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良辰好景》若水清清

13、第 13 章

　　刚坐上出租车，手机就不停地震动，未知来电，接吗？叶好静犹豫了几秒，还是接起来。
　　“hello·····”刚说了一句，手机那边传来的信息就让叶好静地脑袋失去了思考能力。
　　咖啡店里，叶好静激烈跳动的心脏还是无法平静下来，手指不停地摸索着杯沿，却是半句话也没有。对面妇人开口了，“叶小姐你好，我是顾梁辰的妈妈。想必你应该认识我了。”
　　叶好静把视线从咖啡杯上挪开，“顾阿姨，您好。我是叶好静。”
　　“阿姨知道，你是梁辰的校友。”额，叶好静想了一下，这个定位虽然宽泛，但算得上妥当，若说是顾梁辰的追求者，那也太不给自己面子，若说是顾梁辰的女朋友，可他们之间又从未定义过。嗯，所以她和顾梁辰之间现在到底算什么呢？
　　“阿姨不知道，你和梁辰之间过去是怎么样的，可是现在梁辰要和小芮结婚了，却来告诉我他喜欢的人是你，要和小芮解除婚约。从梁辰回美国的这六年时间里，我从未从任何途径，从任何人的嘴里听到你的名字，现在梁辰要结婚了，你出现了。阿姨不知道这是偶然还是必然，但不管这是偶然还是刻意安排，阿姨都请你离开梁辰。阿姨家的事不知道梁辰有没有给你讲过，我们顾家欠着苏家一条命，只有这样才能消除阿姨的一点愧疚，请你谅解也请你成全。”说到最后，这个只能靠着轮椅行走的母亲竟是满眼泪花。
　　叶好静也动容了，她能理解，可是要她怎么成全。“阿姨，我知道的，我理解我明白。我要说的是，第一，和顾梁辰的相遇纯属巧合，我并非有意为之。第二，”叶好静也不知道说这句话合不合适，但是心里想跟顾梁辰在一起的念头却在不断地引诱她，“顾梁辰并不喜欢苏芮，勉强把他们绑在一起就真的是对苏芮好了吗？至于您说的离开他，我会、额、会考虑的。”
　　叶好静就是因为太明白一个人的固执，所以并没有把握能说服对方。梁文莉听到这样的话，并没有生气，只能冷静地提问：“梁辰可能不爱苏芮，但是他真的不喜欢苏芮吗？梁辰是喜欢你，但是他爱你吗？爱和喜欢的区别我想你自己应该会分辨。退一步讲，梁辰爱你跟你在一起，那苏芮呢？梁辰真的放得下心中的愧疚吗？阿姨知道你只是志愿者，不会在这里待很久的。可是梁辰的事业家人都在这里，你能抛弃你的父母和他留在美国还是他能抛弃他的一切陪你待在中国呢？就算他愿意为了你放下一切，你能毫无歉疚地接受吗？”一连串的问题把叶好静问得哑口无言，是啊，顾梁辰爱她吗？她和他真的能背负着对另一个女人的亏欠就这样在一起吗？她又能坦然接受顾梁辰抛下一切跟她在一起？叶好静自问不能。见叶好静没有回应，对方又开口了，“阿姨不是想逼你，你得自己想清楚，你们之间缺失的这6年是苏芮一直陪在梁辰身边，陪在我身边。梁辰真的没有动容吗阿姨不希望因为你们两个之间短暂的相聚毁掉另一个女孩的幸福。请你一定要好好考虑。”
　　叶好静呆呆地看着梁文莉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无边的空白，为什么明明觉得不是这样的，却发不出一句反驳。为什么她字字句句都是劝我为别人考虑，却不去考虑我的想法和感受，为什么她让我离开的每个理由，我都无法推翻。
　　顾梁辰回来的那天，距离最后测试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那天的对话，现在想起来，仍是窒息一般的感觉。可是，这一次，我能不能不要逃脱，为我自己争取一次，叶好静暗下决心，心里却缠绕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梁辰，我们明天去看电影吧。来美国那么久，我还没去过电影院呢。”叶好静放下碗筷，突发奇想。
　　顾梁辰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行程，“明天下午我有个会，大概六点才能结束。”接着补充道，“你可以来我的办公室等我，我让助理订晚上八点以后的票。”
　　“OK”叶好静笑着答应。
　　“吃吧”，一块蘸满酱的糖醋排骨就落入了叶好静的碗中。
　　“喔” 内心OS:想喂胖我拿去换钱是吧。
　　第二天下课叶好静第一个冲出教室，脚步轻快得像18岁的少女，在拥挤的地铁站里也没有放下从昨日起挂上的笑容。到达顾梁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半了，叶好静看着往外走的人流，想起了六年前的那天。
　　那天天气不太好，阴雨连绵，叶好静躲在公司对面的咖啡馆屋檐下，随身携带的也只有一个简易的双肩背包。那时的公司多冷清啊，没有行人，只有刚刚驶入的那辆车，以及从那辆车上下来的顾梁辰和握着他手掌出来的苏芮。隔着马路，叶好静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进大楼，脚下步子硬是没移动半分。大风刮过，叶好静被冻得发抖，终于转身，松手，那被握得刺破了掌心沾染血迹的项链就这么落入了垃圾桶。
　　叶好静回过头，咖啡馆还在，垃圾桶还在。脚步回转，朝着咖啡馆走去。
　　顾梁辰结束会议的时候是五点一刻，本来三个小时的会议就在顾梁辰的压缩压缩中只开了两个小时，省去了表扬环节，只不停地提出问题，让各部门经理本就颤抖的心更颤抖了。从会议室出来，就拨通了叶好静的电话，只是一阵嘟嘟声，没有人应答，应该是在地铁上吧。顾梁辰进了会议室，想着五点半的时候再打个电话。叶好静刚刚坐定，掏出手机就看到一个来自于顾梁辰的未接来电。应该是结束了吧，解锁，侍者迎上来，回拨，“一杯卡布奇诺”“喂，”电话立刻被接起，叶好静的声音就这么传进顾梁辰的耳朵。叶好静没想到顾梁辰这么快就接了，看着侍者离去的背影，叶好静好想追上去取消那杯咖啡。“喂，你结束啦？”“嗯，你在哪儿”“就在你公司对面的咖啡厅。”“等我一下”
　　顾梁辰到的时候，叶好静正跟一个经理打扮的人说着话。看到顾梁辰过来，叶好静匆匆结束了谈话，“不好意思，先生，你可能认错人了。我没有在这里掉过什么东西。”“我记得你的，你等着，我去把东西拿来，你看看就知道了。”哎，这拾金不昧的精神令人折服，趁着老板转身去拿东西，叶好静匆匆迎上刚刚靠近的顾梁辰，“走吧，我饿了。”顾梁辰看着叶好静主动黏上来的手臂，嘴角泛起微笑，这还是第一次呢。“走吧”任由叶好静拉着他离开。“欸，小姐，你的东西，”老板转身时只见得两人的背影。对自己的东西这么不关心的人，他也是第一次见呢。
　　透过玻璃看着老板欲追过来又停下的身影，叶好静的心才放下。回过头，顾梁辰的嘴角擦着自己的脸颊而过，叶好静僵硬地待在座椅上，啪嗒一声，安全带入扣的声音，属于顾梁辰的气息慢慢远离，叶好静才敢挪动身子，顾梁辰看着这样的叶好静，只是一刻，身子又慢慢靠近，四目相对，属于顾梁辰的气息越来越近，近了，近了，叶好静紧张地闭上眼睛，一个轻吻就落在她软嫩的脸颊上，见对方没有抗拒，那嘴唇越发向下，直到“叮咚”一声打破了这寂静地氛围。叶好静倏地睁开眼睛，身子下滑了一大半阻止了这场暧昧。顾梁辰面色深沉地回到座位，看着叶好静绯红的脸庞，和慌乱的手指，不能急于一时，缓缓发动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