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东窗事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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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娘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儿了，从来都是个端庄持重的，能让她慌成这样必定是真的出大事了。她先是瞧了一眼赵世禧和赵宛，才道：“是大少爷那边，您快过去看看吧！”
赵宛心中了然，却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于是扶了老夫人的胳膊道：“奶奶，我扶您过去，您不要太着急了。”
已经顾不得这么多，连赵世禧在后面跟着老夫人也没看到，一行人径直往大少爷院子而去。
此时的大少爷院子里静悄悄的，丫鬟婆子们都候在外间，一个个埋着头当木头人。屋里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明姑守在门口，看见老夫人过来，面上闪过一丝不安。忙上前行礼道：“老夫人您来了。”
老夫人点点头，“出什么事了？”
明姑看了一眼跟在老夫人身后的赵宛和赵世禧，道：“大少爷房中之事，七姑娘和九少爷年纪小，还是。。。。。。”
老夫人对赵宛道：“宛儿，你带着世禧先回去吧。”
虽然万般好奇和不甘，可赵宛还是只能依言离开了。明姑引了老夫人进屋，只见正厅之内倒是济济一堂的人，赵世嘉、张文翎、大夫人，甚至翠雅都在。厅中站着一名陌生女子，还牵着一个约莫两三岁左右的小男童。地上一片狼藉，有打碎的的花瓶，有淋湿的字画，遍地的茶叶。张文翎坐在角落哭着，不时拿帕子擦着眼泪儿，翠雅在一旁手足无措地伺候着。大夫人见婆婆来了，也不知是谁这么快走漏了风声，恼怒地看了赵世嘉一眼。
“这是怎么了？！”
大夫人忙起身扶着太夫人落了座，道：“没什么，不过是小两口吵架摔了些东西罢了。”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当我是瞎了不成，这哪儿是小两口吵架这么简单的事，你说——”
见老祖宗指着自己，张文翎眼泪儿更是扑簌簌就落了下来，直到泣不成声了。好不容易缓过了一些，只是用手指着厅中两人，道：“他们——老夫人，你可要为孙媳做主！”
张文翎说着噗通一声跪在了老夫人面前，赵世嘉见状急吼吼地将她拉起来，道：“你胡乱说什么！”
张文翎此时已顾不得许多，指着厅中的女子道：“那你告诉我，这个女人生的不是你的儿子！一直以来我敬你重你，我还以为你只是忙才不归家，可在你心里我还是你唯一的妻室的。我生不出孩子，不是也让了自己房里的丫鬟来给你做妾，为你延续香火，试问我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你要在外间养一个狐狸精和野孩子来气我！”
老夫人闻言已是眉头紧蹙，看了一眼赵世嘉，又看了一眼那小孩儿，白白净净，确确实实有几分像世嘉。还未等她发话，那廖氏也对着老夫人跪了下来，同时拉着小孩儿一起跪了下来。哀哀道：“夫人容不得我们母子，可孩子毕竟是大少爷亲生的，是赵家的香火。”
“你还敢胡说！”大夫人厉声喝道，她实在不知道儿子怎会在外间有了女子，竟还生了个孽种，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闹上门来。赵世嘉也不知廖雯为何好好儿的突然带着堂儿来找他，口口声声说他抛弃了她，他不是已经给她去信说近日情况特殊不能相见，等来日再好好筹谋。可现在——不仅妻子知道了，母亲知道了，连祖母都知道了，这可还怎么瞒得住。
老夫人坐下来，看着那女子，道：“你是何人，有何证据证明这孩子是世嘉的？”
廖氏见有希望，忙道：“奴家姓廖，来自漳州，本也是官宦富贵之家，前些年舅舅犯了事牵连了我家。父母兄弟死的死，发配的发配，还好大少爷救了我，免了我被充入官妓之灾。为报答大少爷之恩，遂以身相许，奈何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少爷后来又娶了妻室，对其十分敬重，才无奈将我安置在外间。孩子今年马上就三岁了，却始终连个正式的姓氏也没有，奴家也是着急，才冒然来府上拜访，求老夫人成全。”
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十分伶俐，一听便还是有几分家底子教出来的女儿，老夫人再仔细打量她。见她虽身着半旧的夹衣棉裙，头上也只是简单的发髻银簪，脂粉未施，整个人既灵巧又秀丽。而那个孩子，到现在始终不言不语，只是看着老夫人，眼中没有害怕也没有疑惑，这是孩子才特有的纯净眼神。
“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赵堂。”小孩子的声音脆脆的，说完后看着赵世嘉道：“爹爹给我取的名字。”
赵世嘉脸已经白了半边，老夫人闻言直起身对身后的瑞娘道：“着人，立即请老爷回来，不管老爷在何处做什么，就说是我请的。”
“娘！”“奶奶！”
几乎是同时的，大夫人和赵世嘉就要去阻止，连张文翎亦有几分欲言又止。
“世嘉正要入仕，若是老爷知道。。。。。。”
“出了这样的丑事还想入仕，你让赵家的脸往哪儿搁！”
大夫人见老夫人真的怒了，又担心又生气，狠狠地剜了廖氏一眼，不再言语。赵世嘉求救般的看着自己母亲，若是让父亲知道了此事，那便全完了，别说什么当官了，可能连手上的庄子铺子也要被父亲收回去一大半。翠雅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戏剧性的一幕，说真的，以她的脑袋和见识，还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个女子和这个孩子到底结果会如何处置。
却说这边赵世禧和赵宛出来后，赵世禧仰起笑脸看着赵宛道：“你知道大哥怎了吗？”
赵宛看他狡黠的笑脸，摆明了他什么都知道的模样，却故意在卖关子。不过，她可不关心，她只要等听那个结果就行了。见赵宛并没有要追问的意思，赵世禧拉了拉她衣袖道：“你求我我告诉你。”
见他一脸希望被人求的模样，赵宛也就满足了他小小的虚荣心，故作好奇万分道：“我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赵世禧嘿嘿一笑，“把小五儿借我玩几天。”
小五儿是前儿个沁儿在市集看到好看，买了回来给世聪开心的鹦哥儿，虽还不会说话，但长得色彩鲜艳甚是可爱。赵宛想了想道，也罢，反正她对那鸟儿也没多大兴趣，世聪还小，也不大懂得和鸟儿玩耍，遂答应了。
“前几日我娘带我回了一趟外祖家，见了三舅舅，娘嘱托三舅舅派人悄悄跟了大哥，看他私底下都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不出几日三舅舅就找到了那女子的所在，买通了她的新丫鬟，唆使她来赵府找大哥。”
赵宛戳戳他的小额头道：“就你这小机灵鬼儿知道这么多。”不过九姨娘这一招还真是高啊，赵世嘉将廖氏转移以后必然会怀疑身边的人和廖氏身边的人，全都换了个干净，她托小四儿留意了许久都没发现其踪迹。这九姨娘倒好，直接使一招离间计，让那女子自动找上门来了。想是近日里赵世嘉本来就没去廖氏那里，如果真正做了那官就要去外地上任，本就悬着的心经过身边丫鬟添油加醋地一说，肯定那廖氏就坐不住了。这下她也不用担心赵世嘉怀疑是她说出去的，毕竟人是自己来的，怎么怪也怪不到她头上。
“我三舅舅可厉害了，三舅舅功夫了得，以后是要去当将军去战场杀敌的。”
赵宛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个志愿去当将军杀敌的人如今却在帮自己嫁出去的姐姐干这些家长里短门族争斗之事，还真是大材小用啊。赵世禧以为她不信，急道：“真的，我的功夫好些都是三舅舅教的，不信，下次我带你见见他。”
拍拍他的头道：“我信，走吧将军的小侄子，我们要回去用午膳了。”
赵世禧嘟嘟嘴，心中暗暗道：总有一日我要让你们看到我那三舅舅有多厉害，到时候你才不得不服呢！
两人一路说笑着回了七姨娘院子，赵世禧取了鹦鹉儿便离开了，七姨娘才道：“前院闹得厉害，是怎么了？”
“好像是大哥院子里出事了，左右不关咱们的事，秋娘，我饿了，摆饭吧。”
七姨娘皱了皱眉，这个女儿她是愈来愈看不透了，小小的人心里竟然多了那么多玲珑的心思，别说赵老爷，就是老夫人近日都对她十分喜爱，每日必要赵宛陪着她用早膳才舒心。赵宛让厨房做的那些精致到不能再精致的吃食，亦是很得老夫人的欢心，直夸赵宛心思灵巧有孝心。
赵宛夹了一块香烤鹅脯给七姨娘，道：“娘，大哥的官儿可能当不成了。”
七姨娘一惊，差点打翻了碗里的汤。
“娘，我不会再放任人再欺负世聪和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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