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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第八章:三天后

      时间一晃过去三天,B市难得的迎来了一个能看见大太阳的好天气。

      B市郊区某别墅的花园内,一位十七八岁上下模样的少女抱着一只白色的布偶猫坐在花园里。

      少女用纤长而柔软的手掌轻轻抚着那只睡在她膝上的布偶,布偶猫一双鸳鸯眼轻阖,长长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来扫去,尽显慵懒。

      很安静美好的画面——如果那少女的双眼没有缠着重重纱布,如果她惨白的脸上没有骇人的黑色刺青。

      少女微微低着头,朱唇微启,她轻轻唱着歌:

      “昔时路逢贫病仗义疏财曰恻隐
      感我赤忱点化仙根赐我不老身
      休不修
      误不悟
      仙班列一浊人
      玉露涤不净我一颗凡心
      ……”

      少女顿了顿,抬起脸直对阳光,似乎是唱到了动情处,可她的声音依旧毫无感情:
      “如此神仙贡
      不如野狐尊前奉
      愿折仙骨还做庸庸一老翁。”

      “琰小姐,请您不要直面阳光。”少女的身后站着一排穿着西装的大汉,离她最近的却是一个女白领打扮的女人,见少女抬起脸直对阳光,走上前劝说。

      这个眼睛缠着重重纱布,脸上还有可怕的黑色刺青的少女就是原家最新一任的琰灵,她叫原琰,也就是昔时的原子萏。

      原子萏闻言,固执地保持着动作——尽管她的双眼已经开始有刺痛感,很快一把遮阳伞遮在了她的头顶。

      任何人被忤逆都不会还有什么好心情,原子萏双目不能视,但也因此,她的其他感官很灵敏,要得知忤逆她的人的身份,简直轻而易举。

      睡在她膝上的那只布偶似乎感受到主人的不愉快,一蓝一金的猫瞳幽幽地盯着说话的女人,喉咙低低地发出几声恐吓声。

      比起原子萏,女人似乎对这只布偶猫更忌惮,见状连忙说:“十分抱歉,琰小姐。属下这也是为了您好,您的眼睛实在不能接受这么强烈的光照。”

      “……”原子萏摸了摸炸毛的小猫,依旧没说话。

      这是她代替原炔坐上琰灵位置的第三年,体会了很多以前没法体会的感受,也明白了很多以前没法明白的思绪。

      之前,你也是这么苦苦煎熬着的吗?原炔?——原子萏在心里轻声问着。

      琰玉的灵能是通过琰灵传播到每一个原家人身上,所以琰灵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原家人身上的灵能,其中情绪的影响最甚。

      故,琰灵的情绪是越少越好,最好是如同一个傀儡娃娃,不喜不悲,不言不语。

      她想起四年多之前的春节,她问原炔为什么他的表情越来越少,原炔露出久违的微笑,对她说:“你不懂的。”

      现在,她懂了。

      ——因为家族的不允许。

      身后的脚步声吸引了原子萏的注意力,随着脚步声的越来越近,一个男声响起:“琰小姐,有位神秘人问您有没有兴趣知道‘雀雀’的下落,愿不愿意见他一面。”

      雀雀!原子萏心头一跳,是原炔的下落吗?两年以来音信全无的原炔的下落吗?神秘人是谁?为什么他会知道原炔的下落?他来找她是什么意思?短短一瞬,原子萏心里已经闪过好几个疑问。

      见还是不见,这看起来需要选择,而对于原子萏来说,回答只会是一个:见。

      传话的青年似乎已经料到原子萏的回复,他将左手放于腰后,右手朝原子萏伸出,微微鞠躬,说:“那人已经在书房等候,小姐请移步。”

      布偶猫麻溜地从原子萏膝上跳下,双爪伸前,伸直后腿,狠狠地伸了个懒腰,率先走在了前面,似乎青年说的话是对它说的一样。

      原子萏站起身,将左手搭在了青年伸出的右手上。

      眼睛看不见,还真是不方便啊……她有些悲哀地想,两年多了,还习惯不了吗?

      客厅

      月溪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他最先看到的却是一直白毛的布偶猫,迈着小爪子十分优雅地走进来,看也不看他一眼,蹦上了左边的沙发,团成一团自顾自睡得舒适。

      很快,猫的主人也到达了客厅,在他正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女仆们上来沏茶。

      “下去。”原子萏刚坐下就挥退了所有人。

      月溪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番他面前这个穿着一身洛丽塔洋装的少女,才缓缓开口问道:“原琰小姐,可有兴趣?”

      “……不要欺负我看不见。”原子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说道。

      “诶呀,被发现了,真不好意思。”月溪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见,他带着歉意淡淡地一笑,将手上的手机收起来。

      “都怪您太过可爱了^_^”月溪继续微笑。

      原子萏却不吃这一套,她的口气略带嘲讽,说:“我猜,你现在脸上的笑一定很恶心。”

      “呵呵。”月溪坚持不懈地微笑,“您还未回答我,有兴趣吗?”

      这显然是一个很白痴的问题,如果原子萏没有兴趣,她又怎么还会来见他呢?可他接近固执地反复问这一个问题,似乎不得到肯定答案不罢休。

      “有。”原子萏说,“你有什么要求?”她很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个道理。

      “我希望您和那位会面的时候,我也能在身旁。”月溪笑呵呵地提出他的要求。

      ……

      由于中刀,原恜被原炔要求留在家中修养,尽管他一再表示那点伤对于他的体质来说完全算不了什么。

      于是两人在家宅了整整三天,临近傍晚,原恜坐在客厅里含情脉脉地望着天花板,原炔端着杯水站在厨房门口看夏悦忙活,天花板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做菜好看!原炔在心里鄙视了一发正在看天花板的原恜。

      夏悦表示她很紧张。

      原炔看完夏悦做完汤就没再看了,原因是他站累了。

      晚饭期间,夏悦悄悄地看看原炔,再看看原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原炔注意到她的反常,停下进食,看向她:“?”

      原炔看向夏悦的瞬间,原恜也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微眯起眼也盯着夏悦看,只不过比起原炔,他的目光里多了一份危险和警告。

      “……”我擦嘞,我还是不说算了吧。夏悦泪。

      最终她还是说了——她是想问原炔今天能不能早点下班,因为她和朋友约好了要一起逛街,但如果按照正常时间下班的话肯定是赶不及,所以……

      原炔很善解人意地点点头,表示准了。

      而夏悦却没有多少高兴的样子,实际上她宁可原炔不同意她提早下班,最好让她加班,这也就让她能有个推掉聚会的借口。

      晚上的聚会,她其实是很想拒绝的。

      多年不见的几位‘好友’聚在一起,总是少不了几番攀比,现在过得生活啦,身上戴的首饰啦,开的车啦,拿的包啦,穿着啦……通通要比一次,想想就让夏悦觉得头疼。

      她做得工作工资是高,但是在常人眼里看来,这工作却是有些低贱,说好听了叫高级家政,说难听了就是啥都干的保姆,再加上夏悦这如花似玉的年纪,更是容易让人联想到其他一些不好的事上——比如名义上是家政,其实是雇主情妇什么的。

      原炔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同意了夏悦的请求,她却一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但他没有问。

      夏悦提到的晚上出去聚会倒是给了他一些启发,原炔转去看原恜,映入眼帘的毫无疑问是原恜那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原恜: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嗯?),他对原恜说:“原恜,我们晚上也出去。”

      原炔的语调平缓,毫无起伏,明明应该是个疑问句,却硬生生地变成了陈述句,原恜低头吃了一口菜,不说话。

      边上的夏悦见此,眼中精光一闪,毫不余力地鼓动原炔和她们一起:“老板,要不要和我们一起?人多些也好玩些,更热闹啊!”

      原炔看向原恜,原恜低着头专心吃饭,见原炔询问他的意思,回到:“随你。”

      于是,原炔朝夏悦点点头,“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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