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服输》水之赛冰

20、第二章

　　“醒了，伤势怎样？”他站在床头处问。
　　“疼，好疼。”我一副可怜兮兮样，我知道如果是小怜，她是怎样的。
　　“知道疼就好，教训。”圆圆在一边冷哼。
　　叶峰先是不语，然后转头。“圆圆，轩辕门主和小怜曾经是什么关系，叶峰无法去管，但是如今小怜成了这样，他却不闻不问，这是否有些过了？”
　　“爷他……有比姑娘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叶公子，同是男人，你该知道有时候很多事情必须要分个主次。何况，爷走前过来看过，姑娘还是昏迷中，所以爷才离开，并嘱咐我们好好伺候。”无双门的人心目中，他们的主子就是神，身为虔诚的信徒，他们怎么能容许别人诋毁？
　　即使这神，只是个披着神圣外衣的恶魔。
　　“峰子……圆圆，你和小年能不能先出去会，让我和峰子说说话？”真是个好借口，多好的劝架样式？
　　圆圆不语，转身走在前，后面跟着的小年出门前将门带上。
　　“呼！”没了压力，我长吐口气准备躺下，却看见叶峰不怎么温柔的瞪。
　　“峰子，干啥？”
　　“为什么不叫我一起出去？如果我也去了，那么你或许也不会受伤。”
　　“拜托，两个人目标范围多大啊？何况你那么笨手笨脚的，没准还没走到大门口就被发现了。”
　　我说的当然很有道理，所以叶峰不再说话，只是那眼神依然不善。
　　“呵呵，峰子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
　　叶峰一愣，慢慢收回眼看向别处，良久叹气。“我只是在想，你和他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不让你离开他，却又不重视你，小怜，你……唉。”
　　呵呵，你也看出来啦？哦，轩辕无双，你做的还真是不知道掩饰一下，可真的是不为我的名声考虑啊。“我不是谁的附属品，我是我自己的。王爷救了我，我做奴仆为回报，或许的确我是没有选择的，在这件事情上。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随便将我赐给谁，我不是签了卖身契的。如果有一天我要走，我决定离开，我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
　　“……那就好。”他看着我，很久才说了这么一句。
　　“峰子，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你会，这么激动？”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我看见他眼中的感情激荡。
　　他想了很久，慢慢开口。“小怜，你不知道当时，他说了什么……”
　　“怜儿的伤势如何，李大夫？”看见走出房门的李综，轩辕无双起身问。
　　“那武器好歹毒，上面装了倒钩，比一般的鞭子更具杀伤力。我已经给她敷药，但要完全不留疤痕，可能需要蛮长一段时间。”
　　“李大夫，又麻烦你了。”赵康也走至李综身边。
　　“不，您二位的吩咐，李综怎能不竭尽全力？何况，医者本份，李综不敢忘。”李综弯腰欠身。“二位爷，李综先退下了，还要帮姑娘抓药。”
　　“莫非是小怜的名字取得不好，这才老是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从山崖上摔下，就是被人这么欺负……”待李综离开，赵康坐回桌边，不是很认真地说道。
　　轩辕无双没有接口。
　　“不过，这也给了我一个最好的登门借口。你知道的，我和我这个哥哥的感情一向不好，贸然登门拜访，我怕他会吓着，毕竟他也有些年纪了。”赵康想想，笑道：“或许，我还应该感谢小怜一下，她不愧是我喜欢的下人，知道给我铺路。”
　　“除了你大哥，我从没见过你和哪个兄弟的感情还能算可以。你要去安庆王府了吗？”
　　“是的，这么好的机会，我可不想错过，如果等着他上门，可就没了先机。”
　　“看来这次，你大哥给了你个特别的任务。”
　　赵康偏头，考虑了一下。“的确是可以这么说。”他站起身，又回头问轩辕无双：“你呢？”
　　“当然也要去的。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个赵肜还是个挺有名的人。”
　　赵康轻笑。“我想，你说的绝对不会是关于她的身世，而是关于她那蛮，呃，宏伟的心愿。”
　　轩辕无双回以一笑，带着些许算计。“不，这你就说错了，赵康，对于她那显赫的身世，我可和她那心愿一般，都是记挂在心的。你知道的，与其是份盟约，或许会更看重联姻。”
　　门外，靠在墙上听着这一切的叶峰心中一冷，他同时看见和他站在一块的莫翔和唐四，都低下了头。
　　“哎呀呀，这么一说，看来你也是非去不可的了……那就一起走吧。放心，我保证会把你要知道的都告诉你——我想，对于某些事情，你也应该有些耳闻了才是。”
　　“那么走吧，我还真的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那赵肜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
　　“……你们爷，说得都是心里话吗？”当赵康和轩辕无双离开后，叶峰问留下的莫翔和唐四。
　　莫翔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而唐四，思考了很久才开口。
　　“他的想法，不是我们这些人知道地，他不太会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所以……”
　　“他看上去那么在意小怜，不让小怜自由地离开，可是当小怜受了这样的伤，他居然连房门都没有跨进去过一步，就着急样地去看望那凶残的女人！”叶峰愤愤地道：“这就是他的在意吗？”
　　“爷，去看过姑娘，他当时只说了一句话，如果真是怜儿，怎么会如此不知轻重？我想，爷是难以接受这样的姑娘吧，他需要适应的时间……”唐四低下头，慢慢道。
　　“狡辩！世人传说他绝情无双，原来真是如此！”
　　“叶公子！叶公子，爷是我们的主子，他的想法我们做下人的不会知道，也无权知道，可是我相信他，他对姑娘的感情阿四都是看在眼里的，我想，他绝对不会是你想象的那般绝情之人！”唐四猛地抬头，正色道。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心目中那么崇高的主子，就这么转身离开的原因，是什么？”叶峰冷笑。
　　“……爷会那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理由……”
　　理由，呵呵，能有什么理由？只是他对我这个玩具失去了耐性而已，一个回不到从前可玩性的过气玩具。听完叶峰说得，我在心中大笑，不自觉的，嘴角也牵起一丝弧度。
　　“你居然还笑？”
　　“哎呀，峰子，你表老这么惊惊呼呼地，没个男子样。”我白他一眼，当作没看见他那想揍我一拳的凶恶。“你可以把事情反过来思考啊，他对我这样不关心，不就代表着我可以离开他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吗？没有人会留一个无用的、不感兴趣的东西在身边，所以对我而言，我已经看见了离开他的希望！”
　　“……或许。”
　　我拍拍他肩。“好了好了，我嘴干，帮我倒杯水吧？”
　　“哦。”他取了杯子给我，看我慢慢喝着。“还疼吗？”
　　“废话！要不你让我在你背上砍几刀尝尝味道？”我想我明白轩辕无双他说的话，如果我是以前的有着记忆的我，那么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没那么，呃，单纯（说自己傻、蠢总是不好的，虽然那是在我失忆的情况下，但那还是我啊）。如果我的记忆早些恢复了，我也不想受这份罪，不过我更希望，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我宁愿自己还是在失忆，而不是记起了那些，我不想记起的回忆。
　　后来，圆圆进来，半强迫地命令我躺下休息，叶峰很听话地走了，因为圆圆的理由是他妨碍了我养伤。我又躺了一会，趴着的姿势让我无法好好入睡。很无聊，真的，于是我决定唱歌。
　　当然，我是不会唱古代歌谣的，反正圆圆她们都不在，我也就随口哼着那些流行歌曲。突然，门口传来慵懒地笑声。
　　“哎呀呀，原来你已经好得可以唱歌了。”
　　我的心往下一沉，怎么我就没有他们练武人的好听力呢？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那人靠在门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然后走进屋子，反手将门带上，慢慢向我走近。
　　“呵呵，呵呵……”我悄悄深呼吸，稳住有些乱的心跳，对着他傻笑。“轩辕公子亲自来看望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你刚才唱得是什么歌？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过呢？”他靠近，在床沿坐下。
　　“啊，那个啊？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在心里浮起的，然后我也就莫名其妙地唱了……是不是觉得很难听？”我装傻道。
　　“倒也不是，只是从未听过这样的，觉得好奇，怜儿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这歌呢？”他俯身贴近，看着我。我知道，他在看我的眼，想在其中找出端倪。
　　我一脸茫然样。“是啊，我也还真的觉得奇怪呢……你们说我失了记忆，现在我是真的明白了……”
　　“是吗？”他还是在笑，但他的眼中没有笑意。
　　我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后让自己的眼眶湿润。“轩辕公子，莫非你是不信我吗？小怜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现在连刚才唱了些什么都已经不晓得了，难道你就不可怜可怜一个没了记忆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吗？”
　　我清楚地看见，当他注意到我那副要哭的样子时，眼中闪过的那丝厌恶，为此，我在心里得意地笑。
　　“背上疼吗？”他站起，靠在床沿。
　　“嗯。”我点点头，并让自己看上去很委屈。“轩辕公子，那打伤我的人，她……”
　　“她叫赵肜，是安庆王的女儿，安庆王是赵康的哥哥，本朝唯一两位王爷之一，你认为，你能让她负什么责任？”他笑得妩媚耐心，好像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而他正善心大发地在让我理解。或许，在他眼中，事情的确是如此。
　　“可是，可是人家不是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难道不是真的？”我怯生生地问。
　　他先是一愣，继而大笑，却猛地停住，站起身就往门口走去。“怜儿啊，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看着关上的房门，我将头压在枕头上，悄悄地深吐气，将心底的害怕一起呼出。
　　看来我的失忆演的很好，他没有起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