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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出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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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畅难得从宫里回家，带着阿如找她闲聊，言谈举止掩饰不住得意：“三嫂嫂，五皇子和六皇子你都见过了？到底哪一个好呢？”
芳紫打起精神想了想，还是不知从何说起。
那边阿如早就红了脸：“啊呀小姑姑，你怎么说起了这个，好不害臊。”
陶畅白了她一眼，坦然说道：“这有什么不能问？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芳紫点头赞许道:“说得不错，不过这两位皇子，虽然我不很了解，恐怕没有一个能称之为‘好’，我怕这种身居高位的人。”
“我以为你和六皇子说得来呢？”“你现在还记着这个？”芳紫暗暗心惊，表面上却打趣地拍她：“也许只是以前和他相识吧，可我真不敢接近他们。我们家和五皇子六皇子似乎并不站在一起，畅儿，你也要三思。”她想着旁敲侧击地告诫她。
陶畅一甩头：“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我虽是女子，未尝不可以做男人做的事。”
芳紫对她生了几分佩服，她们不是一路人，倘若自己也有她的心气儿和手段，许多事情或许就迎刃而解了。
只是，自己终究是个心思寡淡的人，学是学不来的，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官宦人家的女儿大多都是要走陶畅的道路，当年和她一同进京的崔芷、上千参选秀女的女孩儿，不都是前仆后继挤上这座独木桥么？
“三嫂嫂”陶畅难得粘到她身上，和她亲热。“我想邀你陪我去旭山寺庙里求个签，测一测明年的运势。”
芳紫略感惊奇：“你会相信么？我以为……”
陶畅打断了她：“我要看老天是不是和我站在一起。”阿如也凑过来说：“带我去可以吗？秋天娘就没带我出去过。”
芳紫看看陶畅，又看看阿如，一口答应下来：“咱几个出去透透气。不过……”畅、如二女都皱起眉头。芳紫忍不住笑起来：“不过现在天气冷，你们可要多穿衣服，否则我可没法向母亲大人交待。”
三人笑作一团，屋内暖意融融，令人忘却屋外严寒刺骨。
旭山上堆着残雪，山间石道打扫得颇为干净,三个衣着鲜艳的年轻女子步伐轻快，有说有笑地走着。陶畅走在最前面，芳紫牵着阿如跟在后边。
走着走着，陶畅掀掉红色兜帽，摘下手套，抱怨道：“我走得出汗了，真不该穿这么多。”
“小心伤风，母亲说了你可要听我的”芳紫制止道。她穿得很单薄，只罩了一条绿色棉衫，脸色却红润可爱。
陶畅声音里掺着嫉妒：“你怎么就可以穿得这么少，唉。”一瞥芳紫身旁的阿如，裹得像粉色的雪球，便不再说什么。
待爬到山中的林下寺，陶畅已然气息紊乱，全然不顾小姐风度，一屁股坐在寺门口喘气，后边的芳紫仍气息如常，拽着走不动的阿如。
陶畅忽然哈哈笑起来，芳紫一愣，看着她的样子也笑出了声，这样的情景又能有几次？
“父亲秋天就带我来过这里，居然没想到求个签。”寺中很安静，芳紫很熟悉这里，带着畅、如向大殿走去。
一个年轻僧人从角落里迎上来，合十行礼。芳紫阿如同样回礼，陶畅没有反应。“这位持深大师佛法精深，有什么问题可以请教大师！”芳紫向陶畅介绍道。
“三位女施主”持深有些不好意思：“寺内有贵客光临，三位不急的话可以先到偏院用茶。”
芳紫抬眼看远处，大殿里似有锦缎闪耀的光芒，她不愿过多为难持深，遂点头同意。
“是什么样的贵客呢？我们也是富贵人家，且早就约好的”芳紫捧起茶杯，有点不满。
“我知道是什么样的贵客！”陶畅的笑容暧昧不明：“我那天在宫里听到了，五皇子和六皇子今天要来这里为李妃上香起伏。”
芳紫不悦道：“你知道，为什么还要今天过来？我们走！”她不喜欢陶畅的这点心计。
陶畅并不在意，继续说道：“所以我才要试试我的运气。五皇子的母亲李妃身体一直不好，六皇子幼年曾为李妃所养，过几天是李妃生辰，他们兄弟每年都要相约来此为李妃祈福。”
芳紫拉起陶畅的手：“我的好妹妹，求你了，我们快快离开这儿吧。”她可不愿意自己和景晔景暄相识被陶畅看到眼里。
陶畅没有争辩，慢慢喝完茶，居然乖乖起身跟着芳紫走，阿如有些迷惑，不过她一向很听长辈的话，尽管婶婶和姑姑也并不比她大几岁。
出了寺门，芳紫才说话：“刚才扫了二位小姐兴致，这山上随你们怎么玩都行。”阿如拍手道：“三婶婶就是好。”陶畅冷哼不语。
三人走走停停，芳紫陶畅各怀心事，阿如兴高采烈，跑在前面玩得不亦乐乎。
见两人离得还远，她索性转身坐在地上看着那一对红衣绿影，若长大了能长得像婶婶和姑姑那般好看该多好
斜刺里忽然冲出一辆马车，这山道上本不适宜马车行驶，偏偏这马车速度极快。
阿如反应稍慢，扭头看到时马车已近在眼前，她动作却还是慢腾腾地，明显已躲不开马车
芳紫叫了一声，飞身扑上前，抱住阿如滚到一边，尽管她身手迅捷，身子一侧还是被马车边缘刮到，刮得她生疼。
她费力爬起身，抱起了不知所措的阿如。那马车停下来，一个戴着黑色兜帽，遮住大半张脸的男人探出头，目光在芳紫身上停留一瞬，又缩回身继续赶着马车扬长而去。
陶畅几步跑上去跳脚喊道：“差点撞倒人还这么理直气壮，太过分了，我们家也不是好惹的，你等着瞧！”马车上的人置若罔闻。
芳紫身子酸痛，阿如又吓懵了，三人只好折回林下寺休息，过了大半天才恢复生气。她们只是躲在偏院里，不想去招惹外面各色人等。
晚上用罢素斋，她们玩起了点香的游戏，据持深说香火燃烧的时间和香烟飘散的线路可以预示一个人的命运。
她们拈了三支香，默默祈求了自己的愿望后一起点燃。
阿如身子一晃，香火最先熄灭，她胆怯地看向姑姑嫂嫂。陶畅白她一眼，继续凝神静气看着自己手中的香。
她的香烟和芳紫的香烟纠缠在一起，令她看不清方向，她站起来走远了一些，试图扯断与芳紫的联系，那袅袅青烟直直地飘上屋顶，颤动了一下，然后熄灭了。
陶畅失望地回头看芳紫，她的香烟还没有熄灭，而是斜斜地向着远处飘去，抖动得厉害，却还在燃着。
芳紫见两人香火已熄，便鼓嘴吹熄了自己的。笑道：“真没意思？我可看不明白。”陶畅若有所思点点头。
“好大的烟味”院外传来一个活泼的男声，是景晔。“莫非是狗鼻子？”陶畅扑哧一笑。芳紫无奈地摇摇头，他怎么还没离开。
寺中高塔上一片漆黑，两个人静立在黑暗中，望着小院里淡淡地轻烟散去，一人开口道：“凌渊派？真的有新传人？”“我起初居然不知道”另一个嘶哑地声音听着有些费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