一大早又差人给你送来了一个锦盒。”说着,她看向我枕头这边,“喏,我给你放那了。”
我一转头,便瞧见一个玲珑精致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支木兰簪子。
一旁的玉今同我一样瞠目结舌,道:“这……雪而……这是……”
我施然一笑,“是了。”
记忆似囚笼之鸟,一旦打开便难以收回。多少年前,那人把簪子簪于我发间,对我说,你既收了我的簪子,又说要嫁给我,以后就莫要再想旁人了。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我都已记不清,那究竟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我走到妆奁台前,打开最底层的盒子,拿出一个紫色琉璃吊坠,上面清晰地刻着“墨雪而”三个字。
“你,确定是他?”玉今还是有所迟疑,“宋云铭那次你也是这样说的,万一……”
“不会的,他们不一样。”我摸着脖子上的另一个琉璃吊坠,道,“宋云铭,是我欠他的,可墨白,我对他的感觉不一样。”
玉今叹了口气,“但愿此次,你能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